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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覺得自己很快就會沉浸其中, 完全忘記身在何處。 天要知道,他默默喜歡了師兄那么多年,可別說這般親密, 就是連親吻臉頰這種事qíng都沒膽量做過。 該死, 為什么這里就沒有晚安吻這種廣大人民群眾喜聞樂見的禮節呢! 不過幻境再美好, 也終究要戳破的。 他可沒有忘了,真正的師兄正不知在何處等著他,他是得有多蠢,才會在這兒和一個假貨你儂我儂? 況且穆云最后還是放任自己緊緊地摟了一下冒牌貨的腰, 輕蔑地想到:就算身體一模一樣,可除此之外冒充得一點都不像,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他從始至終保持著清醒,當然這并不是什么難事。 之前跟著師兄一起去參加那個莫名其妙的宗派大會,莫名其妙地看著師兄被和那個討厭的君澤一起拉入傳送法陣,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一股qiáng大的拉力,然后再醒來的時候就在一片莫名其妙的虛空中下墜 穆云覺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真的是相當堅qiáng,才能在這一系列莫名其妙到讓人抓狂的事件中不被bī瘋。 下墜的感覺并沒有給他帶來多少恐慌他那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又出現了,自信于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么事在他不想的時候置他于死地,于是他只是很愜意地感受下落,并思考著要怎么從這種境況里逃出去。 這個倒不是那么容易,穆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那片絕對孤寂的虛空中待了多久,他從努力思考慢慢轉換為平心靜氣,又在仿佛永無止盡的下落中感到厭倦,而當他再由厭倦平靜下來的時候,就莫名其妙地忽然接觸到了軟和的地面。 好吧,又是一個莫名其妙。 穆云認為自己已經快要被折磨得沒脾氣了,然而接下來的事qíng發展告訴他,他的試練之旅才剛剛開始。 他從那塊令人感動到哭泣的柔軟地面上站起來之后,才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何時回到了劍意峰頂。 峰頂依然是一如既往的清風徐徐、空氣中彌漫著雅致的芳香,有流水一般潺潺的琴聲一陣陣傳過來,只是聽著,便感覺心頭一片蕪雜全被幸福填滿,再想不起其他煩心的事qíng來。 現在回想起來,那個幻境明顯要比現在這個無比艷俗的高明許多。 那時候穆云是真的中招了,他無比興奮地朝正撫琴的師兄跑過去,在對方溫和的微笑當中滔滔不絕地訴說著自己之前對他忽然消失的惶恐和不安。 沈悠表現得完全和平時一樣,一邊微笑著安慰他,一邊動作行云流水地泡好一杯上等的靈茶。 穆云最喜歡聽他師兄撫琴,其次就是瞧他泡茶。 那qíng景與他印象當中的完全相同但似乎又是有些不同的,但當時他完全被那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蒙蔽了雙眼,有意無意地忽略了所有的不妥之處。 他們就一直一起生活在劍意峰上,沒有了總是咋咋呼呼刷存在感的沈家兄弟,沒有了總喜歡纏著師兄的討厭的沈映辭,沒有了師尊大人時不時的召喚總之,整個世界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而最讓穆云欣喜若狂的是,在那樣的日子過去不知道多久之后,沈悠終于接受了他的求愛,他們正式結為道侶。 可他的美夢也正是在那時候醒過來的。 假貨模仿得再像,也終究是假的,成不了真。 這個幻境之所以如此真實,便是因為它完全是依托被困人的記憶和yù望而設,因此在那些日常相處的場景里,穆云并沒有發現任何不對,而在他曾經夢到過的極為夢幻的場景當中,他也因為那種夢想成真的喜悅,而不愿意承認與事實偶有出入的設定。 他只是貪心地想讓這樣的日子久一點,再就一點。 然而事qíng一旦進展到師兄接受他的心意以后,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樣再也不能讓他自欺欺人了。 因為穆云從不是一個貪心的人,再加上對師兄奉若神明的尊敬,他所能擁有的最瘋狂的幻想也不過是淺嘗輒止的親吻被如夢似幻的燈光打著配有背景音樂烘托氣氛的那種無比純qíng的吻,而不是赤果果的xing愛場面。 那個忽然就好像失去了控制一樣的師兄著實把他嚇壞了,他逃命一樣地從那個幻境中逃出來,然后臉紅心跳地埋怨自己為什么不哪怕堅持得再久那么一分鐘。 不過很快,他就開始為這樣的想法而羞愧。 他怎么能那樣呢?在一個幻像身上寄托對師兄的感qíng,甚至還想要對他做那種事 簡直十惡不赦,太不可饒恕了。 穆云將自己好生地鞭撻了一番之后,才懷著憤怒而忐忑的心qíng繼續往未知中走了下去。 沒錯,現在他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正身處一個包含著許多小幻境的大幻境之中,不管這是敵人設下的yīn謀詭計,還是其他什么像自己之前那樣遇到的機遇,他現在想做的只是盡快破陣而出,去見那個真實的、他愛著的師兄。 也許是為了懲罰他心中過于柔軟的qíng緒,穆云正在那里多愁善感著,就被一陣震耳yù聾的熊吼震得差點趴倒在地。 然后就是被揍個半死的任務了,可憐的承受了雙倍攻擊的小師弟最后覺得自己真的要死在熊掌之下了,才終于被憐憫一般地拋到了下一個關口。 他現在已經無暇抱怨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jīng神恍惚步履蹣跚地走向面前發光之處。 然后看到的就是一個膽敢長著他師兄的臉的風塵男子。 這就是一開始我們看到的景象。 不得不說,和之前那個制作jīng良自帶劇qíng的劍意峰副本比起來,這一個實在是太過粗制濫造了。 小師弟一邊享受著和師兄完全一樣的身體接觸一邊抱怨到,之前那個他還可以勉qiáng欺騙自己多幻想一會兒,而現在這個說真的,他就是閉著眼睛都沒法兒繼續下去了。 嗯雖然滋味兒真的十分美好。 但是不知道師兄從來不穿紅衣服的嗎!不知道師兄身上是冷梅清香而不是甜蜜的花香嗎!不知道師兄的身體從來都是溫潤偏涼的嗎! 真是真是太不敬業了! 穆云憤怒地召出飛劍來把面前的幻象一劍斬斷,特別冷酷無qíng地忘記了自己剛才還沒控制住跟人家親親抱抱了一會兒的事實。 可堂堂合歡宗主設置的一關(還是雙倍難度)若是如此容易闖過,那天下早就太平了。 在穆云將那幻象斬斷的時候,他似乎聞到了一絲不同于剛才的甜香,他剛剛準備把這香氣當作是剛才幻象身上的氣味在自己鼻腔里的殘留,就猛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 不好中招了! 仿佛有灼熱的力量從血液深處猛然升起來,燙得他渾身一哆嗦,險些沒當場軟倒在地。 穆云使勁咬了咬牙,暗自納罕:不知是何處而來的藥效竟如此qiáng烈,過去在游歷途中哪怕是碰到合歡宗的人,也從沒有過被弄得如此láng狽的經歷啊 哦當然,宗主的藥當然不是那些小小門徒能比得了的,況且這藥的劑量也是兩倍。 火熱的力量很快侵入腦子,穆云晃了晃頭,覺得自己的神智已經開始不清醒了。 他很想做點兒什么想使勁兒嗅到師兄身上的冷香,想聽他靜靜地撫琴,想想像剛才幻境當中呈現的那樣,把他摟在懷里,在他口中肆意掠奪。 甚至更進一步 停、停下!穆云,你清醒一點! 然而保持清醒實在是太難了,平時在夢中一閃而過的畫面忽然像生了根一樣在他腦中叫囂招搖,他從不知道自己竟已經幻想過如此多大逆不道的場景。那這些景象無疑令人著魔,一旦開始便再無法忘卻。 這qíngyù與之前那兩個幻境都不一樣這是源自于他自身最本真的yù望,只有自己可以窺看的隱秘,連碧漪閣主的控制法術都無法探察。 但它終究屬于一種yù望,真實存在,因此不費chuī灰之力就被一劑小小的藥勾了出來。 更過分的是,隨著藥效越來越qiáng,合歡宗的幻象們又出來搗亂了。 穆云面前滿滿的都是沈悠像平時那樣清冷自持的、如剛才一般妖冶放dàng的、還有他記憶身處那種如父如兄的溫和寧靜 太多了,各種各樣xing格氣質的沈悠們織成了一張網,簡直要讓被綁縛在中間的他窒息而死。 最可怕的是,穆云竟然開始覺得這些幻象一個個都是無比真實仿佛這些jīng分一樣的各種表現他從前都經歷過,仿佛他們就是沈悠本人。 啊不!走開! 他抱著腦袋,赤紅著眼睛,只覺得頭痛yù裂。 yù的考驗是如此磨人,尤其是在他這種心有所屬又生生憋了百來年的人面前,簡直有比剛才那頭棕熊還大得多的傷害值。 穆云喘了口氣,覺得自己身體內部裝的都不是真元或血液,而是快把他燙死的巖漿。 天知道他怎么還有力氣拄劍起身,將周圍少說有幾百個的師兄幻象全部斬于劍下。 不管多么相似,不管自己多么渴望,他們也都不是師兄。 把隨便什么玩意兒當成師兄,不僅是對師兄無恥的褻瀆,也是對自己這些年堅持的最大毀滅。 沈悠如果是一張臉就能那么輕易替代的人,有了幻顏丹這種甚至都說不上上品的丹藥,他這些年還需要患得患失地忍得那么辛苦嗎? 終于,所有幻影都消散無蹤,穆云搖晃了一下,感到身體里快把他bī瘋的熱度也一點點褪去,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一關,就算是過了吧? 那么qiáng烈的藥效一時半會兒想要消失無疑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剛才他甚至連一次發泄都沒有,現在積攢下來的yù望仍然硬梆梆地堵在身下,憋得很是辛苦。 但至少沒有再次失去理智的危險了吧。 不,少年,你太天真了。 穆云gān脆坐下來,開始認認真真地運功調息,想把身體里那股揮之不去的熱氣打散,至少不要影響他的行走打斗,以免在后面不知道會遇到什么的qíng況下發生意外。 不過他做了一會兒之后,發現效果差qiáng人意雖然現在不會滿腦子想著來一個師兄給他撲倒了,但還是像喝醉了酒一樣,jīng力無比充沛,大腦卻不似往日靈光。 搖了搖頭,穆云發覺至少在這里他是無法完全拜托影響了,便不再耽誤功夫,繼續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