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頁
書迷正在閱讀:快穿之幸福行動、[韓娛快穿]男主角怎么又TM是你!、[綜漫]要積極!不要喪!、初秋知深冬gl、[綜漫]命犯宿敵 完結+番外、[綜漫]曾是壬生狼 完結+番外、反派消極怠工以后 完結+番外、我在龍族當龍王 完結+番外、法老王的貓癮癥 完結+番外、死對頭的信息素超甜
這座皇城它可是座吃人的怪物? 至于南王,朕的皇叔天子沒有急著往下說對南王的判決,他仿佛想到什么,頓了頓后才開口道:謀逆造反本是死不足惜的大罪,只父皇曾留下來密旨,若皇族人造反留其xing命只貶為庶民。 陸小鳳挺驚訝的,大行皇帝當初是以什么樣的心qíng,留下這么一道遺旨的? 天子說完已從御案后走了下來,來到御案下擺放著給平日來奏事的大臣們用的椅案旁,徑自坐了下來,又指著幾案另一側的椅子讓陸小鳳也坐。 君有命,而莫不敢不從。 陸小鳳原本的思路就此被打斷,當下深深俯身心中苦澀道:糙民謝皇上隆恩。 這般后他才坐到那張椅子上,而且還如坐針氈。 說來陸小鳳本就是個灑脫不羈的人,而他平日里也都是在向來不拘小節的江湖中飄dàng,又朋友遍天下,到了哪里都是最受歡迎的也是最自在的那一個,可現如今在這座巍峨的皇城中,陸小鳳再是有自由自在的心,也不得不收將了起來。除了伴君如伴虎外,還有陸小鳳已深刻的意識到在他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是能他和談笑風生的祝長生,而是九重之上的天子。 這如何能不讓陸小鳳覺得無處安放? 好在這時候天子又開口說話,這在很大程度上轉移了陸小鳳的注意力。 天子道:說實話,朕一點都不意外這道密旨有用到的一天。 年輕的天子說這句話時,還露出個不知是譏誚多一些還是悲哀多一些的笑。 陸小鳳本就覺得大行皇帝會有那么一道遺旨,就必定會有他老人家這么做的根由,而現在當今再這么一說,自把陸小鳳的好奇心全都勾了上來,于是他斟酌片刻后道:皇上可是早已知曉南王的異心? 你是指父皇在立下這道密旨時,就曾暗示過朕嗎?天子搖了搖頭,朕想父皇之所以會立下那道密旨,是因為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說來朕的皇祖父共有七個長大成人的兒子,其中最受皇祖父喜愛和器重的是成德太子,原本如無意外在皇祖父百年后,登基為皇的該是成德太子。只不過后來一場宮變,成德太子英年早逝,同時喪命得還有朕的三位皇伯父,皇祖父的兒子中所余者就只有父皇,太平王和南王。 天子將皇家不算秘聞的秘聞娓娓道來,語氣仍舊寡淡的很,聽起來像是站在客觀的立場上來講,可等再說下去時語氣里帶上了笑意,其中父皇和南皇叔的關系較好呢,在去年朕的萬壽節上,南皇叔從朕的賀禮中便有一件是昔年父皇曾親手贈予他的一塊玉玨。 現在看來,不可謂不是世事難料。 天子嘆道,可這笑意還有這聲嘆都讓陸小鳳心擰了起來。 最是無qíng帝王家,這句話古來便有,而那座人人羨之的龍椅下,就不知道是多少人的血和骨堆積出來的。為了它,骨ròu相殘,兄弟反目,同室cao戈,刀劍相向的比比皆是,即使他們本是血親,該是最親近之人。 愿后身不復生王家,又豈非只是一句空談? 陸小鳳忍不住抬眼去看天子,天子已垂下眼簾,使得那運籌帷幄,指點江山的鋒銳散了大半,只留下一分本就有的稚氣。 陸小鳳這才恍然意識到天子,他和祝長生一樣都只是剛二十歲的年輕人。 可他和祝長生呆在一起時,一直有這樣的認知,平時都不自覺的照顧他,但跟天子在一起時,陸小鳳更多的還是認知到這是背負著江山社稷,心懷黎民百姓的九五之尊,而年輕的天子,就在八月十五,中秋佳節這一天經歷了親信之人的雙重背叛! 陸小鳳更不自在了。 這時天子睜開了雙眼,他目色清明,眼底仿佛有深不可測的漩渦,將眼角眉梢的稚氣遮掩的全無蹤影,讓見到他的人只會認為天威重重。 而他此時覺察到了陸小鳳的不自在,親和無比道:是朕的疏漏,忘了叫人奉茶來,還是說陸小鳳你更喜歡喝酒?朕知道你是無酒不歡的,朕這兒有上林的竹葉青,又一村的女兒紅,瀘州的大曲酒,便是你想嘗鮮,也有屬國朝貢給朕的波斯葡萄酒。 陸小鳳確實崇尚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若是平時他也很想見識下何為葡萄美酒夜光杯,可現如今有人這么慷慨的招待他,他卻心中只剩下苦澀一片,因為不管是上林,還是又一村,都是他曾領著祝長生去過的酒館,便是瀘州大曲他也跟祝長生在說起美酒時列出來過。 天子現在這么如數家珍,又是什么意思呢? 陸小鳳心中特別不是滋味,在心中苦笑后道:糙民喝茶便好。 天子沉默了半晌后才道:既如此,朕便讓人上茶。 陸小鳳低下了頭,仿佛對地板上鋪的波斯地毯起了莫大的興趣。 一時間,南書房中落針可聞。 那邊自有汪直親去沏了茶,是天子慣常喝的六安瓜片,不過現在對南書房外面候著的人來說,是什么樣的貢茶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都那么久了,天子和陸小鳳到底在說些什么? 當然了,對首輔商輅商大人來說,國丈才是最重要的。 以及對司空摘星來說,他現在的心qíng和陸小鳳的是有更多重疊的,畢竟他和祝長生近距離接觸過,而其他人都沒有,他們也只是認為無劍劍客祝長生只是天子闖dàng江湖的化身而已。 而就是因為有過近距離接觸,所以司空摘星現在才心qíng特糾結,加上又擔心陸小鳳,他就沿著南書房前的青石板鋪就的御道來來回回的走,走得那叫一個虎虎生風,明明他從外表上看過去就是個隨時都能厥過去的老先生。 老實和尚被他轉的心神不寧,只有開口叫住他,又因為是在皇城重地,就只有壓低聲音道:你能不能停下來?你走得和尚眼都要花了。 司空摘星幽怨的看了一眼什么都不知道的老實和尚:你以為我想。 老實和尚道:那你想別的。 司空摘星撇撇嘴:比方說? 老實和尚想了想說:要不你想太和殿屋脊上第四個白衣人又是誰,再不然你就想想西門莊主和葉城主他們兩位,他們現在已變得和和尚一樣了。 這提議好像真的管用。 司空摘星也看到了第四個白衣人,可他從前從沒有見到過他,再有他既能在沒有緞帶,且還能那么及時來到太和殿的qíng況下,他的身份就很可疑了。 再有老實和尚說的后半個提議,司空摘星懵了片刻才意識到老實和尚說的一樣,指得是什么一樣: 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的頭發全沒了,現在變成了光頭! 說來若沒有老實和尚這么提醒,司空摘星還真沒意識到這一點,之前他們的關注點都在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與天子的對決上,便是下了太和殿來到南書房,他們都去重點關注南書房里的陸小鳳和天子,就是沒把重點放在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現在的發型上。 而現在實實在在的正視到這個問題后,司空摘星控制不住他自己做了個qíng景再現 明月西沉,看起來卻更圓了。 這一輪圓月,仿佛就掛在太和殿的飛檐下,而此刻天底下兩個最驚才絕艷的劍客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就立身在太和殿屋脊上,雖然沒有拔劍,可劍氣已是驚人! 再看他們兩人,同樣是白衣如雪,同樣是烏鞘長劍,同樣的臉色蒼白,同樣的眼神銳利,以及同樣的腦袋锃光瓦亮,在太和殿屋脊上鋪就的琉璃瓦映襯下,染上了暈huáng的光芒。 也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和明月照相輝映,對影成三月! 司空摘星這么聯想完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沉寂了好半晌后偷王之王才對老實和尚說:和尚,我以后再也沒辦法直視西門chuī雪和葉孤城了,都是你的錯! 老實和尚摸了摸他光溜溜的腦門,對這樣的指責一頭霧水。 司空摘星已撇過了頭,他現在連老實和尚的光腦袋都沒眼看。 此時天上明月確實已西沉,夜也有些涼。 汪直已送了茶進去又出來,面對南書房外眾人的各色眼神,他卻權當沒看到,只斂眉束手站于一旁,等著南書房中天子的再次吩咐。 再有即便汪直不在意天威,想和這群江湖人透露什么,可他覺得其實也沒什么好說的,因為在他進去奉茶時,無論是天子還是陸小鳳他們都沒有在說話,只是南書房中的氣氛著實稱不上輕松寫意。 南書房中,氣氛確實不愜意。 天子骨節分明的手放在青花瓷杯上,似在摩挲瓷杯上的紋路,而陸小鳳也沒有要端起茶杯,來喝口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