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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中肯道:努力、奮進,有野心和抱負,很有前途的年輕人。 錢沖和宋韌互看一眼,聳肩道:在我們看來,孫朝陽是一個不上不下、不高不低,自以為是又心胸狹隘的人,他跟我們jiāoqíng不錯?笑話,孫朝陽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們這些人,他看不起小院,但是又攀不上真正的賀家人。你說逗不逗,他惡心這個地方,厭惡我們這種人,卻不得不和我們住在一起。從高中到大學都有學生宿舍,你說他為什么不住校?他自認為是賀家人,就該待在賀家人該待的地方。我還真不知道孫朝陽這種人竟然可以jiāo得上朋友,大概是因為你和他一樣都不被賀家承認?覺得跟你更有共同語言吧。 梁楚沒想到孫朝陽的風評如此糟糕,心存疑慮半信半疑。半疑是因為沒有親眼看見,不能盡信一家之言。半信是因為無風不起làng。不過現在說什么也沒用了,孫朝陽已經走了。 賀老爺子沒多久在家里病逝,走得平靜安詳沒有痛苦,享年八十三歲。他的葬禮盛大而隆重,賀家地位不凡,賀老爺子一生戎馬,賀家接班人手段了得,三管齊下,整壁江山的高官富商都賞臉參與了葬禮。當這位坐鎮在賀家的老爺子才一逝去,葬禮結束,賀家大宅分崩解析,十有七八的小輩另擇別處居住。賀老爺子其余的三個兄弟比不上他的嚴厲,于是連綿住在一起幾十年的大家族就這樣分裂了。但未嘗不是好事??促R家的這些小輩如此匆忙、迫切的分家,可見日子是不好過的。 這是一個夏天的早上,距離梁楚來到這個世界即將滿三年,他是在秋天來到這里。 而賀長東和他搬出來,差不多也有兩年多了。 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灑進來,梁楚睜開眼睛,賀長東的早泄一下子就被他治好了,變成了常硬將軍?;蛟S要把那二十多年清心寡yù的日子補回來,他yù望旺盛,變著法子的折騰人。這座復式公寓的角角落落都有他們的痕跡,昨晚賀長東出差三天回來,他早已裝睡了,賀長東掖了掖被角躺下,所幸逃過一劫。為防這男人醒了就變láng,梁楚從拿開他手臂,從他懷里退出來帶著被子和枕頭,想換個地方繼續睡覺。賀長東瞇起眼睛看著他往g沿挪,快要成功的時候才拽住了腳踝,沉重的身體壓了上去,扳著他下巴笑問:跑什么,在g上搬家呢,去哪兒呀你? 第40章 大灰láng的小紅帽 梁楚抬眸看向俯在上方的賀長東, 移開他掐著下頜的手, 賀長東順勢放開, 沿著他的手臂往上走去,和他十指jiāo握,將手臂按在腦袋兩側。 賀長東道:問你呢。 梁楚深沉地說:我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賀長東凝視他,兩人貼得極近, 可以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賀長東突然笑了,膝蓋擠進他的雙腿之間,密密麻麻的吻覆蓋上來,男人的聲音含糊不清:別做夢了,跑到哪兒都不安全, 你去哪里我跟去哪里。 梁楚停頓片刻,任務值已經刷到了90, 他實話實說:不見得。 賀長東雙臂陡然收緊,把人擁進懷里, 語氣嚴厲:孟冬冬, 你想都別想。 梁楚抿唇看他,賀長東斂去笑意, 說話依然輕柔:別說這晦氣話,不吉利。 然后gān了個特別慡。 完事兒以后是洗澡, 梁楚覺著自己變成了一條大蚯蚓, 軟趴趴的沒什么力氣。已到了晌午,夏季的陽光十分熱烈,驕陽似火, 屋里開了空調,溫度很低。賀長東拿軟毯把人裹了抱到g上,梁楚沾了g就要躺,賀長東伸臂攔住讓他坐好了,梁楚盤腿坐在g沿,和諧了這幾年,后面不像第一次那樣動不動就火辣辣的疼了,平時也用藥養護著,現在最多是覺得飽漲。賀長東站在g邊,梁楚額頭抵著賀長東的胸腹,男人低著頭幫忙擦頭發。 早上起得早了,梁楚垂著頭昏昏yù睡,晃了晃腦袋清醒一些,問:你什么時候去公司? 賀長東垂著眼睛道:這幾天都不去,在家陪你。 梁楚說:唉。 賀長東問:不高興? 梁楚說:高興高興,唉。 賀長東忍笑不禁,卻沒心軟:中午吃什么? 梁楚保持著盤腿的姿勢倒在g上,點了幾個菜,賀長東應聲,把他疊在一起的雙腿分開,出去準備了。 這幾年來,賀長東談完生意回來,會有些空閑時間,他有空了哪兒也不去,成天在家里黏著。賀長東不上班,梁楚也得跟著曠工,簡直不知道賀長東在想什么。梁楚jīng力有限,賀長東先把人折騰個夠本,然后一起做飯看書,有時候梁楚看煩了就去打游戲,故意放大聲音砰砰乓乓的吵他,賀長東也不覺得被打擾,該gān嘛還gān嘛。好像即使不說話,就靜靜地待在共同的空間里,也是很愜意享受的事qíng。 梁楚一周過后才重新出門上班,沒錯就是上班。兩年前和孫朝陽分別以后,孫朝陽音訊全無,只有恨偶爾的時候才會聯系他,問候幾句,來無影去無蹤,梁楚問過他的聯系方式,孫朝陽一概都是推辭回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誤入傳銷被人控制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這幾年下來,感qíng漸漸變得疏淡了。 而與之相反的是和錢沖、宋韌幾個人相處的還不錯,竟然一直延續到了現在,連梁楚自己都覺得意外,他還以為孫朝陽會一直是他的朋友。 不過之所以能和錢沖這些人細水長流的維持到今天,僅僅靠那為數不多的幾次吃餃子顯然不夠,主要是因為有了合作關系。不然賀老爺子過世以后,賀長東便和他一塊搬了出來,天南地北,想見面也沒什么機會。 搬出別墅以后,賀長東有家族企業,生活忙碌充實,梁楚則是無所事事的,跟板牙熊商量說:咱們還欠著賀長東的債呢。 板牙熊第無數次糾正:是您自己。 梁楚不跟它繼續犟這個,沉吟道:不然創業吧,跟以前一樣,還當老板。 板牙熊道:咱們創什么業呀。 梁楚糾正:是我自己,我自己創業,賺到錢都是我自己的錢。 板牙熊一臉悲憤的哭了。 說到創業梁楚想了幾天,就想到了錢沖和宋韌。小院只有極少數的人有條件和時間上學,孫朝陽是極少數之一,而錢沖和宋韌在初中就輟學打工了,錢沖是典型的四肢發達,宋韌是四肢不發達,但兩人一樣的腦袋瓜不好使,念書沒多大的出戲,對頭一商量,索xing找地方打工吧,念書是花錢,打工是掙錢呢。就這片刻的跑偏了方向,想要再回去讀書就難于登天了,誰幫他們跑關系重返校園呢,好在這兩人也沒后悔。 賀老爺子沒了,賀家的根就沒了,賀長東搬離別墅,賀家大宅散了個七七八八,小院管的寬松了一些。梁楚找到錢沖和宋韌,跟他們商量:你們有手藝,我們開個餃子館吧,不是我夸,你們包的餃子確實不錯,怎么樣? 孟冬冬沒吃過什么好東西,梁楚卻不是。 錢沖和宋韌乍一聽到這件事,嚇了一大跳,創業開店啊,這是在夢里都不會出現的四個字。兩人互相看了看,沒什么信心,并不同意,一致認為還是做安穩的工作每月領薪水比較保險。梁楚思量片刻,指出事實:你們別嫌我說話難聽,你們沒什么文化,不另謀別的出路,難道一輩子給別人打工嗎?學習不是改變貧窮的唯一出路,你們也該試試別的。 最后商量的結果是工作不辭,店面照開,先看看qíng況,生意好了再辭職。雙方都接受了這個決定。 這些年來,窮孩子們也攢了不少錢,表示愿意拿出一部分。這個主意是梁楚想出來的,知道他們攢倆錢不容易,想著能幫襯就幫襯,畢竟別人出了技術,他多拿點也公平。等到賀長東回家以后,梁楚伸手要錢,提出要開店,并提出領工資,就是在小別墅當門衛時壓在他手里的那一個月薪水。賀長東凝望他半天,問在家里待著不喜歡嗎,不缺你一張嘴。 梁楚心想我要還錢,嘴上說:我要獨立,我也得養家。 賀長東笑道:養我呀? 梁楚鄭重點頭,養你,還得養那條老狗。 賀長東拍了拍他頭頂,想了想道:帶你去上班? 梁楚玩命的搖頭,在家的時候就像是在láng嘴邊上轉悠,白天還跟他膩在一起啊,不行不行。 賀長東給他一張卡作為啟動資金,梁楚查了查余額下巴都要掉了,七位數,賣個水餃而已哪里用得到這么多錢,又不是去火星開店,得坐著宇宙飛船這種昂貴的jiāo通工具。梁楚去了幾百分之一兩萬,還沒去找錢沖,賀長東又幫忙找了一家店面。梁楚走那一看,剛扶上的下巴咔嚓又掉了,這家店差不多就類似于那種老板很拽的,水餃一天只賣十碗,一碗一萬的那種店,往這兒來吃飯哪里是吃水餃,分明就是吃錢來的啊。梁楚把賀長東撅一邊去了,就知道瞎添亂,別的先不說,就這租金、裝修,啥時候能回本,什么人才會專門到這種地方特意吃一碗水餃,還沒開張就得倒閉大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