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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反手把門掩上,脫掉身上的外衣上g,撩開被子躺在男人懷里,鼻端有淡淡的藥味兒,他這一年多聞慣了,剛要說點什么,就立刻坐了起來。 青年的反應讓聶文遠愣怔了一下,怎么? huáng單親親男人染著病態的薄唇,舌尖抵進去,你抽煙了。 聶文遠的額角一抽,他的眼眸半闔著,勾住跑進來的那一小截舌頭,沒。 huáng單說,抽了。 聶文遠舔著青年濕潤的唇瓣,喉嚨里發出模糊的聲音,就兩三口過過嘴癮。 huáng單退出來,又去親,篤定又認真的說,至少半根。 聶文遠, 他扶額,找了個嗅覺比小狗還靈的愛人。 huáng單只是痛覺異于常人,嗅覺正常,只不過對煙味較為敏感,尤其是男人氣息里出來的煙味,他在g頭柜里面找到那半根煙,拿在指間磨蹭,觸手冰冷,應該被藏進去有一會兒了,什么時候抽的? 聶文遠捏住青年的下巴,嘴唇壓上他的,你出去以后。 huáng單把男人推開些,力道不輕不重,他去找打火機,站在g邊把煙點燃了,學著男人的樣子抽一口煙。 在現實世界里面,huáng單不抽煙不喝酒,生活單調而又嚴謹,沒有放縱過,也不想放縱。 高中的時候,班里的男生叼根煙往課桌邊一靠,擺一個自以為很帥的姿勢,或者是叉開腿蹲在樓道里邊抽煙邊調戲經過的女同學,偶爾酷酷的笑,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其中的代表就是那個混混。 huáng單多次經過樓道里,都看到混混帶頭,領著一群男生叉開腿蹲在那里吞云吐霧,他經過時,混混會吊兒郎當的chuī一個口哨,很響亮,還有回音。 其他人會哄笑著喊他少爺。 說起來也奇怪,huáng單的記憶庫里,有關高一那年的片段無端浮了上來。 huáng單記起來混混的一點點輪廓,個頭高高的,頭發很短,是板寸,長的壞壞的,一邊的耳朵上戴著一顆銀耳釘,他不是嘴里叼著煙,就是指間夾著根煙,趴在欄桿上面chuī風,滿臉的憂郁,轉過頭的時候就帶上欠揍的笑。 牙很白。 huáng單記得自己在廁所摔倒,混混撲過來給他當了回墊子,他抬起頭,混混沖他笑,露出一口白牙,還很整齊,讓他想到了某種犬科動物。 以前不記得,huáng單前段時間才想起來,混混是班上除他以外,收到qíng書比較多的一個,關于這一點,是他的老同學告訴她的。 每次他跟混混都被大家伙搬出來,評誰是班糙,校糙,最后那頭銜都會落在他的頭上,莫名其妙。 huáng單心想,混混對他告白被拒,拳頭朝他臉上揮過來,擦過他的頭發打在了墻上,之后就蹲在他的腳邊嚎啕大哭,估計是很有自信,以為他一定會答應,傷了自尊。 至于煙,huáng單咳嗽一聲,他問過管家,管家隔天就給他買了相關的書籍,他科普了以后就不想去觸碰了,兩樣都不是好東西。 聽著青年咳嗽,聶文遠的眸色一沉,嚴肅道,你抽什么煙,給我。 huáng單瞇著眼睛看他,我看看煙有什么好的。 聶文遠坐起來,目光直視著青年,那里面的溫度灼人,他低啞著聲音,沒你,煙是最好的,有你在,它可有可無。 huáng單說,可有可無?讓你戒個煙,怎么都戒不掉。前面那幾個世界,沒有一次成功過,最好的一次是一周抽一根,還是要抽,好像煙味已經深入骨髓。 聶文遠苦笑,煙陪了舅舅幾十年,你才陪了舅舅一年多,慢慢來,它不是你的對手。 huáng單把煙掐了扔進垃圾簍里,醫生說的,你要禁煙酒。 他把男人身上的被子往上拉拉,舅舅,你想陪我幾年,十幾年,還是幾十年?如果是幾年,我就不管你了。 聶文遠揉額頭,這話讓他聽著就很難受,他的軟肋被掐的死死的,小于,你要明白,舅舅接觸煙的時間很長,煙癮太大了,不是短時間能戒掉的。 huáng單看著男人,沒說話。 聶文遠被他看的有點虛,妥協道,這樣吧,舅舅想抽煙的時候,會跟你打報告申請。 huáng單說,好哦。 聶文遠把青年往身上拉,托住他的后腦勺親上去,煙味跟藥味攪在了一起,唾液打濕嘴角,倆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 huáng單深吸一口氣,手撐在男人的胸膛兩側,坐在他的身上低著頭說,不能做的。 聶文遠扶著青年的腰,額頭抵著他,能做,我現在一周只能碰你三次。 后半句字里行間都是yù求不滿。 huáng單也硬了,他很不要臉的又跟陸先生要了一支jú花靈,加上蒼蠅柜里的三支,省著點夠做一次。 他的體質特殊,做一次需要的jú花靈頂得上別人做好幾次,虧了。 系統,兩次了。 huáng單說,我也是沒辦法,謝謝你。 系統,一個好消息,給你報名了jú花靈公司的周年慶活動。 huáng單心想,太好了,他因為過于激動,就不小心把那三個字給說了出來,恰巧在聶文遠說要跟他做的時候。 聶文遠沒起來,他躺著,寬大粗糙的手掌扶住了青年的腰,眉頭微皺著,面色沉穩,氣息卻粗而沉重。 huáng單勾住男人的脖子,親他因為病痛而發白的鬢角,親他生病消瘦下去,泛著灰色的面頰,親他眉間歲月留下的滄桑,不行就告訴我,換我來。 聶文遠的眼眸深沉,你來? huáng單勉為其難,他不喜歡體力活,但是qíng勢所迫,沒別的法子,嗯,我來。 聶文遠的唇角懶懶一勾,行,那你來吧。 huáng單眨眨眼睛,突然就茫然了,不知道怎么走下一步,他回想了一下,先去摸男人硬邦邦的胸膛,又去摸對方的腰。 聶文遠的癢癢ròu被抓了,他的胸膛震動,悶聲笑道,你撓癢呢。 huáng單嘆口氣,還是你來吧,我不會。 聶文遠就沒想讓青年來,他聞言,也沒說什么,只管做。 完事以后,huáng單把沾了臟污跟眼淚的g單給換了,他去洗把臉,拿兩只通紅的眼睛看著男人,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聶文遠說,這話應該我問你。 huáng單說他只是腰酸,薇薇跟小姨明天過來。 聶文遠知道青年既然跟他提這個事,就說明已經答應了,他嗯了聲,穿上外衣往門口走,你躺著,我去做晚飯。 huáng單把口袋里的梅花拿出來,夾在男人寫的書里面,他將書放回原處,快步追了上去。 夜里huáng單被咳嗽聲驚醒,他的腦子里就像是被裝了一個開關,起g倒水,拿藥,打濕毛巾給男人擦額頭的冷汗,一系列的動作都在短時間內完成。 聶文遠吃完藥緩了緩,唇色是慘淡的白,他是個自私的人,從來沒有這么qiáng烈的意識到這一點。 明知道自己年紀大了,還染上一身病痛,命懸在刀口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那把刀就掉下來了,卻偏要拖著尚且年輕,有大把時光可以消耗的青年,死死的拖著,絕不放手。 huáng單頭上那處疤給親了,他拍拍男人的后背,睡吧。 說的人睡了,聽的人沒睡。 聶文遠在黑暗中嘆息,手把青年往懷里帶,聞著他身上gān凈的味兒,覺得整個胸腔都是滿的。 第二天上午,醫生照例上門給聶文遠做針灸治療。 huáng單在一旁看著,看一根根細細長長的針扎進男人的腿上,身上,手上,他覺得自己有自nüè的傾向,知道看了難受,還杵在原地。 醫生走時,對huáng單叮囑了一些事,天冷,別讓主任出門,他感染了風寒,會很麻煩。 huáng單說,我知道的。 醫生咳了聲,不能禁yù的話,也別縱yù,健康是革命的本錢,沒有健康,什么都是白談。 huáng單認真的說,曉得了。 醫生拍拍青年的肩膀,拒絕讓他送自己,你陪著主任吧,省的他看不到你,心里著急。 huáng單停下腳步,沖醫生擺擺手,慢走。 醫生走到院子里,他下意識的往后扭頭,視線上移,跟站在窗戶那里的男人打了個照面,即便隔了段距離,他也知道對方面上是什么表qíng,生怕那個青年摔一跤,磕到哪兒,恨不得永遠都禁錮在自己的眼皮底下。 同xing戀沒什么可怕的,只不過喜歡的人剛好是同xing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