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定厥家
臨近黃昏, 大內的值守開始交班準備著閉宮門落鎖。 楚王離去后,皇帝長嘆著回到座上,揉了揉酸澀的肩膀, 一旁書寫記錄的韓汜聽見小小的捶背聲便將手中的紙筆放下, 走到皇帝的座后。 恰到好處的力道讓皇帝放松了身心, 閉眼道:“看來朕的韓卿,是什么都會??!” “陛下見笑了,臣出身貧寒, 曾經為了活命便去到主人家簽契做廝兒,便也學得了一身伺候人的本事?!?/br> 皇帝輕嘆,“朕的兒子們, 要是能有韓卿的一半明事理,也不至于此,朕又怎會幾次將他外派!”話閉, 皇帝側頭看向身后的韓汜。 皇帝似在問他,只是用的是眼神,韓汜便道:“外派, 只是人離開了而已?!毙磳⑹质栈? 走到皇帝桌前, 躬身行禮,“陛下, 臣明日想告假一日?!?/br> “告假?”皇帝倚著俯首靠前, “朕給你們的旬休還不夠, 還是說起居郎覺得太累了?!?/br> “臣不敢, 得幸于陛下身邊當值, 是臣子莫大的福賜?!?/br> “既然不是, 好端端的告什么假?” 韓汜輕輕抬頭, 看著皇帝的眼睛緩緩道:“明日是臣丈母的忌辰,臣答應了妻子要陪她去祭奠?!?/br> 皇帝突然頓了一下,旋即淺淺笑道:“看不出來,起居郎竟也是個顧家之人?” “蒙陛下大恩賜婚,臣既然娶了縣主為妻,便要盡到做丈夫的責任?!?/br> 皇帝笑點頭,“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我朝能如起居郎這般者,鮮有啊,準了?!?/br> “謝陛下?!?/br> 皇帝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日入已盡逼至黃昏,“你退下吧,將趙慈叫進來!” “是?!?/br> 聽見沉穩的腳步聲離去,緊接著換成了急匆匆的步子入內,皇帝忙著手中的事物未曾抬頭,聽見聲音停下后吩咐道:“趁著宮門還未落鎖,派人去叫楚王妃來?!?/br> “明兒六王就要走了,官家這個時候還要召見王妃嗎?” 皇帝這才抬頭,輕皺著不悅的濃眉。 “小人多嘴!” 皇帝又道:“讓她到了大內之后先等著吧,朕處理完公事再見她!” “是!” 楚王離去后皇帝又將楚王妃召入大內,命楚王妃在李貴妃所在的昭華閣等候,一直到一更快要結束時皇帝才見她。 夜色漸深,殿外狂風不止,使得往常能在庭院內聽見的蟬鳴都沒了。 皇帝看著楚王妃冷淡的面孔,輕聲問道:“你母親以前...” 突然一陣大風隨著窗子刮進了殿內,吹滅了幾支蠟燭。 “婦九歲時喪母,如今已經過去十多年,很多事情婦早已經記不得了?!笔捰浊逄е^,“陛下國事繁忙下還能夠讓陛下記掛,婦在這兒替母親,謝過!” 皇帝輕輕皺著眉頭,頗為不悅,“明日一早他就要動身去岐山,調令新婦應該已經看過了吧?” “陛下的恩典...” 皇帝便也冷下臉,“大內的宮門已經落鎖,若是朕今晚不放你回去,你覺得他,是否又會為了你擅闖?” 蕭幼清看著皇帝,挑眉直言道:“陛下就這么討厭自己的兒子嗎?” “你知道的,不是朕討厭他,是他,憎惡朕!” “原因呢?”蕭幼清顫笑,“這么多年了,陛下難道會不知?” 皇帝倒靠在座椅上,懸垂著手腕,“你應該知道岐山是什么地方?!被实塾譁\淺一笑,意味深長的看著蕭幼清,“讓他去岐山不過是對他的磨礪而已,至于會怎么樣,能否回來,這就要看楚王妃日后,會怎么做了!” “陛下以為用六王要挾婦,朝中就能夠安寧了?即使婦什么都不做,該發生的事情,一件都不會缺,陛下若真是心系社稷,便該知道只有君臣不相疑,父子不相猜,先齊家才能治國平天下!” 皇帝瞬間冷下臉,“女子不得干政,楚王妃,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么?” “是,女子不得干政,但是幼清的夫君,是陛下的親子,”蕭幼清抬頭冷視,“陛下若要動他,就先動幼清吧!” “楚王妃是在威脅朕么?” “幼清,不敢!” 皇帝瞪著眼睛,“來人,將楚王妃帶去昭華閣...” 蕭幼清起身,“請陛下放幼清出宮!” 皇帝轉過頭,將手撐在椅子的扶手上,“宮門已經關了,明日五更宮門下鑰時你再出去吧...” “請陛下,放幼清出宮!”蕭幼清將發間的金簪取出,抵在頸間。 從側目中看到舉動的皇帝側回頭看著她,幾乎發瘋的怒吼道:“你放肆!” 只見握金簪的手用力,簪子尖銳的部分瞬間刺破了那白皙嬌嫩的肌膚。 皇帝大驚的從座椅上覆起,指著楚王妃道:“你竟敢拿自己的性命威脅朕?” 蕭幼清只是冷冷的傲視,眼里的凌厲與皇帝記憶中發怒的人一模一樣。 皇帝大皺著眉頭,“你簡直跟你母親一樣,固執的不可理喻!”他將手放下,插在腰間朝殿外放聲吼道:“外面的人滾進來!” 今日皇城司值夜的是蕭顯符,入內的人見到楚王妃手里的金簪時直逼喉嚨,驚慌道的走近勸阻道:“王妃...” 皇帝背轉過身,沉悶著聲音道:“送她回去!” “是?!?/br> 蕭幼清這才將手中的金簪放下,顫著后退了幾步,蕭顯符見狀忙的上前扶住,隨后領了皇帝的令旨出殿。 蕭顯符送楚王妃出宮,路上很是心疼道:“王妃這是何苦呢,明明知道陛下最討厭別人威脅,若是他真的發火,那后果...” 蕭幼清冷冷的看著前面出宮的道路,顫笑,“原來,他不僅可以威脅利用所有人,甚至連自己的兒子都可以拿來當做把柄去威脅別人!” 殿內,皇帝扶著額頭。 “陛下,楚王妃走了?!?/br> 皇帝放下手,轉過身,閉上紅潤的雙目,深深吸了一口氣道:“派人到楚王府監視,一日,一報!” 趙慈看了一眼殿外楚王妃剛剛離去的地方,點頭道:“是?!?/br> ———————— 聽到院內女使的答復后,楚王大驚失色的轉身朝外跑去。 “把我的馬牽出來!” “騎馬?阿郎這才剛剛回來呢,怎么就著急的要出去了?” 她急得發怒,大聲吼道:“快去!” “是?!?/br> 小六子的馬還未從后院牽出,門外便又傳來一陣車輪聲,恰巧撞上了從府內急匆匆跑出的人。 車夫嚇的提繩拉住從車上跳下,幾個府衛便連忙跑下將馬牽住,車夫扶起楚王,見楚王沒事,這才暗松了一口氣,“王爺怎這般急躁的跑出來了?可嚇壞了小底!” 蕭幼清聽到聲響便從車上走下,車頭燈籠下照著的楚王頭發凌亂,似乎在剛才碰了一鼻子灰,她便走近朝其他人揮手,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妾這不是,回來了么?!?/br> 楚王紅著眼將蕭幼清一把摟進懷中,低頭埋進她的頸間,許久都不曾出聲。 車夫將馬車牽回后院,府衛們也都識趣的回避了,蕭幼清不再言語,只是覆上手輕撫她的后背,任由她摟著。 黑夜里突然刮起起了異常的妖風,吹得路人發絲凌亂。 許久后,楚王才從她頸間離開,哽咽道:“我以為今晚,見不到jiejie了呢!”又看見了脖頸間的刺破的一點血紅。 紅著雙眼驚慌的問道:“他動你了?” 蕭幼清只是溫柔的搖頭,“是妾脅迫的他!” 只見楚王心酸道:“難道jiejie是用命威脅,他才放jiejie出的宮?”后怕的人再次將她摟緊,“jiejie怎么這么傻呀!” 以皇帝的手段與心狠,縱使蕭懷德手中握著十萬精兵,發起狠來怕也是會撕破臉不再顧及! “王爺可以為了妾去求他,那么妾,同樣?!笔捰浊迳斐鲭p手攬上楚王的脖子,柔聲道:“六郎,抱妾,回去吧?!?/br> 楚王俯身將其橫抱起,問道:“jiejie要做什么?” 蕭幼清并未回她,只是靠在她懷中輕聲道:“妾想回去?!?/br> 于是楚王不再問話,一路小心翼翼的抱著她回了府。 一直到東院的臥房,剛踏入,“放我下來吧,把門關上?!?/br> “哦?!彼爿p輕將她放下,極為聽話的轉身將房門關緊。 “姐…”剛一回身,咬字一般還未來得及全部喊出口,便毫無防備的被人用力拽下。 干澀的雙唇被紅唇覆上,旋即傳入一股溫暖,柔軟趁虛而入。 反應過來的人,呼吸漸重,旋即覆上手摟著她的腰肢,緊緊貼在一起。 逐漸陷入的人突然睜開眼,極力克制著自己的下一步,從意亂情迷中緩緩抽離,只是充滿柔情的眼里又多了幾分心疼。 蕭幼清喘著氣倒在她的懷里,抬頭不解道:“你不是一直想要么?” 比起心中的欲望,她更在意與心疼的是她,“jiejie的身子才剛好…” “你想做什么,就做吧?!笔捰浊逶俅喂瓷纤牟弊訙惖剿亩?,低聲道:“離開之前,妾想把能給你的,都給你!” 局勢瞬息萬變,四川的三年,讓她錯過相遇,這一次的離別,等到下次再見面,不知道會是何時。 心中的欲望生起,如一團邪火燒遍全身,眼前即是那點火之人,一句輕嗔,便如狂風吹來,讓這欲望之火愈燒愈旺。 “只要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 然后具體部分就放在qun力啦… qun在專欄,大家找數字就ok了。 你這是喜歡嗎,你就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感謝在20200311 08:54:41~20200311 19:04: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35497602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木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35497602 24瓶;42525152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