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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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心要拿冰塊來,南知意又不好反駁, 只得默許了。 馬球賽很快就開始了,雍淮當先沖了出去,球似黏在他的鳳紋畫杖上一般,對方想要攔截他,卻每每被他靈巧的避開,在馬球又一次被傳向他后, 最后隨著他的動作在空中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 不過片刻,便已經進了一球。 球場霎時沸騰起來,南知意感覺到周遭只剩下眾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嗡嗡作響。 她怔愣的看著場上,直到雍淮的目光投過來時,她下意識的,對著他笑了一下。 雍淮于賽場的間隙偷偷瞄了小姑娘一眼,見她一直注視著自己,還對著自己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煽吹剿龝竦陌桌锿讣t的面頰時,又有些擔憂,這樣熱的時候,小姑娘不需出來的。 若是生病了、曬傷了,可怎么辦?他不禁想著下次若是再打馬球,便要換個時辰了。 趁著他獨自沉思的時候,對面動了起來,賽場局勢轉瞬即變,一會的功夫雍淮這方便落在了下風。 一人朗聲笑道:“殿下莫不是瞧哪個小女郎,看愣了神?這場賽我們若是贏了,我可要讓于四把他新得的寶刀賠給我?!?/br> 雍淮斂眉,“你自去同于四說?!甭唤浶牡奶纸幼★w來的球,又傳了出去。 又打了一會,賽場時間已經過半,便叫了停,開始休息。 南知意一點點抓著哥窯八角小碗中的龍眼吃,小碗放在冰塊中,涼氣透過小碗傳到龍眼rou中,冰冰甜甜的,小姑娘舒服的瞇起眼睛。 “看得這么入迷啊?!狈繍側萃屏送扑?,沖她眨眼睛,“你瞧那個穿鷹紋靛藍色襕袍的、頭上戴著抹額、眼尾有一顆痣的那人如何?” 南知意又吃了一顆龍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仔細瞧了瞧后,方道:“還行吧,他誰???” 房悅容的面色有些羞赧,小小聲道:“是于家八郎?!?/br> “于太子少傅家的?”南知意挑眉問道,她看房悅容的目光中帶上了幾分審視。她這是咋回事,眼光變這么差? 房悅容用手去冰自己發燙的臉,“他跟于十郎,不是一房的,他父親是于太子少傅長子,于十郎的父親是幼子?!?/br> 南知意原本看他還算順眼,聽說這人是于十郎的堂兄,便左右不滿意起來了,恨不能將他看個窟窿出來。 “技術不怎么樣嘛?!蹦现獗П埸c評著。 房悅容被她一激,頓時就怒了,“哪里不怎么樣?他剛才傳球給你二哥,你二哥還沒接住呢?!?/br> 南知意的脾氣蹭地上來了,也氣惱道:“那還不是因為他傳的不好?再說了,今日是我大哥不在,我大哥若是在,他連上場的份都沒有!” 兩人各持己見,一時間吵的難舍難分,一群人在旁邊勸都勸不住。 正要擼起袖子繼續吵,場中卻忽然有人宣告肅靜。 兩人不敢說話,看向場內,一名腰系銀钑花帶的官員入場宣道:“陛下有令,獲勝一方的兒郎,各賜素銀帶一條、羊脂玉佩一塊?!?/br> 直到這事,眾人才發現,雍林不知何時攜群臣入了球場,就坐在西北角,同南知意她們剛好在對面。 這一下子,場中眾人紛紛起身行禮,眾人也不敢再像先前那般放肆玩鬧。 觀看的眾人雖安靜了下來,參加馬球賽的兒郎們卻歡呼了起來。 素銀帶,是六七品官員常服的束帶,若能初入官場便在這個位置,已經很是非凡了。雖說皇帝未明確說要給官職,卻是表示了他的看中。大楚從宮中到民間皆愛好馬球,時常有人因馬球打的好而受上司看中的,如今不僅皇帝親自觀賽,還有一眾王公大臣。 除了希望能得皇帝賞識外,家世低微些的,也希望表現好些,能被上面哪個重臣看中,選做東床快婿。 這一場敕令下來,球場上的眾人打得更賣力了,幾乎是揮汗如雨,有一人搶球搶的急了,還險些從馬上摔下去。 南知意瞅瞅雍淮,再瞅瞅南何經,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希望哪邊贏,開始默默的啃手指。 “反正于八郎肯定會贏的!”房悅容對他十分有信心,很肯定的說道,她又得意的看了南知意一眼,料定她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南知意哼道:“那也是因為我二哥厲害!” 雍林被一眾大臣簇擁著坐在高臺上,俯視著下方球場上的眾人,于方定給他奉了一杯茶,笑道:“殿下的馬球一向打的好?!?/br> “右邊那個是誰?”雍林只淺淡應了一聲,隨后指向球場。 于方定定睛一看,心中一喜,就要開口,只聽雍林接著道:“打的不怎么樣嘛,這么好的個球都沒接住?!?/br> 南弘就坐在皇帝后面,是識得于八郎的,憋笑憋的極其用力,面孔都有一瞬間的扭曲。 于方定:......過分了啊。 涼國公瞥了一眼南弘,閑閑開口道:“也不知郡王的孫子,打的如何???” 他最近很是郁悶,家中大門口經常被人半夜扔臟東西,早上起來瞧見這些,心情都不好了。倒是特意派了人守在門口抓,那些人卻不來了!前些日子大朝會,散朝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被誰給撞了一下,饒是他身為武將身體好得不得了,腰也疼到現在。 最可氣的是,他家的名聲最近在京中一落千丈,他幺女被人說心思惡毒、心機深沉,連帶著他也落了個教女不嚴、一丘之貉的名頭,可謂是不好過到了極點。 連原本要同他兒子詹四郎議親的一戶人家,都趁著風聲趕忙推拒了,直言有這樣的小姑,便有怎樣的舅姑和丈夫,不敢讓自家女兒嫁進來受委屈。 南弘咧嘴一笑,“普普通通,不過看得過眼罷了,只是我怎么沒瞧見你兒子上場???上次聽你說他很會打馬球來著?!?/br> 雍林回首問道:“詹卿的兒子會打?那他怎么沒一起?” 涼國公人都懵了,他什么時候跟他說過這話?他倆人的親密程度,有到聊子孫愛好的地步嗎?只是皇帝面前,他到底不敢造次,一點小事而已,沒必要那么糾結,便扯著嘴角笑道:“他也就是隨便打著玩玩,哪里有現下場上的兒郎們厲害?!?/br> 南弘陰陽怪氣的,“你明明跟我說的是他很會打!怎么又變成只是打著玩玩了?別謙虛啊?!?/br> 涼國公這下真是氣到發抖,他都特意不在皇帝面前跟他辯駁,這人反倒還來反駁自己的話,擱這胡扯? 他心里那股較真勁一下子就上來了,硬聲道:“承蒙郡王厚愛了,確是還不錯,我這就讓他過來?!?/br> 說著便要派人去尋詹四郎,雍林朗笑道:“你把他尋過來,剛好等會還有一場,讓他上去?!?/br> 雍林看馬球看得起勁,精神氣都好了許多??磩e人看膩了,又開始盯著雍淮看,看著看著,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 他的目光,怎么總是投向那一邊?按理說,他這個當爹的在這,他不看自己,反倒去看別人?這是什么意思? 皇帝的目光盯著東南瞧,一旁的宦人上前解釋道:“那邊是長公主特意要的位置,去的都是些同嘉魚縣君要好的各家小娘子?!?/br> 一瞬間,雍林便明白了,他這是瞧中了哪家小女郎不成? 若真是如此,他倒是高興得很。他先前也給雍淮準備過侍婢,或是可能會有名分的妃妾,卻連東宮都還沒送進去,就被他給退了回來,他這一兩年著急上火的不行,又問不出口?,F下看到這個事,自然是樂見其成的,只是也不知是誰家的小姑娘。 南知意正看球賽看得正酣呢,卻忽然聽到有人喚她,抬眸一看,卻是鄭四娘。 “什么事?”南知意臉色沉了下來,不高興的看向她。 鄭四娘抿了抿唇,低聲道:“阿綃,先前六娘可是惹了你不快了?我先替她向你道歉?!?/br> “哦,不用了?!蹦现庵匦驴聪蚯驁?,懶怠看她。 鄭四娘嘆了一聲,“阿綃,之前那事是我不對,你就別跟六娘計較了,你知道的,她從小就是這個鬼樣子?!彼中跣跽f道:“我原也是拿你當小姑看的,是我們沒有姑嫂緣分罷了?!?/br> 這下子,南知意倒是抬眼正視她,嗤笑道:“你可別這么說,你小姑自有她人做,別扯到我頭上來了。她從小什么鬼樣子我不管,我脾氣差你就不知道了?” 鄭四娘還待再說,南知意忽然軟下了聲調:“我求你了,別來找我了行不行喲?不然別人還以為你還跟我家有關系呢,我三哥現在可都還沒訂婚,別敗壞了他的名聲啊?!?/br> “是我錯了?!编嵥哪镫p目含淚,“阿綃,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的,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我這便離去,你也不要再為我煩憂了?!?/br> 南知意:???她啥時候為她煩憂了?她話都說得這么明顯了,她還聽不出來?這人是有多喜歡她??? “那你還不快走?”南知意一揚眉毛,眼中滿是警告。 鄭四娘哭哭啼啼的走了,趙圓拉著她說:“她都這么大了,腦子怎么還是這么不清醒???” 南知意聳聳肩,“我怎么知道,天天覺得我可喜歡她了,我真是......” “誰讓你上次推了她一把,恰巧讓樹枝沒砸到她頭上?!壁w圓笑了笑,“你等著,她下次指不定還要來找你訴衷情?!?/br> 南知意涌上一陣窒息感,恨不能掐著鄭四娘的脖子讓她清醒點,用巾帕擦了擦吃完龍眼的手指,淡聲道:“且等著吧,就于十郎那不著調的樣子,看她能喜歡多久?!?/br> 鄭四娘走后,于十郎卻過來了,他鐵青著臉問道:“可有見到四娘?” 兩人這是鬧了矛盾?她說啥來啥?南知意起了些興致。她哪知道鄭四娘往哪去了,只是這會心情好,也樂得搭理于十郎幾分,便胡亂指了個方位道:“往南邊去了,你且去尋吧?!?/br> “我就知道!”于十郎怒喝一聲,隨后往南知意指的方向去了。 涼國公派人去找兒子,卻找了許久都沒找回來,心里焦急得要命。 過了好一陣,才有宦人進來回道:“詹四郎已經找到了,只是卻正在與人斗毆?!?/br> “怎、怎么回事?”涼國公心跳漏了半拍,膽戰心驚的,斗毆斗到皇帝都知曉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那宦人答道:“同于十郎在斗毆,一旁還有不少圍觀的小郎君?!?/br> 雍林瞥了一眼于方定,見他慘白了臉,輕笑一聲,“為何?” 宦人說:“隱約聽到他們說什么四娘,求證后,似乎是為了鄭四娘子的緣故,打了起來?!?/br> 聽到這里,南弘又坐不住了,對著于方定嘆道:“我說于師傅啊,怎么總有這事呢?” 于方定不敢反駁他,只顫聲解釋道:“這、這肯給是個誤會的?!?/br> 雍林沉聲道:“敢在行宮斗毆,這兩小子膽子不小啊。去,都帶過來?!?/br> 官人依言離去,不一會,就將于十郎等人帶了回來。一同領回來的,還有南何紀、南五郎等一群人,兩人對于自己一起被抓過來的事還很是不滿呢。 南弘原本是打算坐著看戲的,沒想到自己兩個孫子也在里面,驚得合不攏嘴。 雍林看著他倆人,輕咳一聲“說吧,你們兩個為何要斗毆,誰先動手的?”要是說的不能讓他滿意,就別怪他不留情面了。 兩人對視一眼,于十郎悶聲道:“回陛下,是草民先動手的,他......比較欠揍?!?/br> 雍林又讓他們將原委說清楚,原是于十郎看到詹四郎剛才同鄭四娘挽了一下胳膊,便追了過來,追過去之后,又看到鄭四娘送了詹四郎一個小錦盒。再聯想到自己,就火冒三丈了,撲上去打了起來。 “你們幾個呢?”雍林又看向南何紀等人,“就在那干看著?” 南何紀等人大呼冤枉,“陛下,是他們兩個說好了要男人間的決斗,不許草民們喊人啊?!边@兩人都是他們的死敵,兩人也沒閑著,一會這個偷偷給一腳,那個打一拳的,玩得不亦樂乎。 雍林揮了揮手,“這沒你們事了,先下去?!?/br> 于方定心疼的看著自家孫子,又說不出口來,只以目示意他。 南何紀等人滾了之后,卻仍有一名穿著月白色素紗道袍的少年立在原地,身姿挺拔,神色淡然。 “你怎么站這不動?”雍林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跟他們玩去?!?/br> 那少年恭聲道:“今朝得見天顏,喜不自禁,四肢僵硬而不能動?!?/br> 雍林一聽樂了,再一問,這少年是新昌長公主的庶子,還是親戚嘛! “這樣吧?!庇毫中Φ煤吞@,“走不動也沒事,等會讓人把腿打折了,抬回去就行?!?/br> 王侍讀不在這,他爹倒是在,聽到皇帝要把自己孫子腿打折,差點撲通一聲就跪下了,趕緊給他使眼色,讓他快些離開。 王白沙也愣了,這怎么跟他預想的不一樣??!正常的情況不應該是皇帝聽到后,驚嘆于他的聰穎,又因他對自己的崇拜而極為滿意,從此對他另眼相看、這段故事也即將成為后世廣為流傳的佳話嗎? 雖然結果出乎他的意料,他還是趕緊行了一禮,極其標準的姿勢,答道:“能聆聽陛下教誨,草民通體舒暢,現下已經能走動了,草民告退?!庇中辛艘欢Y后,方才施施然離去。 雍林:......老子好想揍人啊。 這會跟自己沒關系了,南弘又開始看熱鬧不嫌事大。兩人雖都跟他關系不咋地,可權衡之下,還是涼國公家更惡心人些,換個念頭想于家還幫他們及時止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