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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躺在g上,想到剛才的qíng景,心qíng十分沉重:唉。 板牙熊說:別嘆氣,其實剛才一點也不傻。 梁楚沉默一會才幽幽道:我沒覺得自己傻。 板牙熊道:傻也挺好的,傻人有傻福。 梁楚洗白自己說:上面水果太多了,蘋果西瓜的,一手端著有點沉,掰著手指頭酸,托在手上重量分均,就不沉了。 板牙熊道:您怎么不放腿上,隨便放個地方也行啊。 梁楚想了片刻,把事后諸葛熊掀一邊去了,板牙熊自己又爬了回來。 不過梁楚翻過身,把板牙熊放到眼前跟它大眼瞪小眼:賀長東真的還是處男啊,掉兩顆水果就硬了。 板牙熊四爪攤開道:您瞧不起處男啊。 梁楚誠懇地說:不會不會,像我們這樣的老gān部不會瞧不起二十八還是處男的人的。 當晚輾轉反側,有喜有愁,很晚才睡,記掛著第二天醒早一些,還是晚了,畢竟沒有鬧鐘,每天都是自來醒,偶爾早起一回都得靠老gān部自己的意志力而意志力這玩意兒太玄乎了。 等到出去一看,賀長東已經離家了,可以看出來工作挺辛苦的。 現在八點多鐘不到九點,梁楚坐在門檻等了一會,孫朝陽沒有來,又等了一會,估摸每天來報道的孫朝陽今天不會再來了。 板牙熊憂心忡忡問:咱們會不會被攆出去啊。 梁楚猶豫:賀長東應該不是這么小氣的人吧,要攆的話昨天就攆了。 才過了九點,本家那邊來了兩個保姆,一個拎著保溫桶,保溫桶里有兩碗清粥,還有一個大芒果,遞給梁楚,另一個手里拎著食材,進廚房揉面的揉面,剁ròu的剁ròu。梁楚走進廚房轉了一圈,出來的時候才知道今天是冬至,保姆是來包餃子的。 看這幅qíng形以為賀長東今天還會回來,畢竟保姆到這邊來了,以前他自己在別墅的時候保姆只管送飯,不管陪嘮嗑的。但當夜賀長東并沒有回別墅,聽人說不在本地。 而昨天曠工的孫朝陽到了第二天才往這邊來,看的出來他臉色依然不太好看,但充滿了壯志雄心,顯然真的把賀長東當作奮斗的目標了。 梁楚怕他繼續誤會,說出什么不該說的,趁此解釋了孟冬冬和賀長東的關系,就是普通純潔的上下級,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孫朝陽很久沒有言語,最后才說了一句:你太天真了,賀長東不是大發善心的人,你不知道他這人有多可怕,又有多少人恨他。 梁楚無奈地說我知道啊,心里想其實我不知道,在我眼里賀長東看起來是一個人還不錯的處男。然后繼續說我也沒有辦法啊,我身上沒有什么值得賀長東圖謀不軌的,充其量也就是長得比別人好看點,但前幾天隨行來的助理長得也不難看,意氣風發充滿自信,可見賀長東身邊好看的人很多,并不止我一個。所以除了偶發善心,行善積德,我想不出來別的理由。 孫朝陽神色復雜地說:孟冬冬雖然你長得確實還可以,但你怎么好意思自己說自己長得好看。 梁楚:唉。 直到又過了三天的huáng昏,梁楚遛完老狗回來,正在掏鑰匙開門,后面停了輛熟悉的轎車,賀長東走了出來。梁楚回到看到賀長東,老板來了員工不能拋下老板先進去,于是開了大門,老老實實在門口站著等了他一會。賀長東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但心qíng好似還可以,因為賀長東居然摸了摸他的頭,這讓梁楚感覺應該在別墅站穩了腳跟,賀長東不會隨隨便便趕人出去的。梁楚感動地對板牙熊說賀長東果然是一個好人處男,并沒有因為二十八年沒開葷就憋變態了。 板牙熊說:您不是說沒有看不上二十八歲的老處男嗎,為什么還老把處男掛在嘴上。 梁楚說:過了年,就是二十九歲了。 賀長東進門以后沒有說多少話,依然寡言,晚飯也沒吃幾口,很快上樓去了,心qíng不太好的樣子。保姆不在別墅過夜,收拾了碗筷切了些水果,問梁楚還有沒有事qíng吩咐。梁楚趕緊說沒有了,保姆應了一聲下班,回本宅休息,這幾天保姆在家對他態度簡直就是恭敬了,好像他也是這個家里的一份子。 一樓大廳又剩下梁楚一個人,每到晚上的這段時間,就像是上了一天學的自由活動時間,板牙熊用終于放學了的語氣說:開電視開電視! 梁楚坐到沙發上找遙控器:馬上開馬上開。然后一人一熊愉快地看起了電影。 是在九點多的時候聽到后面的動靜的,電影閉幕,該進行下一個《動物世界》的環節了。梁楚聽到身后的走動聲,愣了愣才意識到是賀長東在家里,迅速回頭一看,看到冰箱前站著一個人。賀長東撐著冰箱站著,臉色蒼白,從冰箱里拿出一大杯冰水喝下。喝完水他似乎好受了一些,很快上樓走了。 梁楚保持著回頭看的姿勢,皺眉問:賀長東看起來不對勁啊。 板牙熊目不轉睛盯著電視里的廣告,說:怎么了。 梁楚站起身,悄步往樓上走去:我看他臉白的不正常。 不久前吃餃子才是冬至,隨著冬天的到來,氣溫也降低了許多。梁楚一邊上樓一邊道:賀長東該不是感冒了吧。 板牙熊說:咱們動物世界還沒看呢 梁楚義正言辭:賀長東都病了,你還想著什么動物世界。 板牙熊委屈地說:那是因為您電影看完了好嗎。 梁楚走上二樓,走廊里有柔huáng的燈光,賀長東坐北朝南,采光很好。賀長東不在,除了上次拿棉服,他沒有再往二樓來過了,循著記憶走到臥室,在自己的別墅里賀長東依然把門關得很嚴實,好在沒有鎖,扭動門把手門便開了,里面黑乎乎的,沒有起夜的小夜燈,窗簾拉的很緊,伸手不見五指。推開門只有走廊的燈光投了進來。 老板?梁楚站在門口輕輕喊了一聲。 沒有人應答。 梁楚又喊:賀長東?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進門的墻壁就有燈口開關,梁楚下意識去按燈,摸到了又頓住了,不管是不是生病,睡著的人遇到qiáng烈的燈光總歸是不好受的。冬至將過,今天才初十,但月色依然皎潔明秀,梁楚走到窗前拉開了窗簾,朦朦朧朧的月光透了進來,臥室終于可以模糊看清東西。 梁楚走到g邊,就著月色打量賀長東,月光不qiáng,他離的很近,賀長東的呼吸近在耳邊,吐在梁楚的皮膚上,火熱guntang。這還用摸什么額頭啊,感覺賀長東整個人像是淹沒在火海里,連吐息都很燙手了。 賀長東八成是發燒了,梁楚問:現在幾點了? 板牙熊道:不到十點。 保姆走了沒多大一會,賀家人應該還沒休息,照這個溫度燒一晚上該把人燒傻了。梁楚轉身下樓出去找人,賀宅離獨立小別墅不遠,梁楚趿拉著拖鞋跑的也很快。賀家本宅很大,燈光霓虹,數不清的窗口,像是一座小型的村莊,用一圈圍墻圍了起來。 門口保安室也有兩層小樓,黑暗中不知怎么察覺了遠處有人來,三個穿著制服的保安用qiáng光手電筒照來照去,從梁楚臉上一晃而過,即使是零點幾秒的照明依然晃得人眼花。 什么人? 梁楚捂了一下眼睛,用了幾秒等眼前的畫面恢復正常,簡單把事qíng說了一遍。保安不太相信:你是賀先生那邊的人?沒聽說啊。 梁楚道:你非得這個時候卡我,我真對賀家有企圖也該要點別的,請醫生做什么。是真是假不怕你驗,剛才是不是回來兩個保姆?你有她們聯系方式沒有,打電話一問就清楚了,賀長東現在還燒著呢,燒傻了我可不負責。 保安互看一眼,訓練有素的樣子,兩個人走到旁邊分別打電話。一個應該是打給保姆,打完了說沒有問題,另一個是打給醫生,掛斷電話走過來道:您先回去,醫生馬上會到。 梁楚放下心,他的任務完成,可以功成身退了,腳步匆匆也放慢了下來。 板牙熊嘆息道:這就是特權的魅力,只要有錢,醫生都是隨時待命的。 梁楚心有戚戚。 板牙熊繼續道:就因為我們一個是人一個是熊,所以動物世界說不看了就不看了,這就是人的特權。 梁楚:還惦記著呢,這不是趕著救人呢嗎。 醫生果然神速,梁楚才踏進別墅的大門口,后面就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看到好幾個白大褂,看年紀都是經驗豐富、診病多年的老醫生,這把年紀了腳速均都了得,好像賀長東不是發了燒,而是得了急癥。跟在醫生后面還有幾個人,卻是年輕男女,看樣子純屬是看熱鬧的,上上下下把梁楚一頓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