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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聞了十來雙,拿兩雙放進推車里。 huáng單伸出一根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有特殊嗜好,會不會就是他要找的偷窺者?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很難確定。 上個世界實在是被坑慘了。 線索很明確,huáng單以為不是目標,不會那么容易讓他找到的,結果就是。 他見男人往另一處走,就偷偷跟在后面。 江淮買完襪子以后,在超市逛了一圈,什么也沒買。 huáng單跟著跟著,就跟丟了。 他在收銀臺那里的時候,又看到了男人,隔著兩個隊伍。 男人長的好看,氣質出眾,像大明星,自然會引起周圍人的側目。 江淮低頭刷手機,似乎沒有察覺到什么。 huáng單的余光一直落在男人身上,他前面有個女孩子,買了很多東西,好像把一個月的糧食都一次xing買了,隊伍就卡死在對方那兒。 等到huáng單提著購物袋出來,男人已經不見蹤影。 冷不丁有啪嗒一聲響,huáng單的眼角輕輕一抽,他尋聲走到拐角。 江淮靠著墻,嘴邊叼著一根煙,你跟蹤我? huáng單, 第40章 合租房里的那些事 車輛和行人過去一波, 又過去一波。 huáng單想好了對策, 你誤會了。 誤會? 江淮冷笑,他說話時,嘴邊的煙一抖一抖的,那點火星子忽明忽滅,我買襪子的時候, 你在架子后面躲著偷窺, 后面一直跟著我, 你他媽的跟我說, 這是誤會? huáng單的眉心蹙了蹙, 超市人多嘈雜,他跟的很小心,這個男人竟然從一開始就發現他了。 從事什么工作的?警覺xing這么高。 huáng單講出想好的說詞,我看到超市的豆漿機有打折, 想買一臺,可是我身上沒帶夠錢。 江淮瞇著眼睛, 一臉玩味。 huáng單面不改色, 豆漿機的確在打折,他經過時看了一眼。 我本來打算去收銀臺結賬走了, 無意間看到了你,就想問你身上有沒有錢,先借我一些,又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開口, 所以才一路跟著你。 江淮彈一下煙灰,夾在指間,他猝然一個闊步,揪住huáng單的衣領。 huáng單的腳離開地面。 距離拉近,他才發現男人比自己高很多。 壓迫感從頭頂直沖而下,huáng單的視線無處安放,上下左右的亂走,繞了一圈后回到上方,他發覺男人的眼角有道疤,像是被利器劃的。 江淮扯唇,氣息里有煙味,借錢?你誰??? huáng單說,我叫林乙,在一家游戲公司上班,負責角色原畫設計。 江淮大概是沒料到他會突然自我介紹,面部神qíng微窒。 huáng單繼續說,我們住的是同一個合租屋,我就住在洗手間旁邊,早上我們見過的。 他認真的說,我真的不是在跟蹤你。 江淮盯著huáng單,目光犀利如刀。 huáng單不慌不忙的迎上那道目光,坦dàng且平靜。 心虛撒謊的人眼神會躲閃,飄忽不定,還會出現摸脖子,頻繁眨眼睛,踢石頭子的小動作,他沒有。 半響,江淮揪住huáng單衣領的大手一松,他彎腰去提腳邊的購物袋。 huáng單的眼角往下一瞥,男人的黑色T恤下擺上移幾寸,褲帶下移幾寸,露出來一截后腰,麥色皮膚jīng實,充滿爆發力。 他動動眉頭,屁股真翹。 江淮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俯視過去,眼尾上挑,語氣危險,看什么呢? huáng單指著男人的購物袋,你買了山楂片啊,我想買的,沒看到。 他還是那副煞有其事的模樣。 一團接一團的煙霧飄過來,鋪在huáng單臉上,他嗆的咳嗽。 突然有嗡嗡震動聲,貼著江淮的腿部響起,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眉頭一皺。 江淮低罵了聲,用牙齒咬住煙蒂,他接電話前掃向huáng單,眼神一厲。 huáng單識趣的走開。 跟蹤偷窺這種事,會刷新心跳頻率,心臟不好的,刷一刷就能刷到天上去。 回小區的路上,huáng單穿過馬路拐進一條巷子,麻辣小龍蝦的香味壓倒其他味兒,彌漫在空氣里。 巷子里又臟又亂,地上有一次xing餐盒,塑料袋,果皮,竹筷子之類的垃圾,路一旁是理發店,五金店,兩元超市等商鋪,一旁是小吃攤。 huáng單往里面走,看到兩個穿著緊身低領吊帶背心,配個超短裙的年輕女孩提著外賣走過,光著膀子,叉著腿蹲地上吃盒飯的中年人會把脖子扭出扭曲的弧度,想要看到點什么。 三五個染著huáng毛,耳朵上戴耳釘,褲子上斜掛條粗鏈子的年輕人靠一塊兒抽煙,對著那兩個年輕女孩chuī口哨,嘴里喊著美女,出來買東西??? 年輕女孩沒有露出驚慌之色,習以為常。 huáng單拐個彎,根據原主的記憶找到饅頭店,買了兩個饅頭,他經過菜市場,看到王海從里面出來,帆布包斜挎在前面,兩只手提著很多菜。 倆人打了個照面,結伴一起回小區。 路口有三輪車在賣水果,王海加快腳步過去,買了三四串葡萄,還有一個香瓜。 huáng單說,前面應該也有賣水果的。 言下之意是,能少提一段路。 王海邊走邊說,那個大媽我認識,買過好幾次了,我老婆就喜歡吃她賣的葡萄,別處的,我老婆說不好吃。 huáng單說,你對你老婆真好。 王海理所應當的說,老婆就是用來疼的。 huáng單贊同,也是哦。 不過,這疼法有點過了頭。 女人喜歡八卦,男人也不例外,八卦是不分xing別和年齡的。 走了一段路,王海就好奇的問,你是gān什么的? huáng單說,畫角色的。 王海扭頭,游戲? huáng單嗯了聲問,你呢? 王海笑著說,我是搞平面的,算起來,我們都是設計類的工作。 huáng單說,我有幾個同學也gān這個。 待遇不怎么樣啊。 王海問完工作,就問起工資,聽到huáng單說出的數字,他嘆息,我只有2800。 huáng單說,我之前跟你差不多,最近才漲的。 王海說他那邊漲兩百,湊到3字開頭都不知道是什么時候,S市這邊什么都貴,工資一般般,房租水電一個月就是小一千,兩個人不買貴重的東西,撐死也就只能攢個500,生個病還得找家里要,我都有點想回老家了。 huáng單問道,你老家哪兒的? 王海說是Y市的。 huáng單說,我也是。 王海驚訝過后說,那趕巧了。 老鄉的關系來的很是時候,huáng單跟王海聊了Y市的一些變化,就說,你老婆上班的話,你們的壓力能小一些。 青青之前在美容院上班,有的老客戶來了,也只要她做,她一個月掙的比我多。 王海唉聲嘆氣,前段時間她爬樓梯摔了一下,流產了,小月子沒做好,身體虛,我覺得美容院太累,就沒再讓她去。 huáng單說,家里呢? 王海把袋子放地上,喘口氣歇歇,我跟我老婆結婚的時候,家里花了不少錢,現在我們都在外面,再去找家里,也說不過去。 huáng單將了解的信息整理整理,兩個人在物價這么高的大城市過日子,只有一個人賺錢,賺的還不多,不會好過。 陳青青身上穿的雖然不是什么大牌子,但她一看就是個不會委屈自己,去向人和事妥協的女人。 橋邊有個建行,王海讓huáng單等一下,他進去取錢。 huáng單繞過墻角,往回望去,路上沒有那個男人的身影,可能是走的另一條路,從小區后門回去的。 他回到建行的自動取款機外,瞥見王海在數錢,一張一張的數,從頭數到尾,大概數了有兩三遍,才認真把錢放進皮夾里。 huáng單正要轉過頭,就發現王海把夾層的卡拿出來,放進去,再拿出來,放進去,期間拿手摸了幾次,再三確定卡放進去了,在夾層里,沒有丟。 王海是一個疑心病很重的人,有一定的qiáng迫癥。 huáng單將這條信息快速塞進腦子里。 回來的時候,陳青青的房間門是開著的,她躺在g上看電影,聲音開的挺大。 王海放下袋子,連口水都沒喝,就手腳麻利的去淘米煮飯。 huáng單關門的動作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