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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了大概有兩個小時,飛機終于開始緩緩傾斜,沈悠微微直起一點身子,看到了地面上遠遠的星星點點的燈火。 看來就要著陸了。 音響里傳出來一個聽起來頗為穩重的男人的聲音:各位乘客,本次航班即將臨時降落在R國首都機場,現在飛機開始降落,請各位系好安全帶 機艙里頓時更安靜了,所有人都在惴惴不安地等著命運的安排,連那幾個劫機者都找位置坐了下來,摸出安全帶攥在手里。 飛機降落得還算平穩,只是著陸的瞬間猛烈震顫了一下,之后便經過滑行漸漸停了下來。 真是很了不起這架飛機的駕駛員,他是一個人在進行cao作啊。 沈悠聽見有人控制不住地發出小聲歡呼,甚至有人忘乎所以地鼓起了掌當然,很快在劫機者兇神惡煞的瞪視下驚恐地恢復了原來的姿勢。 可那些匪徒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剛才巡邏的三人站起身來,三兩下便將發出聲音的乘客揪出座椅,不顧那幾人不斷的求饒和慘叫,重重的拳腳如雨點一般落在他們身上。 沈悠一下子握緊了拳頭,身形忍不住動了動。 一只手忽然悄悄抓住他的衣擺那個有著金燦燦頭發的年輕人見他回頭,無聲地對他做了一個忍住的手勢。 現在沖出去,除了增加受害者之外沒有任何幫助。 而且以他的身份,無疑會很大程度上加重劫匪手中的籌碼,官方受到的壓力也會相應增大,那無疑是誰都不想看到的。 金發年輕人堪稱冷酷地看著幾個無辜的乘客遭受毆打,沈悠明白他眼睛里的意思那種程度,不會受什么嚴重的傷害。 比起這個,能安全把所有乘客救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駕駛室里又吵嚷起來,顯然是聽到了機艙中的動靜,沈悠隱隱聽見剛才播音的那個聲音在憤怒地說著什么,卻因為混雜在爭吵中聽不分明。 為首的光頭劫機者終于氣急敗壞地從駕駛艙里出來了,他用很大力氣把剛才進去的三個空姐一起推出來,然后重重甩上了門。 打開艙門,他揪著領子把一個空姐拎到機艙門的位置上,快! 空姐哆哆嗦嗦地把艙門打開,最后一個劫機者推門從駕駛室里走出來,手上提著一具染血的身體,然后像丟垃圾一樣把那人丟到了機場的地面上。 他們現在已經被牽引車引到了一處空曠的停機坪,周圍看不到任何遮蔽物,人體接觸地面的沉悶聲響清晰地傳到機艙里,不少人劇烈地抖動起來,仿佛預見了自己將來恐怖的命運。 有孩子嚶嚶哭泣的聲音響了一瞬,隨即就被大人緊緊捂住了,機艙中蔓延著可怕的寂靜,光頭又走進駕駛室,和機場方面談條件的聲音很快通過半開的門傳出來。 我們需要足夠的燃油和清水食品,看到被扔出去的人了嗎?用你們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不然這扇門里將會被扔出去更多的尸體。 他桀桀地yīn笑起來:不如看看是飛機上現有能支持我們體力的資源先消耗完,還是這一機艙的乘客被殺光? 這話不僅是說給機場方面聽的,無疑也同步增加了乘客們的恐懼,沈悠擔心地看看周圍,實在很擔心有沒有人被嚇得心臟病發作,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那人還活著,甘松輕聲在識海中說道,不過他流了很多血,要盡快搶救才行。 不能再等了 不能再等了,低低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來,嗨伙計能祝我一臂之力么? 沈悠回過頭,看到那個金發年輕人在看著自己微笑。 他們兩個坐在很靠后的位置,只有兩個人的聯排座位。這架飛機的機艙很大,里面的乘客不少,雖然大家都是乖乖地抱頭彎腰不敢稍有異動,但緊靠著三個劫機者巡邏還是有很多不能顧及到的地方,他們躲在那角落里低聲說話,只要注意著點兒倒不會被很快發現。 年輕人有點兒遺憾地打量了一下簡影帝雖然修長但看起來實在清瘦的身材,但還是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向他發出了溝通申請:他們真的要開始殺人了你好,我叫Peter,是這次航班的安全員,還有一個同事坐在靠前的位置上,安全員就是 我知道,沈悠同樣抱著頭,以同一姿勢小聲回應道,你們有槍吧? 看對方點點頭,他暫時松了一口氣,隨即卻仍很是擔憂:可你們只有兩個人。 劫機者可是又五個,一個在駕駛室里守著,一個在頭等艙看著那兒的乘客和所有機組人員,剩下三個人都守在他們的機艙,而且分布在不同的方位兩個安全員就算技術再高,也沒法兒同時制住那三個人啊。 只要有一個人手中還能自由使用武器,這滿艙的乘客就很危險了。 Peter輕輕吐出一口氣:沒辦法了,再這樣下去qíng況可能更糟所以我才需要你的協助。 沈悠皺著眉頭,聽他把自己的計劃盡量簡介地說出來。 那三個劫機者在機艙里是不斷移動的,他希望能等到一個恰好的時機有兩個人正好分別處在他和那位同事的攻擊范圍之內,然后由沈悠托住這邊的人片刻,他對最后一個人進行遠程she擊。 如果能當場擊斃當然是最好的,但那無疑相當考驗他的槍法,畢竟中間很可能隔著大量的群眾。 還有簡影帝的身體雖然已經完全恢復舊觀,可到底還是個(不算太健碩的)普通人,沈悠對自己是否能正面杠住一個帶槍的彪形大漢實在很懷疑。 就算甘松能在一定范圍內幫他,那也 更別說前艙還有兩個匪徒呢,這邊只要一搏斗起來聲音必然藏不住,到時候最可能的qíng況就是他們三兩個半同時面對五名全副武裝的恐怖分子。 那個一點兒都沒有安全員的不引人注目xing的安全員也很無奈:居然這么多人混進來,我們實在是無計可施,就算剛才我所說的能全部順利實現,是否能保證乘客們的安全也全然是未知數。 可就算是這樣,應該也比gān等政府救援有效率得多。 沈悠的腦子高速運轉著,他實在是不怎么贊同這種太過冒險的營救方式,可現在似乎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 還好你不是個姑娘或者老人 Peter很沒緊張感地居然開起了玩笑更靠譜的猜測應該是在刻意以這種方式緩解緊張,不然我這計劃真是一點兒成功的希望都沒有了,我看你剛才的表現應該也不會嚇得兩腿發軟總之在保護好自己的qíng況下盡量不要讓那人對我們開槍吧。 見沈悠沉默不語,他臉上的表qíng不免有些焦急:真的拜托了,雖然這種要求對你來說風險很大,可是 可是什么呢,他憑什么能讓一個普通旅客舍生忘死地跟他們上演驚險大片? 喂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什么呢! 大胡子終于發現這個角落的暗中jiāo流,他氣勢洶洶地邁著大步走過來:想當給機場警告的第一個犧牲品嗎??? Peter猛吸了口氣,開始以急促地口氣噼里啪啦地說起來,Tom肯定也注意到這里了,待會兒這個人到這兒以后他應該會跟我們同時行動的,快點兒吧不然真的來不及了! 沈悠死死盯著越來越近的大胡子劫匪,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上滲出來,順著高挺的鼻梁下滑,臉上癢癢的。 墨鏡都幾乎要滑了下去。 ! 他腦中忽然一亮,想到了一個主意。 聽著,我有一個新的想法,不一定能成,但是比你剛才說的風險要小很多,他用自己所能達到的最快語速打斷了Peter的喋喋不休,來不及說了,待會兒你不要行動,我把他們都聚在前艙你再見機行事。 你怎么可能 閉嘴!沈悠低喝了一聲,他們不會輕易要我的命,放心吧。 他忽然想起來,簡哲的特殊身份在這種qíng況下不僅是一道催命符,同時也算是一種特殊的保鏢,身價越貴的人質在雙方的談判對峙中反而越安全雖然他肯定會成為對方除了機長以外最不會輕易釋放的那個。 但他愿意試一試他和這個世界中那些鮮活的生命不一樣,他不完全屬于這里,哪怕遭遇不測,不過也就是損失一個世界的能量罷了。 生命之所以珍貴而jīng彩,就在于其獨特的不可重復、不可延長的特點,如果能以一次任務的失敗換取這么多人的平安,他很樂意傾盡全力去做。 可是姜夏的面孔忽然一閃而過。 原來他在這個世界也不是毫無牽掛他還有不依托于簡哲原來的身份的,自己真正所在意的人。 沈悠狠狠眨了下眼,把姜夏的面孔從腦海中趕出去。 那點兒出息,現在是想這些無聊的兒女qíng長的時候嗎?!盡快擺脫眼下的危機才是正經! 你小子是活膩 大胡子一把抓住沈悠的領子把他拎起來,重重地一拳打在他腹部。 那拳頭像鐵球一樣有力,沈悠一瞬間感覺腹部幾乎痛得失去了知覺,冷汗順著頰側留下來,打濕了罩住下半張臉的口罩。 他被打得向后跌倒,卻被對方健碩的手臂一把撈住,粗bào地往過道上拉扯。 沈悠踉踉蹌蹌地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看準時機裝作不經意地抬手,隱蔽地摘下了自己臉上的偽裝。 他忍著痛搖晃著站直,清俊的臉上是曾無數次在全球影迷面前出現過的鎮定與堅毅。 好像這是他們拍攝的電影,而他就是那個奇跡般救下所有人的英雄。 盡管被惶恐和畏懼籠罩,寂靜的機艙里還是響起清晰的小聲抽氣的聲音。 喲,瞧瞧這個那大胡子同樣愣了一下后,像是看到什么寶貝一樣伸手捏著他的后頸把人扯到自己面前,瞇著眼睛啞聲道,看我抓到了什么? 沈悠淡淡地看著他,余光瞥見坐在原位本來已經快跳起來的Peter一臉訝然,隨即把按在腰側的手悄悄移開,緊皺著眉頭低下頭去,擺出原先那樣順從的姿勢。 他總算松了口氣,輕輕闔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