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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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歌眼前一亮,“謝謝jiejie?!眾浞蛉藢λ艿挠袔追謬揽?,不像南知意可以肆意出去玩,對外面的一點小玩意都新奇的很。 南知意回房后,侍女早已準備好熱水,她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頓覺身上輕松許多。 累了一天,她一沾枕頭就睡著了,醒來時天色已然大亮。由于擔心時間來不及,在侍女的服侍下迅速換上嶄新的衣衫,前往正院用朝食。 到了巳正,仆婦來報郎君們已經到了,南知意從榻上跳下,急匆匆的要出去迎。南歌也跟在她后面往外院去。 “綃綃兒,你慢些?!表f王妃擔心她摔了,讓人在后面跟著她,又讓婢女們將糕點等物端上來。 外院中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仆役們正引著南家兒郎往里走。 “阿兄!”南知意興奮到臉頰紅撲撲的,高聲喚著面前人。 南何維揉了揉她的百合髻,笑道:“綃綃今天怎么沒穿曳撒出來???” 南知意氣惱道:“大哥!”她哪有天天穿男裝! “這樣也好看?!蹦虾尉S怕她著惱,急忙出言安撫。 南知意今日穿了一身蘭草紋檀紅花羅短襖,下罩團練紋梧枝綠馬面裙,清新活潑,與這春日相互輝映,確實好看。 作者有話要說: 南知意:聽說我喜歡打抱不平、樂于助人?我那么多壞事是白干的??? 雍淮:小姑娘又軟又嬌氣又可愛~ 第5章 南何維是薊北郡王長孫,也是南知意的親兄長。 薊北王長子夫婦生有三男一女,長為南何維,在府中行一;次為南何經,行二;再次為南何紀,在府中行四,近年兩人帶著次子和三子在應天供職。南何維比南知意大了六歲,今年已有十八,平常他帶南知意玩的最多,兩人關系也是同輩人中最好的。 “進去吧?!蹦虾尉S柔聲對南知意說。 南知意點點頭,“好,阿婆一早就起來等你們了?!?/br> 南何維低頭看她,“聽說阿綃昨日干了件大事?”他一回府便聽下人說了南知意昨天拎了人去衙門,被她這大膽的舉動給嚇了一跳。 南知意哼道:“那可不,我可厲害了?!?/br> “再有兩月阿娘他們就要回來了?!蹦虾尉S溫和的看著她,“要是讓他們知道了,你可要小心些?!?/br> 南知意瞪大了那雙杏眼,“我才不怕呢!”她長這么大怕過誰? 話雖如此說,胳膊卻已經抖了起來,顯然是有些害怕的模樣。 南何維莞爾,也不再逗她,一行人往正房而去。 南弘同韋王妃坐在上首,正在同兒子兒媳說話??吹竭M來的人,趙夫人同婁夫人臉上都露出笑來。 趙夫人同南圭生有三子,分別是三郎、五郎、六郎。婁夫人同南寺有兩個兒子,分別是七郎、八郎。整個府中只有八郎和南歌比南知意小,南歌比她小一歲,八郎則比南歌還要小一歲。 “阿兄在書院是什么樣的???”南八郎仰起頭,好奇的問著。整個府中只有他一個男孩沒有去書院,不過他到下半年也要去了,現在正焦慮的很,對書院的情況也十分好奇。 南何維想了想,“書院么,自然是用功讀書的地方?!?/br> 南八郎聽他說了一通,便有些泄氣了,這答案,有跟沒有,有區別嗎? 韋王妃關切道:“你們在書院過的可好?有沒有什么不習慣的?要不要再帶些東西去?” 一串連數個問題,聽的人都有些頭暈。南何維答道:“在書院一切都好,沒有什么短缺的?!彼c人說話時嘴角總是掛著一抹淺笑,令人如沐春風。 南弘嗤笑道:“在書院就應該好好用功讀書,是給他們去享受的嗎?想當年我打仗的時候,那才叫真的苦,我何曾說過半點?” 當年是當年,你當年要是有條件不想過得更好嗎?因孩子們都在,韋王妃不好直接說他,準備等晚上再跟他算總賬。 南三郎道:“大哥還被山長親自夸了,他說讓大哥去參加今年的秋闈呢!”他眼中滿是羨慕和驚嘆。 南知意驚道:“哇!大哥可真厲害!”想到平日里的事,她又說:“宋四成日吹噓她兄長是舉人,那是不是很難呀?不過我阿兄肯定會比她阿兄厲害的?!彼嗡哪锏男珠L排名是在最后幾個,不是她自夸,她大哥的才學那是有目共睹的,從小誰見了都要稱贊。 南何維從小便在順天府有神童之名,四年前,以文章自幼揚名天下的中極殿大學士路過順天府,在薊北王府借住數日,見了南何維的文章大加贊賞,又令其擬作《六國論》,看后稱其為“南家蘇明允”,隨即將他收為門下弟子。 韋王妃拍了拍南知意的背,“你大哥還沒考呢,可別給他壓力,更不許出去說?!币峭馊寺犃诉@么猖狂的話而他又沒考上,那就是佳話成笑話了。 “我知道的!”,南知意趕緊點頭,衣襟下的小手緊緊交握著。 南弘已經興奮到搓起手來,“是不是真的???”他打了半輩子仗,年紀大了才開始讀書,也讀不成個樣子,不過囫圇學了點東西而已,三個兒子都不是讀書的料,哪成想孫輩竟出了朵奇葩! 發現自己過于激動,他又勸道:“山長讓你去試試你就去試試,你還年輕,考不上也沒關系?!本退憧疾簧纤彩强ね蹰L孫,將來要承爵的!不過這話他沒敢說出來,因為韋王妃一定會當場揍他。 南何維沉吟道:“三年才有一次大比,機會難得。孫兒是準備去試一試,不管能不能考中,至少能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水平?!彼麖男∩L的環境都是在夸他,院試時更是毫無壓力的考過,在書院中成績遙遙領先。鄉試肯定難上許多,他想過去試試,也見識見識其他出色的人。 南弘也道:“是該如此?!彼€真希望他考不中,好挫一挫他的銳氣,雖然他孫子自小謙虛,也架不住一路順風順水,這太容易讓人自傲了。 “大哥就別擔心啦!”南知意笑盈盈的寬慰道:“白樂天金榜題名后,還寫了‘慈恩塔下題名處,十七人中最少年’,聽阿娘說,他那時候都快三十歲了,竟然還是那群人中最年輕的!阿兄現在才十八歲,不用著急?!?/br> 南何維被她逗得仰頭大笑,又道:“阿綃,白樂天是進士及第,我是參加鄉試,參加鄉試中了舉人才能去考進士呢!” “啊——”南知意對官場、科舉的概念非常模糊,只是知道一些東西,卻沒有一個系統的理解,聽到南何維這么說,便有些怔怔的,又想到自己連這個都不知道,真是太丟人了! 趙夫人趁機教導兒子們:“你們也要像大哥多學學,知道了嗎?” 南三郎撓撓頭,“我知道,可是我——” “哪有那么多可是,你用不用功是一回事,最后能不能考中又是另一回事?!蹦瞎缬柍獾?。他最聽不得兒子說可是這種推托之詞。 南三郎真的很想說自己不會讀書,又怕被揍,干脆閉嘴不說話。 韋王妃道:“他喜歡什么就讓他做什么,讀不好將來就去軍中?!比瓴乓淮慰婆e,一次又能中多少人?要是人人都能中,這舉人、進士就不值錢了。 南三郎眼前一亮,他本來就想去軍中,對兵法一類頗有興趣,甚至還想去考武舉。 南圭輕咳一聲,瞥了南三郎一眼,霎時把他嚇得不敢說話。 屋內一眾人正在笑鬧,有人掀簾進來稟告道:“郎君、娘子,門口來了一列人,穿著宮中樣式的衣裳,瞧著似乎是內侍,說是替太子來送禮的?!?/br> 南弘眼皮子一跳,有些不好的預感,只是太子來送禮不好推脫,急忙換了常服出去迎接。 “東宮在我們順天府么?”南知意外頭問道。 韋王妃點點頭,“東宮去年就已經來了,再過幾月陛下也要來,咱們這邊就真的要成京城了?!?/br> 過了兩刻鐘,南弘便帶著人回來了,一同回來的還有侍婢們拿著的各式錦盒或布帛。 南弘道:“太子說是送給府中眾人的禮物,你們瞧瞧有沒有什么喜歡的?” 看著打開的寶匣和列成一排的錦緞,韋王妃吃了一驚,“怎的有這么多東西?” 太子與薊北王府向來沒什么交情。南家跟太子母家英國公府都是安慶府人,早年間還有來往,自從南家來了北方,來往便少了,頂多年節時互相送一份禮而已。而整個薊北王府都沒有人做東宮官,連個兼職的都沒,東宮送如此厚禮,著實令人驚訝。 南弘也沒個頭緒,只當是最近這事的緣故,含糊道:“許是想太子想了解順天府的事,我們這些人家知道的多些?!?/br> 韋王妃摟著南知意,柔聲問道:“綃綃,你有沒有喜歡的?” 南知意好奇的看著那一堆東西,一時拿不定主意。每一件東西都很好看,難以分出個高低來。 “這個好不好看?”韋王妃從一個匣子里拿出一塊羊脂玉兔,系在南知意腰間,小巧靈動,仿佛活了一般。 南知意點點頭,“喜歡?!彼芏嘁律?、首飾都有兔子的圖案,玉佩倒是沒多少這個樣式的。 眾人各自選了幾樣后,余下的被南弘收入了庫房。 “阿婆,今日哥哥他們回來,有沒有好吃的呀?”南知意攀著韋王妃的胳膊,笑嘻嘻的問道。 韋王妃擰了擰她的鼻子,“你這鬼丫頭,貪吃的很!” 南知意左右閃躲,頭上步搖輕輕晃動,珍珠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而又細微的響聲,腰間系著的瑩白玉兔不知何時同荷包纏繞成一團,一時間竟是難以解開。 . 書房內,雍淮正在看軍中加急送來的公文,劍眉逐漸皺起,捏著公文的手過于用力,指節都有些發白。 “父親知道了嗎?”雍淮低著頭問道。 一旁候著的親衛答道:“是同時送給陛下和殿下的,陛下那邊隔得遠,還沒這么快送到?!?/br> 雍淮揉了揉太陽xue,軍中貪腐不是小事,遷都在即,不能再拖下去,也不知南弘那邊進展如何,他在軍中多年,哪怕現在是半隱退狀態,也必定留了人手,何況他兒子也都在軍中,他對各方面的了解肯定要比自己強。想到南弘,雍淮又想起了那個小姑娘和他送去南家的禮。 親衛退下后,又有一人進來稟道:“殿下,東西已經送到薊北王府?!?/br> “如何?”雍淮挑眉問道。 那人回道:“殿下加進去的東西大部分被清河郡君選走了,還有小部分被南二娘挑了?!?/br> “南二娘?”雍淮握筆的手一頓,這是誰? 衛士說:“南家這一輩有兩個女兒,一個是郡王長子南垣的女兒,陛下憐惜他常年見不到孩子,已經封了清河郡君,另一個則是薊北王三子、輔國將軍南寺的女兒,她就是南家二娘?!笨ね蹰L子的子女按制要十五歲才能有封爵,南何維也是到了十五歲才請封的長孫,南知意算是提前得了封號。 第6章 聽到這個,雍淮臉色微沉,他先前只想著送過去她應該會喜歡,哪成想南家還有一個女兒?送過去的東西也不能叫人吐出來,雍淮只能怪自己竟沒查清楚情況。 “她們分別挑了什么?”雍淮又問道。 衛士低聲道:“屬下也不是太清楚,清河郡君似乎挑了幾匹妝花紗,還有些小玩意,南二娘好像拿的是一些大的擺件,剩下的都被薊北王收入庫房了?!彼肓讼?,又補充說:“清河郡君拿的稍微少見些、珍貴些,南二娘選的都是些尋常物件?!?/br> 雍淮中指在桌案上輕輕敲打著,一下下敲打的衛士心里七上八下的,琢磨不透太子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南二選的東西雍淮不算意外。從他根本沒注意到這個人來看,她在薊北王府不算得寵,父親又是濫妾所出,要不是太|祖特許,根本不會有爵位,自然更加謹小慎微。 “那個羊脂玉兔呢?”這個兔子可是他親手選的,總不會給南弘收入庫房了吧。 衛士隱約猜出太子想要的答案,暗自送了口氣,總算有一個能放心大膽說的東西了,忙道:“那個羊脂玉兔,屬下瞧見就掛在清河郡君的身上?!彼⌒囊硪淼挠U著眼前人的神色,不敢有半死錯漏。 果然,太子眉宇難得舒展開,連日陰愁的面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來,他如刀削斧鑿般的眉眼霎時溫潤了三分,“如此,甚好?!?/br> 想起那個燦若皎月的小姑娘,雍淮的心情都好了許多,驀地生出一種想讓她繼續這樣活潑明媚下去的想法。這想法極為突然、極為奇怪,奇怪到雍淮自己都嚇了一跳。 衛士低著頭,力圖減輕自己的存在感,不去打擾太子的思緒 “退下吧?!庇夯从只謴土送5睦滟?,重新開始處理政務。 . 是夜,南知意同南弘、韋王妃三人坐在院中乘涼,院中桃花開的正盛,鋪了一地的艷色,整個院子因這抹艷色而滿是春意。 南知意披散著那頭半干不干的綠云,半靠在酸枝木搖椅上,脫了繡著翠鳥的月白色繡鞋,蜷縮成一團,前后搖晃。 韋王妃叮囑道:“嬌嬌兒,你慢些搖,小心摔了。要是想搖快些,就去旁邊玩秋千?!彼瓦@一個小孫女,又是親手養大的,可謂是含在口里都怕化了。南知意每日起居飲食,無一不經過韋王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