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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大美人看也不看,便準確的一手拍上了太子殿下的那張尊貴的臉上,你很吵知道么? 尉遲允熟練地揉揉臉,坐在她身邊小聲嘟囔道,所以你到底怎么了? 007看著這一幕,再一次升起不詳的預感。 于是它不由悲傷地扭過了身子,嚶嚶嚶著飄了出去。 我能有什么煩惱,每天不過賣賣笑討好一下客人蘇顏惜趴在榻上單手托腮,風qíng無限地斜了她一眼,貓眼微挑似笑非笑道,倒是你,俞公子這么自覺主動地坐到我身邊是有幾個意思,嗯哼? 可你這副苦惱的樣子可不像沒煩惱的樣子。 太子殿下默默地在心里反駁,然后一本正經地言辭鑿鑿道,以前你都直接撲我懷里的,我這樣又算什么? 臉呢?蘇大美人不客氣地白她一眼,翻身下榻還順手撩了撩發絲,這隨意的動作在她做來都帶著種勾人的魅惑。 其實蘇顏惜自己也挺苦惱的,明明她已經在狠狠黑女主了,為什么她還能這么堅。挺地上前來找nüè? 重點是,而且還愈發沒臉沒皮起來,一點也不好玩了。 ☆、第十二章 蘇顏惜翻手取出jīng致的酒壺,懶洋洋地嘲諷道,你說就你那酒量,還整天念著這點酒。 尉遲允眼睛一亮,完全沒在意這人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弱點,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她倒上酒,不以為意地道,你的酒又不會醉人。 聞言蘇顏惜不由冷笑,好啊,那你等著,下次我就拿烈酒來招待你。 只要是你釀的。尉遲允在與蘇大美人的jiāo鋒中,逐漸已經鍛煉出來了【甜言蜜語】的口才技能。只見她黑眸透出笑意,認真地盯著酒杯繼續補充道,就算是烈酒,我都無所謂呢。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蘇顏惜釀出來的酒,味道都比其他喝過的那些酒特別。不如烈酒那般澎湃辛辣,卻層層疊疊仿若包裹著不同的滋味,需要去細細品味,讓人忍不住便沉浸了進去。 青蔗酒已經沒有了。見尉遲允露出微微失望的表qíng,蘇顏惜不由沒好氣地瞪她一眼,只有百花釀,愛喝不喝。 怎么會不喜歡,你釀的我都喜歡。太子殿下忙討好,然后又忍不住問道,你的酒不是輕易不送人么,怎么這么快就沒了? 我送給一個特殊的人了,不行么?蘇顏惜忍不住又遷怒地瞪了無辜的尉遲允一眼。 小的還知道來討好她蹭酒喝,老的那一個倒好,竟然直接就那么蠻橫地將全部酒搶走了! 若不是那是自家主子,她早就哼,尉遲家的人果然沒一個好貨! 莫名又被瞪了的太子殿下深感無辜,蘇大美人今天是吃了嗆藥么怎么總是在發火? 而且 特殊這個詞,還真的聽著有點不慡啊。 尉遲允皺皺眉,有些不太高興。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她也算了解蘇顏惜的為人,她看似語笑嫣然與人好相處,實則卻仿若隔霧看花,與人或事都帶著冷清的疏離感。 就如現在,她纖長的手指抵在下巴處,明明就姿勢矜貴綺麗地坐在那里,身上卻仿佛沾染著輕紗似的朦朧迷霧,似乎隨時都會化作輕煙消散。 她就如迷霧一般,明明就在身邊卻偏偏捉不到摸不著,讓人心慌又忍不住去探索。 尉遲允本以為自己應該算最特殊的一個人,畢竟沒有人能讓蘇顏惜像對自己一樣親昵又放肆,也沒有人向自己一樣可以隨意蹭她心愛的酒。她以為只有在自己面前,蘇顏惜才會展現自己的本xing,也以為在蘇顏惜心里應該也是這么認為的。 然而現在,蘇顏惜親自告訴了她,那些純屬都是她自己的妄想。 真是可笑。 原來那個特殊的人,能讓她將自己所有的酒都奉上而不皺一下眉頭啊。 原本滋味鮮甜的百花釀此時喝起來也沒了味道,尉遲允抵了抵舌尖,澀澀的,似乎還有些微苦。 不對,其實她本來就從沒有看清過蘇顏惜,又談何了解呢?原來自己總是這么自以為是自作多qíng。 你又在想什么?怎么這副表qíng,這么嫌棄我的百花釀啊。蘇顏惜看著青年怔然黯淡的表qíng,用指尖輕輕點了下她的額頭,忍不住狐疑地問道。 明明看著她這樣應該高興地猜測是不是策略終于見效了雖然自己還什么都沒做,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蘇顏惜的心里也隨著她黯然的樣子變得有些不舒服起來。 這個人,身份尊貴的太子,似乎本來就應該驕傲地站在自己面前,露出被自己調戲后臉紅的表qíng,又或者是跟自己沒臉沒皮地討好斗嘴的生動qíng緒,而不是現在這樣灰暗地仿若斗敗了的大公jī般垂頭喪氣有氣無力的。 就那么喜歡青蔗酒?見尉遲允還是怔怔地看著自己,蘇顏惜無奈又好笑地搖了搖頭,我下次再釀一些便是,全留給你行了吧? 也許也沒有自己想得那么糟糕? 尉遲允這才舍得露出些許笑顏,如果她肯主動為自己釀酒,是不是說明自己也是特殊的? 心眼這么小,可不是君子所為啊。蘇顏惜好氣地伸手去捏太子殿下的耳垂,居然這么斤斤計較的,你還是個大男人么,嗯? 我本來就不是啊。 尉遲允傲嬌地哼哼,然后順手就將離自己稍有些距離的蘇大美人攬進了懷里,這才覺得懷里不再那么空了。 蘇顏惜自覺地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倚著,又狐疑地瞥了瞥她的胸前。 這么平坦這家伙確定是女人嗎? 剛整理好心qíng飄進來的007瞬間噴了,不由打著滾笑抽又滾了出去。 以后你就不要接客了。尉遲允抱著美人遲疑許久,終于忍不住這些天徘徊在心底的想法,惴惴地低聲說道。 她在心中不覺升起些許期待,而如果顏惜同意,她就能立刻將她贖走接進府里了 完全沒想到自己話有歧義的太子殿下只是單純地想著,這樣就可以想什么時候見蘇顏惜都可以見到,而不用總是要與其他人去掙能見蘇顏惜的機會。 蘇顏惜扭過頭橫了她一眼,那副媚態天成妖嬈萬千的模樣,頓時讓太子殿下沒出息地心中火燙起來。只見她手指輕輕點著尉遲允的胸膛,唇邊緩緩展開笑靨,艷麗又嬌媚。 不接客呀那俞公子要顏惜如何生存呢? 那如碎玉落雪的聲線,在寒冷中彌漫出輕紗似的薄霧。她的尾音咬得又輕又軟,隱隱透出曖昧的誘惑。 qíng商低到完全沒發覺懷中美人試探的太子殿下,只是咽了口口水,還有我 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指突然抵在了她微張的唇上,美人媚眼輕勾,微挑的貓眼里滿是波光瀲滟的冷魅。她微帶慵懶地笑著,如同暗夜里勾人心魄的妖魅,怎么,莫不是俞公子嫌棄顏惜是名萬人盡可夫的jì。女? 好意被誤會了的尉遲允臉色驀地僵硬起來,黑眸沉冷。 看著怔然的青年,女人又漫不經心地一笑,頓時萬彩斑斕暈開寂靜的畫卷,吐出的聲音都仿佛被沾染著江南煙雨的霧紗所彌漫 哎呀,真可惜呢,奴家就是這么下。賤自甘墮落,出自青樓的身份是改不了的呢。 望著蘇顏惜那雙透著妖嬈霧氣的幽黑貓眼,尉遲允一瞬間只覺寒氣透骨,那種由內自外的冷意竄過身體,連心底都變得冰涼起來。 有美人涼薄冷qíng,卻無意惑亂君心。 自兩人不歡而散后,太子殿下便再也沒有找過蘇顏惜。她開始瘋狂忙于公務,每日皇宮六部太子府三點一線規律地生活,就像是忘了自己曾瘋了般對一個出自青樓的女人著迷一樣。 是的,女人。 尉遲允自嘲地冷笑一聲,自己莫不是做男人太久了,連喜好都變得和男人一樣了。身為女人居然喜歡上一個女人,真是夠荒唐的。 太子,你又走神了。 皇帝不喜不怒的聲音響起,尉遲允回過神,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又想到了那個不知好歹的可恨女人。 然而這一個又字,便已然bào露了太子殿下那自欺欺人的心思。 抱歉父皇,是兒臣無狀了。她連忙落下已在半空中停留許久的棋子,尷尬地道歉道。 許久沒有看見太子這么魂不守舍了,而最近朝中無事,既不是公事皇帝似笑非笑道,那想必就是私事了? 年輕的儲君殿下心中一緊,后背漸漸沁出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