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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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澤生一直認為他的精神狀態沒有問題,從未把何危的存在當成是他的幻想產物。但是本著辦案嚴謹的精神, 各種可能性都需要排除,因此他才會約心理顧問, 確定精神和心理一切正常,家里發生的靈異現象以及何危的出現都是真實且客觀存在的。 “我看程副隊最近好像壓力有點大,可以口服谷維素、維生素b1、b12進行調整?!焙轭檰柡眯慕ㄗh道。 “還好, 都習慣了?!背虧缮驯砀袷蘸? 臨走時和洪顧問商量, 別把今天談話和做測試的詳細內容告訴黃局。洪顧問福至心靈, 把訪談記錄當著他的面銷毀了。 離開咨詢室,程澤生去一趟醫院,幫母親開藥。丁香不愧是文工團出來的,擁有數十年舞臺表演的經驗, 做戲就做全套, 心絞痛壓根沒犯,還躺在床上起不來, 寫張單子給兒子,讓他去開藥、買東西, 還要回家吃晚飯。 程澤生能怎么辦,程澤生只能照做。以前爹媽那兒什么事都有他哥頂著,自從程圳清為國捐軀之后,照顧老人家的責任就落在他肩頭了。家事國事天下事,家事排在第一位,家里不安寧他案子也查得不安心。 何危和連景淵告辭之后,慢慢晃去小區西門,忽然想起什么,方向一拐走向物業大樓。 出示過證件之后,何危要求調取小區四個門14號下午3~4點的錄像,可惜并未找到黑衣男人出入的影像。物業處的管理員問:“警官,還有什么需要我們配合的?” 何危沉思片刻,緩緩搖頭,道謝之后離開物業樓。他站在小區門口,觀察著四岔路口的商鋪和人流,昨天這幾條街全部排查過,再也沒有監控拍到那個男人的身影。天色漸晚,對面兩棟高樓之間夾著一條小巷,一輪紅日斜斜掛在巷頭,余暉溫暖刺目,將雙眼也逐漸染紅。 猛然之間,何危感覺這副場景似曾相識,好似某個時刻他也曾站在這個路口,眺望遠空的夕陽。這種做某件事“似曾相識”的現象在科學上被稱為“即視現象”,大多數解釋傾向于大腦的錯誤記憶或是夢里曾經出現的場景,何危以前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但這次的感受有點特殊。 那一瞬間,仿佛身邊還應該存在一個人,陪著他并肩站在這里。 會是誰呢? ——— 華燈初上,何?;氐轿磥碛?04,開門之后,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不已。 家里到處貼滿黃紙符,從里到外、從客廳到玄關,起碼幾十張。頭頂也有異樣,抬頭一看,門梁正中居然用紅繩懸著一把巴掌大小的銅錢劍。 “……”何危偏頭避開銅錢劍,再低頭,地上一堆灰燼,像是符紙和柚子葉燃燒殘留的痕跡。 這是捉鬼來了?何危從鞋柜上撕下一張黃紙,上面是用朱砂畫的符,還是古早港片里鎮壓僵尸的那種,下筆蒼遒有力,畫得還挺像模像樣。 他走到樓梯口,只見黃紙符順著樓梯一路貼上去,樓上也未能幸免。上樓之后,對面的房門用紅繩綁著一根桃木枝,門楣還貼著一面巴掌大的八卦鏡。 原先何危還有些氣悶,看到這副架勢徹底氣笑了。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程澤生是真的把他當成鬼了? 原先他也認為對方是冤死的鬼魂,但聽連景淵上過一課,豁然開朗,清楚認識到他和這個“程澤生”是處在兩個平行世界,所以那天他所說的案件也許是真實存在的,發生在那個世界的真實案件。 并且程澤生的身份也讓人倍感好奇,聽他的語氣,和自己很像是同行,難道真的有這么巧,他們竟然在不同的世界調查彼此的命案? 何??粗@滿屋子的黃紙符,無奈嘆氣。家里弄得亂七八糟,幸好是周末,不然都沒時間收拾。 而程澤生正在著急忙慌往公寓趕,聽說mama故意支開他,求高人在家里做過“法事”,將冤鬼趕走了。他驚訝不已,頓時飯也顧不上吃,拿起鑰匙就往回趕,內心焦急:可千萬別給何??匆娺@些啊,他那張嘴肯定要邊嘲諷邊吐毒。 可惜已經遲了,程澤生打開家門,家里干干凈凈一塵不染,一疊黃紙符堆在茶幾上,用銅錢劍和八卦鏡壓著,旁邊還擺著一根桃木枝。 “……”程澤生已經能想象公寓里原來是何等的夸張景象,這么厚一疊,最起碼要樓上下貼得產生密集恐懼癥才能全用完吧? 廚房的玻璃隔門關著,油煙機發出轟鳴聲響,程澤生一愣,看來請道士的錢花得冤枉,何危不是沒走嗎?還在廚房里做東西呢。 出于禮貌,程澤生覺得有必要說明一下具體情況,便打開門:“那個……” “啪!”剛拉開的半磨砂玻璃門又給合上,猝不及防。 “……?”程澤生有點懵,這是生氣了? 何危正在廚房里做煎餃,盡管油煙機噪音很大,他沒有注意到程澤生進門,卻在廚房門打開的時候發現了。廚房里都是油煙,散出去把客廳的墻熏黃了可不好,于是何危眼疾手快拉著門重新關上,有什么事等做完煎餃再說。 程澤生在客廳來回踱步,雖然何危的確是鬼,他在昨天之前也希望他趕緊投胎,但父母插手的話性質就完全不同了。就好比童年時期,兩個孩子打架,原本各憑本事,其中一個忽然把家長叫來了,這還打什么打?自己打自己臉。 他此刻正是這種感覺,坐立不安。一般鬼生氣了會做什么?知乎和百度有沒有能人可以給出專業解答? 何危關掉油煙機,把色澤金黃的煎餃盛出來端去客廳,又回去廚房,折騰蘸料碟。 程澤生還在糾結這個男鬼的氣量到底有多小,桌上眨眼間出現一盤煎餃,油煙機的聲音也停了。 程澤生又懵了,這是——做給他的? “何危,你在嗎?” 客廳很安靜,程澤生等了三分鐘,何危都沒有任何回應,而那盤煎餃擺在桌上,冒出裊裊香氣,勾引著他的食欲。 程澤生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臉,他雖然一直清楚自己這張臉對男女老少都具有不俗的殺傷力,就是沒想到對鬼也能起作用,仿佛增加了什么奇怪的知識。 是做給他的吧?不然以何危的性子,不讓碰的東西早搶著宣布主權了。煎餃色澤金黃形狀可愛,程澤生的五臟廟提出抗議,強烈要求主人趕緊把現成的祭品給弄進肚里。 幾乎沒做什么思想斗爭,程澤生迅速拈起一個煎餃塞嘴里,咽下去又感覺做賊心虛。家里靜悄悄的,何危不知去哪兒了,或許正站在桌子邊上看著他也說不定。 “……我吃了啊?!背虧缮蚵曊泻?,去廚房拿雙筷子。 何危正在廚房里研究蘸醬的配料,之所以半天都沒出來,就是在搜索既好吃他又能吃的配料表。說來悲慘,何危的過敏體質導致他吃東西都會很小心的研究配料表,久而久之養成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好習慣。他對市面上大部分會添加豆瓣的醬都過敏,干脆自己調,更放心一點。 程澤生在享用煎餃,兩口一個,不得不說何危手藝真不錯,雖然是速凍食品,但煎也需要水平的,換成他的話絕對沒法把餃子皮弄得這么酥脆。 他對何危越來越好奇,他到底來家里的目的是什么?幫忙收拾屋子還做飯,就跟田螺姑娘似的。如果下班回來都能迎來熱騰騰的飯菜,不用再吃泡面,那養著何危也沒什么問題。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程澤生被嗆到,使勁咳嗽幾聲。他放下筷子,別人養小鬼,求財求權;他養男鬼,洗衣做飯。實在驚恐,匪夷所思。 何危耗費數分鐘,終于調好一碟噴香的蒜泥麻油辣醬,喜滋滋出來一看,一盤煎餃還剩三個。 “……” 何危怒了。 程澤生正要上樓,忽然背脊發涼,感覺有一陣陰風刮過。廚房的門再次關上,“啪!”這次的動靜十分響,震得程澤生心口發慌。 很快他就意識到又做錯事了,想想也沒毛病,有誰規定飯做好了不能出去遛個彎回來再吃的? 何危面無表情開冰箱,拿速凍生煎包,倒油,上煎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