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攔住他們!否則軍法伺候! 十八人端肅沒有生氣,目光不移,只是揚起手上的兵刃一一往無前廝殺,所過之處,血流成河,尸身紛亂。 所有圍堵的勢頭都沒有效果,他們根本沒有見過十八般兵刃使用的神出鬼沒的人,他們是地獄的魔鬼! 真的只有十八人,只有十八人。 他們看到的是十八人,可是不是,這是十八人是江湖十八幫的盟主,盟主手下掌控的是江湖。 江玉樹曾說他是:江湖中人。 擁有天下十八幫的人的確是江湖中人。 趙毅風曾說江玉樹:麒麟之才。 得江玉樹者得半個江湖,江湖,朝堂密不可分。 兩方人馬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一時之間竟忘了打殺。 楚飛揚驚恐的發現:這是吃人的魔鬼??!來撿便宜沒撞上好時候! 眼前形勢逆轉,天倭,玄真聯軍所有優勢轉折,眾將駭然。 十八人駕馬奔至趙毅風身邊,整齊劃一的下馬,向著趙毅風單膝跪地,如雷鳴般齊聲高呼 拜見定王! 諸位辛苦。淡淡一句。趙毅風冷傲端肅的摸著手里的lsquo;天藍玨rsquo;,伸手示意,十八人輕微抬頭,四目相看間,已經懂得。 清玉公子讓你們來的用意不用本帥多說。各位可是明白?趙毅風面容冷肅看向天倭聯軍。 我等明白!十八人齊呼。 回頭看著疲憊的傷兵傷殘的戰馬染血的旌旗 趙毅風厲聲命令:反擊!突圍! 趙毅風瘋狂了。 只有十八人和一群殘兵困將,應對聯軍幾十萬大軍,如何反擊突圍? 眾人不敢想,作戰疲累的士兵也不敢想。 但趙毅風和江玉樹敢想。 趙毅風的理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和江玉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何懼前方艱險,他要的是涅槃重生,翱翔天地快意! 江玉樹也瘋狂了。 他不顧生命危險力道反噬,召喚十八聯盟。 這場戰役,兩人已經不是為生而戰,而是為了信念而戰! 緊握手里的lsquo;天藍玨rsquo;,趙毅風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玉樹,我會萬事小心。 此戰若勝,天傾國威得顯。 諸國必將不敢來犯。而這個男人必當鳳飛九天,傲世天下! 此戰,必當一役成名! 四天。 整整四天 江玉樹在荒漠里不吃不喝,握著玉簫,一直chuī奏那首他和趙毅風一起作詞的曲。 無論白天黑夜,悲涼的曲子總是不停,風卷起蕭音,散落在每一個角落,chuī散在天涯。 而這四天,沒有一點關于趙毅風的消息,戰場上的消息再也探聽不到一點。 江玉樹就用那首熟悉的曲子等待他大勝歸來,等著他回來問自己一句:你可安好? huáng沙,枯藤,腳下是頑qiáng生長的仙人掌,刺的腳踝發疼,被太陽炙烤過的流沙烙的馬兒一直打轉游走。 江玉樹靜坐馬上,胸口的血漬早已gān涸,被風沙遮蓋,變成一片血污,在那抹白衣上格外奪目。 他靜靜的,攜著一抹溫和的笑久久凝望無垠的荒漠,試圖聽到什么 斬離云找到他時,江玉樹已經在荒漠里等了二天。 公子,都已經四天了斬離云局促不定,主帥會不會 江玉樹微微一笑,聲音里有著讓人信服的力量:不會的。他答應我的,我能感知到。斬離云不知道為什么江玉樹這么有信心,有些急切的問:公子為何如此自信? 江玉樹溫和一笑,靜默不語。 極目遠眺,huáng沙千里,枯藤昏鴉,縱橫悲涼。漸落的夕陽將遠處那幾顆仙人掌勾勒出斑駁的輪廓?;桫f染上殘陽血色,從碩大的殘陽中一飛而過,說不出的蕭瑟凄殤。 身邊是松動的流沙,風中,細沙灼人眼眸。 江玉樹白衣駕馬,似即可隨風沙消散。 當然相信你會回來我對你說安好。 因為你答應做我眼睛 趙毅風消失了整整六天,江玉樹就在這片荒漠中靜候了六天。 破釜沉舟,只進不退! 他陪他一起等待,也陪他一起作戰。 第六日晚,殘陽西下,血染蒼穹,荒漠上幾只小點移動前來,像禿鷹一只一只落在一條繩上。慢慢的,所有人匯聚而來。不止十八人,還有qiáng大的東境聯軍 斬離云不可置信的看著那些回來的人,顫聲道:公子,繁煙閣的人回來了還有主帥聽著斬離云的驚呼聲,江玉樹呼吸一窒,驀然跳下馬背,緊握右手。 屏住呼吸,維持平穩。 拾起玉簫,江玉樹深一腳淺一腳的埋進流沙,一步一步探索找尋趙毅風所在。 斬離云雙目含濕的看著這群劫后余生的人 趙毅風臉色慘白,臉上數道劍傷,身上血污堆疊,腳步虛浮著向江玉樹走近,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 他身后是繁煙閣十八人,還有膽寒衣,西門日天,莫云所有人都在,都活著,這次所有的兄弟都沒有少,都活著他們臉上雖是疲累倦怠,可眸子中是狂熱的光芒。十八人嗓音沙?。汗?,我等幸不rǔ命 江玉樹玉簫探索的手一抖,玉簫落地,微笑著顫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抑制不住的喜悅。 趙毅風邁開僵硬疲憊的身軀,一步一步走近江玉樹。 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他聽見趙毅風渾厚的聲音問自己:你可還好? 江玉樹執玉簫的手頓住,靜靜站定在趙毅風面前,微微一笑:安好。 忽的,江玉樹感覺自己落入一個溫暖的胸膛,那里是他熟悉的氣息,是他能給的心安。 這么多天的等待他終于回來了 趙毅風緊緊抱住懷里的江玉樹,牢牢的,不愿松手。將頭擱在他雙肩,低聲哽咽: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玉樹,若不是你的簫聲,我只怕只怕找不到歸家的路。 不會的,我一直都在江玉樹任由他抱著,伸手扯下眼上的白綾,試圖看清眼前人的輪廓。清雅的笑容里浸染了喜悅和暖意。 然后,白衣少年伸手擁上玄衣男子腰身,輕靠在他肩頭 兩人縱qíng相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欣喜。 一道聲音傳來 公子,老子廢了條胳膊,把主帥護著了,你以后嫌棄我不是好胳膊好腿不?西門日天咧開嘴笑笑,那笑容比哭難看。 趙毅風抽神,仔細看去,他染血的戰袍從肩膀到下,沒了左手。 公子,看到您沒事,我就放心了,不然主帥非殺了我~膽寒衣淺淺笑道,原本蒼白的臉更加沒有血色。 老子說了,老子服主帥,主帥以后鳳飛九天,怎么會被那些賊寇傷到!莫云嘿嘿傻笑。 其余眾人疲憊靦腆的笑著。 松開懷里的江玉樹,趙毅風全身都在發抖,不可抑制的顫抖,那些征戰的場面還在眼前,兇狠的天倭大軍撕咬不放,是這些衷心的將領護全。 邁開僵硬的雙腿,一步一步走近,猛的張開雙臂將他們緊緊摟住,趙毅風聲音哽咽:都回來了回來了就好,這次沒有失去。 眾人先是渾身僵硬,接著反手將趙毅風抱住。 這時,其余東境眾將一個個走過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一群大男人劫后重生,毫無顧忌的抱頭痛哭! 趙毅風忍住激動,靜靜的看著荒漠中的一群人??吹剿麄兌蓟钪?,眼眸中還有期冀色彩,他知道這一戰贏了! 荒漠中匯聚越來越多的將士,黑壓壓的一片,每個人眸子中都煥發這絢爛色彩。 揮動戰旗,趙毅風一聲冷傲高喊:天佑天傾,天佑天傾! 下方眾人先是一愣,接著高聲回應天佑定王,天佑公子。天佑天傾,天傾威武! 拔劍弒天,青光閃耀趙毅風還活著,天傾勝利了。天傾不??! 天佑定王!天佑公子!天傾必勝! 最先不過幾人,接著整個荒漠中禿鷹片片飛起,吼聲如雷,響徹四方! 趙毅風慢慢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絕美的笑。 討伐南燕,玄真一戰,趙毅風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江玉樹火襲南燕糧糙,致使南燕撤軍。天倭后來居上,清玉公子繁煙閣竭力相助,將天倭大軍打退南燕境地,趙毅風砍殺天倭大將朱大力,重傷況后四十六。深入天倭腹地,重創聯軍,玄真可汗仇八百亂中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