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頁
huáng單給陳金花夾了幾次,她嘴里還嘮叨起來,說自己不愛吃那玩意兒,不要給她夾了。 飯后,陳金花收拾了桌子,隨意把油乎乎的手在褂子上擦擦,冬天,你在家待著,媽上你王大媽家去聊會兒天??! 院子后門傳來huáng單的聲音,好哦。 村子里的茅房可能是一個師傅砌的,全一個樣,都是個簡陋的小土屋,地上挖個大坑,埋進去一個缸,用來裝糞便,沒有門,簾子都沒有。 huáng單此時就蹲在大缸邊上,兩條腿上的肌ròu繃緊,屁股往后撅,他最痛苦的就是上廁所,怕糞便濺到屁股上面。 這蹲法很不安全,難怪原主小時候掉進去過。 huáng單搖搖蒲扇,把臭味跟蚊子一同扇走,他一邊暗暗使勁,一邊捋一捋目前掌握的所有線索,按照時間先后順序來。 李大貴跟吳翠玲是老一輩定的娃娃親,結婚后第二年有孩子,沒活到一周歲,死因不明,兩年前,李大貴后腦勺遭重擊掉進河里死了,王月梅下半身癱瘓,李根辭掉工作回村照顧。 現在最大的嫌疑人是王月梅,年輕時候活的風光體面,享受十里八村眾多異xing的青睞,哪怕是癱了,也高傲的很,她追求完美,不允許瑕疵品出現,喜愛優秀有出息的大兒子,討厭一無是處的小兒子,偏心非常明顯,她似乎并不掩飾自己對小兒子的厭惡和失望。 或者說,王月梅是在表露一點,只有出色的人才配得到她的關注,夸贊。 那算命的口中所說的王姓美婦,有兩個兒子,可能就是王月梅。 huáng單蹙著眉頭思索起來,等他回神時,屁股已經被蚊子包圍。 另一頭,陳金花到了李家。 王月梅也是剛吃過飯,在讓吳翠玲給她打水,細細的擦著手,她的一雙手跟村里女人的手不同,手指好看,長長的,并不粗短。 等王月梅擦好手,吳翠玲就端著盆子出去,把門掩上。 王月梅靠坐在g頭,金花,你不是已經給冬天納了兩雙鞋底嗎?怎么還納? 陳金花把大針在頭發絲里撥兩下,麻利的按著鞋底板,一針一陣的穿線,冬天那腳費鞋,我給他多做幾雙放著。 王月梅說,你也真是閑的慌。 陳金花說,我倒是想gān別的,可是冬天攔著不讓我下田。 王月梅說,冬天孝順,是個好孩子,將來有出息。 陳金花說,他能有什么出息啊,大字不識一個,在外頭也混的不行,跟你家的李根沒法比,那才是真的有出息,有擔當,為了照顧你,連大城市都不待了,回來撐起這個家。 誰都說李根是一個大孝子,你王月梅生了個好兒子。 王月梅的臉色柔和起來,也得意著,又有些遺憾,要不是我這身子,那孩子在外面會過的很好,他是被我拖累了。 陳金花安撫道,你別這么想,誰也不愿意自己有個病啊災啊的,來了都是命,只能受著。 再說了,李根打小就懂事,有主意,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王月梅說,過幾天就是老張的忌日了吧。 起風了,屋里的煤油燈搖曳,光線不好,陳金花那一下沒扎到鞋底板,扎手上了,她把手上的血珠子在褲腿上一抹,是啊,時間過的真快,一晃,老張都死了十幾年了。 王月梅問道,huáng紙什么的都買了嗎? 陳金花說買了,冬天上城里那次買回來的。 看這天,暫時都不會有雨,好上墳。王月梅嗓子gān了,她咳倆聲,金花,當初要不是我,嫁給村長的就是你。 陳金花好像是毫不在意,她笑了聲說,月梅,咱倆都是半只腳進棺材的歲數了,你還說這個gān什么? 王月梅的面上有幾分不自在,轉瞬即逝,這不是話頭走到這兒了嗎?我就是隨后一提。 她瞧一眼,金花,你外面的褂子穿很久了吧,臟成這樣,怎么還不換掉? 這家里家外的,天天都是事兒,穿什么都會弄臟,就這么著吧。陳金花彎幾下手里的鞋底板,繼續把針頭往里面摁,再拽出來,我哪有你的福氣好,有個勤快能gān的兒媳,不知道少cao多少心。 王月梅的柳葉眉一擰,算了吧。 都這會兒了,她連個缸子都不知道端給我,平時什么事都要我說,不說就不知道做,那面相還丑,也就是多讀了些書。言語中有著清晰的挑剔和不滿。 面相更是一般,老了滿臉粗糙的陳金花沒說什么。 吳翠玲在huáng單那兒,冬天,你哥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huáng單在院里拿著個huáng梨吃,聞言就說不知道。 吳翠玲說,我看他在屋里做蛇骨鏈子,應該是送人的。 huáng單啃一口梨,我不清楚。 吳翠玲問兩句都沒有答案,就沒有再問,她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妥,早些睡吧。 等吳翠玲走后,huáng單就停下啃梨的動作,又繼續啃,快速啃完,就去李根家屋前的老槐樹底下,撿起地上的小土疙瘩丟到一個屋里。 不多時,李根和huáng單在村子西邊的樹叢里碰頭,蚊子好多,嗡嗡嗡的,伸手一抓就是一把。 huáng單說,我有事問你。 李根抱他的腰,用牙齒咬他的唇,先親,親夠了再說。 第17章 鄉村愛qíng 黑燈瞎火的,一點風都沒有。 李根知道青年特別怕疼,他也知道要輕著點親,不能上嘴去咬,但就是忍不住,用牙齒把對方柔軟的唇咬住,舍不得松開。 huáng單疼著了,他嘶一聲,在男人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李根握住青年的手,哥不咬了。 huáng單疼的眼睛都紅了,你總是撒謊。 李根看青年紅眼睛,自己就可恥的硬了起來,不撒了,保證不撒,哥以后只撒尿,不撒謊。 huáng單的嘴唇沒破,有一圈牙印,他用舌尖舔一下,疼的眼冒金星,靠著背后的大樹喘氣,如果你撒了呢? 李根低頭,那你咬我。 huáng單抬眼,跟男人火熱的目光對上,他被燙的渾身都不舒服,咬哪兒??? 李根的呼吸猝然一滯,他彎下腰背,唇貼在青年的耳朵邊,嗓音壓的極低,在夜晚有幾分難言的沙啞,張冬天,你還說我的思想不純潔,你才是。 huáng單說,你火燒眉毛了。 李根低罵一聲,眉毛沒燒著,燒的是別的地兒,每次一碰這人,就能燒起來,再這么下去,他的理智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崩塌了,抱著引火的人一起燃燒。 李根把人撈在懷里,哥想要你。 huáng單拒絕道,不行,我怕疼。 李根親他的耳朵,低低的哄道,不會,一點都不疼,哥會慢慢的。 huáng單不上當,你又不是小字輩。 李根愣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捏一把青年的腰,用粗糙的手掌箍住,哭笑不得道,你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家伙,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著你哥那二兩ròu。 huáng單腰上的ròu疼,他使勁去抓男人。 李根抽氣,被抓的青筋都蹦出來了,你別找死啊,把你哥惹著了,就在這地兒gān了你。 huáng單見男人的眼神變的兇狠,有yù火在翻騰,就立馬老實了,他無法想象,做那種事的時候,有多疼,是怎樣的一種疼法。 未知往往讓人恐懼。 李根捏了幾下青年的腰,終是沒有狠得下心直接來,就去了小樹林另一邊。 huáng單在原地走來走去,不給蚊子叮上來的機會,他抓一下屁股,過了會兒又抓,隔著褲子抓的不得勁,就把手伸進去抓。 李根回來時,就看到青年在抓屁股,一邊抓還一邊擦眼睛,你屁股怎么了? huáng單又疼又癢,自己把自己抓哭了,被蚊子咬了好多個包。 李根擦掉他臉上的淚,我看看。 huáng單的聲音里帶著哭腔,看什么,你又不是沒見過蚊子包。 李根瞥他一眼,看你的屁股。 說著就揮手臂,要去拉他的褲子。 huáng單按住男人的手阻止,都是包,沒什么好看的。他肯定搞出了一條條的抓痕,想想就知道沒法看,從明天開始,一定不要在天黑以后上大號,要是出現肚子不舒服之類的qíng況,就在外面憋著,憋不住了再去,速戰速決,那地兒就不適合想事qíng。 李根一副深明大義的樣子,行吧,那就等包消了給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