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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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不得臺面、且不知道哪天就要給擼了的輔國將軍的女兒,在面對人家國公府時到底會氣短幾分,若是能說動韋王妃出面,那結果就大不一樣了。 “哦?!表f王妃仍舊是淡淡的, 也不說同意還是不同意。 南知意聽到是魏國公家的,便知道那日何寧寧跟自己說的是真的,果然是同成九郎相看。 已經知道的事她便沒什么好奇心了,百無聊賴的戳著盤中的蓮葉糕,又撿了許多蓮蓬剝著吃。 “阿綃?!表f王妃突然出聲喚道。 南知意從點心中抬起頭來,乖巧道:“阿婆,什么事?” 韋王妃笑道:“今日宮中送來納采問名的禮物,還在正堂里放著,等會是你自己叫人去搬,還是我讓人送過去?” 眾人也想起了這個,便紛紛來了興趣,先前宮中雖送上了禮單,卻未曾仔細看過,便都想要瞧瞧皇家送來的禮物究竟有什么厲害之處。 南垣道:“上一次見到這場面,還是惠愍太子納妃的時候了,那時候典籍未定,也沒怎么好好cao辦過?!彼鹕磙恿藗€懶腰,“走吧,老子要過去瞧瞧?!?/br> 他已經往那邊走了,眾人便也急忙跟上,一齊往外院而去。南知意也很好奇有些什么,蹦蹦跳跳的跟著過去了。 牲畜已經被拉到牲舍里養著去了,外院這會已經沒有了活物,唯余數十個描金繪彩的樟木盒,大小不一。 盒子打開后,裝著各式寶物,其中最引人矚目的便是金子和花銀,一盒子的馬蹄金一下子就將人震懾住了。一匹玄色纻絲同一匹纁色纻絲用銷金束子捆扎好,靜靜地躺在漆盒中,上古時帝王常以此聘賢德之人為臣子,如今也是用來聘皇后和皇太子妃的聘禮之一。 南垣隨手打開了一個用金墨繪著竹林七賢的盒子,里頭有兩個銷金袋。打開袋子后,里頭裝著的都是大小整齊的南珠,各個都是圓潤飽滿、瑩白煥彩。 多些的那個袋子里的個頭整齊,大小亦是剛好。少些的那個袋子里的,珍珠顏色不一,大小也不相等,最小的也比先前那個袋子里的要略大些,最大的能有龍眼那么大。 韋王妃拿過一顆玩了玩,笑道:“綃綃可以拿來做首飾了,小的可以磨粉?!?/br> 杭榛也上前掂了掂,卻感覺不大對勁,“納采問名的禮物,不該是十兩珍珠嗎?這么多都不知是多少倍了?!彼强催^《大楚會典》的,上頭明明白白的記著皇太子妃的禮物里頭珍珠應該是十兩。 南知意不大清楚這些,她在漆盒里頭翻找了一下,有一張紙條上寫著【合浦珠百兩】,背面又寫著【齊色八十兩異色二十兩】。 “在這呢?!蹦现鈱⒓垪l舉給杭榛看,“說是一百兩?!?/br> 杭榛看了暗暗心驚,不知這到底是因為什么出了偏差。想了許久,也只能歸結為是太子是皇帝獨子,皇帝太過寵愛,什么都想給他好的緣故。 眾人瞧完了禮物,韋王妃大手一揮,“行了行了,也都瞧過了,這些金銀布匹一類的都送到綃綃院子里去吧,吃的不好存留,只能平時做了?!?/br> 就比如那幾十袋子的面粉,別說南知意這個不那么愛吃面食的,便是她愛吃,也不知要吃多久才能吃完。 聽了韋王妃的吩咐,南寺有些不是滋味,低聲同婁夫人道:“夫家送來的禮物那就是娘家的,即便到時要當嫁妝一起送回去,哪有現在就直接交給她的。長輩都還在呢,子孫如何能有這么多私產?” 婁夫人雖然也有些不是滋味,別人家若是得了這些,不供起來就不錯了,也就她舅姑滿不當回事,能拿去給孩子自己玩。 雖如此,卻還是瞪了他一眼,“再如何,這跟你有半分干系?即便都留在家中,她沒爺娘?你真是多事?!边@人就是沒事干,跟他沒關系的事,也要上前摻和,難怪惹人嫌。 “這些自然都應該長輩處理,上百兩金子,母親說放綃綃屋里就放了。小孩子又不懂事,被下人誆騙了都不知道的?!蹦纤聯u了搖頭,“母親就是太寵她了?!?/br> 婁夫人看了他一眼,哼道:“放她房里,這不是長輩處理的結果?要說長輩那也有舅姑和大伯他們,你真是無聊?!?/br> 說起這個,婁夫人也很是無奈,她想了想,又嘆道:“要是歌兒我還擔心她被人騙了,就綃綃那脾氣,誰敢騙她的?怕不是要被她給打死!更何況綃綃都要出嫁了,做了太子妃還被人騙,這豈不是要亂套?” 南寺說不過她,想了想又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便不再明目張膽的反駁,改成低著頭嘀嘀咕咕的。 “歌兒最近要說人家,你可別給我惹禍,不然我跟你沒完!”婁夫人又轉頭警告南寺,將他看得心中一緊。 送來的酒都是宮中上好的佳釀,還沒揭開蓋子便是一股香氣撲鼻而來。南弘同南垣二人都想要,便爭了起來,弄得臉紅脖子粗的。 “這是人家想娶我閨女,才送來的的,怎么就不應該歸我了?”南垣梗著脖子,甕聲甕氣的,眼睛都瞪圓了。 南弘不可置信的看著他,“原來這你閨女???生她是你媳婦生的,養她是我跟你娘養的,你貢獻了啥?屁用沒有還敢跟老子搶,真是好意思?!彼家凰牟灰槼潭冉o驚呆了! 韋王妃要上來勸,南弘哼道:“你別勸我,我今天不收拾他,我南字倒著寫!” 眼見這倆人愈吵愈烈,南知意無奈道:“幾百瓶酒,你們兩個喝的完嗎?”這倆人要把酒當水喝? 勸是勸不了的了,南知意干脆吩咐侍從給眾人一人分了一些,剩下的一小半直接抬回了她的院子里。 事情已經沒了回寰的余地,南弘二人方才偃旗息鼓了。 小姑娘十分滿意,也不管他們在后面氣得跳腳,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雨下的還很大,薰風將不少雨珠吹到了她的身上。 洗完澡后,南知意趴在榻上,等著丫鬟給自己擦干頭發了再去睡覺。把玩著那些稀奇古怪的珍珠,拿著那顆龍眼大的黑珍珠左瞧右瞧,忽然想起來韋王妃的生辰快到了,忙道:“這一顆明日送去凝翠樓,讓他們打一只簪子出來,這顆珍珠就鑲嵌到簪子上?!?/br> “奴婢還從未見過這么好看的珍珠呢?!卑x嘖嘖稱奇,又道:“那些小的還能給娘子串一串手釧,等我晚上串好,娘子明日就能戴了?!?/br> 南知意哼哼唧唧的應下了,在榻上左右翻滾,動來動去的。 雍淮回宮后,匆匆用了飯,便開始處理公文。 將將過了半刻鐘,便有換人來報,說是皇帝召見。他先前早已換好了燕居服,不得已,只得換上常服往太極殿去。 雍林靠在榻上,哼了無數聲,“先前雨小了,讓人去喊他,居然不在!成日這樣巴巴的湊上去,沒得讓人看輕了!” 他一個人在那說話,殿中侍從一個個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更別提答他的話了。 雍淮一進來,雍林便問道:“我的珍珠呢?怎么全都沒了?是不是你拿的????” 他近幾日睡得不安穩,便讓人去拿些珍珠出來磨粉,沒想到庫中好的全都沒了,僅剩些普普通通的,還有些東珠和少許淡水珠。用慣了上好的,就是合浦珠里頭品相差的他都不用,他如何會瞧得上這兩個,當即又驚又怒。 納采問名他只花了十兩,后宮妃嬪也沒人敢動他的東西,何況他對妃嬪也沒那么大方。思來想去,也就只有這死兒子會動他東西了。 雍淮平靜的點點頭,“回父親,是我拿的,十兩太少了?!?/br> 珍珠太過勞民,不說取珠的危險,單是歷朝歷代為了上貢或中飽私囊逼死珠民的便不在少數。而雍林對珍珠的需求量不高,各地進貢的也少,庫里就這么多,還是多年節省下來的,一下子幾乎全沒了,他用啥? 想到這里,雍林悲憤的怒吼道:“十兩少你就要給百兩?這還沒成親呢,等成親了,你不得把家底都掏空了給人?” 第68章 雍林被他整得氣死了, 說話都有些喘不上來氣。到最后,甚至是指著雍淮,半晌說不上話來。 雍淮坐在那, 直視著他, 也不說話,默不作聲的任由他罵,等雍林罵到差不多了,他方才淡聲道:“父親,時候不早了,今日你也勞碌許久,還是早些休憩為好。我那里還有些剩的南珠,待會全給父親送來?!?/br> 就偶爾喝一下而已,哪能用得著這么多, 一年估計都用不了幾兩, 還不如給綃綃玩算了。他自己的品相不如送過去的那些, 便沒一起送了, 卻也是上好的合浦珠,用來磨粉熬湯是綽綽有余的。 聽到雍淮用的都是他的珍珠,自己的倒是一點沒動, 雍林更是心梗。他緩了好一會,方道:“蠢貨!” 雍淮:? 罵我作甚? 看他這油鹽不進的模樣, 雍林搖了搖頭,用鄙夷的眼光掃了他一遍,“蠢東西,你納采問名就把珍珠全花光了,等過幾個月納征的時候,我看你用什么做聘禮!” 他說到這里, 雍淮方才想了起來聘禮要送十六兩珍珠,現下他別說十六兩珍珠,六兩好的他都湊不齊! 弄成這副局面,雍淮有些懊悔,早知如此,先前便不送那么多了,聘禮比納采禮物還少,他以后還有什么臉面見綃綃? 他不高興了,雍林就舒坦了,揮了揮手,笑道:“去吧去吧,好晚了,我要睡了,你也早些休息?!?/br> 雍淮沒乘車,一步步往東宮行去,心中沉重不已。 回了寢殿后,他也沒著急睡下,沉思片刻,提筆給南知意寫了一封信。 “她這幾日可有信送來?”雍淮低頭寫信,一面問著親衛。 親衛搖搖頭,“未曾,臣那日倒是看到一封信放在窗臺上,卻沒放絨花在旁,后來就見到縣主將那封信取走了。想來,那封信不是給殿下的?!?/br> 不是給他的...... 雍淮感覺自己可以嘔出一口血來,又不能告知他人為何,悶痛悶痛的。想了許久,他又在信上加了一句讓她趕緊回信的話。 讓人將信送出去后,雍淮也無心處理公務,干脆躺到了床上。卻也睡不著,一直忐忑不安的想著這個事,幾乎是一夜無眠。 ...... 南知意得了這許多禮物,又恰逢連綿不絕的雨天,便每日待在家中,一次撈一樣東西把玩。 胡桃什么的她是不喜歡吃的,便丟在了一邊,那一大堆末茶倒令她有幾分興趣,每日讓丫鬟或是泡茶、或是制成各式各樣的糕點,十足的茶香味可以沖淡糕點的甜膩,府中眾人都是贊不絕口的。 尤其是韋王妃,每日不用些她寶貝孫女送來的點心,便是食不知味,渾身不得勁的。 待到雨水終于開始停歇,京中各家才又重新走動起來。 南知意看著趙圓等人下給她的帖子,說是要邀她一同去郊外賞荷,欣然應允。 郊外有許多荷池,池邊栽種著高大的樹木,可以遮陽。她到時,已經有了零星幾個小貴女,見她來了忙停止嬉戲,叉手行禮,“縣主?!?/br> 南知意點了點頭,問道:“有蓮蓬吃嗎?” “有的?!蹦菐讉€小姑娘連忙拿了出來,“我們剛讓侍從摘上來的,甜的很,縣主嘗嘗?” 南知意同這幾個小姑娘不是特別熟悉,吃了會子蓮蓬,感覺有些無聊,便疑惑道:“阿圓還沒來呢?不是她下的帖子嗎?”哪有客人都到了,東家卻不見人影的道理。 那幾個小姑娘搖了搖頭,皆說不知。 南知意靠在太師椅上,沒一會就睡著了,等她醒時,池邊已經熱鬧了起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瞥向身旁的何寧寧,問道:“阿圓呢?”她還讓她帶了栗子糕呢,竟然就沒瞧見人。 何寧寧嗤笑道:“人家現在可是大忙人,京中各家的人都想認識她,哪有空搭理我們?!?/br> 南知意笑了笑,“那你去跟她學學,保管你也這么受歡迎?!?/br> 上次在郊外碰上的那位林云娘,眾人命仆從將她丈夫帶去府衙后,趙圓親自給她充當了狀師。林云娘是用棍子打了她丈夫后跑出來的,妻妾毆打丈夫沒有構成真實傷害的,需要杖一百,府衙同刑部大部分人都認為應該這么判。 這樣一個瘦弱的年輕女子,一百杖下去,再如何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了。趙圓據理力爭,指出林云娘一是在服喪期間嫁人,二是替堂妹出嫁,屬于妄冒,兩人根本不構成夫妻關系。如此一來,自然不該按照妻妾毆打丈夫來判刑,而是普通的斗毆,僅僅打了二十杖了事。 林云娘叔父叔母作為主婚者,既在他人父母喪期時強迫嫁娶,又在自己兄弟喪期主婚,各被打了八十杖。她丈夫的父母都不在了,又沒請別人主婚,也被打了一百杖,而后判了兩人離婚,還讓他賠了林云娘錢財。 經此一案,趙圓名聲大噪。雖說她在外用的是她弟弟的名字,也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京中高門大戶也都知道是誰,連刑部和大理寺也都有不少知曉的,橫豎她也沒入仕,多少也要賣燕國公一個面子,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如此一來,京中許多想要離婚的女子,見天兒的邀請她去做客,筵席多的數不過來。 何寧寧擺了擺手,急忙搖頭,“算了吧,我可沒這能耐?!?/br> 南知意聳了聳肩,“我也知道你不行,就是說說而已,你個連律法都沒讀過的,還是別摻和了?!?/br> 眾人坐在一處說笑了一會子,方才見到趙圓姍姍來遲,且面色沉重。 “你這是去哪了,急成這樣?”南知意疑惑地看著趙圓。 趙圓在她身旁坐下,淡聲道:“去了一趟涼國公府,涼國公夫人要同涼國公鬧離婚,讓我給她做訟師?!?/br> 南知意感覺有些匪夷所思,這兩人不是看起來感情好得不得了的樣子嗎?怎么就突然要離婚了。 察覺到他們驚詫的目光,趙圓抿了抿唇,低聲道:“詹四娘沒了?!?/br> 南知意先沒反應過來,只淡淡的點了點頭,待到想明白她說的什么后,面露驚恐之色,半晌不能言語。 這消息太過于駭人,她哆哆嗦嗦的問道:“可、可是真的?”一想到幾個月前還見過面、吵過架的人就這么沒了,大白天她也覺得有些陰嗖嗖的。 “自然是?!壁w圓小聲道:“已經沒了半月了,聽說是淹死在了自家池子里頭,大白天的竟也沒人瞧見。涼國公夫人想要徹查,涼國公卻不想鬧大,她再怎么說也是宗室縣主,如何忍得下去,便想要離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