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殺人兇宅
“叔,那宅子到底怎么了?” “聽說那兇得很!以前總有人跟中了邪似的,跑到那宅子里去,結果他們回來后沒幾天就死了,直到這幾年才沒再死過人……” 我腦海中浮現出那個老太太那恐怖的背影。 本以為,她和七七在一起,應該也是好鬼,沒想到她竟害過很多人。 “針頭?”狗子爹在我面前揮揮手,“行啦,別愣著啦,趕緊回家去吧!以后別再來了,記住沒?” 我點點頭,狗子爹推著我的后背,讓我快回村子去。 越想越覺得奇怪,如果鬼宅害死過人,我怎么一點都沒聽過呢? 二叔是二皮匠,除了縫尸,還會給人安魂,村里要是出過這種事,我肯定是知道的,就算我當時年紀小,也不會沒有印象。 走了兩步,我實在納悶,忍不住轉過身。 “叔,你知道那些死的人都是誰不?他們怎么個死法? 狗子爹嘆口氣,左右看看,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了我們的談話。 雖然這條土路上,只有我們兩人。 狗子爹皺著眉頭,好像很為難,他吧唧吧唧嘴,看看我,壓低了聲音: “我要不跟你說清楚,你是不是還想再去那宅子里?” 我馬上堅定地點點頭。 “哎,你這孩子,真是拿你沒法!”狗子爹又把我往離宅子遠一點的方向拽了拽,小聲跟我說: “那些人,不全是咱們村里的,也有城里來的,咱們村就出過兩條人命,你那時候小,可能還不記事兒?!?/br> 我馬上追問,那些城里的人,好端端的,為什么跑這里來。 “要不說怪呢!哎,不過有個人,是咱們村里出去的大學生,突然就回來了,去了那宅子里,當天也沒回城,就住在了支書家里,結果你猜怎么著?” 狗子爹眼睛睜得大大的,我也緊張起來:“怎么了?” “第二天,支書一起床,往院子里一看,見那個家伙已經吊死在院子里的梧桐樹上了。那樹杈子那么高,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把繩子拴上去的?!?/br> “后來呢?” “后來?后來警察來了,什么也沒說,簡單問了幾個問題,就把尸體帶走了?!?/br> 我又問狗子爹,那我們村里死的那兩個人是什么情況。 他說,也都是上吊死的。 “那這宅子的主人是誰?”我又問。 狗子爹回頭看一眼那青灰色的宅院,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村里的老人也沒說過,就知道里面的人,在以前的時候被死的?!?/br> 狗子爹撇下嘴:“這我就不知道了?!?/br> 他就跟我說了這么多,我獨自走回家,一路上就想著這些事。 等回到家,我一拍腦門,猛地想起來,昨晚從王寡婦家里出來的匆忙,也沒有偷她的頭發,她算是橫死之人。 她的頭發是能救七七的! 王寡婦平時不跟人接觸,就算死了,可能也沒人能發現。 我不想晚上再翻墻去她家,擔心被人發現了以為是我殺了她。 所以得想個辦法,讓大家發現寡婦死了,然后我才好光明正大進去剪她的頭發。 假裝不經意的,我溜達到了王寡婦家所在的胡同。 正一籌莫展,胡同里走出來一個女人,打著哈欠,拿著掃帚打掃自家門前的過道。 那是王寡婦的鄰居,劉嬸。我認識她,但平時幾乎沒說過話。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決定冒險一試。 我走上前去,叫了聲嬸子,女人一下子認出我來:“哎呀,這不是針頭嘛!” 我點點頭,面露難色,欲言又止,故意引起女人的興趣。 她果然忍不住問我,到底怎么了。 “嬸子,是這樣,昨晚我夢見二叔了,他給我托夢,讓我來這看看王嫂,說王嫂子有危險。我剛敲了敲門,也沒人應聲,要不你幫我叫叫她?” 村里人都知道我二叔的本事,所以我說二叔托夢,劉嬸也緊張起來。 她敲了半天門,又是喊又是叫的,當然沒人來開門,很快就驚動了左鄰右舍。 我趕緊跟劉嬸說,千萬不可以跟別人說我二叔托夢的事情,這種事,絕不能泄露。她挺緊張,點頭答應了。 之后,大家叫門也沒人來開,都很擔心王寡婦,兩個男人就翻墻進了王寡婦家里,隨后我就聽見里面有人驚叫。 再之后,王寡婦家的大門打開,兩個男人面如土灰的出來,說王寡婦死了,趕緊報警。 上午十點,幾名警察帶著一名法醫來了,有之前我見過的那個隊長。 他們一來就拉起橫條,封鎖了現場。 我注意到那法醫也就二十來歲,像個白面書生,眼神卻老練銳利。 我假裝成看熱鬧的,踩著石墩子,扒著墻頭往里看。 王寡婦家,堂屋門口,白面法醫剛驗完尸體,正對隊長說:“初步判斷是,興奮猝死,但是……” “但是什么啊,有話就直說!”大隊長是個急脾氣。 “她雖然衣衫不整,身上卻沒有男人的體液……”白面法醫凝重地說。 大隊長點點頭,皺著眉頭:“需要不需要把尸體帶回去再詳細查一查?” 白面書生卻搖頭說,已經檢查很仔細了。 他們又說了什么,可我突然耳膜劇痛,腦袋嗡嗡作響,不得不從石墩子上下來,靠在墻上,大口喘氣。 后來,大隊長收集完證據,跟發現尸體的村民問了幾個問題,又跟村長交代了下,便離開了。 村長對大家伙兒說,王寡婦是意外死亡,她沒有親人,就讓左鄰右舍幫幫忙,他來挑頭,給王寡婦處理下后事。 劉嬸也是個熱心腸,提議讓我給王寡婦安魂。村長答應了。 下午,我給王寡婦安魂時,趁屋里沒人,偷偷剪去王寡婦腦后的頭發,小心用手絹包起來,放進了兜里。 忙完一切,我回到家中,鎖上院門,拿出原來煎藥的藥鍋,在院子里支起灶來,把頭發放進去,加水熬制。 柴火噼噼啪啪地在藥鍋下面燒著,我的耳朵脹痛難忍,亂七八糟的聲音直往耳朵里鉆。 我聽見有人哭,有人笑,有人謾罵,有人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