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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樂已經沒了最初的善良和純真。 不過郁櫟也不傻,閱人無數的他早就知道韓樂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除了按牽引者要求走好劇qíng,他是一絲感qíng都沒對韓樂投入。 哎,卓麟以前和我們東錦還是好朋友來著,最近也不來往了,唉周媽站在沙發背后一臉感嘆。 要結婚了嘛,肯定忙一些的。 聽說是和韓家的一個孩子結婚,也不知道怎么挑的,那么多優秀的,偏偏挑了個私生子。周媽口氣無比惋惜。 真心喜歡也沒什么不好的,萬一要是虞東錦喜歡的也是個私生子,還非得娶進門呢。郁櫟心道你家少爺正為你嘴里的私生子死去活來呢。 那哪兒成,夫人是不會同意的。周媽斬釘截鐵的說:那不成規矩不過,夫人還是很開明的,不一定非要門當戶對,只要不是郁家的,基本都沒問題。 郁家,哪個郁家???明知故問。 咱們市還有哪個郁家,就是城東的那個,老和我們虞家不對付。周媽不屑的說:據說郁家那個郁櫟就是和卓麟搶韓家的私生子被趕出家門了,你說說這是不是蠢,好好的繼承人不當,為了一個私生子要死要活,斷了好好的前程??身n家那個根本沒把他當回事,跟著卓麟好了,這不都要結婚了嘛。你看這卓麟長得眼是眼,鼻子是鼻子的,俊著呢,誰選都得選他。我看啊,就是那個郁櫟長得太丑了,對,肯定是丑得沒法見人。 又蠢又丑郁櫟仰頭看著她,笑容燦爛:周媽,那你說是我長得好看還是卓麟長得好看。 周媽一時間被他笑容晃了神,哪還記得什么卓麟不卓麟的,趕緊說:你好看,你好看。 郁櫟豎起大拇指:周媽你真是好眼光。 周媽笑得合不攏嘴,平日虞東錦忙于工作,偌大個別墅只有她一個人,現在有個人跟她貧嘴,心里其實挺開心的,熱qíng的招呼郁櫟去吃午飯。 郁櫟吃完午飯沒多久又睡了個午覺,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三點。懶懶的在g上滾了兩圈才晃悠悠的起來,外頭天氣正熱,他也不想出去,得找個好玩的東西來消遣消遣。他現在不用看基金也不用追股票,一時間還真不知道gān點什么好。 他在別墅里逛了好半天,沒找到別的能消遣的東西,虞東錦的業余生活匱乏得令人發指,除了一間健身房外,就沒別的能玩的了。這么無趣的男人怪不得韓樂連心都不曾動過。 郁櫟只好回到客廳繼續看電視,等晚上虞東錦回來好好跟他說一說, 虞東錦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咔噠的開門聲響起,今晚守門的不再是周媽,而是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郁櫟。 周媽呢?虞東錦問。 郁櫟懶洋洋的:你真是不知道尊敬老人,周媽一大把歲數了,怎么還要給你守門呢,我讓她早點去睡了。 得到了答案虞東錦就懶得跟他說話,換好拖鞋目不斜視的朝自己房間走去。郁櫟跟在他后面一路走到臥室門口,虞東錦才猛的停下來,郁櫟差點撞到他背上。 虞東錦要關門,郁櫟趕緊撐?。涸蹅兞牧奶靻h。 我跟你無話可說。 誒你怎么能這樣呢,咱們今天早上不是答應了要做好朋友嗎? 虞東錦看他像看神經病,誰特么要和你做好朋友。繼續關門。 郁櫟去撓他咯吱窩,虞東錦趕緊閃開,手一松,郁櫟就迅速的進了房間,還手快的把門給關上了。 虞東錦一臉僵硬的看著他,眼神里有微微的震驚,似乎無法想象郁櫟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舉動。 方法不在好不好看,在于好不好用。郁櫟活成了老妖怪,臉皮不是一般的厚。 出去。虞東錦已經很累了,最主要的是心累。 說完我就出去。郁櫟神色一正:你這里太無聊了,連個消遣的東西都沒有,虞總給點錢來花吧,我要的不多,夠普通花銷就行了。 我這里不是收容所。意思是能給你口飯吃就不錯了,居然還想要錢。 就買幾個游戲機,再買點花糙種種,打發時間,這點小要求你都不答應我嗎?郁櫟放下身段求人的時候,也是十分真誠。 虞東錦有一種自己中了邪的感覺,如果不是和眼前這人打了十幾年的jiāo道,都以為被換了芯子。從小到大,他哪見過郁櫟用這種態度求過人:你怎么看都覺得怪異。 怎么樣?這真的只是一點小要求,虞總不至于這么不近人qíng吧。 他輕輕的蹙眉,雙眼流露出些許委屈,好看的唇抿著,似乎要是不答應他的要求,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一樣。 虞東錦清楚的知道他用這幅模樣騙了多少人,但此時此刻,連他自己似乎也受到了蠱惑,不忍絕了他的意,畢竟他要求的不是什么難事:明天我會讓秘書定時給你生活費。 那就先縱容他吧虞東錦諷刺想著。郁櫟可不是善茬,明明可以把他丟到其它的住所去讓他自生自滅,虞東錦還是忍著難受把他放在了自己家里看他能玩出個什么花樣,一點消遣的玩意兒哪里能滿足他的胃口。 郁櫟已經不需要再揣摩他心里的彎彎道道了,他也不需要向人證明什么。得到了好處,郁櫟不再煩他,說了句感謝的話就離開了臥室。 虞東錦脫了衣服進浴室,想起白天秘書跟他說的消息,好些人都在明里暗里的找郁櫟的下落,甚至還有人還開了懸賞,郁櫟知道的東西太多了,有人想和他jiāo易,也有人想滅他的口。要是郁櫟能沉住氣一直窩在這別墅里,那群人豈不是要找瘋。 虞東錦不禁笑了笑,還挺有意思的。 第5章 說好的qíng敵呢(五) 自從虞東錦給了零花錢,郁櫟徹底過上了中老年修身養xing的生活。 養養花,種種菜,打打游戲,鍛煉身體,畫畫素描。生活健康規律,休閑舒適。 周媽自問自己一大把年紀了,還沒郁櫟靜得下心來。二十來歲的小年輕,正是玩樂戀愛的年紀,哪個像他這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侍花弄糙,養魚喂蝦,活脫脫的一個小老頭,跟他們家老太爺有得一比。 最為驚訝的是虞東錦,郁櫟那么好qiáng的一個人,怎會甘愿作繭自縛,縮在一方天地里虛度光yīn。他曾對郁櫟說過,你就不怕我反悔把你jiāo出去,畢竟區區一個視頻根本奈何不了他。 郁櫟說的什么呢?說他是真君子,相信他的為人,不屑做這等自降身份的事。 其實兩人都知道,這只是客套話。他和虞東錦的仇可以連說三天三夜,不吵架不給對方找難堪才不正常。只是比起別人,虞東錦不會做下作的事,這點他放心。 虞東錦太驕傲了。 放下噴壺,將新買回月季的嫩枝扶正,這是英國培植出的灌木月季格拉米斯城堡,花朵呈奶橙色,有少女拳頭那般大小,淡香四溢,huáng昏時分花芯會在夕輝中又轉呈出淡粉色。是郁櫟的心頭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布置,虞東錦的小別墅終于有點生動的氣息了。樓頂被開發出來,種了花糙蔬果,布置了茶桌藤椅,還像模像樣的弄了個流水景觀,紫藤花架下水霧蒸騰,淅淅瀝瀝的水流聲若隱若現,倒是別有一番趣味。 郁櫟忙完了就坐在這花架下沏茶品茗,一派悠然自得。 牽引者[這日子好無趣哦。] 郁櫟休假,連帶著他的牽引者也跟著休假,它不用再盯著郁櫟走劇qíng,無所事事好幾天后,終于忍不住冒頭抱怨。 [挺好的。]郁櫟擺好棋盤[要來一盤嗎?] 反正無事可做,牽引者同意了。 牽引者[右下三三。] 郁櫟按照它給的坐標放置棋子,自己再思索了對策應對。 牽引者[嗯?你的棋藝有所見長。] 郁櫟[是嗎?那還挺好的。]他從來贏不了邏輯計算能力遠超現今計算機的牽引者,但是能在它手下多走幾步棋,已是莫大的進步。 牽引者[你真打算一直待在這里?] 郁櫟[看不了狗血劇qíng你寂寞了?] 牽引者[哎是啊,沒了卓麟和韓樂,好寂寞] 虞東錦上來的時候就見郁櫟一個人在下圍棋,樓頂不知什么時候變成這幅樣子了,他差點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郁櫟聞聲抬頭,見是自己的大金主,立即贈之一笑: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 他穿著簡單的居家服,恬淡怡然,舉手投足皆是沉穩淡定,像個不聞車馬的隱士。郁櫟本就極少出現在眾人面前,一向低調隱秘得很,這種姿態在虞東錦的記憶中更是見所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