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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錦將女人從椅子上扶起來,側臉對收拾藥品的醫生柔和地笑了笑。 醫生眸光上下打量著姚錦,從剛才幾人的對話也差不多了解到一點,是這個人撞倒了女人,只是這個女病人,看起來似乎對青年有其他想法。一雙眼睛黏在對方臉上,若是換一個地方,恐怕已經撲上去了。 但不得不說,青年那臉,的確很漂亮,比時下很多娛樂明星都要帥。近距離下,幾乎看不到任何瑕疵存在,太過完美。 意外的,竟會覺得脆弱,好似隨時都會被破壞一樣。 姚錦將女人小心扶至醫院出口,正要招手叫出租,兜里電話猛的震動起來,跟奪命符一般。 姚錦拿了電話,看到來電顯示,神色驟然沉重起來。 這股沉重很快感染到和他身體緊貼的人。 有事? 有點急事。姚錦眸光始終都盯著手機屏幕,斟酌著用詞。 電話鈴聲忽然一斷,沒過幾秒鐘是一連竄的短信,姚錦點開一個察看,臉瞬間蒼白。 女人把自己手機給姚錦,讓他輸入自己的電話,跟著自己攔了車。 明天再聯系你。搖下車窗玻璃,女人道了這話,就讓司機開車回自己的住處。 用電話給丈夫邢博打了一個過去,問邢博現在在哪里,對方說自己在拍戲。 女人問過邢博助理,他今天這個時間點根本沒有任何工作行程,顯然是在騙她。 雖然夫妻之實早就名存實亡,不過男人能有今天這個輝煌的娛樂圈大哥地位,當年她可出了不少力,就是現在,男人也還得依仗她。 邢博在外面花天酒地,女人早就知道,大家彼此彼此。 眼下她受傷了,這個做丈夫也該盡一點責任。不然她會重新考慮兩人間的關系。 再次坐在出租車中的姚錦,這次去的地方,就是曾經原主凌浩去過無數次,給他帶來無比巨大屈rǔ和絕望的地方。 將短信都全部刪除,那些帶著侮rǔxing的字句,雖然并不會真的實施到他身上,但特別礙他的眼。 也就是在這個世界里,要是換到曾經的現實世界,誰敢這么給他說,他直接會讓對方再也哼不出一個音來。 419:哦,我知道,你故撞到邢博的老婆,讓對方將邢博給支走,這樣一來,到那邊的時候,邢博已經回家了。厲害。 別看邢博在外面無限風光,他有今天的成就,有大半功勞都得歸功他老婆。 419:那女人似乎對你很有想法,你要利用她? 想要得到,就得付出。沒有無緣無故送上門的東西,享受歡愉的同時,必然要償還某些東西。 在物質jiāo換這個角度來說,哪里都是公平的。 邢博的私宅是在一處高檔的別墅區,位于偏內側的一棟獨立房屋。出租車不能開進去,姚錦在保安亭外下車。 保安室的人已經認得他,雖然只是偶爾來,但給保安印象比較深刻。雖然不關注娛樂圈,這個別墅區,住的大半的有錢人,隔三差五身邊都會換一個年輕貌美的。 看青年那張臉,還有每次都空手來,再空手走,保安有理由相信,十有八九,他是來見里面某個富婆的。 那群人最喜歡年輕的小鮮ròu,可惜他自己長相不過關,不然也想去做這個行業。 畢竟來錢快,有時候還能跟著出一些高檔場所。哪像現在,只能領個幾千的工資,連自己都不大養得活。 保安心里七七八八,那邊正好從亭子外走過的青年突然眼睛轉動過來,斜向看著他,青年眼神透亮,保安覺得自己仿佛已經被完全看透,他的所有想法,青年知道得一清二楚。 保安駭了一跳,立馬止住胡思亂想,不曾想,接下來青年竟然唇角一彎,勾了抹淺笑,擠壓在樹枝梢頭的皚皚白雪轟然垮塌,帶著摧枯拉朽的姿勢,保安怔怔地愣住,魂魄都被定住,只能凝注著青年漸漸走遠,拐過彎道,消失影蹤。 419:有點奇怪。 哪里奇怪? 419:你以前不這樣。 哪樣? 419:起碼不會誘惑無關緊要的人,那個保安能有什么用。 現在是沒有,以后的事,誰說得準。 419:哎,隨你吧。三個人,還有另外兩個,要一個一個對付嗎? 當然,游戲才剛開始,得一步步來,才有意思。 419:說到游戲,上個世界就是游戲世界,你 我什么?姚錦聲音冷,面色也冷。 沒!系統其實想問姚錦的想法,想問他被那么多人同時壓過,會不會有影響,轉瞬就止住了話鋒,它想自己太多慮了,這個人,一身鋼骨堅韌不屈,這么多個世界,沒見他有任何動搖。 然而就是這樣始終如一、無所畏懼和顧慮的他,散發著無窮的魅力和吸引力。 依循著記憶,找到了邢博的私宅。 姚錦沒有鑰匙,心里倒是知道里面不會有人,他還是登上刷地漆白的臺階,走到門前,抬手叩門。 連叩了三下,砰砰砰! 等待著,等了一會,沒人來應答,姚錦又敲門,還是同樣的狀況。 給邢博打過去電話,冷漠的金屬男中音,提示對方電話已經關機,請稍后再撥。 這房子前面安裝有攝像頭,記錄著門前發生的所有,也包括進出的人。 姚錦走到臺階邊,坐在最上面的一階, 兩膝曲著,雙臂環著腿,低頭彎背,下顎擱在膝蓋上。 冷幽幽呼了一口氣,就那么安靜無聲的等待著。 從天明等到天黑。 有雛鳥歸巢,在枝頭嘰嘰喳喳鳴叫,它似乎也看到了門前蜷縮成一團的人,歪著脖子好奇打量。 深夜來臨,姚錦穿得單薄,冷風灌進領口,他微微打了個寒顫。 指骨似乎有僵硬,就那么保持一個姿勢,中途基本沒移動過。 419:不回去嗎?邢博今天不會來了。 再等等! 419:沒意義啊。 既然是做戲,肯定得做足。 系統無法理解。 寒風繼續不時刮來。 半輪玄月從西邊起伏的天際線爬到了夜穹中間。 一直暗黑的手機屏幕,總算再次亮了起來。 是一條信息,簡單的兩個字lsquo;回去rsquo;。 姚錦看著那兩個黑色細小的宋體字,扯動嘴角,似笑非笑。 將手機踹回兜里,他站起身。 只是由于坐的太久,沒有活動,血液不流通,導致兩腳都僵硬發麻,甚至動一下都針刺的痛。 他一手抓著臺階,沉沉呼了數口氣,慢慢等著血液暢通,撐著膝蓋,身體左右搖晃,勉qiáng站了起來。 走一梯臺階,停一步。 冷白的路燈盞盞都亮了起來,照著彎曲的道路。 走出別墅前的空地,姚錦往石板路上走。 穿過一個圓形的花壇,月光從茂密的枝葉中穿透下來,在地面上落下層層疊疊的暗影。 周遭異常寧靜,只有一些昆蟲的鳴叫聲。 兩顆高大的灌木,將過道掩映地密實,也因此暫時將姚錦視線遮擋。 他撥開擋路間的一根枝椏,迎面上來兩個黑影,險些撞上其中一個。 這條路不是主道路,算是小路,相對于主路,離出口要近一些。 沒想到這么晚,竟然還有人會走這里,姚錦側開身,給來的兩人讓道。 就在姚錦身體左側的灌木邊,有著一盞路燈,暖橘色的光芒從上方傾瀉下來,落在路上的幾個人身上。 由于姚錦所在的位置,導致他半個身體被暖光照著,另一半則在灰暗的夜色中。 整個人沉寂默然,雖然不能看清完整面貌,但那半張,也足夠給看到他的人帶去震撼和驚艷。 兩人一前一后同姚錦擦肩而過,其中一個人的眼神顯然比另外一個尖銳很多。 就算姚錦走出了保安亭,到外面坐上汽車,那道利芒似乎還纏在自己身上給他一種淡淡的,可又不能徹底忽視的不舒服感。 空氣略有凝固的偌大書房中,一個穿著一身深色高檔定制西服的男人,沉靜坐在書桌后,他兩手合十擱在桌面,左手尾指一下一下有節奏地敲擊著。 就在書桌的對面空地上,則站了一個穿同色,不過質地顯然有天差地別西服的年輕男子。 這人是男子的助理加保鏢,剛陪同男子處理完公司的一些緊急事項,然后就回了這處房屋。這里只是男人房產的一地,因為離公司近,男人不太喜歡長時間坐車,就選擇了這里。 男人沒開口讓他離開,他就只能等著。 看對方面色,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 助理跟在男人身邊時間不算太短,好像很少見到對方露出這樣對什么異常在意的表qíng。 他往白天回想,公司方面,沒有特大事宜,私人方面,男人這次算是突然回來,行蹤應該還不會bào露。 唯一有點不一樣的,大概就是他去接機那會,看到一群人聚成團,在圍觀著什么。 他大致晃了一眼,好像有人朝另外的人下跪,還悲傷的哀求,請對方幫忙之類的。 這樣的事,雖然少見,可也不算特別,那么是因為什么? 助理疑惑不解,等著男人開口。 一天時間內,見了兩面。 如果一次是偶然,那么第二次,就該歸咎到緣分上了。 費牧原本是不信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但它就這么發生了。 毫無預兆的在他身上發生。 像是上天特地給他送來的禮物,美好而漂亮,特別的禮物。 既然是這樣,那么他就安心收下了。 明天十點前,我要知道他的所有信息。費牧猛的抬眸,深暗眸光直she助理。 助理聽得一頭霧水。 就剛才在樓下見到的那個。 助理恍然大悟,可又立馬更困惑了。 大體費牧認識的人,他也基本都認識,那個青年,面孔很陌生。助理還沒有將青年和機場的人聯系在一起。 好的!困惑歸困惑,費牧都發話了,可輪不到他去質疑,他唯一要做的,就是離開這屋后,馬上聯系人去調查。 飯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 這是不可跨越的界限。 姚錦返回住處,奔波一天,又chuī了半夜的冷風,身體意外有種頭重腳輕的難受感。 屋里備有感冒藥,但需要飯后吃,原主經常飲食不規律,已經有輕微的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