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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頭杭清也突然間接收到了提示:反派好感度增加十五點。杭清隱隱有些明白,為什么系統會給他選擇這樣的一個身份了。對于傅云京這個角色來說,沒有什么比神秘的東西更能吸引他的目光了。那么當杭清化身為鬼的時候,傅云京就注定會對他充滿了好奇。 杭清張了張嘴,原本想要說什么,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回去。以傅云京的xing格,越是主動去招惹他,越是會敗他的好感度。所以還是繼續冷淡著吧。這樣,杭清倒也覺得很輕松。 杭清再度閉上了眼。 傅云京再朝對方看去的時候,就見對方平靜地躺在那里,再沒有要睜開眼的意思,那瞬間,傅云京竟然生出了點兒遺憾的味道。他抽了根煙出來,點了半天打火機,卻怎么也點不出火苗來。傅云京只能皺著眉將煙和打火機又放了回去,語氣意味不明地道:還說要看著逞能!嗤。 墻壁上的人臉還在扭動,茶室中的燈光似乎漸漸暗了下來。傅云京這一刻心底仿佛冰封一般,沒有絲毫的qíng緒波動。 這樣的看守太枯燥了。 傅云京忍不住又看向了杭清,看著看著天似乎突然之間就亮了一般。外面的雨也慢慢小了下來。明亮的光照進了茶室,墻壁恢復平靜。整個茶室安靜得只剩下細微的呼吸聲,好像昨天什么也沒發生過。 傅云京的眸光閃了閃,隱約有了個猜測。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醒了過來。 沒事了?樂彤怔了怔,從沙發上爬起來。 尹嘉炎聽見動靜,也立刻爬了起來,他皺著眉,身上禁yù嚴肅的味道更濃了幾分:恐怕沒這樣簡單。 杭清估摸著他們也猜到了,就gān脆大大方方地說出來了:這個古堡早晚都會有不同的變化。 早上代表新生,中午過后,一切開始腐朽?什么魍魎魑魅都是在這個時候開始出來?古堡就開始鬧鬼了?傅云京搶了話,目光緊緊盯住了杭清。 是。杭清淡淡地道。 之前為什么不說?傅云京的目光盯得更緊了。 你們來到一個地方,我卻告訴你們,這個地方鬧鬼,還早晚都有變化杭清面不改色。 樂彤cha嘴道:一般人可能會覺得你有病咳咳,當然我們不這樣覺得啦! 所以,這個時候說最合適。 傅云京的目光落到了他的唇上,笑道:巧舌如簧。 杭清總覺得這四個字被他生生說出了不一樣的味道,像是還有著更深的含義包裹在其中。 樂彤的聲音打破了這一霎的尷尬氣氛:阮瀅好像發燒了 沙發上太冷了,昨晚該拿個毯子給她。杭清說著走近了雙眼緊閉的阮瀅:抱她去臥室,這里沒有退燒藥,有點麻煩。 傅云京一把推開了他:就你,能把人抱得起來嗎?話音落下,阮瀅就被抱了起來。傅云京還轉頭看了杭清一眼,那一眼頗有些調笑的味道。 杭清立刻就別開了臉。 傅云京仿佛愛極了他的這個反應,臉上笑意不由得更濃了一些。 臉皮薄傅云京低低地笑了一聲,這才出了茶室。 樂彤笑了笑,和杭清一塊兒往外走:蘇先生以前很少和人打jiāo道吧? 嗯。 難怪樂彤感嘆了一聲,好想寫個蘇先生這樣的主角??! 杭清深思了一下。 他這樣的,大概只能做配角。還得是反派那種。 杭清淡淡笑了一下:我沒什么可寫的。 樂彤看著他的笑容呆了呆,平時越是冷淡疏離的人,笑起來的時候就越是讓人無可抵擋。她忍不住低聲道:怎么會?有太多可寫的了。古堡中的神秘少年樂彤越想越激動,絲毫沒發覺到,這要是擱在她的文里,就是個反派的標準配置。 他們走過的路已經恢復了如常。 古堡又恢復到了之前古樸美麗的模樣,樂彤忍不住道:真美麗啊。 尹嘉炎在后面聽見這句話,卻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卻覺得這個地方極其的丑陋,那是一種本能的感覺。像這樣的鬼屋,一旦撤去幻象之后,會是什么樣子?尹嘉炎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到了杭清的身上。這個人呢,他會不會有變化。 剎那間,尹嘉炎竟然生出了點遺憾和不舍的感覺。 但是回頭細細去感受的時候,尹嘉炎又覺得實在有些莫名其妙。 大概大概只是人對于美好的東西,本能地生出的珍惜。 嗯,就是這樣。 這頭樂彤還在歡快地腦補,如果以少年為主角的話,能寫什么樣的劇qíng。 杭清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怎么了?尹嘉炎在背后問。 沒什么。杭清垂下了眼簾。這個古堡是受控于他的,但是杭清懶得去控制,打算就讓它自己安安靜靜走劇qíng??墒蔷驮趧偛?,他感覺到,古堡隱隱在脫離他的掌控了。是因為傅云京動手了嗎? 杭清突然想起了昨晚,等到其他人都睡著以后,傅云京隱隱地說了句:沒意思。 傅云京嫌棄古堡里玩兒出的花樣不夠有意思,所以決定親手來玩兒個大的?這不會就是反派決定玩兒死男女主角的原因吧?杭清覺得有些可笑,但是轉念一想,以一個靈異世界的設定,這也沒什么可笑的。許多鬼片里的鬼和被害人半毛錢也沒有呢,只要你來,我就一定弄死你,這已經成為定律了。大概只有中國的鬼怪傳說,才講究一個有仇報仇有怨報怨,哪怕做鬼,也要做個三觀正直、不濫殺無辜的鬼。 杭清恢復如常,繼續往前走:先去看看阮瀅。 對!樂彤應了聲,忙跟著加快了腳步。 他們很快拐進了臥室中。 傅云京坐在椅子上,聽見他們的腳步聲立刻就抬起了頭:來了? 樂彤打量了一眼這個臥室:之前我們好像沒來過這個房間。樂彤轉頭問杭清:我能看一看嗎?我想找一找線索。說完,樂彤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可以。 樂彤就立刻在房間里找了起來,傅云京坐在那里沒有動,只淡淡道:在你們磨蹭的時候,我已經給她喂了藥了。我帶了醫藥包。 杭清看著傅云京淡定坐在那里的姿態,瞬間反應過來,傅云京應該已經將這個房間翻過了。 果然,樂彤翻了一遍,一無所獲,她頹喪地走回來,低聲道:我們現在也不知道能離開這里嗎? 尹嘉炎主動出聲:我去看看。 杭清心底浮現了幾個大字太天真了。 既然這是一個靈異世界,那么靈異套路不會允許他們離開這個世界。 果不其然,等到阮瀅漸漸清醒的時候,尹嘉炎沉著臉回來了:接連大雨,道路被沖毀了,還有部分山體滑坡。這時候下山,無異于自尋死路。當然,他們留在這里,也多半是被玩兒死。 樂彤喃喃道:標準結局啊所有的偵探文和恐怖片里,必然有個淪為死地連接不上外界的地方。有電話的,線一定得斷。有手機的,一定得沒信號。有橋的,一定得斷。我們這是要送人頭啊 尹嘉炎縮緊了眉頭沒有說話,阮瀅剛一醒來,就聽見了這么一段話,差點又被嚇得當場昏過去。 傅云京倒是神色輕松,他甚至還笑了笑:蘇先生一定有辦法的對吧?蘇先生在這里住了那么久,當然會牢牢護住我們的,擔心什么? 樂彤張了張嘴,看了看杭清的模樣,沉默了。 尹嘉炎則表現得更明顯一些了,他擰起眉:蘇先生身體不好,怎么保護我們? 你在這里住了多久?傅云京轉頭問杭清。 太久了,不知道。杭清態度冷淡。 傅云京也不生氣,他反倒笑了笑,突然從背后取出了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外殼微微有些斑駁的相冊:我能看看嗎?傅云京問杭清。 嗯。 樂彤瞠目結舌:這是什么?學長,你找到的? 傅云京的手指纖長,他輕輕松松地翻開了相冊,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黑色斑駁的封殼上,有點兒說不出的xing感。樂彤看著看著就紅了臉。而杭清卻是不自覺地皺了下眉。傅云京在翻開相冊的時候,小指不自覺地蜷了蜷。這一幕恍惚間和一個人的習慣相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