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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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走了一會,正準備繞過前方的假山,轉入西側的竹林,便聽到假山后隱隱傳來說話聲—— “二meimei,我跟她就是個誤會,是我一時荒唐,你怎能就這樣對我蓋棺定論?!币坏滥新晧旱脴O低,聲音懇切的訴說著。 另一人哼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耐煩,“你能不能別纏著我了,在我家見不著我,還要纏到平谷侯壽宴上來,你不要臉面我還要呢?!?/br> 他賠著笑道:“二meimei,我錯了,只是她都送走了,我們便揭過這一頁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br> “我還沒提這事,你倒是自己先說起來了?我只恨你怎么沒能跟她一起被送走?!蹦巧倥疂M是憤怒,幾乎是低吼出來的。她頓了頓,又道:“我以為她已經夠不要臉,沒想到人外有人,你比她還要厲害?!?/br> 她忽的想起了自己那個便宜jiejie,在家中將一切事都認了,信心滿滿認為衛大郎會娶她??涩F下她的情郎卻在急著撇清干系,也不知她那jiejie看到這一幕會怎樣想。 南知意聽出來這個是朱云裳的聲音,另一個想必便是衛大郎了,她同趙圓對視一眼,兩人款款從假山后面轉了出來,笑意盈盈,趙圓甚至還輕咳了一聲。 衛大郎一瞬間僵住了,卻又立刻給兩人作揖,“原來是郡君meimei和趙meimei,我方才沒注意到兩位meimei來了,失禮之處還望多擔待?!彼糜行┛⌒?,此刻身穿石青色道袍,宮絳挽著酢漿草結掛在碧玉絳環上,緇撮將頭發束起。咋然看去,還真有些儒雅風流的味道。 趙圓的雙眸瞪得跟她名字一樣圓,“誰是你meimei,我阿翁是國公,郡君的阿翁是郡王,你少亂攀關系,真是不知所謂!” 衛大郎不料她竟如此不給面子,求助似的望向朱云裳,往常她們笑鬧他的時候,朱云裳都會在一旁說笑解圍的。 接收到他的目光,朱云裳視線轉向湖中,仿佛在靜靜欣賞美景。 “阿圓?!蹦现庥秘煿值哪抗饪聪蜈w圓,衛大郎心中總算松了一口氣,又見她用團扇點著趙圓的眉心道:“別什么人都跟他說話,沒得自降身份,說出去要惹人笑話的!” 趙圓心下了然,趕忙順著她的話應道:“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會了?!?/br> 水鳥在池中河面上飛來飛去,漾出蕩漾碧波,荷葉也隨之輕輕搖曳,游魚被驚擾后,四下逃竄,美不勝收。 衛大郎卻尷尬的立在原地,無心欣賞這美景,退也不是,留也不是。 南知意勾唇一下,食指點了點衛大郎的方向,淡聲道:“你,過來一下?!?/br> 衛大郎不敢不從,屈身走進了兩步,“郡君?” “再近些?!蹦现獠荒蜔┢饋?,“我夠不著?!?/br> 她這話令衛大郎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依然行至南知意面前,開始琢磨著郡君莫非是看上他了?也不是他自夸,他這皮相還是有點看頭的,曾經也算受順天府貴女追捧的人選之一。 若真如此,雖然郡君是比云裳要跋扈許多,樣貌家世卻比云裳要強上不少,那他也是勉強可以的。 南知意見他終于靠近了,臉上還帶著猥瑣的笑容,心下便覺得厭煩。索性閉上眼睛不去看他,而后抬腳將他踹進池子里。 “愣著干什么?”南知意瞥向一旁放風的衛家侍從們,“還不將你們家郎君打撈上來,雖說這天氣炎熱,可在水里呆久了也會著涼的?!卑殡S著她的話語,衛大郎還在水中撲騰著,也不知是不會游泳還是剛下去沒反應過來。 衛家侍從被她給驚到,哆哆嗦嗦的看了她一眼,回過神后也不敢耽擱,匆忙去撈自家郎君了。 朱云裳同趙圓驚在原地,猶豫道:“阿綃,就這樣將她踹下去,這不太好吧?!?/br> “我舅翁的壽宴,他無端端跑到后院來搗亂,我不踹他踹誰?”南知意雙手叉腰,死死盯著正在被人往岸上送的衛大郎,“話本里說了,他這樣的人就該浸豬籠,我還讓人將他撈上來實在是仁慈!” 衛家侍從聽到這話,被嚇得手中一抖,原本已經快要上岸的衛大郎又猛地落入水中。 作者有話要說: 求一下我的預收文《榜下捉婿》,小可愛們如果感興趣可以點進我的專欄收藏一下,如果可以順便收藏一下我的作者專欄就更好了hhhh 文案:蘇移光是汴梁小貴女中的扛把子。 鮮衣怒馬,明艷嬌嫵。 一顆美人痣,點在無數人的心尖尖上。 可她阿爹蘇卓序卻很擔憂。 每天都怕自家閨女嫁不出去了。 終于,他趕了一回潮流。 放榜那日,他帶著全族出動, 也沒仔細瞧瞧相貌家世, 就近搶了個氣度不凡的新科進士回來。 看清楚捉回來的人后,他嚇了一跳。 可是,誰能告訴他, 為何堂堂潁川王會去參加科舉? 最重要的是,作為過繼給皇帝人選中朝野上下呼聲最高的那位 ——為何會乖乖跟他回家? 直到他看到那個少年郎將他閨女捧在手心時, 那溫柔了一切的模樣。 驀地,他什么都明白了。 [食用指南]1.雙初 2.甜文 3.架空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可愛~:我祖宗('◇'`)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0章 三人離開池邊后, 沿著竹林小道走起來,小丫鬟們在身后不遠不近的跟著。 “阿綃,你把他踹到水里, 他會不會去到處說???”趙圓憂心忡忡的看著南知意, 朱云裳也很是內疚,畢竟這事因她而起,自己處理不好還要勞煩別人。 南知意懶散道:“他愿意說就說唄,誰會聽他的?” 趙圓仔細一想,南知意的信譽度確實比衛大郎高多了,何況他還剛搞出來這種事,估計大部分人都不會信他吧? 這么一掂量,兩人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 南知意囑咐道:“你以后不要跟他掰扯,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藕斷絲連呢, 碰到一腳踹開就行, 別讓他黏上來?!?/br> “好?!敝煸粕衙蜃煨χ? 心中流過一股暖流。 她祖父母前幾日才從老家趕了過來, 將這事處理了。朱侍讀舍不得一個女兒就這么廢了,便想讓衛家娶朱大娘,衛家也不是吃素的, 當然不肯娶這樣的女子做冢婦,仍舊想繼續同朱云裳的婚約。后來又稍稍退步, 愿意讓朱大娘進門做妾室。 衛大郎身上無爵位,必須四十無子方能納妾,朱大娘進門只能做沒有納妾文書的賤妾!一個濫妾朱侍讀怎么可能同意?要是真同意,他臉面都要丟盡了。兩邊就此相持不下。而朱云裳母親衛宜人生就一副懦弱性子,一面是娘家,一面是丈夫, 她在中間兩面為難,兩邊相勸卻又兩邊不討好。 直到元夫人回京,才做了同衛家退親、將朱大娘孩子打掉后送到鄉下清修的決斷,準備等朱大娘修到腦子清醒了再遠嫁出去。若是修不清醒,就未知將來了。 趙圓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別總想著這些事了,順天府這么多男子,你還怕找不到好的?大不了咱們一塊做女冠去嘛!”她神采飛揚的描繪著做女冠的好處,朱云裳也激起了興趣,一塊討論起來。 “北郊的玄云觀就差你這個觀主了?!蹦现夂敛涣羟榈某靶λ桓艺f不敢做。 朱云裳喃喃道:“明明我才是最無辜的那個,她卻只想著丈夫和娘家的想法,從來沒問過我想如何、我愿不愿意?!?/br> 兩人都聽得出來這是在抱怨衛宜人只顧著迎合衛家人和朱侍讀,卻不管她這個親生女兒是怎么想的。她們雖對此也頗為氣憤,但是衛宜人到底是朱云裳母親,二人不好過多置喙,只沉默聽著。 衛大郎好不容易才被侍從們從水中救出來,身上衣服全濕透了,頭發上滴著水,甚至還掛著綠綠的、似乎是水藻一樣的東西。還是一個侍從脫下外衫給他披上,以免受寒。 幾人扶著衛大郎,吭哧吭哧的往外院走,卻在轉角處撞上了一群貴夫人。 “這是怎么回事?”周夫人正領著女客們閑逛談笑,卻看到了一個形容狼狽的男子出現在面前,頭發擋住了部分面龐,看起來像逃荒回來的,這一刻,她也摸不準對方是誰。 衛大郎氣喘吁吁的答不上話,他身側仆從回道:“回夫人話,我家郎君方才落水了,才被我們救起來?!?/br> 元夫人卻一眼就看出來這人是衛大郎,皺眉問道:“衛大郎?這是女眷處,你怎么在這?”若是尋常小宴則不必避嫌,這場壽宴順天府有頭有臉的人幾乎都來了,魚龍混雜,自然要將男女客分開,女眷所在之處若非傳召,輕易不得擅入。 李氏對衛大郎的事跡也略有耳聞,他又在公公壽宴上鬧事,自然心下厭煩,但他畢竟是在自家落水,她也不好不管,只得裝出慈和的面容,“那還不快些帶你家郎君去換衣裳?好端端的怎么就落水了?!?/br> 衛大郎勉強抬起頭,喘著氣道:“是、是清河——” “什么?”周夫人年紀大了,耳朵不大靈敏,“你說我家河水清澈?這倒是真的,我家那池子是活水,從外面河道引流的,還養了不少魚。對了,今日吃的魚也都是我們自家的?!?/br> 一旁穿著藕荷色素紗長衫的婦人笑道:“你這孩子,就算平谷侯家池水漂亮,你見了就欣喜,也不能就這么不管不顧的下水去啊,要是病了,豈不是給平谷侯家添麻煩?!?/br> 一番話說完,眾人都笑了。 “不是池子?!毙l大郎感覺到有些寒意,忍不住攏緊了身上外袍,換做從前,這種下人穿的衣衫他沾都不會沾,事出緊急,也只能將就用著了,“是清河郡君?!?/br> 場中陷入一股詭異的沉默,一眾人面色復雜的看著他,不知該怎么接話。 還是一名貴婦打破沉默,肅聲道:“你不知禮數、擅入后院就算了,落入水中還要誣賴郡君不成?真不知你先生都教你些什么!” 衛大郎的祖母和母親今日都不在,只派了他嬸母來。她本就羞慚,聽了這婦人的話更是臉上臊得慌,怒斥道:“大郎!你胡說些什么!我看你近日是愈發糊涂了!” 為了轉移話題,貴婦們又跟著夸了幾句南知意,各種聰慧伶俐、乖巧懂事、漂亮可愛的詞匯,不要錢似的往她頭上砸。 韋王妃神色稍霽,“我家清河雖說從小乖巧,到底年級小,萬萬當不得諸位如此夸贊?!?/br> 見眾人都不相信他的話,衛大郎心中焦急,“真的是——” “你閉嘴!”他嬸母已經怒到了極點。 “不必罵他?!蹦现鈴牧种芯従徸叱?,清風吹拂在她身上,將那條獅子滾繡球織金紗馬面裙漾出一個漂亮的弧度,鬢角的碎發也微微揚起。她站定在衛大郎面前,溫聲道:“是我將他踢下去的?!?/br> 朱趙二人上前給長輩們行禮,品級低于南知意的也反應過來要給她行禮。 “你踢他下去的?”周夫人心都揪了起來,“他看著就重,你腿疼不疼?”她嫌棄的看了衛大郎一眼,“身上又臟,有沒有弄到你?這種事你讓下人去做就好,怎么自己親自來,累著了可怎么辦咯!” 趙圓從小到大見多了類似的事,還好些,朱云裳已經聽得目瞪口呆了。南知意早就料到如此,笑著安撫道:“舅祖母,我腿不疼?!?/br> 韋王妃也罵道:“這么大個人了,什么東西都去碰?” 南知意做出委屈狀,“我哪有,又不是我要去碰的?!泵髅魇切l大郎自己跑到后院來礙她眼。 “云裳怎么在這?!毙l二嬸也看著站在人后的朱云裳,關切問道:“可是他又去煩你了?” 朱云裳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衛大郎,聲音有些低沉,“二舅母,我倒是沒事,就是郡君被他給打擾,受了驚嚇?!?/br> “哎喲!”一位打扮精致、年紀四十上下的貴婦突然驚呼出聲。 周夫人關切道:“阿趙,你怎么了?” 這名婦人是燕國公長女、趙夫人娘家長姐,她認真道:“我聽聞衛大郎這段時間經了些事,仔細想想,莫不是被什么東西給纏上了,才做下這些糊涂事。阿綃年紀小,說不定能看到什么東西,剛才將他扔到水里,可能就是在給他清洗污穢呢!” 她又解釋許久,說的頭頭是道,聽者頻頻點頭,一人感慨道:“要不是阿趙提點,我還想不到這一節呢?!倍际切┠昙o大的貴婦,在家沒事干了就開始信信神佛玩,祈禱能夠保佑子孫后代。也有少數是極其迷信的,更是對大趙氏說的話堅信不疑。 李氏看向衛大郎的嬸母,微笑道:“也不知他身上的東西去干凈了沒,只是濕衣服穿身上容易著涼,我還是先著人把他送回去換衣裳?!?/br> “如此甚好,多謝了?!彼Φ糜行繌?,“我讓你兄弟陪你回去?!彼暦愿梨九デ霸簡舅麅鹤右黄?。 衛家差不多稱得上是世家,太|祖一向不喜歡這些前朝世家,衛家近幾代偏又沒出什么人才,這便沒落了,否則也不會將女兒嫁到當時剛剛在官場嶄露頭角的朱尚書家,后來朱尚書突然升遷吏部尚書,衛家總算是下對注了。朱云裳有個尚書祖父、自己又知書達理、溫柔嫻靜,衛家二嬸也想讓兒子娶她,可惜當初她家老太太拍板定了長孫,她作為兒媳不好反對,忍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