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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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棟公館里只留有幾樣破家具,樓上幾乎每個房間都給搬空了,能剩下的都是櫥柜和裝飾品,沒什么參考價值。崇臻隨手在柜子上一抹,那灰得有幾寸厚,從樓梯開始跟雪似的鋪得滿滿一地,壓根就沒人上去過。 “看來兇手和死者只在樓下有活動?!焙挝M崎_生銹的鐵窗,向后花園看過去,“下面的草都長到半米高了,而且也沒有踩踏的痕跡,后院的門沒有被動過,兇手殺了人之后,是大搖大擺從正門離開的?!?/br> 崇臻站在他身旁眺望遠方:“風景真不錯,空氣也好。周圍都是山地,這兩天也沒下雨,一個大活人離開這里,肯定是會留下一定痕跡的?!?/br> 去山上搜查只能等天亮之后,兩人從樓上下來,空手而歸。崇臻乍一眼瞧見胡松凱趴在沙發那兒撅著屁股,抬腿踢一腳,“二胡,你干嘛呢?” “你要死了,老胡屁股踢不得!”胡松開沖他招手,“你過來看看,下面亮晶晶的是什么?” “怎么著,還能找到寶藏?”崇臻跪在地板上,趴下去手電筒打到柜子下面,“圓圓的,還會反光,像是玻璃或者水晶,得勾出來看看才知道?!?/br> 夏涼摸了根棍兒遞來:“兩位哥哥,用這個?!?/br> 崇臻用小細棍撥幾下,把那圓圓的玩意兒給撥出來了——一顆樸實無華、平平無奇、市面上隨處可見、五塊錢買一袋的玻璃彈珠。 三人盯著這顆充滿童年回憶的玻璃彈珠,崇臻打開手電仔細觀察,以它的干凈程度,很有可能是從死者或是兇手身上滾出來,掉到地柜下面去的。 “聚在這兒干嘛呢?”何危走來,瞧見他手里的彈珠,里面的花紋是紅白的,笑道,“這種的我有?!?/br> “誰沒有呢?我小時候一買就是一袋?!背缯檫f給夏涼,“找小陳要個袋子裝起來,交給他們技術組?!?/br> 胡松凱捶捶腰,老了老了,才干這么點活腰酸背痛。何危問:“彈殼和槍找到沒?” “沒有,我幾乎是趴地上地毯式搜索,充當人工吸塵器了?!焙蓜P納悶,“地板、墻上一個彈痕都沒有,看來兇手真的一槍就把人打死了,相當干凈利落啊?!?/br> “要不怎么說是行家呢。找不到也沒事,等嵐姐把彈頭挖出來,確定槍支型號,再根據傷口判斷出射擊距離,大概就能重建現場了?!?/br> 何危抬頭看了看,鄭幼清還沒來,便招呼小陳,配普米諾試劑,測一下現場的血液反應。 經過噴灑之后,熒光反應集中在陳尸處,而噴濺血液的分布也奇怪,尸體偏右側有一片不規則形狀沒有波及到。拍照結束之后,何危蹲下身,閉上眼在腦中模擬場景,漸漸確定—— 是人,除了兇手和死者,還有第三者在現場。 不過第三個人存在的痕跡被明顯打掃過,尸體周圍沒有留存什么足跡和指紋,但更讓人奇怪的是,既然想掩蓋的話,為什么不做得徹底些,干擾魯米諾試劑擾亂警方視線豈不是更好?現在的犯罪分子信息渠道多,拿著手機百度一下都能查到不少方法。 既然知道兇手可能存在兩人以上,那周圍山路的搜索更加重要,何危剛走出公館,便有一名染著棕發的美女記者撲過來,大眼睛撲閃撲閃,對著他放電:“何支隊,還記得我嗎?我是去你們市局做過專訪的顧萌?!?/br> “不記得?!焙挝C橹南鄼C,提醒,“命案現場不給采訪,正在調查的內容無可奉告,回去吧?!?/br> 顧萌扁著嘴,還想跟他套兩句近乎,何危已經點了幾個人帶去山上搜查了。 站在門口目睹一切的胡松凱摸著下巴:“嘖嘖嘖,人之初,性冷淡?!?/br> “有潔癖,愛查案?!背缯椴唤?,“怎么漂亮小姑娘都喜歡和他死磕的?” 不懂中年男人惆帳之意的夏涼歪著頭:“可能是因為何支隊顏值高吧?” “……”胡松凱和崇臻各自賞他一個愛的爆栗,小孩子瞎說什么大實話,真不討喜。 第8章 另一個現場 午后陽光燦爛,斑駁樹影投在廢棄公館的門前及后花園,喧囂人聲打破數年沉寂,漸漸將這座在蒼郁森林里沉睡的公館喚醒。 這個時間段,來看熱鬧的除了附近村民之外,還有來伏龍山爬山的游客。這座公館一直廢棄著,被附近村民當成鬼屋,沒幾個敢靠近,今天是兩個外地游客在這兒歇腳,發現山里還有這么大一座公館,好奇去查看,透過窗戶,恰好瞧見一雙腳在沙發邊一動不動,嚇得立刻報警。 公館門口已經停了三輛警車,警方辦案,圍觀路人都給趕到警戒線之外。忽然,一輛黑色越野車一個急剎停在警車后面,下來一個個高腿長的男人,身高至少在一米八以上,藏藍色風衣氣派拉風,發色和眸色皆是濃重的墨黑,無可挑剔的五官搭成一張俊美無鑄的臉,帶來強烈的視覺沖擊,仿佛一顆寶石在肆無忌憚大放異彩。 圍觀群眾竊竊私語:“這是在拍電視劇嗎?明星都來了?!?/br> “沒見著攝像機啊,而且隔壁老王真的看見有死人的!現在電視劇這么彪?敢用真的尸體?” “可是你看,小伙子根本就不像來查案的嘛!” “對啊,是走過場的吧?長這么好看能破案?” 程澤生對這些討論充耳不聞,捏著證件進入現場,隊里的小新人向陽立刻跑來:“程副隊!您來得真快!” “廢話,闖了三個紅燈,回去之后你到交管處說明情況,把違章消了?!背虧缮撓嘛L衣遞給向陽,戴上手套和鞋套,“死了幾個?身份查明了嗎?” “一個,隨身沒有攜帶任何證件,柯姐錄過指紋去庫里比對了?!?/br> 程澤生走進公館,現場來了兩隊人勘查,側身躺在沙發旁的年輕男人正是死者,看上去二十幾歲,身份不明。他的身上沒有什么外傷,只有脖子那兒有一圈深紫色勒痕,手上還拿著一條嶄新的麻繩。 “大帥哥,你怎么有空來了?不是在陪美女喝咖啡逛街的嗎?”江潭陰陽怪氣道,“是不是成了?恭喜你,脫離我們單身狗群體,小心局里去死去死團的火把攻擊?!?/br> “成什么成?我是被謝文兮那個丫頭拉去做苦力,難得的周末我不想在家休息?”程澤生蹲下來,“什么情況?” “面部青紫腫脹,雙眼球瞼結膜有密集針尖狀出血點,頸部可見橫行索溝,繞頸一周邊界清晰,深淺基本一致,四肢指甲床紫紺,尸斑呈暗紫色,暫時符合機械性窒息的死征?!苯独^續說,“還沒解剖,不排除有重大疾病、中毒致死,還有重要器官損傷引起的機械性損傷死亡?!?/br> 向陽抱著風衣,也蹲下來,小心翼翼問:“那按您的直覺,他是怎么死的?” “直覺在真相面前頂個屁用!”江潭摘下口罩,露出一張白皙清秀的娃娃臉,“就算是窒息也不是自勒死亡,90%是謀殺。今天什么鬼天氣,怎么這么熱?” 徒弟柳任雨遞來一包紙巾,微笑:“老師,今天有30度,快入夏了?!?/br> “死亡時間?”程澤生問。 江潭抽出一長面紙,擦著鼻尖上亮晶晶的汗珠:“根據尸體現象來看,死亡時間超過一天了,估計是昨天凌晨2~5點之間,詳細時間要等解剖之后才能確定?!?/br> 程澤生低頭,男子的臉部略有腫脹,但也掩蓋不了周正秀致的長相,技術組的成嬡月拿著袋子搜集從地上找到的頭發,低聲嘟囔:“不光紅顏薄命,藍顏也是如此,這么帥死了真可惜?!?/br> 英年早逝,是挺可惜。程澤生站起來:“小潭子,你查好之后就把人帶回去吧,天熱擺壞了就不好了?!?/br> 江潭炸毛了:“不是告訴過你不準這么叫我的嗎?!叫我江法醫或者江科長!”他兩手往白大褂的兜里一揣,氣呼呼吩咐,“小柳,人拖走,咱們回局里吹空調去?!?/br>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走在前面,一米六的小個頭還走出一股威風勁。 程澤生莫名其妙,問柳任雨:“他怎么了?今天跟吃了火/藥似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