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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偷東西的嗎,那這個賊太猖狂了吧!他剛才站門口說半天話了,他看到主人來了都不知道藏起來嗎,會不會當賊,第一天上班? 那人很是冷靜,微微側頭,梁楚一下子愣住,出現在眼里的側面十分熟悉,挺直的鼻梁,削薄的唇,鋒利的刀削過一般的五官。那人低沉著聲音道:可可,是我。 梁楚眼皮跳了跳,大腦轟的一聲白了。 謝謝謝慎行,一瞬間梁楚心里只有一個念頭,為什么,為什么不是賊!是賊多好??! 謝慎行緩緩站起來,轉身看他,男人穿著輕色襯衫、深色西裝褲,非常高,透過襯衫柔軟的布料可以看到堅實流暢的肌ròu曲線,蘊藏著巨大的力量。 謝慎行瞇著眼睛看他,繞過沙發一步一步,緩慢的、凌遲一般的bī近,梁楚呼吸都忘了,他現在長到一米七六,但仍然差謝慎行許多,男人太高了,氣勢qiáng大,好像這七年里的每一天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跡,像是千錘百煉打磨出的鋒利的劍,充滿了讓人不安的壓迫力。 梁楚既緊張又心虛,他才偷說了別人壞話,明明他是占理的,但他說不出lsquo;你怎么能私闖民宅這是犯法的rsquo;這句話。謝慎行越走越近,梁楚用力捏緊碗往旁邊挪。 看到他的動作,謝慎行眼神暗了暗,停住腳步舉起雙手做了個無害的動作,輕聲道:別怕,我是想幫你端碗碟。 啊,碗,梁楚下意識低頭,看到自己果然在端著碗,梁楚說:沒、沒事,我自己端。 謝慎行道:好。 梁楚仍然覺得緊張,謝慎行氣勢太有攻擊力了,很難讓人產生親切感。梁楚磕磕巴巴問:你、你不是在荊、荊家嗎。 謝慎行低低地笑:騙你的,小傻子。 我知道你不會見我,謝慎行站的很端正,啞聲道:所以我來見你。 梁楚瞪著他,那你能走尋常路嗎,他剛剛還站在門口說他壞話,謝慎行一定聽到了,什么人啊,剛來就給人挖坑,荊文武也是,怎么能說叛變就叛變了!居然會騙他,這個叛徒! 似是不想再給他增添壓力,謝慎行緩步后退,體貼細心地回到沙發上,謝慎行的院里讓梁楚松了口氣,身上的細胞重新活了過來,大腦也會思考了。想著我慫什么呀,這是我家,謝慎行私闖民宅,怕的應該是他。 想到這里,梁楚有了底氣,走到沙發的另一端,然后端著包子和小碟子,眼睛直了。 桌上放著十多個瓷盤,謝慎行正慢條斯理,逐次把封蓋打開。 東坡ròu、佛跳墻、松鼠桂魚、麻婆豆腐、糖醋小排色香味俱全,濃郁的香味撲鼻而來,梁楚滿意地坐下來,謝慎行挺上道的呀,還知道給他送禮。 他聞著香氣,看不上小籠包了,放在桌上往前一推,看都不想看了,矜持又眼巴巴地看著熱菜,等謝慎行說可以吃,不然人家送禮的還沒說是給你的,就擅自拆了禮物多不好。 謝慎行眼里含著笑意,冷清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溫和起來,抬手道:嘗嘗看喜不喜歡。 梁楚這才拿了筷子,把小籠包往謝慎行那邊推了推,用眼神表示我不是白吃你飯的人,咱倆換。 謝慎行不置可否,雙肘撐在膝蓋,放肆地打量他。梁楚離他離得很遠,像是在野外覓食的小動物,吃東西也吃的不太放心,時不時地抬頭看他一眼。 看他這幅警惕的模樣,短時間是別想碰到人了。 菜式很多,梁楚每樣寵幸了幾口就差不多飽了,速度慢下來,想著吃飽了怎么辦呢,和謝慎行說什么才不會尷尬,這么多年沒見了,還有共同話題嗎。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梁楚轉頭看去,不是他的鈴聲,謝慎行的手機放在茶幾上面,離他離的更近一點,但距謝慎行也不愿,客廳本身也就六十平。 謝慎行眼底有什么在閃動,低聲問道:可以把手機遞給我嗎。 梁楚心想我今天剛升級到老板了,你不能自己過來拿嗎,又不遠。又想了想,畢竟吃人嘴軟鈴聲響了一遍又一遍,謝慎行神定氣閑,沒有半分著急的樣子,眼睛盯著他。 嘴軟的梁楚看看手機,又看看手機的主人,妥協了,他站起來拿起手機,走近謝慎行遞給他。兩人隔著一米多遠,謝慎行危險的瞇著眼睛,沒有接。梁楚猶豫了幾秒,心道你裝什么大尾巴láng啊,要不然放在沙發上好了,謝慎行一伸手就可以拿到。 他微微彎下了腰,謝慎行突然傾身向前,像是一匹耐心等待許久的野shòu,猛地攥住了獵物的手腕。梁楚沒防備,手上一個哆嗦,手機掉在地上。謝慎行看都沒看一眼,攥牢了他的手腕,輕松往前拖拽,梁楚站不穩,踉蹌一下,栽進他的懷抱里。 終于把人抱進懷里,謝慎行用力勒住他的腰,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男人的臉近在咫尺,深深看進他的眼睛里,舒服嘆息。 我的小可憐,還想往哪兒跑? 第18章 我的可口小羔羊 謝慎行分開雙腿把他夾在中間, 梁楚當場死了機, 兩個人的臉只差一厘米眼看就要貼在一起,謝慎行看著他呆住的臉,輕聲笑了出來,蹭了蹭他的鼻尖。 離我這么遠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呀。 梁楚回過神來, 腦子慢慢轉著:誰怕你了, 你以為自己很厲害呢。 梁楚小聲說著, 撐住男人的肩膀, 想從他身上掙扎出來, 時過經年,除了剛見面時外貌上的變化,再讓梁楚感受深刻的大概就是謝慎行的身板了。 少年時期他就經常鍛煉,肌ròu勻稱, 這幾年來更是變本加厲,一天沒有松懈。以前是qiáng身健體, 現在是盡得特種兵真傳, 保自己的命和要別人命的戰術,兩者有本質上的區別, 但對身體的影響卻是一樣的,像是木板似的硬邦邦的。 男人的手臂鐵箍一般摟緊他的腰身,梁楚手沒有著力的地方,只能扶著謝慎行努力兩把,他們的體力不在一個重量級, 反而被抱得更嚴密了。梁楚扛了半分鐘,身體軟下來,趴在他身上歇了會,喘口氣:你有完沒完了,我不想挨著你,現在給我放開我還能不跟你計較。 謝慎行怔楞一下笑了,多少年月沒人跟他這樣說過話了,覺得他的語氣和表qíng實在可愛,忍不住問他:我不放你,可可怎么跟我計較? 怎么計較梁楚瞪著他,心里唉來唉去,怎么回答啊打又打不過,謝慎行不怕他了。 那不理這茬了吧 梁楚毅然放棄了這個話題,皺眉抱怨:這樣我難受。 謝慎行坐著,他是站著彎腰的姿勢,時間長了腰能不酸嗎,謝慎行聞言看了看他弓著的腰背曲線,確實不好受,立刻放松了一些。梁楚抓住這千鈞一發的機會一躍而起,沒能躍起來,謝慎行在他腰上搭了把手,松松攬著他的腰,看著沒什么力氣,實際上稍稍使力就能把人壓制住。 男人的手掌去托他的屁股,梁楚專心嘆氣,一點防備沒有,像是被掐了尾巴的大貓敏感地往前躥,謝慎行按著他不讓亂動,掰著他的大腿往上面提了一下,在身上把人規規整整放好。 梁楚跨坐在他腿上,兩腿分放在沙發墊,比剛才好受得多的姿勢,跟謝慎行大眼瞪小眼。 還難受嗎? 梁楚沒說話,男人直直注視他的眼睛,隨后低下眼瞼,擔心他跪坐的時間長又會腿麻,好不容易把人摸進懷里,一時半會可不會輕易放開了。 謝慎行撥拉掉他的拖鞋,又剝了襪子,撈著膝蓋分開折疊在一起的腿,小腿往前伸直了。 梁楚立刻從好受升級到舒服了,但這個姿勢舒服歸舒服,失去了爆發力,他剛才跪坐著,一使勁就能跳起來,現在一使勁,大概只能撅屁股。 先湊合著就這樣吧梁楚對自己說,好歹是騎著謝慎行呢。 謝慎行知道他摸到機會就跑,索xing一手始終固定著他,另一只手把他的腿往身側挪了挪,讓他離他更近一點,然后握住了梁楚的腳腕。昔日的孩子已經長開了,腳腕成年人粗細,謝慎行摩挲他腳踝上的骨頭,隨后輕輕松松圈住了腳腕。 梁楚不知道他要做什么,盯著他的動作看,謝慎行的手變得很粗糙,偶爾翻過來的手心有薄薄的細繭,皮膚碰觸的時候也可以感覺得到,砂紙一般??梢娭x慎行這些年不是享福過來的,他放開腳踝,張開手從他的腳腕往上丈量,手掌經過小腿、大腿、腰腹、最后摸過他的耳朵,停站在頭頂,揉了揉頭發。 長這么高了,謝慎行自言自語,好像他用手量的很準似的。 然后又去摸梁楚的肚子,拍一拍,這回語氣還算滿意:胖了,有r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