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東手上那個全身圖暫時告一段落了湯索言還是沒忙完。

    倆人三周沒見面，湯索言生日過后再就沒見過了。陶曉東見不著人，這兩天還開始下起了雨，陶曉東心里惦記，這雨下起來還不停，下得人鬧心。

    湯索言趁著傍晚吃飯的短暫休息時間，看見了陶曉東剛給他發的消息，倆人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陶曉東問：“這兩天雨大，你手疼不疼？”

    湯索言剛要說不疼，開口時轉個彎，坦誠道：“疼?！?/br>
    “疼??？”陶曉東坐在店門口的凳子上看外面的雨，腳踩著椅子腿，眉頭有點皺著，“我就怕你手疼，事兒本來就多?！?/br>
    陶曉東是真有點揪心，湯索言笑了下說：“瞎說逗你的，沒那么疼?！?/br>
    陶曉東想了想，讓湯索言中午給他留出半個小時時間，湯索言問：“你要來？”

    “啊，”陶曉東問他，“行嗎？”

    “你別折騰了，天氣不好，堵車?！睖餮愿f，“我快忙完了?！?/br>
    身后有人過來跟他說話，陶曉東聽完點了點頭示意可以，一邊在電話里問湯索言：“沒空??？”

    湯索言說：“有空，就是不想讓你折騰?！?/br>
    “那你給我留半個小時?！碧諘詵|又往門口靠了靠，說話聲也小，店里一群煩人的聽見他說話又得天天學。

    湯索言確實不想讓他來，陶曉東自己事也多，總往醫院跑就為了那幾分鐘，犯不上。

    陶曉東聽他不說話，閉了閉眼，聲更小了：“三周沒見了言哥，沒這么互相了解的?！?/br>
    身后迪也突然很大聲咳了兩下，陶曉東回頭看，都躲門口來了也沒躲過去。無奈地笑了下，索性也不躲了，大大方方地說：“我就想去?！?/br>
    “哎呦就想去，你想上哪兒?！钡弦矞蕚涓苫盍?，臉上口罩都戴上了，手揪了揪口罩，學他剛才的話，“就想去就想去?！?/br>
    陶曉東無聲地笑著罵了句，開門站門口打去了。

    湯索言能聽見他們那邊的聲音，也能聽見陶曉東出去之后周圍的雨聲。

    這樣的陶曉東誰能拒絕，根本張不開口拒絕他。

    第二天中午，湯索言衣服都沒換，穿著白大褂上了陶曉東車。白大褂里面就一層襯衫，這個時節這么穿可挺冷了，湯索言快速鉆進車里。

    陶曉東飯盒打開遞過去，看著湯索言說：“瘦了啊?！?/br>
    “沒注意?！睖餮杂米笫帜弥?，右手虛虛地扶著飯盒，基本只用屈起的手指頂著。

    陶曉東一直看著他吃東西，問：“還有幾天？”

    “下周就沒什么事了?！睖餮宰笫忠彩箲T了，用得很自然。

    他吃完之后陶曉東收了飯盒，下車從后座上拿了個兜。

    一條干毛巾，一個保溫壺，一個隔水袋。

    他穿的衛衣，彎著腰往毛巾上倒熱水的時候帽子有點往脖子上滑。湯索言從車窗里看他，看著他弄了自己一手水，也不在意，熱毛巾裝進隔水袋里上了車。

    東西放回后座，笑著朝湯索言伸手：“手給我?！?/br>
    湯索言沉默著把右手伸過去。

    陶曉東托著他右手，手指冰涼。陶曉東皺了下眉，把他襯衫袖子解開扣子，往上推了推。

    手腕到小臂有一片疤，這是陶曉東第一次看見。

    隔水袋貼在手腕上，乍一接觸有些燙，湯索言這只手疼了兩天了，疼得酸脹發麻。這會兒讓陶曉東這么一燙，燙得指尖有些抖，心也跟著燙。

    “一會兒我給你捏捏?！碧諘詵|掌心很熱，他托著湯索言的動作很自然，甚至手指還時不時動一下，換換位置。

    “陶總?！睖餮钥戳怂胩?，一直看他，看完突然這么叫了一聲，問他，“以前追過人？”

    “小時候追過小姑娘吧，”陶曉東笑得隨性，“后來我爸媽沒了，我還得養弟弟，我哪有心情追人，沒那閑心思?！?/br>
    說完抬頭問：“為什么問這個？”

    湯索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也看著陶曉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