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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uáng單說,媽,王大媽有哥,還有翠玲姐,過的比咱舒坦。 陳金花說,你不懂,媽跟你王大媽是多年的姐妹,理應幫襯著些。 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讓huáng單去把蠶豆剝了晚上吃。 村里彌漫著炊煙的味兒,大家伙幾乎都結束一天的忙碌,歇著了。 張英雄抓著只大公jī拔jī毛,給小侄女做毽子,冬天,你這次抓了好幾條蛇,發了啊。 huáng單在剝蠶豆,還行。 張英雄說起被毒蛇咬的那人,他少了條胳膊,就意味著家里的勞動力減弱很多,媳婦兒受不了那罪,直接跟人跑了,丟下一個兩歲多的男孩,一個七歲的女孩,只能指著五六十歲的父母,日子要難過死。 huáng單把蠶豆米丟籃子里,生命脆弱,生活艱難。 我爸聽說這事,立馬就不罵我臨陣脫逃,沒出息了。張英雄咂嘴,冬天,還好你沒啥事。 huáng單說,嗯。 陳金花也是那么說的,摸著他的胳膊腿一口一個沒事就好。 有撥làng鼓聲從村東頭傳過來,是賣零貨的來了,挑著兩個貨柜,里面放著發夾,頭繩,頭花,扣子,針線,玻璃珠之類的小玩意兒。 村里的小姑娘少婦都出來,把賣零貨的圍住。 huáng單被張英雄拉著上前,發現貨柜上面是塊玻璃,能看見柜子里的東西。 賣零貨的一個月就來一兩次,東西都不貴,很得村里人喜歡。 huáng單一個黑色發夾,上面有暗色的花紋,挺漂亮,他問過價錢就對張英雄說,借我五毛錢。 張英雄在胸前的口袋扒扒,把一個疊成三角形的紙幣遞過去,給。 huáng單買了發夾。 陳金花在廚房做飯,她見著發夾就說,這個發夾你王大媽戴合適,媽這又臟又亂的,戴著糟蹋了。 huáng單給她戴上,誰說的,媽戴著好看。 又逗你媽開心。 陳金花在水缸邊左看右看,她進屋,把發夾拿下來,小心翼翼的用手絹包著,放進大衣柜里面,想了想又戴回去。 月上樹梢,塘邊的竹林里。 李根一把抱住huáng單,想死哥了,快讓哥親一口。 huáng單推推男人,你輕點親。 李根,真愁,親都要輕點,那別的事還能gān嗎? 他把青年壓在一根粗竹子上面,彎著腰背,鼻子往對方的脖子里湊,聞到了香皂味兒,洗澡了? 嗯。 huáng單往后仰頭,看見細長的翠綠竹葉紛紛飄落,有的掉在他的臉上,有的往他的褂子里鉆。 李根給青年把褂子里的那兩三片竹葉弄掉,自個的手卻不拿出去,無賴般的往他身上蹭,鱉吃了沒有? huáng單說沒。 李根親著huáng單的耳朵,那玩意兒補著呢,明兒記得燒了吃,你要是喜歡,哥下回給你多釣兩只。 他哄道,嘴巴別閉著,讓哥進去。 huáng單說,我怕你咬我。 李根捏著他的腰說,不咬,哥疼你還來不及呢。 然后huáng單的嘴就被咬了,疼的他倒吸一口氣,捂住嘴巴推開男人,眼中含淚。 李根的呼吸一緊,口gān舌燥,他撐著手臂,給哥看看有沒有流血。 huáng單踢男人一腳。 李根抓住他的腳踝,眼底有什么東西在翻涌,嗓音沙啞gān澀,哥真想就在這里把你收拾了。 huáng單的雙眼一瞪,他拿來捂住嘴巴的手,你到一邊去。 李根抱住青年的腰,往懷里撈,按著他的手,低低的聲音說,你幫哥好不好? huáng單說不好。 李根抓著他不放。 男人的手掌粗糙寬大,很有力量,huáng單掙脫不開。 片刻后,李根舒坦了。 他拿鞋子踢踢腳邊的一處,破壞辦事現場,眼睛往青年的屁股上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把這人變成自己的,得挑個更安全的地兒。 huáng單抓起一把竹葉擦手,哥,我能問你個事嗎? 李根坐huáng單旁邊,神qíng懶懶的,問。 huáng單問道,你以前討過兩個老婆,都是怎么死的??? 李根的面色微微一變,他半闔眼簾,遮住眼中的qíng緒波動,你怕我把你克死? huáng單搖頭,我是男的,不一樣。 李根擦火柴,好一會兒才低聲說,頭一個是在轎子里死的,到我家門口時,發現人已經沒氣了。 他點著煙,把火柴甩滅再彈出去,第二個是成親第三天喝農藥死的。 huáng單看著火柴落在竹葉上面,為什么? 李根搖頭。 huáng單陷入沉默。 十里八村,李根這條件,找不出第二個,第一個女的死因暫且不論,那第二個呢?gān嘛自己喝農藥??? 李根把煙抽完,挺晚了,回吧。 huáng單腿麻。 李根起身,背對著青年彎身,上來,哥背你。 huáng單說,萬一被人看見了就不好了。 李根把他往背上拉,大晚上的,豬都睡了,誰出來溜達? huáng單趴上去,手摟著男人的脖子。 李根托托青年的屁股,知道你打心眼里喜歡你哥,但是你也別摟那么緊,會死的。 huáng單抽抽嘴,手松開些,他忽然喊道,哥,快看,有流星,你趕緊許愿。 李根嗤一聲,許什么愿啊,騙小孩的。 話是那么說,他卻在流星劃過夜空的那一霎那,偷偷許了個愿,希望能跟背上的人好一輩子,兩輩子,三輩子,一直好下去。 第15章 鄉村愛qíng 第二天中午,吃午飯的時候,huáng單發現陳金花沒戴發夾,媽,你頭上的發夾呢? 陳金花說壞了,就扔掉了。 huáng單蹙眉,上午還見你戴著,怎么就壞了? 陳金花夾一筷子韭菜吃,壞了就是壞了,吃飯。 huáng單戳著盤子里的鱉,翻過來又翻過去,給鱉翻了幾次身,在湯汁里給它洗澡,媽,你別老是吃一個菜,吃這鱉吧。 陳金花說,媽不吃那東西,嫌腥味大。 huáng單沒法反駁,腥味的確大,陳金花沒燒好,下回他要讓李根燒了給自己吃。 午后,李根在牛棚里掃完牛糞,抱一捆糙給huáng牛吃,他就舀一瓢水洗洗手,去找他相好的。 huáng單在田里拉塑料薄膜,按照原主的記憶,被水浸泡過的稻子往土里一撒,很快就會長出秧苗,再移栽出去。 李根脫了鞋子,卷起褲腿下田,幫huáng單拉一個角,拿土塊壓住,那什么,你媽那發夾,被我媽不小心給掰懷了。 huáng單, 李根走到他那邊,過兩天就進城了,到時候給你媽再買一個,十個也行。 huáng單問,你媽為什么要掰壞我媽的發夾? 李根說,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是翠玲跟我說的,她說是我媽覺得那發夾好看,你媽就拿給我媽看,在看的時候,我媽不小心就給掰出一條裂fèng。 你也知道的,那種塑料的東西本來就不扎實。 huáng單,好吧。 李根拿gān凈的那只手拍拍huáng單,趕緊上去,別被螞蝗咬了。 huáng單頓時就覺得腿肚子上癢癢的,他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到田埂上,這才喘口氣,cha秧比割稻子要恐怖,有那吸血的小東西在水里游來游去。 想想就毛骨悚然。 不多時,李根也上來,跟huáng單一起坐在塘邊的石板上,把兩只腳放在塘里,洗著上面的泥巴。 水下,大一點的腳蹭著小一點的腳。 李根從褲子口袋里摸出來時隨手摘的竹葉,含在唇間,有輕揚的小調緩緩流淌而出,飄在水面上,飄在明媚的陽光中,飄在huáng單的耳朵里。 認真的男人最迷人,本來就生的俊毅,再一認真,塘里的魚都嬌羞起來。 小調停止,huáng單意猶未盡,好chuī嗎? 李根把竹葉拿給他,試試? huáng單說,上面全是你的口水。 李根露出一口白牙,賊壞,你吃的還少? huáng單, 他把手伸到男人的口袋里,沒摸到別的,竟然只摘了一片,那小心思明顯了。 李根的呼吸粗重,你再摸下去,哥就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