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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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難,但就此坐以待斃,也不是溫阮的性格,所以,接下來的兩年,逃跑這件事她就沒停過,可無論她怎么折騰,奈何人家就給老鷹捉小雞似的,次次給她抓個正著,想想也是夠氣餒的。 不過,還好這赫連決除了不讓她出去外,對她還算不錯,衣食等一概用度都沒苛待她,虐待什么的更是沒有,而且,還會給她送來一些話本子、醫書,讓她打發時間。 兩年后,赫連決偶爾還會帶她出莊子,去外面逛一逛,當然,她不能離開他身邊就是了。 那時,溫阮還企圖耍一些小聰明,留下些和影一他們特有的暗號,希望能傳些消息出去,可誰知,一轉頭就被赫連決身邊的人發現了,直接便給她來了個毀尸滅跡,簡直是嘔死個人了。 溫阮就這樣過了兩天多,大概三個月前,赫連決被從封地調回了東臨的都城,洛城,而她也被轉移到了這洛城的別院里。 可能是這里離邊境比較遠的緣故,赫連決也不太拘著她了,她現在可以自由出入這別院,只是,身邊監視的人一直都沒少過就是了,而且,還都是高手! 真的是,想想都氣! 趴在窗沿上的溫阮,看著外面飄飄落落的雪花,不禁嘆了口氣,哎,好想回家啊。 這三年,關于夏祁朝的消息赫連決倒也沒瞞著她,聽說,三年前夏祁朝安王造反逼宮,被她太子表哥帶著影衛軍強行壓制住了,但在那次逼宮中,元帝不幸被刺身亡,她太子表哥也于當年即位,成了夏祁朝的新帝。 她的家人也都很好,并未在這場謀反中受到波及,這也確實讓她寬心了不少。 而溫阮此時心心念念的也就兩件事吧,一是回家,二是,找赫連斜報仇。 她不得不承認,這三年,她很想家,想美人娘親和便宜爹爹,想三個毫無底線寵著她的哥哥,想祖父祖母,想瑞瑞小團子,想京都府所有的家人、親人和朋友們,想……墨逸辰! 說起這事,溫阮不得不感概,當年她跌落懸崖,就在那命懸一線之際,她腦子里閃過的人竟然是墨逸辰! 躺在床上養病的那一年,她也會經常想,也許她對墨逸辰是有一點喜歡的吧,不然為什么聽說他有喜歡的姑娘后,心里會出現不舒服的情緒,甚至頻頻后悔把他給教開竅了呢,這些種種的反常,無不顯示著一個結果,那便是,在不知不覺間她把墨逸辰放在了心上。 想想也是,畢竟他占了一個先天的優勢,長了一張完全符合她審美的臉。再加上這七年間的信件往來,不知從什么時候,這份感情就微微變了質。 只是這事也夠無語的,她苦口婆心地教他談戀愛,親手把他推給了別的姑娘,然后才遲鈍地發現自己對人家有意思,呵呵,這事要是當成傳家寶一代代傳下去,也是夠子孫們笑幾代的了。 不過,估計等她回去的時候,墨逸辰也該和喜歡的姑娘修成正果了吧,說不定連孩子都有,所以這事便就此翻過吧,年輕的時候,誰還沒有遇到幾個有好感的人啊,事不大,溫阮想。 至于找赫連斜報仇這事,想當年,要不是這家伙沒事跑來來抓她,她至于遭這么大罪嗎,所以,吃了這么大的虧,不找罪魁禍首報仇,不是她的風格啊。 她聽說當年墨逸辰帶人殺到東臨軍營,都沒殺得了他,只砍了他一只手,真是便宜那家伙了。不過,這次她人既然都到洛城了,不順便報個仇,豈不是浪費了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至于,具體的報仇計劃嘛,還在醞釀中。 “小姐,按照您的吩咐,廚房已經準備好了午膳,您看是要什么時候用膳?”說話的人,是別院里伺候溫阮的丫鬟,名叫小珍,小丫頭年歲不大,還算機靈。 溫阮“哦”了一聲,懶懶地站起身,“現在就擺上吧,這種天最適合吃頓火鍋了?!?/br> 即便身為囚犯,溫阮也不是委屈自己的主,自從得知沒有生命危險后,便開始可著勁折騰,首先是折騰些花花草草,在養死了好多盆奇珍異草后,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便歇了這份心思,然后,還是折騰起了她的老本行,廚藝。 這兩年來,她除了看赫連決不知從哪里幫她搜羅來的那堆醫書和話本子外,就是在廚房里折騰了,還真別說,當時莊子里的丫鬟和小廝都被她喂胖了一圈。 而今日的火鍋,自然也是溫阮折騰的,底料是她提前炒好的,再用燉了一夜的老鴨湯做底鍋,在這種飄著雪的天氣里吃上一頓,真的不要太舒服啊。 就在丫鬟們把配菜一盤盤端上來后,這別院的主人赫連決卻不請自來了,溫阮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心道:真是狗鼻子,聞著味來的吧。 這三年,赫連決這家伙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每每都趕上飯點過來,蹭了她不少頓飯。 不過,她又不能說什么,畢竟,這是人家的府邸,她身為被囚禁之人,吃喝等一概用度也都花人家的錢,也的確是沒有立場趕人的。 不過,說點話擠兌擠兌人,溫阮還是游刃有余的。 “怎么著,端王今日怎么突然有閑功夫過來,您還是注意點吧,別一不小心又被人算計到邊關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畢竟,這好不容易才回來的啊?!睖厝铌庩柟謿獾?。 赫連決泰然自若坐到餐桌前,丫鬟順勢又給他擺上了餐具,“放心,我去哪里都會帶著你?!?/br> 溫阮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我說,赫連決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這都快三年了,你好吃好喝地供著我,也沒見你有啥動作,是不舍得把我拿出去換好處了?” 赫連決饒有意味地看了溫阮一眼,“你這是在懷疑我的眼光?放心,我很挑的?!?/br> 溫阮:“……” 她這是被嫌棄了?還是這么赤.裸.裸的嫌棄! “嘁,沒想到東臨的端王,年紀輕輕眼睛就壞了,真可憐!”溫阮不服氣地回懟道。 赫連決笑了笑,倒也沒再同她計較,見火鍋煮沸了,便徑直夾了rou放進去,溫阮見狀也不遑多讓,拿起筷子加了些青菜進鍋,兩人一時靜默無言,專心吃起了火鍋。 溫阮是個能吃辣的人,所以這鍋自然也就是辣鍋,再加上她自己特意調配的蘸料,那吃起來叫一個沒心沒肺啊。 而赫連決這幾年也沒少吃著火鍋,特別是一入冬,明顯溫阮這里火鍋出現的頻率就高了許多,他起初不太能吃辣,現在竟也練出來,吃著這紅彤彤的辣鍋,卻也覺得剛剛好。 火鍋配菜很豐富,有rou有菜,量也足,兩人這一頓吃下來,明顯很滿足。 溫阮一臉饜足地放下筷子,幾步走到一旁的軟塌上,歪在了上面,順手拿起一旁的話本子打發時間,主要是這雪下的這么大,她也出不了門啊,只能坐吃等死了。 赫連決對溫阮這副做派早已見怪不怪了,一開始還有些訝異,畢竟,以他見過的世家小姐來看,可從沒有像她這般無狀、毫無規矩的女子,他生平確實是第一次遇見。 “下一局?”赫連決不知什么時候讓人拿出了棋盤,看著溫阮問道。 溫阮一言難盡地看了他一眼,她這手臭棋,在這兩年活生生被赫連決這個變態磨煉成了個中高手,估計老師和師兄看到她如今的棋藝,定會大感欣慰吧。 但是,整整三年,她就沒贏過赫連決!一次都沒有! 起初,她陪赫連決下棋,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以前同蕭澤下棋時,蕭澤會時不時地讓她贏幾次,可是,同赫連決下棋她每次都輸,后來便激起了她那該死的勝負欲,開始苦練棋藝,研究棋譜,是有所長進,至少不會輸的這么快了,但想贏卻也是不能的! 說實話,赫連決給溫阮的觀感很復雜,當日是他將她從野獸口中救下,但亦是他困了她整整三年。 雖并未難為過她吧,但對她另有所圖也是真的,只是,這位爺也是夠有耐心的,好吃好喝供了她快三年。而且,兩人也確確實實相處了三年,可她到目前為止,仍未看透他,至少從他的棋路來判斷,這位可是個城府極深的主。 “不下,和你下棋沒意思?!鄙頌楸煌昱暗囊环?,她是有病才會想和赫連決下棋。 赫連決也沒強求,一個人徑自擺了一盤棋局在那里研究,而溫阮則沉迷在話本里不可自拔,還別說,這洛城話本子的種類就是比邊關要多啊,故事也更有趣一些。 不知不覺間,溫阮便翻完了一本話本子,抬頭發現赫連決竟然還沒離開,仍在那里擺弄著那盤棋,不禁有些意外。 “你這么閑嗎,怎么還沒走???”溫阮沒好氣地問道。 赫連決聞言,從棋盤中抬起頭,“嗯,是不忙?!?/br> 溫阮被噎了一下,有些無語,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說,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放了我,這整天好吃好喝的招待我,你是不是有銀子撐的啊?!?/br> 赫連決也不惱,微微一笑,道:“快了?!?/br> 時機已然快要成熟,若他推斷沒錯的話,不出一個月,溫阮便可以回去了。 溫阮一愣,“什么?” “我說,你很快便能回家,所以,你自己不要再折騰了?!焙者B決道。 溫阮:“……” 臥槽!難道她最新的逃跑計劃又被赫連決給發現了? 哎不對,赫連決這是什么意思,要放了她?難道是豬養肥了,終于可以宰了的意思,哦,不對,是終于可以換好處了! * 又到了溫阮的“忌日”,這三年來,每年的這一日,墨逸辰便會來到雪凌山,站在這懸崖邊,一站便是一日,風雪無阻。 玄武過來時,墨逸辰一身黑衣立在皚皚白雪間,巋然不動,似與雪山融于一體。 這三年沒有人比玄武清楚墨逸辰到底經歷了什么,他眼睜睜地看著墨逸辰一日比一日沉默寡言,一開始的時候,他不相信溫小姐就這樣沒了,仍是沒日沒夜地四處尋人,后來連溫寧侯府的人都默認了溫小姐命喪野獸之口的事實了,他仍不承認,從未放棄過尋找。 只是不久后,溫小姐的師兄蕭澤來了一趟邊關,不知他說了什么,主子倒是不再消沉度日,也不再尋人了,而是開始勤加練兵,提高軍隊作戰能力,更是一手從鎮國公手里接管了西北軍,這兩年,整個西北全然已被他掌控。 近一年,西北的動作更是頻繁,屢次招兵,軍隊規模日漸擴大,這時玄武才明白,他們主子儼然是要有大動作。 “主子,風雪太大,披件披風吧?!毙渥呦蚯?,遞上一件披風。 墨逸辰抬了抬手,揮退了玄武。 他站在懸崖邊,望著崖下,心口處像是有一把鈍鈍挫子不停地刮著,這種折磨會讓人疼到呼吸都覺得困難,偏偏又不致命,卻也讓人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恍惚之間,墨逸辰似是看到小丫頭一身紅衣沖他招手,是她那日來雪凌山時穿的那身,似火的紅披風在這冰天雪地中,煞是嬌艷。 墨逸辰下意識往懸崖邊走了兩步,玄武一驚,忙喚道:“主子!” 墨逸辰一怔,是啊,還不是時候,他還沒手刃了赫連斜,還沒替小丫頭報仇。 這三年,不管是他、蕭澤,還是趙卓煜和溫寧侯府,從來就放棄過暗殺赫連斜,頭幾次僥幸被他逃脫了,然后,這家伙就一直躲在東臨皇宮中,讓他們遲遲沒有下手的機會。 而這一次,定要讓東臨皇上交出赫連斜,他活得夠久了! 墨逸辰望著漫天風雪,心道:阮阮,等我。 * 與此同時的京都府朝堂上,氣氛一片肅然,而以蕭澤為首的主戰派,正跪在大殿之上,附議鎮國公世子墨逸辰出戰東臨的請旨。 這三年,蕭澤在朝堂上鋒芒畢露,借助蕭家和薛太傅之力,目前已身居戶部侍郎之位,按照他這般晉升的速度,假以時日拜相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所說之話,自然是有分量的,于是在他附議后,朝中越來越多的官員緊跟其后附議。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啊,咱們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還是趁機休養生息為上策啊?!币还賳T站出來反對道。 “三年的休養生息已經夠了,難道各位都忘了,當年東臨暗中幫安王造反,進而逼死先皇的事了嗎,這么一看,各位還真是善忘啊?!笔挐芍S刺道。 另一反對的官員站出來說:“可是,當時幫安王造反的明明還有西楚,蕭侍郎和墨世子卻偏偏盯著東臨,怕是有私心之嫌吧,畢竟,當日命喪東臨人之手的溫寧侯府小姐,與兩位都關系匪淺?!?/br> “張大人,請慎言,舍妹豈能容你這般似是而非的污蔑!”溫浩然冷聲說道。 “污蔑?難道蕭侍郎你敢說,此事你問心無愧嗎?”張大人咄咄逼人看著蕭澤。 蕭澤沒有否認,也沒有急著反駁那官員的話,而是看向坐在龍椅上的趙卓煜,說道:“皇上,有些仇必須報,而有些人,永不能忘!” 蕭澤一字一句鏗將有力,砸在這大殿之上,更是砸進了趙卓煜和溫家眾人的心里,他雖未明說什么仇,什么人,但大殿之上的人卻都明白。 * 薛太傅雖然在三年前就致仕了,但今日蕭澤在朝堂之上的這番作為,他很快便知曉了,關于蕭澤在朝堂之上最后那番話,隱隱有逼迫當今之意,薛太傅還是不太放心,遂讓人把蕭澤喚到了府上,準備告誡一二。 “老師,您著人喊我過啦,所謂何事?”蕭澤仍是那副謙謙君子模樣,只是當初那個溫柔少年卻不見了,眉眼間更是多了抹鋒利。 蕭澤自幼拜在薛太傅門下,怕是沒有人比薛太傅更了解這個學生了,看著曾經那個每每談起戰爭造成的殃及無辜,都會倍加無奈的學生,如今卻不惜親手挑起兩國的戰爭,薛太傅知道,蕭澤心里的掙扎定非外人能想到的,但他最終還是選擇這么做。 薛太傅嘆了口氣,道:“三年了,你也該放下了,小丫頭若泉下有知,也不希望鬧這么大吧?!?/br> 蕭澤一頓,隨后搖了搖頭,回道:“老師,您還不了解師妹的性子嗎,她從不肯吃虧,這仇我定要為她報的,不然,九泉之下,她得多憋屈?!?/br> “蕭澤,有些事不用我說你也應該明白,待戰事一起,必會生靈涂炭,屆時,無論結果如何,這史冊上的“罪人”,首當其沖便是墨逸辰和你這兩位戰事挑起者,你可懂?”薛太傅苦口婆心道。 這自古擅自挑起戰火的人,不管有什么苦衷,又有幾個能有好名聲的。 蕭澤聞言,望著窗外漫天飄起的雪花,許久,才幽幽地回道:“老師放心,這萬古罵名,學生愿意背?!?/br> 這一切的因果,他也愿意擔,待一切塵埃落定后,他,自會以死謝罪。 作者有話要說: 喵~ 小可愛們,這一章連著昨天一起補了哦,是不是超肥的! 第八十七章 養心殿內, 趙卓煜坐在案前,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椅背,而案上放著的正是墨逸辰給他的信, 這封信件并不像白日里在大殿之上的奏折那般冠冕堂皇, 信里言辭誠懇,直接承認了他出兵東臨的真實目的, 手刃赫連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