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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裂縫越來越大,仿佛一道道蜘蛛網,擴散到整個墻面。何危舉起鏟刀再次用力捅上去,只聽“咔嚓”一聲,這面墻像是一個被鑿破的雞蛋殼,在面前徹底崩裂。 對面是黑洞洞的天地,冒出絲絲縷縷的陰暗氣息,像一個無盡深淵,張開血盆大口。 何危卻無所畏懼,扔掉鏟刀,坦然大方跨進去。 第94章 另一個世界的好友 蹚過一片濃得似墨的暗流, 腳下不知是什么物質,踩在上面感受不到實物的存在,卻沒有失重感也沒有墜下去, 比騰云駕霧還魔幻。 終于,前方出現一點亮光, 仿佛是這條“陰暗隧道”的出口, 盡管亮光很微弱,但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已顯得燦若繁星。何危一步步靠近,盯著那點亮光, 發現它竟是——一盞路燈? 再一眨眼,何危身處在一條陌生的街道, 頭頂明月高懸,他抬起手腕看表,卻發現時間在他走近那個黑洞之后就沒有再走動過。 這里是哪里? 何危沿著街道漫無目的行走, 路過車站站牌, 上面的地名都是平時耳熟能詳的本地地區, 起碼能確定還在升州市不會錯。這一站叫做“蓮花坊”, 巧的是這是何危每天上班必經的道路,但這條街是陌生的,花店、咖啡館、燒烤攤等等,所有的商店和他印象中的陳設都有區別。 前方一家燒烤攤的烤爐正飄出木炭燃燒產生的濃煙, 夾雜著rou類的香氣, 何危走過去問:“師傅,現在幾點啦?” “11點半, 小伙子搞幾串大rou串?” “今天幾號?”何危又問。 “啥?幾號?哎喲我還真記不起來,只知道星期幾?!崩习逶趪股喜敛潦? 拿起手機看了下,“13號?!?/br> 4月13日。 何危沉默,沒有過多感概,坦然接受回到這一天的事實。這一切只能說明莫比烏斯環一直都是存在的,之前所經歷的那些,也只是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給他一種自以為解開循環的假象而已。 他翻了翻口袋,手機沒帶,身上只有幾十塊現金,便點串烤玉米照顧老板的生意。老板特地挑了一串大的玉米,邊烤邊和何危閑聊起來,何危問他在這里做多久生意了,老板說沒多久,也就十幾年吧。 “那真是這條街的老資格了?!焙挝Pα诵?,再次觀望這條街道,心中產生一個奇妙的想法:這里會不會是程澤生所在的世界? 他和老板聊得還算投緣,順便問他借用一下手機。老板很豪爽,手機直接遞過去,何危接過之后,打開瀏覽器。 當他輸入“鋼琴家程澤生”,跳出的消息五花八門,沒有一條和搜索結果相符,只有一個警方表彰的文章里,有“程澤生”這三個字出現。 結果一目了然,他果真來到了程澤生世界,現在和他站在同一片土地,呼吸著同一片空氣,不知道程澤生知曉之后會怎么想? 但現在的程澤生對他應該是沒什么印象的,因為沒有命案的發生,他們也不會產生什么交集。 何危把手機還給老板,拿著噴香的烤玉米離開燒烤攤。他邊走邊看路牌,拐過三條街,玉米已經吃完,當他將玉米扔進垃圾桶,一抬頭,斜對面是一個老小區的大門。 這個老小區名叫“香榭里”,和胡桃里的名字有異曲同工之效,都是那時候為了整得洋氣,到處套用國外的地名。何危記得程澤生給他看過的案件記錄,職員何危正是住在香榭里,他在13號晚上9點離開,12點回來,衣著有些微變化。他低頭看看自己穿的鞋和襯衫,再看了看裝在小區門口的監控,猛然明白當時的監控拍到的應該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他。 那是不知道第幾個循環里的何危,因為找不到程澤生,才會借酒澆愁,絕不會像他這樣清醒的出現在這里,一步一步接近這個復雜循環的真相。 從第一個循環的末尾開始,何危便已經改變足夠多的細節,造成的蝴蝶效應牽一發而動全身,事已至此,他也不介意再多出一些改變,于是轉身離開,當做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這里12點的監控已經不會再拍到他出現,如果再次循環,程澤生又會怎么看待這宗案件呢? 建筑是陌生的,幸好街道都沒有發生改變,何危坐地鐵抵達徐安路,下車之后找到這個世界的好友開的酒吧——avenoir。 此刻已是深夜,酒吧里還是一片燈紅酒綠,這里是gay吧,男人獵艷的天堂,何危推門進去,收到形形色色的目光,不由得感嘆:這里的連景淵還真是將自己的性向暴露得干脆,在做大學老師的連景淵得知此事恐怕會跌破眼鏡。 “何先生,今晚怎么這么遲才來?”調酒師做出“請”的手勢,“老板在見客人呢,您先坐一會兒。喝什么?還是老樣子?” 何危坐在吧臺,也不明白老樣子是什么,于是點點頭,讓調酒師先調一杯出來解解渴。不一會兒,一杯色澤血紅的飲品被推到面前,杯壁插著一片檸檬,何危挑眉:“血腥瑪麗?” 調酒師笑出聲:“何先生真會開玩笑,這不是你平時經常點的石榴汁嗎?” “……”何危端起嘗一口,酸酸甜甜,并不算難喝,但也不符合他的口味。于是他讓調酒師換一杯,威士忌少冰。 調酒師驚訝,似乎是從來沒見過何先生主動點酒類飲品,要的還是威士忌。何危坐在吧臺,慢慢品著酒等連景淵出來,他酒量還行,也不能說多好,一杯酒下肚,意識雖然清醒,兩頰已經爬上紅暈。 “怎么會點酒喝的?” 一只手搭在肩頭,何?;仡^,看見連景淵的溫潤笑臉。連景淵在身邊坐下:“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來之前怎么也沒打個電話給我?” “臨時起意?!焙挝?粗{酒師,指指連景淵,“給你們老板調一杯tequila?!?/br> 連景淵微微皺眉,按住何危的手:“你有點不對勁,喝醉了?” 何危搖頭,哪那么容易醉。連景淵溫柔的眼眸透過鏡片凝視著他,說:“我總覺得你有什么事,能告訴我嗎?” 其實會來找連景淵,原先也不在他的計劃里,只不過突發奇想,想來看看這個世界最好的朋友會是什么樣子。結果沒有讓他失望,從看見連景淵的雙眼,何危便明白不論在哪個平行宇宙里,連景淵還是那個連景淵,溫文爾雅英俊和善,完美到挑不出一絲毛病。 “你啊,果真不管在哪兒都是一樣的?!焙挝5驼Z。 連景淵面帶微笑,眼神卻是不解。他當何危是喝多了,從他的手中把酒杯拿走,換成蘇打水。 “到底怎么了?”連景淵推了推眼鏡,“學長,你如果遇到無法解決的事就告訴我,我絕不會袖手旁觀?!?/br> 何危單手撐著額,修長食指順著杯口打轉,半晌才道:“失戀了?!?/br> “……失戀?”連景淵愣了愣,打死都沒想到會是這么個原因。何危笑道:“看你這表情,我之前肯定沒談過戀愛對吧?其實這次的失戀很特別,完全是不可抗因素,是這個世界不給我機會?!?/br> 連景淵沒回答,何危喝著蘇打水,感覺沒意思,還是想喝酒。他現在非常清醒,也知道自己將要去做什么,這不是借酒澆愁,而是有了酒的推動,他或許會做出一些更加大膽的事情來試著改變循環。 “學長,雖然我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既然沒有緣分的話,還是不要強求的好?!?/br> “不強求?我做不到?!焙挝Pα诵?,說出的話坦然直白,“你到現在為止談過戀愛嗎?沒有吧,我猜你連喜歡的人都屈指可數?!?/br> “你不會明白的,你知道他的存在,但見不到他,接觸不到,只有一個替身在身邊,這種感覺能把人逼瘋?!焙挝⑹种械谋优e起來,“就像這杯蘇打水,它長得像薄荷酒,但它的內在缺少苦艾基酒的靈魂,不論怎么樣都無法變成薄荷酒?!?/br> 連景淵一時間啞口無言,打量著何危,眼神帶著疑惑和茫然,似乎不明白為何學長會忽然變得如此健談和犀利,那股溫和感被強勢替代,兩人的對話第一次是由他來主導。 “我承認我不太懂,可能你的堅持是對的?!边B景淵搭著他的肩,語氣里帶上感嘆,“今天總覺得你和平時不一樣,不過這樣的改變是種好現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