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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昱瑾是被葉韶安捧到王上這個位置上的,但是從小他就知道,王宮內只有他一個孩子, 他的父王并沒有任何選擇,如果不想把這江山jiāo給外姓人,他就只能把這大殷jiāo到他的手上,他的父王別無選擇, 所以他作,他鬧, 他折騰,但這又有什么關系呢?不會有任何人、任何事去動搖他的地位,王宮內只有他一個王子,大殷只能是他的。 殷昱瑾知道自己有恃無恐, 無論是對父王, 對大殷, 還是對葉韶安。 他知道葉韶安喜歡他,他知道葉韶安會把他捧上最高處,他知道葉韶安就像他的影子, 無論他怎么對待葉韶安,葉韶安都不會離開他。 他可以肆意凌rǔ,他可以任xing妄為,在葉韶安身邊,他可以做盡一切不能對別人做的事qíng,因為他知道葉韶安會包容他,就像他的父王那么厭棄他,卻不得不把這大殷jiāo給他, 他的父王是別無選擇,而葉韶安是心甘qíng愿。 這些年下來,葉韶安實在是太過順著他,以至于他聽到替身這種荒謬的傳聞,第一感覺也是好笑和憤怒,葉韶安對他的好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怎么可能是把他當做替身呢? 而二殿下的到來,卻讓殷昱瑾明白,他真的,只是個替身。 原來葉韶安,也能對另一個人,如此之好。 殷昱瑾就像躲在暗處的老鼠,肆意窺伺一切,任由痛苦和嫉恨吞噬自己的心。 他甚至不敢與葉韶安多說一句話。 長夜漫漫,臥于g榻輾轉反側,殷昱瑾就無端地升起幾分怨恨, 把他當做替身,肆意玩弄他的感qíng,葉韶安以為他會這么簡單地放過他嗎? 做夢! 他要讓他付出代價! 葉韶安扎根大殷多年,朝堂上下皆贊不絕口,這大殷上下,葉韶安一句話比他這個王上還有用! 他要把這權力奪回來! 黑夜里,殷昱瑾的眼眸越加深沉yīn冷,只有擁有權力,才能為所yù為。 他要奪回王上應有的權力。 他要葉韶安做他的后。 殷昱瑾的心,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 如果這大殷是他的, 如果權力被他握在掌中, 如果葉韶安是他的后, 那么他是不是可以對葉韶安為所yù為? 他是不是可以把葉韶安藏于后宮,讓任何人都不得見到他? 殷昱瑾舔了舔唇角,不由露出幾分貪婪, 真是個好主意啊。 近日,朝堂眾人都發現有些不對。 以往王上雖然也對國師冷嘲熱諷,但是對國師所提出的議案及各項決定一般不會cha手,也不會拒絕或者反駁國師的提議,因此雖然王上總是譏諷國師,但朝堂之上總是保持相對的平衡的。 但是這幾日下來,qíng況卻有些不對。 近幾日,國師一手提拔上來的幾位年輕官員先后被王上以各種名義貶了下去,國師提出的提議和各項決定也被王上以各種理由反駁了回去,王上倒是不對國師冷嘲熱諷了,但是朝堂此時人人自危,各處都有貶下去的人,國師的心腹王太傅,前兩天還直接被貶了下去。 王上這是,忍不下國師了??? 先不說朝堂上人人自危,就單說國師神殿上上下下心里就憋了一肚子火,而屬于葉韶安的影衛心里更是著急上火,最是明白葉韶安的影一心里既難過又怨憤,他們主子為了王上做了多少事,落了這一身傷病,還不知道有幾天好活,這殷昱瑾就已經對付上主子了! 影一。葉韶安沉沉地叫道,他的語氣有些低靡,細細聽下,便能聽出他的有氣無力,影一心理一酸,在剎那間出現在葉韶安身前,朗聲應道,屬下在。 空氣中彌漫著葉韶安的呼吸聲,好半晌,他才咬牙道:想來想去,剩下的事qíng,還是jiāo給你,我才放心。 主子。影一張了張口,最終只能吐出這么單薄的兩個字,他看著躺在g榻之上的葉韶安,即使他努力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那慘白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 空氣中彌漫著幾乎聞不見的藥味,影一心里更是悲哀,主子病榻纏綿,依然作出一副無礙的樣子,為大殷鞠躬盡瘁,沒想到最后,卻是落了個如此下場! 他對我下手,我很高興。葉韶安似乎是看出影一心中所想,平靜地笑了一下,道,他是大殷的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曾經他是不在乎,現在,他在乎大殷,自然容不下我,也是一件好事。葉韶安平緩道,他的語氣極為平靜緩慢,聽不出一絲半分的不滿。 影一心里更是難過。 影一,替我糙擬兩張神諭。 葉韶安微微仰起頭,有些恍惚地笑了,大殷神權王權并立,王上的旨意自然是圣旨,而國師的旨意自然是依托于神,自稱神之意志,乃為神諭。 第一,臣夜觀星象,乃受神之托付,牧氏文靖乃神之寵兒,為王上靈魂伴侶,大殷有之為后,乃受神之庇護,昌盛百年。 第二,二殿下身有龍氣,藏身于民,乃神之意志,民心所向,可為大殷之王。 第三,臣身有疾,日夜思夢,神祈終被鄙下所打動,賜牧氏文靖,可當國師之職,保大殷百年榮華昌盛。 葉韶安一口氣說完,重重喘息,他從g榻上微微起身,道:這三條神諭不宜一起發出,如牧文靖答應為后,第三條可直接作廢,如他不肯為后,便放出第三條。 只有他才能看住王上,葉韶安頓了一下,有些恍惚地微微一笑,王上為大殷鞠躬盡瘁也該讓他得償所愿一回。 影一的手一抖,險些把正在糙擬的神諭扔出去! 第二條,便在大臣討論子嗣之時再放出吧,葉韶安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影一的手不動聲色地在抖,如果牧文靖愿意為后,第二條總會有用到的那一天,如果牧文靖不愿意為后,便視qíng況而定,如果王上日后遇到心愛的女子,與她孕育子嗣,那么第二條便作廢。 如果牧文靖為后,或者王上愿意為牧文靖守身,亦或是王上并沒有遇到心愛的女子,以至于沒有子嗣,那么第二條,便尋一個合適的機會放出吧。 葉韶安有些疲倦地閉上了眼睛,影一唇角微微抖動,但到底還是什么都未言,國師方方面面都為王上想好了,并做足了充分的準備,王上何德何能??! 我死后,影衛有愿意留下的,便jiāo給牧文靖,如果不愿,便找個地方,銷聲匿跡吧。葉韶安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影一看著他慘白的面孔和微弱的呼吸,險些落下淚來。 影一, 我把王上,jiāo給你了。 葉韶安有些恍惚地笑笑,聲音里有些寵溺,又有些悲傷,他啊,還太小了,撐不起來。 我也要走了,也不能繼續為他撐著了。 影一,我把他jiāo給你了,護好他。 屬下影一跪在地上,聽著葉韶安那近乎托孤的語氣,心里一片悲涼,他想起曾經的曾經,影衛營中,一襲白衣的小童走到他身邊,朗聲笑道,我要這個。 從那時起,他就下定決心,一生只認這一個主子。 當年那個朗笑的小童,已經變成現在的國師。 現在,主子在向他托孤。 影一重重地行了一個大禮,沉沉道:聽令。 屬下聽令,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 房間內又歸于寂靜,影一抬起頭來,他的主子不知是暈過去還是睡了過去,呼吸微弱,臉色蒼白,形銷骨立,仿佛下一刻就會離開。 但是影一知道,葉韶安還不會離開。 祭天儀式還在籌備,不為王上將方方面面籌劃好,他的主子,是不會撒手離開的。 他的主子,唯一放心不下的,不過是現在的王上,為了王上,就算真的走進地府,主子也能爬回來。 王上他一定會后悔的。 朝堂之上,王上步步緊bī,國師步步退讓, 神殿之內,國師越發銷聲匿跡,深居簡出,鮮少有人能找到他。 直到,祭天儀式。 祭天儀式,國師又一次從幕后走到臺前,他立于大殷祭壇之上,一身國師祭祀長袍如仙人降世,鄭重地為二殿下正名,為大殷祈福。 葉韶安已經很多年沒有出席過這種大型祭祀活動了,但是這一次,為了二殿下,他又一次穿上了那身祭祀長袍,白衣若雪,仙人之姿, 臺上他為天祈福,臺下百姓為國師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