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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嬌嬌不贊同的撇撇嘴,換了張畫紙開始畫練習。 從農大到車站有一段路程,沈良提議坐公jiāo,夏唯不肯,說人已經到車站了,坐公jiāo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到呢。 都別說廢話了,我付車錢。 夏唯這話一說出去,剛才還覺得打車沒必要,而且還悶,沒公jiāo舒服的林茂跟沈良都閉上了嘴巴。 huáng單是上趕著湊上來的,他不參與那種討論。 在校門口的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夏唯坐在前面,huáng單三人去了后座。 大姐,去車站。 夏唯說完就打電話,我們已經出發了,很快就到了,不行,說好了接你,就這樣啊,你可別自個跑了。 后座很安靜。 huáng單跟沈良是靠車門坐的,林茂坐他們中間,車子一顛簸,頭就有可能撞到車頂,他是個刺猬頭,隔一會兒就整理發型。 車里只有夏唯焦急的聲音,怎么還沒到? 開車的是個中年女人,她開玩笑,同學,我這是四個輪子的車,沒長翅膀,不能在天上飛。 夏唯的臉通紅,網上說只要二十多分鐘。 中年女人笑著說,國慶還沒結束呢,車一多,就容易堵車。 夏唯沒話說了。 中年女人看著路況,同學這是去車站接男朋友? 夏唯說不是,就沒再說別的。 到了地兒,夏唯沖在最前頭,她跑起來,肩后的長發飄飄,穿著黑絲襪的兩條大長腿很養眼。 林茂嘀咕,她倒是想,可惜陳時對她沒意思。 huáng單沒聽清,你說什么? 林茂把手放在腦后,落花有意,流水無qíng,是這樣說的吧,沈良? 沈良從下車就繃著張臉,他走在最后,腳步很慢,嗯,是那么說的,意思你比我懂。 林茂罵了聲靠。 huáng單三人在門口等著,不多時,他們就看到夏唯從里面出來,身邊還多了個男生。 那男生身材高大,肩寬腿長,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腳上是一雙籃球鞋,他單手抄兜,側低頭跟夏唯說著什么,額前的碎發搭下來,把眉眼遮的溫順。 可就在男生抬頭的那一瞬間,痞氣和犀利迸she而出,溫順只是錯覺。 大概是坐了趟火車,男生的臉蒼白。 huáng單本來是跟林茂和沈良一樣的蹲在臺階上,他看到來人,就站了起來,瞇著眼睛看去,用了一種探究的目光。 林茂越過huáng單跑上去,跟陳時有說有笑,我室友也來了。 huáng單聽到林茂喊他的名字,就邁開腳步靠近,站在男生面前,他平視時,視線只能落在對方的喉結上,不得不仰起頭看。 頭頂響起男生微啞的聲音,舒然是吧,你好。 huáng單看著伸過來的那只手,他伸手握住,碰到了粗糙的觸感,一時就忘了松開。 旁邊的林茂跟夏唯不明所以。 最后還是沈良慢吞吞的過來,陳時收回了手,再次放進口袋里,這才打破了怪異的氛圍。 一行人找了個飯館吃了一頓。 男生的飯量大,四個人吃了很多,夏唯吃的最少,錢是她偷偷付的。 陳時揉眉心,夏唯,不是說了我來付嗎? 夏唯笑笑,沒幾個錢。 林茂狗腿子的嘿嘿笑,夏美女,收我做小弟吧,我保證為你馬首是瞻。 夏唯嫌棄的說,你先把眼睛睜開。 林茂給了她一個白眼。 陳時側頭,發現少年看著自己,他摩挲著酒杯的杯口,從車站開始,你就這么看我,怎么,我們見過? huáng單說,沒有。 他回想離開車站的一幕幕,外面停著很多車,男生就出現了明顯的變化,他垂放的另一只手也放進了口袋里,是握成拳頭的形狀。 坐上車后,男生的狀況比林茂描述的還要嚴重。 huáng單是貼著男生坐的,都不敢跟他說話,因為他瀕臨崩潰,隨時都會發瘋。 吃了口菜,huáng單再去看,這會兒男生跟個沒事人似的,嘴角勾起懶懶的弧度,跟車里判若兩人。 發覺少年的眼神很復雜,陳時點根煙,嫻熟的叼在嘴邊抽上一口,林茂,你這室友挺可愛的。 huáng單注意到男生的小習慣,他會拿著煙盒,在桌面上轉兩圈,再把打火機扣上去。 林茂以為室友會不高興,畢竟沒哪個男的喜歡別人用可愛來形容自己,但他好像搞錯了,舒然,你不生氣? huáng單說,不生氣。 林茂的下巴都快掉桌上了,臥槽,你現在真是連我都想欺負你了。 huáng單說,你欺負不了我。 林茂聽著他認真的口吻,半天都沒把嘴巴合上。 夏唯cha了一句,林茂你欺負舒然gān嘛?他多好一人啊。 她中午就把白裙子換掉了,穿的紅格子襯衫,領子和披散的頭發能遮住脖子上的抓痕,但是那臉,還是很白。 就在這時,自從陳時出現,話就很少的沈良放了個屁。 飯桌上的飯菜沒撤,有兩道剛上沒一會兒,還冒著熱氣呢,那屁放的太不合時宜了。 夏唯捏住鼻子,誰??? 林茂也跳起來,沈良,是不是你放的,?靠,就是你小子! 沈良面不改色,一個屁而已,沒什么不敢承認的,不過剛才那屁不是我放的。 除了陳時,夏唯跟林茂都把目光投向跟沈良坐在一起的huáng單。 沈良也看過去了,一副屏住呼吸的樣子。 huáng單說,還會有。 他說完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不遠處。 下一刻,卟的聲音從沈良的位置發出,這回沒有huáng單,就他自己,想再拉個人背鍋都不可能。 在夏唯跟林茂鄙視的目光下,沈良鐵捂住肚子,青著臉去了洗手間。 林茂好奇的問,舒然,你怎么知道沈良還會放一個? 夏唯也好奇,覺得很匪夷所思。 huáng單說自己是猜的,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吃壞了肚子,我剛才上廁所的時候,聽到他在隔間里放了好幾個。 夏唯跟林茂, 對面的陳時悶聲笑,真的挺可愛的。 吃完飯,林茂提議上網去。 陳時靠著椅背,明天晚上去吧,今天坐車累了,沒什么勁。 夏唯說,那去我們的畫室吧,正好晚上畫寫生。 陳時把煙灰彈進酒杯里面,好啊。 huáng單的余光不易察覺地從沈良臉上收回。 晚上是夏唯當模特。 劉老師也拿了個畫板畫,其他人都圍著他坐,方便看兩眼。 林茂讓陳時給他改個形,陳時沒同意,你把夏唯畫成了男的,我改不了。 哪兒像男的了,她那倆大耳環我不都畫出來了嗎? 林茂發現了什么,就拿橡皮擦去擦夏唯的臉,后知后覺自己把對方的瓜子臉畫成國字臉了。 陳時撇了眼林茂身旁的少年,他動了動手,想改兩筆,卻忍住了,只是伸手指了指一處,小唯的眼角這里是往里面勾的。 林茂曖昧的笑,觀察的這么仔細啊。 陳時挑挑眉毛,她當模特都不知道當多少回了。 夏唯長的漂亮,對自己的相貌很有自信,她當模特的次數最多,無論是這個畫室,還是在學校里。 huáng單察覺夏唯的視線朝這邊掃過來,不是落在他跟林茂身上,而是鎖定的陳時,那視線里有清晰的崇拜。 見少年拿著鉛筆,遲遲沒動,陳時就把一條腿往前抬抬,碰了一下他的后背,在發呆? huáng單說,沒有。 他聽著腳步聲,男生已經走了,到后面搬了個椅子叉著腿坐下來抽煙。 三小時后,每個人的畫都放在地上,擺在一起,誰畫的好,誰畫的差,一眼就看出來了。 劉老師一一做點評,到周嬌嬌那里時,他笑著搖頭,你要是不在,我還以為你的畫被誰踩過。 在大家的哄笑聲里,周嬌嬌的臉火燒般紅,是畫的臟了些。 劉老師說,不過形有幾分夏唯的樣子。 周嬌嬌得意起來。 誰都知道周嬌嬌平時的形很不準,不管是哪個當模特,她都畫的差不多,這次是個例外。 夏唯看看畫,看看周嬌嬌,也覺得難以置信,嬌嬌,你是不是每天都盯著我的臉看,所以你才沒把我畫的這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