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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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意在外面瘋玩了一個下午, 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臨到要付錢時,才發現自己一分錢都沒帶,更沒帶侍從, 臉都羞紅了。 雍淮點了點她的眉心, “出來玩,不帶錢你還敢買東西?” “不是你帶我出來的嗎?!蹦现饫∷母觳?,仰頭對著人笑。 被她這樣一笑,雍淮捏她臉的手頓了頓,心下一喜,面上卻未曾表露出半分,無奈道:“好好好,是我帶你出來的?!?/br> 他面色雖滿是無奈,卻極為殷切的將錢給付了, 還低頭問她:“只買這么多嗎?” 南知意咬著糖葫蘆, 含糊不清地說:“那我再逛逛?!?/br> 侍從在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 兩人在人群中穿來穿去, 集市里不僅有賣各式各樣小玩意的攤販,更有許多表演雜技的藝人。 小姑娘看吞火把的祆主看得入神,不住地轉頭問雍淮,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呀?他不燙嗎?” 想起上次烤rou玩時不小心被火星子濺到了些,她便覺得手背還在隱隱作痛, 而這人卻能將整個火把吞下去!南知意目不轉睛的看著,不由得肅然起敬。 雍淮讓她站在一張椅子上,好看的更清楚些,笑著解釋道:“同其他的雜耍沒什么兩樣的,等改日,我讓宮人表演給你看?!?/br> 南知意很有些驚訝, 艷羨的看著雍淮,“原來你家的人就能玩這些呀?!辈幌袼€得出來玩時才能看到。 雍淮但笑不語,宮中奇人異士不少,這些雜耍戲法他從小便知道其中緣由,從未有過多少興趣,而皇帝也不會允許自己的繼承人沉迷這些。 等她終于看夠了,雍淮才小心翼翼的將她扶下來,“餓不餓?” “不餓?!蹦现鈸u了搖頭,抬眸看了一眼天色,只見斜陽在西邊掛著,搖搖欲墜。 雍淮看著她手中吃到一半的糖葫蘆,便知道她說的是真心的,一面牽著她往人群外走,一面道:“那還想玩什么?!?/br> 南知意想了想,“我聽人說,西蕓齋家新來了一位胡姬,她的胡旋舞跳得可好看了,好多人都去看過的?!彼膊幻髡f自己要去看,只睜著一雙杏眸,可憐巴巴的望著雍淮。 她這樣盯著自己,雍淮哪有不依的道理,問過侍從西蕓齋的位置后,便帶著她往那邊去了。 因著店中的胡姬艷名遠揚,即便是冬日的下午,小小的酒肆仍舊人滿為患,都快沒位置坐了。 店家識得南知意,見她來了,急忙上前笑道:“縣主可是來看我家桐娘的,上面還有位置呢?!?/br> 從高處俯視下去,只見桐娘舞姿輕盈,腰肢窈窕易折,冬日的酒肆內暖意逼人,她穿著一身長裙,各式寶石環繞在腰間,隨著她的動作而輕晃。 南知意看得入迷,卻沒發現雍淮起身出去了,猶自伸著脖子往下看。 “殿下,已經查出來了?!庇H衛微微弓著身子,將一份口供遞到雍淮面前。 雍淮微一挑眉,“這么快?” 親衛點了點頭,“是,沒費多少功夫,她便說了?!?/br> 雍淮低頭看向侍從呈來的口供,眉宇陰沉,“李昭儀?”這人是誰? 親衛一聽便知道他壓根記不得人了,忙提醒道:“應是住在承香殿的那位李昭儀,前兩年高麗進貢的,應是高麗王世子的郡主?!?/br> 雍淮看著奏報,冷笑了一聲,“不錯,高麗近來,很有些能耐?!?/br> 高麗送女來大楚并不少見,只是一個外邦女子,中原之人如何看得上?何況高麗女子并不美貌出眾,也不如胡姬新鮮、有沖擊感,更無甚才氣。再高傲些的人,連做妾都嫌辱沒了自己的身份。再加上太|祖祖訓,一眾天潢貴胄同王孫大臣們都怕這是他國jian計,即便是受了做妾,也決計不會讓其接觸到半點朝政。 李昭儀是高麗王世子的嫡女,從小就生得粉雕玉琢,極受其父母和祖父高麗王的喜愛,替她延請了才學出眾的夫子為師。她也不負所望,聽說十來歲時寫的詩便已經令其夫子贊不絕口了。 前兩年高麗將她送來,原是打的太子的主意。畢竟皇帝年紀大了,皇宮妃嬪不知凡幾,而太子卻正值青年,聽聞還未曾納妃,高麗送來時打的名號也是她仰慕太子,想要見上一見。 大楚一眾官員聽到這種話皆是嗤之以鼻,太子是什么人?哪是一個屬國郡主想見就能見的?而雍淮也確實沒見過她,這事一時在大楚貴族圈子里廣泛流傳。后來不知怎的,她便成了后妃,高麗王極為失望,畢竟他們不僅是想將人送給太子,甚至還有更深沉的想法。 高麗王世子倒是沒他爹那么失望,畢竟能做后妃,已經比從前是個很大的進步了,也不枉費他精心養她這么久。李昭儀受了他的教誨,這幾年一直在宮中兢兢業業的服侍皇帝,聽聞這幾月還有些受寵。 雍淮看著奏報,面沉如水,眼中戾氣頓起,“既如此,她也不必留了,一起送進去?!?/br> 他毫無顧忌的處置著自己父親的妾室,親衛不敢提出半點異議,皇帝難道會為了一個蠻夷女子,跟親兒子置氣不成? “殿下,那陛下那邊——” 雍淮閉了閉眼,淡聲道:“想必已經知道了,你還是去說一聲?!?/br> 他父親交代引導,樂尚宮未解其意,便在李昭儀的套話下順嘴提了一句。李昭儀也狀似不經意的點破皇帝的意思,讓她好好引導太子妃禮儀,她讀書多,在宮中又與人為善,樂尚宮便自然而然的信了她的。 雍淮冷笑了一聲,這人顯然是打聽過綃綃的脾性了,知曉她是一點委屈都受不得的,到時必定是將尚宮不放在眼里,惹急了指不定還要對著干的。若是正常的情況下,這樣的事傳到宮中,哪怕是女官的不對,也要令皇帝等人對這個太子妃的印象差上那么幾分。 她是打定了主意不想讓綃綃好了,既如此,他如何能容她?不過一個高麗人而已,受了段時間的寵,就有了這么大的野心了。 雍淮在外面站了一會,將事情都交代完后,揮退了親衛,回房去尋南知意。 ...... 雍林同樣得了消息,只不過他比雍淮知道更多的是,高麗不日即將來朝,似乎還帶了高麗王世子的縣主來,這個雖不如李昭儀美貌,卻是個比她更為有才學的。 “高麗近來,所圖不小啊?!庇毫挚粗种械謭?,語聲沉沉。 東昌望著他的面容,聽他說起朝政,恨不能堵住自己的耳朵。她為何能如此受寵?除了皇帝是她親哥外,還不就是因為她從不關注朝政。 就他哥這多疑的性子,別說太平、安樂,她只做館陶那一掛的,她哥都要容不下了。 雍林淡笑道:“既是個如此有才學的,就讓高麗自己留著罷?!庇植皇腔屎蠡蚺?,一個妃妾,要什么才學?若是做賦提詩也就算了,聽說還不止于此。 侍從低聲應是,東昌垂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雍林并不排斥有才學的女子,許后尚未出閣時,便早已才名滿天下,太|祖同文貞聽聞后極是滿意,隨即和英國公商量定為秦王妃。 他同許后相伴十數載,幾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許后所出,也早已養成了做事前要同她商量的習慣。當年他起事,許后甚至身披鎧甲,親上城樓督戰。 悄悄地覷了一眼雍林的神色,東昌謹慎的起身告辭:“阿兄且先休憩,我先回去了,還要給阿容看嫁妝呢?!狈繍側荻擞诎死?,夏日也要出閣了。 雍林頷首道:“好,到時我給阿容添妝?!?/br> 望著東昌離去的背影,雍林又看了一遍侍從送來的公文,低低的嘆息了一聲。 “阿真,再過兩月,二郎便要娶妻了?!?/br> 雍林看向宮人,捻了捻指尖,道:“傳令下去,朕后日往燕陵?!?/br> 一聽說是往燕陵去,宮人便知他是要去看皇后同懿懷太子他們,忙不迭的點頭應下,出去通傳了。 這一宮人將一出去,又有侍從來報李昭儀來了。 雍林氣不打一處來,他正想砍了這人,她就自己撞上來了,冷笑道:“什么人都讓她靠過來了?” 宮侍猛地跪下求饒,暗罵自己糊涂。 李昭儀哭喊道:“陛下,殿下要取妾身的性命!” 數丈殿門從內打開,步出一著玄袍纁裳的身影,李昭儀膝行上前,“陛下?!?/br> 她仰起臉來,泣涕漣漣,卻從皇帝眼中見到一絲狠戾,姣好的面龐遲滯了一瞬。 侍奉他多年的宮侍的余光也瞧見了皇帝的神色,令他想起了許后剛去的那幾年,皇帝時常露出這種眼神,每次,都是盛怒的征兆?;实圻@一兩年年紀大了,的脾氣控制的比以前好多了,可再次瞧見,宮侍仍舊兩股戰戰,幾欲暈厥。 這種時候,便是太子,也不一定能將皇帝勸下來。 “拖下去?!庇毫殖谅曄铝?。 李昭儀被他的眼神嚇住,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捂住嘴,拖離了宮殿門前。 第78章 李昭儀被拖走后, 殿外仿佛還殘留著她的嗚咽聲,原本光可鑒人的青石板上,盡是她掙扎后的痕跡。 雍林站在殿外, 垂首沉思片刻, 忽而冷笑:“看來是朕這段時間對高麗太好了,多少年了,還是沒改給點好臉便要上天的德行?!?/br> 這到底是政事,宮侍皆垂首,不敢發一言。 雍林在外待了一會,便轉身回了殿內,繼續處理奏章。 皇后的忌日剛過,這段時日宮人皆是屏聲斂氣的,生怕觸了皇帝的霉頭, 惹來他盛怒。到那時, 只怕連命都要丟了。 不多時, 侍從入內呈上李昭儀交代出來的話, 雍林看后,勃然大怒,“豎子安敢如此!” 無論如何, 雍林也想不明白,去年他剛攻下安南, 威震南方諸國,一個個皆是按下了蠢蠢欲動的心思。萬萬沒想到的是,南邊安定了,高麗這邊又開始有想法。 宮道上,聽聞李昭儀已經被拖了下去,原本要往萬春殿去的姚麗妃生生剎住腳步, 折返了回去。 回了自己殿宇,侍女方才不解的問道:“娘子不是要去見陛下么,怎么又回來了?!?/br> “他正在氣頭上,我何苦去討這個嫌?”姚麗妃把玩著自己纖細如玉的十指,唇角微勾。 侍女想起李昭儀,又小心翼翼的問她:“娘子先前便已經知道了李昭儀這事,為何不早些告訴陛下?”在她看來,這樣還能讓陛下記個好。 姚麗妃點了點她的眉心,“傻丫頭?!彼蚝罂咳?,飲了一口茶水,“我早早地告訴陛下,對我有什么好處?她讓太子妃失寵,那大娘說不定能得利;她沒能令太子妃失寵,那倒霉的便是她了?!?/br> “你瞧?!币愬菩Ψ切?,“她這不就把自己玩死了?!睂m里妃嬪這么多,為何她能一平民出身的女子能穩居妃位?那是因為她從不多管閑事! 若是告訴皇帝,還沒做的便是小事,沒幾日他就能忘了是自己告訴他的,而李昭儀能受的責罰也不大。 想了想,她又問道:“大娘那邊呢?” “已經差不多了,只等陛下松口了?!睂m女給她揉捏肩膀,好讓她松快些。 姚麗妃神色微松,“只愿她能得償所愿,我能幫的,就只有這些了。以后她是好是壞,也不必攀扯我?!?/br> 宮女滿不認同,“大娘子若是得了好,那也是有娘子相助才行,不然她如何能進這處繁華地來?至于她不好了,是大郎君他們非要送她來的,她自己也愿意,又與娘子何干?”又不是她家娘子叫她進來的,廢了這么大功夫幫她,自然應該謝她家娘子,不得寵也是她自己沒本事。 姚麗妃輕笑一聲,“你就會哄我?!?/br> “奴婢說的都是實話?!笔膛崧暬厮?。 雍淮回宮時,正值皇帝頭風發作,還未回東宮,便被請去了宮城中。 雍林靠在軟榻上,扶著額頭,宮侍跪坐在一旁給他輕輕按壓xue位,緩解疼痛。 一闔上雙眸,他眼前浮現的便是許后如玉的面容,不禁向前微一伸手,描摹著她的眉眼,喃喃道:“阿真?!?/br> 給他按摩的宮人大氣也不敢出,力道一再放輕,以免惹得皇帝動怒。 聽到宮人通傳太子來了,雍林愣了愣,方才悶聲道:“讓他進來罷?!?/br> “父親可召太醫來瞧過了?”雍淮在他身側坐下,溫聲問道。 雍林仍舊閉著眼,將公文遞給他,“喊過了?!?/br> 看完后,雍淮淡聲道:“蕞爾小國,焉敢放肆?!?/br> 若說安南還有幾分同大楚對著干的底氣,那高麗便是真的孤立無援,幾乎所有的東西都要仰仗大楚。前些年險些被倭人滅國,還不是靠著大楚才勉勉強強活著。 雍林做秦王時便看高麗不爽很久了,雍淮更是得他真傳,凡是大楚之外的國家,都是其心必異。尤其是高麗這樣放肆的,一刻也忍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