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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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不染見他居然還有心情在意這個,差點就要忍俊不禁地笑出來了。 在確認完蘇子成的受傷情況后,陸不染問他好好的怎么就從樓梯上摔下來了。 “這……就是不小心一腳踩空了摔的唄……”雖然蘇子成這樣說,但注意到了他飄忽的眼神,陸不染知道他在說謊,便嚴肅地再問了一次。 像是頂不住陸不染這樣,蘇子成抹了把臉,帶著些許難以啟齒的表情開口了:“我照實說可以,不過先說好你不許笑我!” 沉吟片刻,蘇子成這才認真說道:“其實我感覺自己是被推下樓梯的!” “被推下去的?!”陸不染聞言有些生氣,再接著問是被誰推的時,卻見蘇子成對他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 “沒有人。當時我的背后沒有人?!碧K子成像是惡寒地搓了搓胳膊上冒起的雞皮疙瘩:“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傻,但我那事就是從后背感覺到了一股力道……” “果然還是錯覺吧。不過我怎么感覺自己最近挺倒霉的,像是一直在走背運……”蘇子成原本想撓撓頭,但反應過來頭上有包扎,雖然這傷是假裝出來的,但演戲也得注意小細節。 于是他便改為摸摸鼻子,繼續說道:“雖然我是不太信那些的,但要不要找個時間去廟里拜拜去去晦氣,順便再求個護身符回來呢……” 蘇子成在一旁狀若隨意地嘀嘀咕咕,他身邊的陸不染卻是有些愣怔出神了,他的腦子里回蕩起了不久前那個老人對他說的話。 那位老人一見他就說出了他的性取向是龍陽之好,又說天定良緣——指的應該就是現在與他交往的蘇子成。 而且蘇子成兩個月前確實是剛過二十三歲的生日,陸不染不懂命里有缺是在說什么,但‘招陰聚晦’和‘倒霉連連’他還是能聽懂的。 隨即陸不染又想起最近蘇子成身上發生的倒霉事,大大小小的至少有十幾起,其中最令他印象深刻就是有天他們同床共枕時,半夜里突然聽到身邊的蘇子成發出了一陣痛苦的悶哼。 那時陸不染迷迷糊糊地醒來,就看到蘇子成閉著眼睛雙手在用力地掐著脖子,驚得陸不染一個激靈。 下一秒他看著蘇子成猛地睜開眼睛,跟他對上視線時眼神非常地冷漠。 被那一眼刺得心跳發慌,三秒后等陸不染回過神來時,蘇子成手上的力道已經松開了。 隨后蘇子成猛地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這才是恢復了意識的模樣。 之后陸不染還問蘇子成為什么要掐著自己的脖子,蘇子成有些茫然地說居然有這事? 那怪不得他剛才睡覺時覺得自己呼吸困難,他還以為是在做夢呢,因為夢里就有個人在掐他的脖子。 得知蘇子成之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陸不染有些擔心,但蘇子成卻不怎么在意,覺得自己就是碰巧被噩夢魘著而已。 陸不染從來沒有接觸過算命,那時候也就沒往靈異的方向想。 但現在他卻突然遇到了一個鶴發童顏,有點仙風道氣的老人,且第一次見面就被他算得八九不離十。 陸不染對那些算命玄學是沒什么偏見的,他認為存在即合理。 于是當回憶最終停在了老人那句‘兩個月后天妒英才’的嘆息上時,陸不染心臟一緊,直接冒出了一身的冷汗。 一想到愛人可能會有什么不測,陸不染就臉色一白,想著之后一定要找那位老人好好聊聊有關于蘇子成命里有缺英年早逝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75章 用富貴換他(蟲) 從蘇子成家出來后, 陸不染揣著心事來到了先前偶遇那位長衫老人的街道上。 街道上有好幾片小區,先前陸不染也沒注意長衫老人是往哪邊離開的, 不過他想著那位老人衣著和氣質都挺特別的, 或許在附近問問人也能找得到。 正好這時有位遛狗的大媽從前方經過,陸不染連忙迎上前去跟那位大媽打聽。 那位大媽也沒讓陸不染失望,聽到他的描述后立馬就知道他找的是誰了。 “你說的是衛老先生吧?不過我可不能告訴你他住在哪個小區, 老先生不喜歡別人上門打攪他的。你要是想見他, 明天早上七點鐘過來,老先生會在那邊教我們練五禽戲?!贝髬屩钢贿h處的老年休閑活動中心說道。 陸不染表示自己知道了, 立馬跟大媽道了句謝。 “看你這樣子, 是不是老先生看你有難幫你算過一卦???”大媽打量了陸不染一圈, 有點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 算是吧?!标懖蝗久銖娦χ鴳艘痪?。 大媽聞言眼神頓時變得有些憐惜了, 她語重深長地說道:“衛老先生是半個月前來我們這里養老的, 聽說他之前在首京可是個很有名的算命師呢。不過他現在是歸隱不接單了,但偶爾他要是遇到快要有難的好人,還是會不忍心的上前去指點兩句?!?/br> 說到這, 大媽便興致勃勃地跟陸不染說了幾起被老先生指點過的事件。 事件里有中不信這些, 把老先生當成神棍嗤之以鼻的, 沒過多久就真的遭逢了一場大難。 而反之那些懇請老先生幫忙出手的卻是平安無虞了。 “小伙子你要是被老先生指點過, 可不要覺得那是封建迷信的胡言亂語不以為意, 老祖宗沿用了千年的東西自然是有些道理的?!?/br> 大媽看著一表人才的陸不染, 因為對他很有好感, 這才好心勸了一句:“衛老先生心地良善,他如今隨緣,輕易不幫人算卦, 但要一算那就是臨頭的大禍!小伙子你要是真的有事可要快點請衛老先生出手解決呀!” 陸不染聽了, 笑著同大媽說他記在心里了。 看著大媽繼續遛狗走遠了,陸不染又在附近打聽了她先前說的那幾起事件是不是真有其事? 再知道了這是真實事件后,陸不染心中那最后一絲覺得荒誕的疑惑也隨之散去了。 第二天早上,陸不染請假早早地來到了老年休閑活動中心,等到那位身著長衫的衛老先生練完一套五禽戲后這才上去搭話。 老先生看了一眼陸不染,捻著胡子感喟了一聲‘癡情人’后,就轉身示意陸不染跟上前來。 到了老先生的家,接過他遞來的清茶,陸不染語氣謙和地向他請教昨天說他愛人命里有缺,與英年早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先生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讓陸不染先報出了那人的生辰八字。 陸不染回答完后,就見老先生拿出了一個八卦羅盤擺弄。 沒過一會兒,聽他低語念咒幾句,突然八卦羅盤上猛地爆發出了一陣亮光,然后又被一團黑霧侵染了許多。 見著這一場景,陸不染小聲暗嘆真是不可思議! 見此卦象,老先生的臉色卻是凝重了幾分。 他眼帶慈悲地看著陸不染:“那位小友二十二歲前運勢大順旺極,但在二十三歲后會命數漸衰,災禍不斷。這命里有缺,就是在說他身旺無依,是注定的短命之象,早逝之命?!?/br> “你看看這亮光便是代表著他的命數,這團張牙舞爪的黑霧便是晦氣,一旦黑霧吞盡了亮光,便是他出意外橫死之時。大約也就只剩下五十多天的壽命吧?!崩舷壬f完后手一揮,羅盤上的景象瞬間消失了。 陸不染聽完之后,心里非常難受,他垂下腦袋,啞聲懇請老先生能出手幫幫他:“既然老先生昨天會特意攔下我提點一番,就代表這件事還是有轉機的對嗎?” 老先生捻著胡須的手一頓,嘆息一聲:“小友心思聰敏,相有三不說,命將盡者不可提,恐被怨恨損陰德。我會提點你確實是看出了你那小友還有一線生機?!?/br> 看著陸不染臉上泛起一陣急色,老先生抬手打斷了他:“小友先不要激動,這一線生機可不是件易事啊?!?/br> 在陸不染的再三請求下,老先生這才繼續說道:“先前我說過你們是天定良緣,那小友的一線生機就是在你身上?!?/br> “在我身上?”陸不染一愣。 “正是如此?!崩舷壬c點頭,在問了陸不染生辰八字后,他手上的八卦羅盤頓時發出了一陣柔和的亮光。 指著在那亮光之中相攜縈繞的金氣紫氣,老先生說道:“小友你命數極好,甚至滿而則溢,如果你能將自己的運氣分些給他,令他命理圓滿,他的早亡之象便能改變。 ” “我愿意!我愿意將自己的運氣分給他!”不假思索的,陸不染連忙應下。 “你可知這代表什么?”老先生眼神復雜地看著陸不染:“要知道你決定交出去的那份運氣可是能讓你富貴一生的,沒了那份富貴你就只能止步于小康平淡了?!?/br> “那我就用那份富貴來換他!”陸不染斬釘截鐵地說道。 隨后他溫柔一笑:“沒了愛人相伴,再多的富貴又有什么好?還是能和他一直平平淡淡地生活最好?!?/br> 那老先生似乎是被他這份氣性感動了,說了句‘同命連理,你們會相攜到老’后,便應聲答應要出手幫忙了。 —— 從老先生家離開,陸不染來時擁堵的心情好上了許多。 但在之后,他將這事說給蘇子成聽的時候,蘇子成卻有些不信。 “我可是唯物主義,才不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呢!”傍晚跟陸不染在公園散步,蘇子成話音剛落,卻突然一個腳崴,瞬間摔在草地上還滾好了幾圈。 還好草地很軟,蘇子成沒有受傷,陸不染趕緊上去扶起他,嘆了一口氣:“那你覺得你自己最近接二連三的倒霉事真的是巧合么?” 聞言蘇子成認真思考了一番,表情動搖了幾分。 但緊接著蘇子成一臉擔憂地握著陸不染的手:“可是那個什么運道轉讓會讓你失去富貴……我不想傷害你?!?/br> 猝不及防地被蘇子成牽著手,陸不染下意識地就去看周邊有沒有人。 在確定沒人后,他才堅定地回握住蘇子成的手,笑著說:“你也知道我是個安于舒適圈的人,富貴生活也好,平淡生活也好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我唯一在意的就是你能好好的?!?/br> 陸不染話音剛落,蘇子成仿佛聽到了‘盯’的一聲,耳朵上那枚從戒指換成了耳釘,用來找命好之人的器物燙得他耳朵發紅。 蘇子成知道這是陸不染誠心實意愿意獻祭出運道的表現,于是他感動地看著陸不染,輕輕擁抱住他,在他耳邊口柔聲說道:“謝謝,我愛你,我會永遠和你在一起的?!?/br> —— 獻祭運道的最后一個條件達成了,終于可以拆完定時裝置的蘇子成,接下來又迫不及待地把炸彈移交給了宋文昌,讓他代替自己去參加那場死大于生的獻祭實驗。 宋文昌這時也知道這是場搏一搏看看是單車變摩托,還是落地成骨灰盒的實驗了,但他不像蘇子成那樣因為命數本就不差所以多有顧忌。 自從他的小侄女宋靈寶被人販子拐走不知所蹤后,宋華鋒跟蘇子惠兩夫妻就跟瘋了似的,到處歇斯底里地找女兒,沒過多久酒店倒閉了,他也就失業了。 從前當個混子不工作啃老時他也不覺得有什么,自從在親弟弟那暗地里揩了不少油水,活得有些滋味了過后,再回到從前混吃等死宋文昌就有萬般不適了。 當然宋文昌也去找過其他的工作,只是他一沒文化二又懶惰,還因為從前當過采購經理,在新工作里雖然只是個小員工,但卻有種高高在上,喜歡給人指點迷津的臭毛病,所以到哪都做不長久。 被辭退了好幾次后,宋文昌心里有火,也覺得自己累死累活的,還賺不到以前在酒店里的一半工資后,很快也就不再去找工作上班了。 所以宋文昌想著自己本來就命不好,又一無所成,怕個毛球,狠狠心就算明知這場實驗風險大,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地上了。 —— 沒過幾天,蘇子成就跟陸不染來到了那位老先生家里。 在給陸不染打完麻醉劑令他昏睡過去后,蘇子成從一邊的床上下來,看著那位仙風道骨的老先生低頭斂目地站在一旁,對著進來的衛昭恭敬地喊了聲“少爺”。 衛昭穿著白大褂,看起來跟他平時在實驗室里做科學實驗時沒什么兩樣,非常有儀式感。 看著躺在床上的陸不染,衛昭眼眸一深,帶著點諷刺地呢喃道:“真是個大愛無私的,潛意識里居然愿意將自己的運氣全部奉獻出來,嘖嘖,那我就不客氣啦?!?/br> 衛昭抬了抬手,示意蘇子成跟那位老先生離開,然后再指使他身后的宋文昌躺到陸不染身邊,開始嘗試第三十一次運道獻祭。 臨時租下來的房子里,那位身為衛昭管家的老先生在演完了最后一場戲后離開了,回去別墅里開始為他的少爺準備晚餐。 蘇子成倒是還沒有走,他非常好奇這次衛昭能不能成功,由于先前他做了件事讓衛昭很滿意,他心情一好,便承諾過蘇子成可以實現他一個愿望。 所以如果這次獻祭運道能成功,蘇子成就決定請衛昭幫他做一次,命好的人選他都已經提前找好了。 但要是這次依然失敗了,蘇子成便決定徹底歇了這心思,留下這個愿望以便以后有不時之需。 在客廳等了三個小時后,充當實驗室的房間打了開來,衛昭一臉愉悅地走了出來。 在見到等待的蘇子成時,他的笑容更加燦爛了,笑得露出了尖尖的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