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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楚沒敢走,荊文武都要哭了,他要是走了不真成沒心沒肺了:沒事,真金不怕火煉,真白不怕太陽曬。 不過今天日頭挺大的啊,梁楚往荊文武影子里站了站。 司機撲哧一下笑了,找零給荊文武,說:行了,都涼快去吧。 兩人進了院里,荊文武還是yù言又止,梁楚不好意思催,環顧四周看了看,荊家靜悄悄的,沒有什么陌生的車,也沒見什么陌生的人,荊文武不是在電話里說家里來了好多人嗎? 謝慎行呢?從進門到現在就沒見到人。 以前他回來都是謝慎行左手冰淇淋右手接駕的,梁楚心想難道在屋里思過嗎,他感到為難,等會見面怎么跟他說開場白呢,首先得高高端起紈绔少爺的架子,然后義正辭嚴問他:你知錯了沒有??? 想到這里,梁楚唉聲嘆氣,謝慎行突然變臉扒了他的內褲,匆匆忙忙逃跑也沒找到新的,他下邊真空,沒穿內褲??!沒穿內褲也不涼快。 梁楚想去屋里chuī空調,感覺嘰嘰都被熱出汗了,荊文武扳著他肩膀轉了個彎,兩人蹲到墻根底下喂蚊子,荊文武還是不說話。 過了五分鐘,梁楚估摸著自己已經喂飽了三只大蚊子,他踟躕一會兒,又喂飽一只,忍不住了問:到底怎么了??? 荊文武說:荊可,謝慎行這種人,不值得你為他難過。 梁楚激靈一下,連被咬的包都不覺著癢了,心開始下沉,荊文武知道什么了?怎么突然說這樣的話,他對謝慎行一向是老鼠見了蛇,夾著尾巴做人,背后說壞話都不敢的,難不成發現謝慎行是個色láng了? 梁楚不由自主聯想今天早上的一幕,但從事發到現在充其量也就一個半小時,再說離開荊家的一路上也沒遇見荊文武,就算遇到了他也不可能會知道發生了什么。而謝慎行是個心思深沉的悶葫蘆,什么事都壓在心里,絕對不會跟荊文武主動提這件事。 梁楚拿不準他知道了什么,想了想順著荊文武的話說:你說得對,謝慎行這種人,不值得我為他難過。 荊文武還沒遇到過這么自覺的,愣了一下,問:你都知道了?謝慎行才剛走,你怎么知道的,你們兩個碰見了? 梁楚的第一反應是謝慎行沒臉見他,畏罪潛逃了,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走了是什么意思。 荊文武打開了話匣子,大聲道:剛才爺爺突然帶進來一幫人,有個老頭說他是謝慎行的祖父,我呸,爺爺就爺爺唄,咬文嚼字的難受不難受。謝慎行跟那個老頭說了會話,然后就走了!我親眼看到的,剛才我在屋里聽爺爺說,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梁楚挪了挪腳,荊文武馬上站起來,憤憤不平:太過分了!荊可,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特別難受,你放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們找他去! 荊文武義憤填膺,怒不可遏,一副要找人打架的模樣。 梁楚想說我剛才是腳麻,不是要打架,吞了吞口水,問板牙熊:我能不去嗎?我快考試了,現在不能被影響心qíng,容易發揮失常。 板牙熊說:不行!荊可不會容忍謝慎行的背叛,您好歹意思意思一下。 于是梁楚站起來意思意思,支持荊文武說:你說的非常對!我們去找他! 荊文武拍他的肩膀說好兄弟,兩人大刀闊步走了幾米,梁楚捂著頭說:唉,天太熱了,咱們等涼快了再去吧,不然該中暑了。 說完轉身回屋chuī空調。 梁楚沒往回走兩步,荊文武又把他抓了過來,慷慨陳詞:荊可!你有沒有學過一個成語,叫一鼓作氣,打鐵要趁熱,必須現在就去,謝慎行還沒走遠呢! 梁楚思忖片刻,點頭說:你這句話說的也很對,荊文武,我現在正式命令你,立刻給我去把謝慎行抓回來,你放心,等你把人抓回來,我會親自收拾他,給他點顏色看看。 荊文武: 梁楚說:我等你凱旋歸來! 說完就跑了。 回到客廳里,發現荊家大大小小老老少少都在,人雖然多,屋里面卻很安靜,幾個男xing長輩一根接一根的抽煙,一邊低聲說話。 梁楚放慢了腳步,看到荊宏杰臉色蒼白,心道我怎么就出去了呢。 小野蛇搖身一變成天之驕子,事qíng來的突然,所有人都始料未及,集體砸了個懵圈,荊母擔憂道:衛剛,那小謝慎行不會報復咱家吧? 這話一出,荊宏杰臉色更不好看了,就連保姆也憂心忡忡。 做了虧心事,終是怕敲門。 在場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些悔意,有的是悔不當初,看人不起;有的是后悔為什么沒能早日結jiāo,在大人物少年落難的時候,給他伸一把援手,雪中送炭,人qíng債最難還,要真有這份人qíng,何曾不是多一條倚仗和門路?,F在倒好,想巴結都找不著人,就算見得到人,別人也不缺這一份奉承了。 荊衛剛拿著打火機,嗒嗒敲茶幾:我是不是早說過,謝慎行不是簡單人物,你們都以為他吃在荊家住在荊家,我今天問問,謝慎行向你們誰張嘴要過一分錢?一個個自命不凡的玩意兒,真當自個是人家衣食父母了,??? 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沒人敢提,荊宏杰低著頭道:爸,我們知錯了,您消消氣。 荊衛剛怒道:我說的就是你!翅膀硬了,嫌我老了是吧?! 荊宏杰一聲不吭,荊衛剛火氣略消,靠在沙發上長長嘆氣:我早該想到,早該想到,小時候就那么像怎么沒費心去謝家問問呢,這都是命啊,真是命。 梁楚聽了一會,屋里的人長吁短嘆,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就算注意到了八成也是一頓罵,荊家所有人里邊,就他折騰謝慎行折騰的最狠了。要是謝慎行真的上門報復,最可能被送出頂罪的也是他。 梁楚慢慢走到樓上,推開房門,在臥室門口站了幾分鐘,才緩步走進去。 房間還是那個房間,沒有什么改動,只是掀開的g單沒有人鋪了,撒了一地的東西也沒有人給他撿起來,現在他上了樓回到臥室,也沒人及時送上一杯可口涼慡的冷飲。 莫名顯得有些冷清。 之前和荊文武談話的時候,還沒有這么深的感觸,謝慎行走了不過是五個字而已,直到上樓來,來到兩人朝夕相處的地方,才恍然覺得:啊,真的走了啊。 板牙熊從梁楚兜里滾出來,擔憂地扒著他的衣服:您是不是難受啊,那咱們關上門哭一會吧。 梁楚說:不想哭啊。 板牙熊說:您不要憋著,會憋壞身體的,反正沒人看見,不算崩人設。 梁楚摸了摸它的頭,從地上撿了一包餅gān塞給板牙熊:真的不想,我差不多早有這個猜想了,這六年來任務值都是一個一個往前走的,從年后到現在更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幾天突然往前躥這么快,肯定有大的劇qíng轉折在發生啊。除了謝慎行被認回本家,我也想不出來還能有什么大事。 梁楚調低了空調溫度,外面艷陽高照,屋里涼慡極了,梁楚坐在g上發呆,一會想這么涼快應該吃火鍋啊,一會想起謝慎行。怎么說也相處了六年時間,他又不是石頭人,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一個小時他還坐在車上,想謝慎行真是好大的一個禽shòu。 等到回家來,別說禽shòu,連人都看不見了。 梁楚chuī著空調,想七想八,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悵然說:如果我是個妹子,那我要嫁給空調,空調真是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之一。 板牙熊說:不對的啊,您以前不是要嫁給g嗎,您得先離婚,重婚是犯法的。 你懂的挺多的。 板牙熊嘿嘿嘿,咔咔吃餅gān。 過了片刻,板牙熊吃完了餅gān,說:謝慎行為什么脫您衣服??? 梁楚警惕看它:你看到我屁股了?我要看回來,快,撅屁股。 板牙熊撲通坐進蛋殼里,搖爪說:沒有沒有,我安裝了非禮軟件,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聽起來怪怪的,然后回答它的問題:可能是因為我又帥身材又好,他控制不住自己。 板牙熊說:您現在是荊可。 梁楚說:那只能是內在美了,內在太美了,都怪我。 板牙熊: 梁楚大腦空空,躺在g上看天花板,看著看著猛地坐了起來。 板牙熊說:怎么了,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