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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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打岔,說正經的?!焙挝D昧藘蓷U筆,其中一支豎起,“一個我,是現在的刑偵支隊長何危,”他再將另一支豎起,“另一個我,在14號的時候已經死了,被勒死的?!?/br> “不相信,那一定是弄混了,你不是還有個長得一樣的弟弟嗎?弄混也正常?!?/br> “這一點排除,死的人就是我?!焙挝5氖窒乱庾R撫到脖子上,“用麻繩勒死,造成機械性窒息,呈尸地點也是那座公館,聽起來是不是很奇妙?” 何危微微一笑:“也許在某些死人眼中,我才是死者。你看見的我也不一定是真正的我,而是應該死掉的那個?!?/br> ……崇臻嘴里的包子頓時不香了,緩緩放下:“……靠,大清早的連飯都不讓人好好吃,這什么都市傳說?誰編的?” 何危哈哈大笑,拍拍崇臻的肩,剩下的早點全部留給他。 這時,夏涼在門口探腦袋,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何危對他招手,他像只兔子似的躥進來:“報告!那個發布探險令的賬號,ip地址的具體位置找到了!” 第23章 平行世界 專案組的組員們一起圍著夏涼的座位, 夏涼興致勃勃敘述破解過程:“真是麻煩,這人用的代理服務器,還不是普通級別, 高匿的!我找技偵那邊查出這個代理服務器的所屬人,不在本市, 遠著呢, 幸好日志有保存,又從數據中心篩選過濾……” 何危將手搭在他的肩頭:“不錯,厲害,具體地址在哪兒?” 夏涼點開文件夾:“這個, 阜佐路56號,我搜出來是一家網咖。網吧這種模式, 網站日志記錄的都是公共ip,想查是哪臺電腦,還要看內網的ip地址?!?/br> “知道地點就行?!焙挝问至嗥鹜馓? “小夏, 二胡, 跟我去一趟?!?/br> 剛坐上吉普車, 夏涼注意到后座的真皮座椅快磨成帆布座椅,說:“何支隊,座椅是不是要換了?都快看到內襯了?!?/br> “要換也要找后勤部,找你何支隊沒用, 這是公家的?!焙蓜P看著老舊的內飾, 嘖嘖搖頭,“這個老伙計還是特警隊前年換下來的吧?他們都開上大奔了怎么咱們還得靠這破吉普東奔西走呢?” “有車就不錯了, 還挑三揀四?!焙挝0衍囪€匙插進去點起引擎,“崇臻天天要換槍, 你嚷嚷著要換車,你們倆干脆一起去給老鄭打報告,別拉我墊背?!?/br> 胡松凱回頭對著夏涼使眼色,看見沒,這就是咱們何支隊,永遠這么與世無爭,得過且過,有苦有淚一聲不吭,都往肚子里咽。 “說真的,換槍不如換輛好車,人家犯罪分子現在都開超跑了,咱們一輛破吉普顛顛跟在后面,兩條街就跟丟了!” 何危打著方向盤吐槽:“拉倒吧,有幾個開超跑的?去年一整年,就遇見一個強/jian犯開個保時捷,還是搶的,怎么到你這兒全民都布加迪了?!?/br> “聽聽何支隊這滿不在乎的語氣,‘就一個保時捷’,對,您有藐視的資格,咱都明白?!焙蓜P拱拱手。 夏涼滴溜溜的圓眼在兩位前輩身上打轉,悄悄問胡松凱:“二胡哥,何支隊是不是很有……這個?”他的食指、中指和拇指并在一起搓了幾下,作出點錢的經典手勢。 胡松凱還沒開口,何危已經一腳剎車,吉普車剛好停在路口等紅燈。 “別跟小孩子亂說?!?/br> 胡松凱驚愕:“……亂說?” 夏涼懵了:“……小孩子?” 四十分鐘之后,三人抵達雷競網咖,一路駛來,何??偢杏X街景有種莫名熟悉感,直到看見城市廣場的巨大藝術雕塑,才想起這里距離一位朋友家很近。他來的次數不多,平時開車走的都是另一條路,這次跟著導航換了一條,難免會感到陌生。 雷競網咖共有上下兩層,裝修環境比一般網吧要高端大氣上檔次,設有大廳、卡座和包間,因此每小時上網費也比一般網吧貴3~5元不等。盡管如此,網咖生意還是很紅火,工作日一樓還能全部坐滿,都是在游戲里揮灑熱血的青年男女。 何危要查的是14號當天的監控視頻以及探險令是從哪臺電腦發布,前者輕而易舉就能調出,后者卻需要時間。夏涼正在總機一個一個查看分機的網頁瀏覽日志,但若是開啟無痕瀏覽或是刪除記錄的話更麻煩,層層破解,俄羅斯套娃也不過如此。 網管將監控錄像調出來,何危問老板娘:“14號人多嗎?” “和今天差不多,我們這兒工作日的客流量很穩定?!?/br> “有生面孔嗎?或者是行為比較怪異的客人?” 老板娘把收銀的小姑娘叫來,讓她想想14號下午有哪些眼生的客人。小姑娘眼珠轉了轉,說:“我想起來了,有個客人個頭高高,戴著口罩和墨鏡,全副武裝,到室內還沒摘。我還以為他是什么明星,結果看身份證又不認識?!?/br> 那天下午3點到4點的監控錄像全部調出來之后,何危讓小姑娘來辨認,錄像快進到3點35分,一身黑衣、身材高挑的男人走進來,站在前臺要求開一臺機子。 “就是他!” 胡松凱讓網管查一下當時登記的身份信息,一分鐘后網管抬起頭:“叫‘連景淵’,相連的連,景色的景,深淵的淵?!?/br> 何危一怔,仔細盯著監控錄像。只見“連景淵”登記過后拿回身份證,接著抬頭,看著右上方的攝像頭。 口罩和墨鏡幾乎擋住男人整張臉,但何危只瞧一眼,便下定論:“不是他,有人冒用證件?!?/br> 胡松凱倚著吧臺,驚奇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都捂成這樣了還能發現和身份證長得不一樣?這什么眼神,太嚇人了吧。 “連景淵我認識,”何危直起身,不再看監控,“他是我高中同學,就住在附近?!?/br> ——— 午休期間,小陳找來刑偵支隊辦公室,程澤生一眼瞧見,沖他招招手。 小陳小跑進辦公室里,關上門之后還要拉百葉簾,程澤生攔住他:“拉上反而更容易引人懷疑,怎么,你們技偵又不是保密局,設備還不給看了?” “關鍵這是新產品,我們裘隊不給往外拿!”小陳小心翼翼,做賊一般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黑色的微型攝像頭,“就是這個,你說的sqz型號,性能還在測試呢?!?/br> 程澤生拿起微型攝像頭觀察一番,果真和昨晚見過的那批一模一樣??上俏鍌€不翼而飛,不然還能給小陳帶回技偵查一查是從哪里流出的。 “程哥,你讓我上你這兒看什么東西?” 程澤生想起當時是想讓他幫忙看看石英鐘,但現在公寓有靈異鬼怪出沒,嚇到人孩子就不好了。于是隨口換個話題:“何危的手機修得怎么樣了?” 小陳連連搖頭:“我是真的盡力了,通訊錄導出來幾次,還是全部都是空號。估計真的是字庫芯片損壞,修不好了?!?/br> 程澤生點頭:“行,弄不好就算了,辛苦辛苦?!?/br> 小陳揣著微型攝像頭躡手躡腳回去,樂正楷一直在門口守著,打趣道:“你讓人家做什么了?偷偷摸摸的?!?/br> “沒什么,看看技偵的新玩具?!背虧缮笾夹?,喝一口從黃局那兒順來的花茶,最近總是容易頭疼,看來他也要學江潭保溫杯里泡枸杞了,人到中年不服不行。 下午,程澤生帶著一隊人和兩只警犬,再去一次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