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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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王妃哼了一聲,“那你說你在這唧唧歪歪半天,到底是想說什么?!?/br> 南圭深吸一口氣,苦笑道:“你何苦在父親面前這般呢,何況阿弟他給舅舅準備禮物,也是他的一片心意?!?/br> 韋王妃不明所以,“我不在他面前這般,我該在誰面前這般?”孩子難道不是他南弘的? “再說了,你舅舅要什么沒有,又不缺他這點東西?!表f王妃就是嫌棄南寺,嫌棄的不行,只是她的嫌棄向來都是擺在明面上,暗地里倒是沒使過什么手段,否則南寺壓根就長不大,那時候南弘地位可遠不如平谷侯。 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以南弘對平谷侯夫婦的了解,也不能做些什么。當年軍中誰不知道,那兩個碰到meimei的事就跟對剛產了崽的母犬似的,逮誰咬誰。何況韋王妃那時候也有了兩個嫡子,地位穩固無比。就因為知道韋王妃的不喜全都表現出來了,南弘對她的舉動也都是睜只眼閉只眼。 南圭勸慰道:“那再怎么說,他名義上也是舅舅的外甥,那不得孝敬舅舅?” 韋王妃更加煩躁了,“你可真是你爹親生的,對他兒子這么上心,他要是知道了,可要高興壞了。你舅舅不是有你們兩個,還要他作甚?”她哥哥還缺外甥不成? 他說一句,韋王妃有十句去堵,饒是南圭脾氣不算壞,這又是親生母親,他也起了些肝火。 拿過身旁的菊花茶,南圭猛灌了幾口,才略略平復好心情。他垂眸凝視著面前的茶盞,食指在盞沿上輕輕摩挲,決定換一個方向去勸說母親。 “阿娘?!蹦瞎缟锨皟刹?,坐在南弘原本坐著的位置上,低聲道:“他孝敬舅舅本就是應該的,甚至比我們都還應該給得更多,你為何要攔著?!?/br> 韋王妃掀起眼皮,“你想說什么?”左不過是平日里什么白得了個舅舅的話,她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南圭親自給韋王妃奉了一塊點心,細細說道:“他同舅舅本來沒有血緣關系,因為你是嫡母的原因才喚了舅舅,可不就是應該的嗎?!?/br> 韋王妃不屑道:“又是這種話?” 南圭擺擺手,“沒,我還沒說完呢?!彼α诵?,“阿娘,就算你再不愿意理他,他名義上也是你兒子,若是他犯了法,我們家不是一樣要跟著他倒霉?” 韋王妃哼了兩聲,這次倒是沒反駁。 南圭循循善誘,“阿娘,你給他擔著這么大的風險,他憑什么不孝敬你、孝敬你兄長?” 韋王妃仿佛參透了些什么,她低聲道:“他該不會、該不會、”說著說著,臉色慘白起來,“我們要不要收拾行禮趕緊跑???還是去報官?” 作者有話要說: 韋王妃:媽呀我好害怕qaq,我該怎么辦?急,在線等! 第23章 南圭一見這架勢,就知道母親是誤會了,他急忙安撫道:“阿娘,我只是舉個例子,讓你知道你背著多大的風險而已,沒什么事發生?!?/br> 韋王妃這才松了口氣,罵道:“沒什么事你說的那么恐怖干嘛?整得我以為老三干了什么貪贓枉法的重罪?!绷R完南圭她又開始罵南弘,“他當初來我家求親時是怎么跟我阿兄阿嫂說的,轉頭就給我弄這么大個事,真是氣死我了?!?/br> 母親在自己面前罵父親,南圭不敢附和,只能硬著頭皮勸解,又被韋王妃數落了一頓。發泄完了,她心火去了,人舒坦許多,說話也和氣了。 “你扯了這么多,不還是想替他說話嗎?”韋王妃無奈的看了一眼南圭。 她在心里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親生的,這是親生的。 南圭嘿嘿笑著,“阿娘,無論如何,父親認了他,難道我們要兄弟鬩墻讓外人笑話?阿娘也養了他這么多年,再如何說不管,他那許多事也總是要cao心的。這事也做了,還不能落個好?” 他這一番話說得韋王妃頗有些心動,南弘一個五大三粗、大男子主義的男人,哪能cao心多少家里事,南寺從小到大,到處是讓韋王妃費心的地方。次次說著不管不管,難道真讓他餓死不成? 南圭的潛臺詞是,要么當初就讓他自生自滅,一刻也不要管,自己都付出了,無論如何也要讓別人記著自己的好。 自古以來繼母嫡母不慈、兒子又孝順的事,那可都是記在了書里的,簡直就是拿兩人來做對照面,成百上千年過去還讓別人指點自己的事跡,那就丟人了。 “你說的是?!表f王妃握緊了那太師椅的扶手,“大不了我以后搭理他兩句就是?!狈凑f話也不花什么功夫,她從前就是懶得跟南寺說話而已。 兒子孫子也都大了,雖不說各個成器,起碼都是不用她cao心的,韋王妃也覺得自己不該再這樣對南寺,免得叫外人看笑話。 南圭渾身一輕,這一番話說下來,勞累程度堪比打了一場硬仗,深覺這些后院女人們的辛苦。 . 順天府尹候在崇政殿外,日頭雖逐漸西斜,余韻的溫度也足夠,他頭上汗津津的,再過不久怕是要能夠滴到面前的青磚上了。 約莫一刻鐘后,從殿內出來一人,順天府尹忙問道:“任提督,可是——” 任曲不答話,只作了個揖,示意順天府尹進殿。 太|祖每每讀史,時常哀嘆東漢十常侍之亂、唐末南衙北司之爭等舊事,于是不許宮內宦人識字。太子身邊這么多宦者,只有他一個是識字的,而他是在做宦人前就認了些字,并且當初是直接入的秦王府,又由皇帝直接指派給太子,才沒有受這個規矩約束。 當今對太|祖這道政更是做到了發揚光大,他能做到親信的位置,自然知道不準宦人識字為的是什么,故而除非皇帝、太子委派,從來不敢同朝臣有任何往來,即便在宮廷碰上,朝臣同他說話時,也是訥口不言,行禮后便離開。 正是數年如一日的謹慎安分,才讓皇帝對他另眼相待了幾分,他都做到這個份上了,哪里會為了個順天府尹就壞了規矩。 “殿下?!表樚旄M錢叉手行禮,“上次囑咐加急審的人,已經審出來了?!彼⌒娜〕龉?,呈到雍淮面前。 雍淮已經知道了審訊結果,接過公文后粗略的翻了一遍,與先前結果并無差別,溫聲道:“勞煩方府尹了?!?/br> 順天府尹答道:“這是方引分內之事?!庇謫柕溃骸笆且琅f例處置這些人么?” 雍淮道:“不著急,府尹不是說還有許多人未曾落網么,先將這些人留著,等陛下到順天后一起處理?!彼阒鴷r間,也沒多久了。 “此次牽涉人員眾多,算起罪名來也麻煩,還是等他們都聚齊后再一并算總的?!庇夯聪肓讼?,又問:“我聽說這次是民眾抓住的細作?” 順天府尹來了精神,“正是,是幾家的小娘子抓住的,為首的是薊北王府的清河郡君,按例應當有獎賞?!?/br> 雍淮沉吟道:“理應如此,留到這個案子處理完后一并獎賞吧?!?/br> 想起那個騎在馬背上,張揚命著家中侍衛拎著那兩人前往衙門得小姑娘,雍淮的手下意識的開始摩挲書案。 “對了?!庇夯礈\笑道:“我聽聞近來有人在京中馳馬,險些傷人,這京城治安,還是要府尹多多費心才是?!?/br> 順天府尹急忙應下,這是他分內之事,被太子點出來就是他的失職。他又有些奇怪,太子居然會關注到這么小的事情,不由又出了一身冷汗,暗自慶幸自己一直還算勤勉。 作者有話要說: 雍淮:阿綃太厲害了! 第24章 屋外暑意彌漫,偌大的庭院悄無聲息,僅有陣陣蟬聲從樹上發出,將這別莊襯得愈加炎熱。 南知意左手拎著裙擺,四下張望一番,發現沒有人看著這邊后,坐在池邊砌著的青石板上,褪下繡鞋、足衣,開始在池中撩撥水玩。 沁涼的池水將她冰得一個激靈,許久沒這么舒服過的她又在水中撥弄了幾下,一陣薰風吹拂在她身上,長衫上系著的飄帶迎風而起。 牙白的飄帶上繡著玉兔靈芝的圖案,鮮活靈動。 “阿綃,你又玩水?!?/br> 這聲音驚到了池邊坐著的南知意,她慌亂的回過頭來,發現自家大哥正立在窗下,肅著臉盯著她瞧,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模樣。 南知意全然不怕他,奮力瞪了回去,“大哥干嘛嚇我,真討厭?!彼铧c就摔到池子里去了。 屋內傳來韋王妃的笑聲,“大郎,你讓她再得意一會吧,待會她老子就回來了,她還怎么玩?” 南何維站在窗口看了南知意半晌,直到他脖子都酸了,南知意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心中浮起幾分無奈,他只得叮囑道:“別玩久了,等會就起來?!币娔现鈮焊疾粠Ю硭?,便又回到屋中陪著韋王妃說笑。 南知意撇撇嘴,她又沒下去游泳,就坐在邊上用腳撩撥池水而已,而且這水淺的很,怎么可能會有事嘛。 兩刻鐘后,有人來報長子等人快到了。 南知意賴在韋王妃身上,嬌聲道:“阿婆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呀?” 小姑娘軟語撒著嬌,讓人心都要化了,韋王妃輕輕撫摸著她的背部,柔聲道:“太熱了,我就不出去了,綃綃同你大哥一起去吧?!蔽萃鉄釟獗迫?,室內雖然沒放冰鑒,但也比外面要涼快許多。 聽祖母這么說,南知意也不好再拉著她一起出去,畢竟這天氣中暑可就不好了。且作為祖母能到郊外來等兒孫已經是極為給面子的一件事,不一定非要親自相迎,出去迎接是他們這些晚輩該做的事。 “走吧?!蹦虾尉S站到meimei身邊,等著她從祖母身上下來,兩人一起去官道等父母。 南知意同韋王妃膩歪了一會,扯了扯南何維的袖子,“大哥我們快去吧,等會他們都要到了?!?/br> 韋王妃柔聲道:“穿件比甲,別著涼了?!?/br> 南知意才不穿呢,她蹦蹦跳跳往外跑去,氣呼呼的說:“阿婆剛才不是還嫌外面熱嗎,這會又說要著涼,到底是冷還是熱嘛!”她小時候一度分不清冷熱的概念,因為韋王妃一會怕她熱到,一會又怕她受涼,一天要改口給她脫脫穿穿好多次。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說自己冷熱都是胡亂說的,時常是她說太熱了,婢女給她脫到只剩一件單衣后還喊熱,弄了半天才弄明白她想說的是冷。 韋王妃一向拿她沒辦法,她又跑遠了,嘆道:“這孩子?!?/br> 南何維俯身,很自然的接過韋王妃手上的茜色纏枝紋比甲,“阿婆,我拿去給她穿上,你先歇著,待會我們就回來了?!?/br> “有你我就放心了?!彼麅删湓捑土铐f王妃眉開眼笑,大孫子果然就沒讓她失望過,“你們路上小心些,看著綃綃,別讓她亂跑。今晚我們就住在別莊,我都讓人做了許多吃的,等你們回來就能吃了?!?/br> 她又絮絮叨叨許久,南何維一一應下,才出門往南知意的方向追去。 看到大哥手上又拿著那件比甲,南知意又驚又怒,快速跨上馬背,不高興道:“大哥壞死了?!?/br> 南何維微一挑眉,“你才壞死了?!彼v馬與南知意并排,點了點她的額頭,“阿婆讓你穿,你就穿著,出來了再脫不就行了,她又不跟出來。非要跟她對著干,兩個人都不高興?!?/br> 南知意這才恍然發覺大哥跟自己是一邊的,她仰頭甜笑:“大哥我錯啦!下次都聽你的!”金光鋪在小姑娘揚起的面龐上,將她襯托得容華燦若桃李,顧眄流光。 “阿江,快去把衣服拿著?!彼D身吩咐婢女,又對著南何維說了好一番哄人的話,隨后雙腿一夾馬肚子,向山下疾馳而去。 道旁長著許多雜草,夏日容易滋生蚊蟲。南知意一面用手拍打著圍繞在身上的蚊蟲,一面嘟囔道:“阿娘他們怎么還沒回來呀,她寶貝女兒都快要被蚊子咬死了?!庇謯Z過阿晉手中的紈扇,拼命地扇著,想要將前仆后繼的蚊蟲趕走。 南何維好氣又好笑,他拍了拍南知意的背,“站直,別晃來晃去?!?/br> 南知意這般鬧騰的人如何服氣,又跟南何維爭執了起來。兩人打鬧間,便見得遠遠行來一列車馬。 那一列隊伍走進后,面龐漸漸清晰起來。 “阿爹!”南知意大喊一聲,朝著前方騎在馬上那人奔去。 南垣翻身下馬,對著南知意漂亮的望仙髻一通亂揉,輕嘖一聲,“綃綃兒又長高了啊?!?/br> 南知意氣急,這可是她讓阿晉新學、早上足足梳了一刻鐘的發型!這會居然連發飾都被他給揉掉了,遂轉過身不再理會南垣。 小女兒的嬌態將南垣逗得哈哈大笑,南何維也在此時上前拜見,“父親?!?/br> 后面的隊伍中又躥出兩人,又揉了揉南知意有些散亂的頭發,“綃綃長高了呀?!?/br> “二哥四哥!”南知意氣紅了眼,死命瞪著這兩人,猛地踮起腳尖,將他們束發的簪子都抽掉了。 “二郎、四郎,莫要欺負你們meimei?!?/br> 中間最為華貴的獸車的車門被緩緩打開,纖長白皙的手掀開車簾,一名弱骨豐肌的婦人在婢女的攙扶下,款款下車,抬眸而笑間,恍若輕云之蔽月。 南知意眼前一亮,就要上前告狀,“阿娘!他們欺負我!” 杭榛宛然一笑,“綃綃長高了,都快同阿娘一樣高了?!?/br> 南知意向她奔去的腳步猛地剎住,難道是在應天待久了,他們都不會別的形容詞了么?怎么除了長高了就沒別的話了?幾相對比之下,阿娘好歹還多了一句話。 幾人湊在一處說了兩句話,杭榛又給他們介紹身后兩名少年,她指著一名腰佩長劍,著青色衣衫那人說:“這是你三表兄?!倍笥种赶蛄钜幻饔钴幇?,著藍色衣衫的少年,“這是你四表兄?!彼@話是對南知意一人說的,南何經、南何紀常年在應天,同他們都是熟識的,南何維也去過幾次應天,自然識得,在場也只有南知意一人沒見過他們了。 三表兄杭宴云是南知意大舅、安國公長子杭枕的次子,四表兄杭宴行則是二舅舅杭樺次子,他二人同南何維差不多年紀。安國公擔心到時遷來順天府過于匆忙會耽擱他們學業,便讓杭榛提前將他們帶過來,送去南何維他們讀書的書院一并上課,省得到時想進來的人過多,連書都沒得讀了。 二人一直知道大姑母家有一位小表妹,聽說十分淘氣活潑,今日一見,果真如此??墒?,她不僅是淘氣活潑,她也很可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