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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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從未考慮過。 “啊——” 南知意頗為怔愣的看著雍淮,小臉皺成了一團,“可是......” “可是什么?”雍淮柔聲問著。 南知意抓著自己散亂的鬢發,“我還沒想好呢?!彼歼€沒答應要不要嫁,怎么這人就要跟他訂婚了? 小姑娘的神情,極為慌亂。 雍淮覆住她的手,低聲道:“不用想了,我不好嗎?”不是他自信,要說這天底下,就沒有比他對小姑娘更好的人了。 南知意有些糾結,“好啊,但是——” “好了?!庇夯磳⑺龘нM懷里,“你不是說了,離我從西南回來,還早得很呢。你還有幾個月的時間,慢慢想,好不好?” 聽到還有幾個月,南知意的心緒逐漸平復下來,她戳了戳雍淮的心口,“你就總是自己做決定?!?/br> 雍淮捏著她的臉,“我哪有,這不是在問你呢?” “哼?!蹦现怙@然是她不滿意他這個回答,認為他太敷衍了,又道:“更何況,我阿爹阿娘他們,都還不知道這個事呢?!彼膊恢獣?,該怎么同阿娘他們說。 雍淮揉了揉她的小腦袋,“那我去說?!彼趺瓷岬?,他的小姑娘為難呢。更何況,是他要娶她,由他親自來說,更能讓南家人看到他的誠意。 他一向是運籌帷幄的,似乎什么事都盡在他的股掌之中,從未有遺漏。 南知意便也放下心,小聲道:“誰要嫁給你了?!?/br> 她又鬧起了別扭,雍淮也不著惱,只溫聲哄著她。等到懷中那人不再嘀嘀咕咕的說話,他低頭看去,卻已然睡著了。 雍淮失笑,將她抱到了搖椅上,又披了一件薄毯在她身上,方才放下心來。 倆人用飯時間早,哪怕已經入秋,用完后也尚未天黑。南知意未曾睡午覺,躺在搖椅上,閉著眼,沉沉的睡了一覺。待她醒來時,薄暮已升。 耳畔是利刃劃破長空的尖銳聲,南知意撐著身子,從搖椅上坐直了,扶著扶手,探身望去。 在薔薇花架的遮掩下,一道玄色身影手中握著一柄寶劍,凌空而動。隨著他的動作,無數薔薇被震落,又或是被劍氣劃破,零落于地。 那道身影極快,轉眼間便是數個動作,在南知意眼中,只看得到寶劍反射出的寒光,凜冽攝人。 她看了好一會,不敢做聲,直到雍淮收勢的時候,她方才從搖椅上跳起來,拿了一方帕子沖過去。 雍淮正要將劍收入鞘中,便見得小姑娘朝他飛撲過來,他不敢耽擱,收劍的速度飛快,眨眼便已然只剩劍柄在外。 “雍淮哥哥,你好厲害呀!”南知意極會夸人,三兩句話就將雍淮哄得眉開眼笑,恨不能將什么都捧到她面前來。 夸完人還不夠,南知意踮著腳去給他擦汗,她從未侍候過人,拿著帕子擦的極其用力,幾乎要將他的臉都揉下一層皮來。 雍淮吃痛,暗自嘆了一聲,從小姑娘手中接過帕子,自己胡亂擦了一把。 南知意十分愧疚的看著他,“雍淮哥哥,我......”她竟然連擦汗這樣的小事都做不好! 小姑娘眼底的難受,令雍淮一下子心疼壞了,他揉了揉南知意的發頂,溫聲道:“沒事的,綃綃已經很厲害了?!彼男」媚?,原就不必去做這些事。 心里懷著罕見的幾分愧疚,南知意一路被送回了薊北王府,進門前,她鄭重的對雍淮道:“等下次,下次我就不會這么用力了!” 雍淮笑了笑,應下了。 看著小姑娘進了薊北王府大門后,雍淮方才放下心,折返回宮。 雍林今日喝了藥,正罕見的準備早早睡下,便聽宦人通報太子求見。 “什么事這么急,真是?!庇毫秩嗔巳嗵杧ue,“讓他滾進來?!?/br> 宦人自然不可能真的讓太子滾進來,領了命后恭敬地請雍淮進殿,方才退下。 雍林飲了一口龍眼茶,淡聲道:“坐吧,這么晚了,你跑來做什么呢?!逼饺粘撬麄髡?,雍淮從不會這么晚,跑來后宮來。 雍淮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捧著茶盞輕啜,好半晌后,方才問道:“父親,年后,何時有吉日?” “你問這個做什么?要干嘛?”雍林狐疑的看著他,他什么時候,開始在意這種東西了? 雍淮沉聲道:“想選個吉日,臨軒命使,還要勞煩父親了?!彼故窍胫苯影研」媚锶⒒貋?,奈何這不合規矩,他也只能請父親出面了。 雍林愣住了。 唯有冊命皇后、皇太子、皇太子妃,需有專門的臨軒命使這一流程,其余的事都抵不上這么隆重。而皇后他是沒有再立的打算的,皇太子本人就在這呢,哪還需要再冊立。 如此一來,唯獨只剩下皇太子妃了。 “你的意思是——”雍林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確定,搓著手看向雍淮。 雍淮點點頭,“我有心儀的人了,想等從西南回來后,便開始準備訂婚?!?/br> 雍林連連點頭,“啊啊?????啊對啊對,是該如此?!彼胶土嗽S久,又小聲問道:“那、那是誰家的小娘子???” 雍淮盯著他看了許久,將他看得心虛不已。 “我這心里,總得心里有個數吧?你還年輕,不懂這些,好歹讓我們做長輩的知曉知曉,給你過過眼才行?!庇毫终f的理直氣壯。 雍淮哂笑道:“父親不必著急,她很好,不必惦念?!比粽孀屗朗钦l了,想必他不在京中的這段時間,阿綃是不得安寧的。 他這樣敷衍自己,雍林十分不高興,臉一下子就拉得老長,“這也不說,那也不說,要你有什么用?” 雍淮點了點頭,“沒用?!?/br> 雍林一噎,指著他說不出話來,“你!不孝子!趕緊給我滾!”他說著,拿身后的軟枕照著雍淮兜頭砸了過去。 雍淮略微往左一偏,軟枕便砸在了他身側的軟榻上。 “父親?!庇夯磭@了嘆,“你這病,還是莫要動怒為好?!?/br> 雍林哼道:“那你又不肯告訴我是誰!我心里能不急嗎?” 雍淮仍舊是面無表情,“說了,等我從西南回京后,父親便能知曉了?!?/br> 再跟這兒子說下去,雍林怕自己氣出內傷來,又開始趕人。 等雍淮走到殿門口了,他又喊道:“如今你要納太子妃了,那東宮,也是時候該......” 雍淮臉色一沉,“不必?!币膊坏扔毫衷僬f,抬腳離去。 往他宮里塞妃妾?開玩笑!別說他自己嫌棄,就是光想到小姑娘知道此事后的反應,他便受不了了。 他何嘗不了解南知意?若是東宮真的進了妃妾,不管他有沒有做什么,他的小姑娘,只怕是再也不會理他了。 想著從西南回京后的事,雍淮心里愈發沉重,一路走回了東宮,而后問道:“許七呢?” 第57章 侍從自然知道他找許七郎是為了什么, 急忙回稟道:“許七郎被縣主的人送到了府衙,一直等到英國公親自去接人,方才放他走?!?/br> 雍淮摩挲著腰間夔龍紋碧玉佩, 勾唇笑了笑, 笑意卻未達眼底,“讓許家把他看好了,若是再讓孤聽到這種事,孤定當親自廢了他?!彼庾嬖搼c幸養了個廢物出來,沒能耐真的傷到他的綃綃。 侍者背上滲出汗來,領命退下。 雍淮徑直前往浴殿洗漱,過了片刻,又有侍從在外間,將今日許七郎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通。 剛說到一半, 侍從便聽得浴殿內重物落地的聲音, 似乎是發了極大的脾氣。 如此一來, 他不敢接著往下說了。 雍淮幾乎要將浴殿中的漢白玉磚掰下來一塊, 握了握拳頭后,冷聲道:“繼續說?!?/br> 侍從心頭直跳,緩緩地將剩下的話說了。等他說到許七郎表示宣平縣主需要找個愿意被她管著的人、并且明示暗示那個人就是他時, 雍淮瞬間就忍不住了。 等他從浴殿內出來時,候在外面的侍從頭壓的更低了, 渾身被汗浸濕透。太子雖從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可平常更多的是冷淡,少有這般暴戾的神色。 “傳令往英國公府?!庇夯瓷袂闇\淡,吩咐侍從,“年前將許七送回安慶府,再有, 派個人過去,一直管教到他回安慶前?!?/br> 皇太子的正式宣文為令,他這是直接以太子而非英國公府外孫的身份,向英國公傳令了。 一想到有人對南知意的覬覦,雍淮心中便升騰起無邊怒火,直到他看到今日南知意給他新打的玉佩絡子,心緒方才略略好轉。 看著新換上的絡子,雍淮心里盤算著大致要多久才能回京。如今西南局勢不明朗,據內線來報,安南即將大舉進攻,若不是因著這個事,他早便可以同綃綃訂婚了。 雍淮心頭涌上一陣燥意,半靠在榻上,看著南知意近日的一些趣事。待看到她早晨又玩了水時,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都入秋了,還這么貪玩!南家也不知有沒有好好照顧她,竟然就由著她這樣胡來。 思及此,雍淮起身吩咐人研墨,提筆給南知意寫了一封信,用火漆印封好,蓋上他私人印章后,裝在一個連鎖扣上都鑲嵌著貓眼石的錦盒中。一同裝進去的,還有一方玉質印章。 見他這樣事無巨細的安排著,侍從小心翼翼的問道:“殿下,這些,可要告知縣主?”殿下做了這么多,又是替縣主安排飲食、派人保護她的安危,更是背著她處理許七等人,若是不讓人知道,也太虧了! “不必?!庇夯瓷裆?,裝信的手頓了頓后,又恢復了以往的面容。 從記事起,他學的便是權謀之術,更兼有其他更陰暗的。而他的小姑娘,卻是不懂這些的。她美好的仿佛最皎潔的一抹明月,他背后做的那些事,是一點都不想讓她知曉的。這些會污了她的眼,他更怕的是,小姑娘會對他有所畏懼。 他廢了好大功夫,讓人將涼國公狠揍一頓的事,也不敢輕易告訴她,就怕南知意被嚇到。 無論是誰,都想在心上人面前展露出自己最好的一面,他亦如是。 南知意一早醒來,便看到了雍淮的錦盒。 小姑娘心里跟盛著蜜糖一般,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小心翼翼的將盒子打開了。信封還需拆開才能看到里面的內容,她便暫且撇在一旁,拿起了印章瞧。 印章所刻的字是小篆,她辨認了好一會,依稀認出來這四個字似乎是果果【長樂未央】。 一句吉祥話,她握著藍田玉印章,有一瞬間的迷茫。再看一看那份封好了火漆印的信,小姑娘更是無語。 “故弄玄虛!” 南知意一句話,給雍淮此舉下了個定義,看他送來的東西也有些嫌棄起來了。 趁著阿晉等人還沒自己喊自己起床,她飛速的拆開了信。里面沒多少話,無非是交代她要早睡早起、吃多點、少碰冰冷刺激之物。其中,又著重強調了讓她不要再隨意玩水,否則他定然讓人將薊北王府的池子抽干,讓她以后想玩都玩不成。 他就是個紙老虎,南知意是一點也不怕他的,撇了撇嘴,接著往下看去。 雍淮吩咐了她一大堆東西,最后還讓她若是沒事,便經常給他去信。 南知意有些困惑,他不是要去西南么,那么遠的地方,她又沒有幫忙的人,怎么能隨便送信過去? 等她翻到下一頁,雍淮告訴她,若是要給她送信,便寫好后放在窗臺上,同時窗臺上放一朵絨花以作標記,自然會有人將信取走,順帶送過去。 這樣新鮮的法子,南知意還是第一次聽說,一下子就來了興趣,想要現場試驗一番,立馬便喚了阿江進來。 阿江沒想到這小祖宗今日起的這般早,人都嚇傻了,急急忙忙端著銅盆等物進來伺候她梳洗,輕聲問道:“姑娘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也不早些喚我?!?/br> 南知意口里含著青鹽,暫且不能回答她的話,好一會才道:“你等會去幫我磨墨,我要寫東西?!?/br> 阿江應下了,直到阿晉進來給她穿衣,才去旁邊的小書桌上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