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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飽。 huáng單聞到煙味,他偷偷瞥去,見陳時點了根煙,懶懶的抽著,八成是氣著了。 周嬌嬌也看過去,陳時,大早上的你就抽煙啊。 陳時勾勾唇,眉眼俊毅,他意有所指,煙是好東西,不像人那么調皮,動不動就會被氣出內傷。 huáng單無語。 學校里的男男女女都把全身裹嚴實,不是拿著早餐慢悠悠的邊吃邊走,就是低著個頭往教學樓奔去,說話時嘴里噴著白氣,彌漫著寒冬的味道。 huáng單三人拿著熱乎乎的豆漿去了畫室。 這天太冷了,一件羽絨服好幾百,棉衣就要便宜很多,畫室里的大多數人都穿著棉衣,畫一會兒就起來蹦蹦跳跳,活動活動。 像周嬌嬌那樣穿大件羽絨服的只有兩三個,家境都很不錯。 huáng單捏捏手指的指骨,凍僵了,畫出的線條都有點生硬,你爸還沒來? 周嬌嬌咬著吸管喝豆漿,沒呢,這么大的雪,他就是想來也不好來,舒然,你怎么這么關心我爸??? huáng單說,我是看你最近都不好好畫畫了,覺得你爸在比較好一些。 周嬌嬌撇嘴,哪有啊,我爸要是在這兒,我不止要畫畫,還要應付他,累得要死,再說了,畫畫這東西,不是努力就能行的,沒天賦怎么都比別人差一截。 huáng單說,你不是沒天賦,是不愿意。 管它呢。 周嬌嬌翹著腿,開開心心的笑,反正我爸年前不會來了,卡里的錢也夠用,我想怎么著就怎么著。 huáng單問了別的,你手機能不能上網? 周嬌嬌說不能,整個畫室,除了老師,也就夏唯的手機能上網,你要是想看什么東西可以跟我說,我去了網吧給你找。 huáng單心想,周嬌嬌跟陳時夏唯他們不是一個地兒的,她是本市人,不知道清不清楚,去年有個連環車禍,你聽過嗎? 周嬌嬌搖搖頭,沒有聽過,連環車禍,聽起來好嚴重,一定死了很多人吧。 huáng單說沒什么。 周嬌嬌哎一聲,舒然,你說是開車更危險,還是走路的更危險? huáng單被問住了。 周嬌嬌撓撓臉上的皮,要我說,還是走路更危險,不是有新聞報道,司機把人撞死了,跟個沒事人似的開車跑了的嗎? huáng單說,那是肇事逃逸,罪上加罪。 周嬌嬌還在撓臉皮,話是那么說,這年頭還不是有犯罪的逍遙法外,人力有限。 她不撓了,話也不說了,耳朵里塞上耳機,擺出了認真畫畫的姿態。 huáng單搜尋著陳時的身影。 陳時在跟劉老師說話,談著畫畫的事,他察覺到huáng單的視線,就快速給了個回應。 上午huáng單找著機會問沈良。 沈良在跟一中的女生聊天,冷不丁的被打擾,他也沒甩臉色,怎么? huáng單等女生走后就把車禍的事問了。 沈良沒有回答,而是問,誰告訴你的? huáng單說了陳時的名字。 沈良看他一眼,就去擦紙上沒用的線條,既然是陳時告訴你的,那你就去問他,問我gān什么? huáng單說,他暈了,不清楚。 沈良對這個話題有著明顯的冷漠,事不關己的態度,我也不清楚,聽說的版本多的很,不重樣,真假都不確定,就不跟你說了。 huáng單蹙蹙眉心。 這件事被積壓在了他的心底。 或許跟任務并沒有什么牽連,也有可能是關鍵信息。 晚上huáng單跟陳時回去拿了洗浴用品和gān凈的衣服褲子,用袋子裝著出門,直奔巷子里的大澡堂。 男女老少在澡堂門口進進出出,都是手上掛著個袋子,gān燥燥的進去,帶著一身濕氣出來。 huáng單是第一次來,原主之前都是趁爸媽來了,一塊兒去親戚那兒吃飯的時候用一下對方的浴室,沒花錢進過澡堂。 原主從來這里到死之前,一共用過兩次親戚家的浴室,里面是燒煤氣的,他不知道怎么用,調不好水溫,不是燙的要死,就是冷的要死,兩次都基本沒怎么洗。 huáng單沒跟陳時說,他身上有很多泥垢,對方給他抓背的時候,應該發現了。 澡堂有兩個,男左女右,外面掛著個厚厚的大簾子。 陳時付了倆人的錢,帶huáng單從左邊進去,他們一進去就看到一個房間,一排排的柜子靠墻放著,有人在脫衣服,有人在穿衣服,沒什么jiāo流,各忙各的。 huáng單對同xing的身體沒有什么好奇心,他只掃視了一下環境就收回視線。 陳時看看柜子,找到了一個空的,把衣服了放里面。 huáng單垂頭拉外套拉鏈,很快就脫完了,那我先進去。 陳時把他叫住,頭還卡在毛衣的領子里面,急什么,等我一起。 huáng單于是就在一邊等著。 陳時沒讓他等多久,穿著個四角褲邊走邊說,知道為什么要你跟我一道兒不? huáng單說,知道。 陳時饒有興趣,說說看。 huáng單說,我走你身邊,別人就知道我有同伴,不是一個人,就算是想欺負我,也要墊墊你的重量。 陳時被他的話逗樂,獎勵的揉揉他的頭發,對,你真聰明。 huáng單, 里面漂浮著霧氣,視野一片模糊,沒有泡澡的地兒,都是淋浴,在水管下面站著搓胳膊腿。 huáng單跟陳時的運氣不錯,他倆沒在一邊gān等多長時間,就有位置空出來了,還是兩個,靠在一塊兒。 陳時流氓似的chuī口哨,同學,你的背好白。 huáng單的眼睛一掃,腹肌很漂亮,他回陳時一句,你長的最好。 陳時得意的笑,喲,同學,眼光不錯哦。 huáng單叫他把香皂拿給自己,快洗吧,回去再得瑟。 陳時拿了香皂遞過去,看少年往四肢,前胸后背打香皂,要不要我幫你? huáng單的聲音夾在嘩啦嘩啦的水聲里,不用的。 陳時站在水管下面沖洗,挑了挑眉毛,真不用啊,我的服務可是獨門絕學,包你筋骨舒暢。 huáng單懶的搭理。 他的余光往陳時身上瞥,大概是從小就gān農活的原因,有著一身腱子ròu,皮膚也是常年風chuī日曬的顏色,發育的非常好。 還會更好的,他可以肯定。 huáng單無意間瞥動的視線一頓,他在水霧里面看到了一個身影,好像是沈良。 那身影轉過來,真是他。 沈良也發現了huáng單,包括他身邊的陳時,卻沒有走近,只是在尷尬的距離打了個招呼,你們慢慢洗,我先走了。 huáng單來不及開口,人就走出了澡堂。 陳時偷偷在少年的腰上撓了撓,幫我搓背。 huáng單回神,我進來的時候沒看到沈良,你看到了嗎? 陳時抓著頭皮,手上全是香皂,看你這話問你的,真讓人傷心,哥哥我的心里眼里都是你,別人早就是個屁了。 huáng單抽抽嘴。 他看看陳時滾滿水珠的肩背,窄腰,翹臀,抬起的手停在半空,考慮是往下,還是往上,最后還是選擇了后者。 背上被搓動著,陳時舒服的哼哼,再用點勁。 huáng單的指尖都快摁進他的皮ròu里面去了,沒搓到泥垢,只發現他的肌ròu很結實,不會疼嗎? 陳時說不疼,鼓勵道,大膽的搓,把你吃奶的勁用上。 huáng單說,你的背上很gān凈。 陳時趁沒人注意,就后仰一些側頭親少年的耳朵,這你就不懂了吧,你搓的不是我的背,是我的心靈,你在外面脫衣服那會兒,我就想gān你了,連個未成年我都想下手,你說說,我這心靈是不是要使勁搓一搓? huáng單給他搓完了,就背過去。 陳時的手勁大,掌心粗糙,huáng單被他搓的后背火辣辣的疼,在水管底下疼哭了。 好在周圍全是嘩啦啦的水聲,huáng單壓抑著哭,那聲音被遮蓋的很模糊,沒人注意到他那里。 陳時摸摸少年濕漉漉的臉,他的目光很溫柔,聲音也是,吐出的話很粗魯,寶寶乖啊,別哭了,你哥哥我硬的快要死掉了。 huáng單哭了會兒,他把臉上的淚痕洗掉,沖靠著墻壁打完飛機的陳時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