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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豐喜歡他這種跟自己商量的語氣,好,聽你的。 huáng單的目光從戚豐對面的g鋪經過,睡那兒的人死了,他有點發毛,有一種對方正笑瞇瞇的坐在g上,看著他跟戚豐的錯覺。 戚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想什么呢? huáng單說,你每天睡他對頭,不感到害怕嗎? 戚豐抖著肩膀,懶懶的笑出聲,有什么好怕的。 huáng單說,心里不覺得毛毛的? 戚豐一本正經的說,毛毛的倒沒有,就是癢癢的,見著你就有這癥狀,你說怎么辦?給不給叔叔抓一抓? huáng單, 戚豐給他剝根香蕉,別想亂七八糟的事兒。 huáng單沒從吊頂里找到東西,他心不在焉,一口一口的吃著香蕉,快吃完的時候才發覺男人在盯著自己。 戚豐的眼眸深沉,存心勾引叔叔是吧? huáng單的嘴里還有塊香蕉,腮幫子鼓著,沒有的。 戚豐過去把人抱起來,湊過去吃掉他嘴里的那一小塊香蕉,狡辯是沒用的,你就是在勾引叔叔,別想溜。 最后一個字落下來,宿舍里的溫度都攀升了好幾度。 huáng單一個多小時后才回了小賣鋪,手酸的不行,他坐在凳子上揉手指,手腕,還捏捏手臂,來回揮了幾下。 張母要去菜地翻花生地,志誠,媽晚點回來,你看著店啊。 huáng單說好,媽,爸呢? 張母戴上糙帽,他除了釣魚,還能去哪兒,這么死熱的天能釣到魚才怪。 小賣鋪剩下huáng單一人,他看看手機,離工人收工還有一會兒,現在買東西的人不多,原主爸暫時也不會回來。 huáng單去了里屋,他按照張瑤說的,半個身子都爬進g底下,費半天功夫才找到一個鐵盒子。 沒有耽擱,huáng單顧不上衣服上的蜘蛛網,快速把盒子打開,里面有一些電話卡之類的小東西,還有一把鑰匙。 huáng單捏住鑰匙走出了小賣鋪,他把玻璃門拉上了。 隔壁漁具店的柜臺那里沒人,小齊不知道在里面gān什么,huáng單的腳步飛快,他站在辦公室門口,拿鑰匙開門進去,反手把門關上了。 辦公室很空曠,只有兩排長形的辦公桌,上面丟著一臺臺式電腦,墻邊有個衛生間,huáng單從原主的記憶里得知,原主爸經常過來,說在這里上廁所舒服。 huáng單翻著辦公桌的抽屜,他一個個的翻,在翻到第三個抽屜時,看到了一個黑色的小包。 幾乎沒有停頓,huáng單就把包的拉鏈拉開了,里面有一堆收據單子,他的眼睛不停掃著那些東西上面的內容。 系統先生,有緊急qíng況通知我。 好的。 huáng單一張張的翻著紙張,這里面有當初在原主爸手底下gān活的那些工人的個人信息,主要是工人們的工資欠條。 有些是編造的,有些是真的,因為公司要求那么做,說會走審核,按照人頭的工資單發錢,原主爸費了一番功夫搞到很多身份證號和電話號碼,還jiāo代說如果公司電話核實,千萬別露馬腳,結果就不了了之了。 直到現在,原主爸還有將近兩百萬沒要到。 huáng單往后翻,他翻到了一疊銀行的收據,有取款的,最小額是十萬的,大額六十萬,存款的都是一兩萬的數額,還有賬款抵押數據。 一滴汗滴到單子上面,huáng單立刻擦去,他看到了一張借據,這好像是原主爸問高利貸借的,數額很大,日期是幾年前,應該早還了,沒想到借據還保留著。 huáng單翻這個才發現原主爸有毛病,更早以前的單子竟然都留著,這加大了他翻找的難度,沒法在最短的時間確定做這件事會不會白忙活一場,能不能給自己提供有用的線索。 不知道過了多久,huáng單渾身濕透,他拿著一份文件,不全。 huáng單翻兩頁就知道了,里面的資料丟失了很多,沒頭沒尾的,留下的都沒什么用,他想起來張瑤跟他說過政府有個工程,會不會就是手里這個? 原主爸沒錢做,那這個工程現在誰在做? huáng單把文件上的幾頁紙都一字不漏的看完,他繼續翻后面的單子,發現了一張借據,日期是今年三月份,原主爸跟借款公司借了五十萬。 不對,原主爸今年沒接活做,欠親戚的錢也沒還,那這筆錢去了哪兒? huáng先生,張志誠的父親回來了。 huáng單的眼睫一動,汗水滴了下去,他來不及抹掉就趕緊放回包里把抽屜關上,腳步飛快的往辦公室門口走去,結果門從外面推開,張父站在門口。 huáng單面色平靜,他抹掉臉上的汗,在心里問,系統先生,你怎么不說原主爸在門外? 系統,抱歉,在下通知huáng先生的時候,對方在小賣鋪的房里,可能是發現了什么,他跑過來的。 huáng單看去,原主爸的確是在喘著氣。 張父的臉色可怕,你在里面gān什么?怎么找到的鑰匙? huáng單還沒說話,小腿就被踢到了,他毫無防備,腳步后退了好幾步,差點摔到地上。 原主很小的時候,他爸就打過他,抽耳光的那種,原因是親戚來了家里,他沒有叫人,讓他爸丟面子。 雖然多數時候,原主爸都很好,但發起脾氣來,真的很嚇人。 張母是接到小齊的電話從菜地趕回來的,她看到兒子縮在角落里,臉上還掛著淚水,頓時就紅了眼睛,手往張父身上拍打,你gān嘛踢兒子???! 張父兇神惡煞的瞪過去,你怎么不問問他都gān了什么? 張母打了個冷戰,她問著兒子,志誠,你怎么惹你爸生氣的? 看到兒子臉上的巴掌印,張母氣的渾身發抖,撲到老伴身上就拍,她常年gān農活,力氣大的很。 張父把她撥開,頭也不回的出去了。 張母追上去吵,她嗓門大,很快就引起別人的圍觀。 張父把張母拉進小賣鋪,門大力關上了,倆人在里面的爭吵聲傳了出來,吵的很激烈。 huáng單的眼前投下一片yīn影,他聞到了煙味,隨后是關門的聲音。 辦公室的門關上了,外面的明亮和其他人好奇的目光一同被阻攔在外。 戚豐蹲在青年面前,心疼的在他臉上親親,傻瓜,你爸打你的時候,你不會躲??? huáng單的聲音啞啞的,沒反應過來。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原主爸解釋,打算走一步算一步,不行就攤牌。 戚豐把地上的青年拉起來,眼底的yīn霾還在,對方要不是你爸,現在已經半死不活了。 huáng單瞥了一下嘴角。 戚豐嘆口氣說,你爸在氣頭上,晚上別回去了。 huáng單抬頭,那我去哪兒? 戚豐說去旅館住一晚,等你爸氣消了,有什么事再好好談談。 huáng單說,好哦。 大幾十分鐘后,huáng單跟戚豐出現在旅館的房間里。 huáng單坐在g頭若有所思,原主爸的反應太大了,很古怪,那晚除了煙和現金,還丟了什么? 借據? 這兩個字突然出現在huáng單的腦子里,他快速抓住,收進線索里面。 出去的戚豐開門進來,手里提著吃的,還有藥店買的紅花油,過來,叔叔看看你身上還有沒有哪兒受傷。 huáng單沒照做,你們接一個工程,借據丟了,錢還能要的回來嗎? 戚豐把手里的幾個袋子放桌上,似乎不覺得他這個問題有多突兀,看qíng況。 huáng單清楚看qíng況是什么意思,那種事主要看借錢的人品德怎么樣,他問道,借錢打借據的時候,沒有第三方在場嗎? 戚豐說,一般沒有,單方面的丟失,是本人的責任,如果對方不厚道,完全可以不去承認,會很麻煩。 huáng單繼續問,那就沒辦法了? 戚豐這才露出怪異的神色,怎么,你家那次遭小偷,丟了借據之類的東西? huáng單沒出聲。 戚豐笑了兩聲,抬手揉揉他的頭發,開玩笑的,別這么認真。 huáng單抬了抬眼,如果我說,我現在正在懷疑呢? 戚豐的眉毛一揚,哦?是嗎? huáng單探究的目光從男人臉上繞了個來回,沒發覺異常,我爸最近很奇怪,手機不讓碰,我問他是不是還丟了別的東西,他就發脾氣,今天他動手打我,是因為我背著他去了辦公室。 戚豐聽出了名堂,你去辦公室,是為了偷翻他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