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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夜鶯帶過來。他吩咐心腹手下。 伊格爾以為自己幻聽了,他似乎聽到了夜鶯這個詞,而且按照評議長的說法,像是某個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角色。 夜鶯?伊格爾聽出自己聲音的顫抖,腦海中有了可怕的猜想,之前那種能夠重創所有羽族的聲音難道是! 你猜的沒錯。評議長贊許的點了點頭,他似乎有些感慨,夜鶯那種生物,可以舒緩狂躁,是因為他們唱出的是滿含希望與愛意的曲子,如果希望變成了絕望呢?應該會很有意思吧? 伊格爾僵硬的轉過頭,就看到評議長的心腹帶來了一只個頭嬌小的鳴禽,身上穿著寬大的白色袍子,一雙褐色的眼眸空dòngdòng的什么都沒有,那頭顏色優雅的褐色發不知怎么的讓他有些眼熟,好像從哪里見過這種發色。 心腹取出了針管,里面是粘稠的藍色液體,夜鶯的眼眸終于開始轉動,像是預知了接下來的命運,他發瘋一樣的試圖逃跑,又被粗bào的拽回來,注入了藥劑。 夜鶯陷入了漫長的沉默,帶著銀灰色亮斑的羽翼無力的垂落下來,伊格爾抿緊唇看著這一切,他不知道評議長已經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竟然敢奴役珍惜罕見的夜鶯! 但是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無法反抗長老,只能默默地注視著。夜鶯痛苦的蜷縮起來,他喉嚨里溢出的哪怕是一點破碎的氣音也美好得仿佛夢幻,而漸漸的聲音變了,疼痛的折磨下,夜鶯眼中滿含著仇恨的淚水。 就快了,這孩子的喉嚨這兩年也不算好了,這種聲音總會損壞聲帶的。評議長顯得很平靜,這份平靜讓伊格爾覺得格外不可思議。再怎么說也是一只珍惜罕見的夜鶯,也許世界上只剩了這么一只,竟然竟然會被這樣對待! 薩里奧死死的盯了那只夜鶯一會兒,松了口氣,當那種刺耳至極的聲音響起來的時候,他甚至感到了寬慰。 幸好阿瑟不在這里,如果可以,他希望他的小夜鶯永遠不要看到這樣丑惡的畫面。 誰也不知道烏云是什么時候飄來的,在這樣漆黑的夜晚,烏云本來不可見,但是云隙間流淌著血紅的光芒,蜿蜒如同罪人之血,大團烏云云集到了研究所上方,表面上這家機構研究生物制藥,背地里卻是評議長的據點,上級議會成員經常在這里聚會,甚至拋棄下議院作出左右帝國的決定。 阿瑟的詠唱一直沒有停止,布滿血紅紋路的烏云沉沉壓下,像一面不祥的旗幟,麾下聚集著死者的大軍。 光線被一絲一縷的抽離了,只剩下最濃重的黑暗,在這樣的環境下,夜視能力優越的夜行鳥也無法從容視物。這樣的變故驚動了帝國的當權者們,議員們從睡夢中驚醒,茫然的注視著前所未有的場景。 簡直像是末日一樣有議員喃喃的說出了感想。 媒體迅速出動,善飛的羽族這下也無法靠近烏云飛行,只能驚異的在附近高樓上落腳,近距離注視著可怕的天象,再轉播給后方的同事。 整個帝都都清醒了,或者坐在電腦前,或者抱著終端,默默關注著接下來變故。 烏云持續下沉,將整座研究所以及地下部分都包裹進了濃稠的黑暗之中,阿瑟借助羽翼,輕巧的從高樓上落下,翅膀底下銀灰的亮斑一閃而過。他毫不猶豫地走進了黑暗之中,作為施法者,烏云絲毫沒有抗拒他,反而給了他最溫柔的保護,就像是被薩里奧的羽翼所包裹的感受。 阿瑟的眼神微暗,短刀拔出刀鞘握在手里。 今天,這所研究所中所有相關人員他都不會放過!還有那個聲音,摧毀心靈的作用堪比jīng神系魔法,也許是特殊種族發出的。 比如夜鶯。 他心里并沒有多少將要見到同族的喜悅,在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的qíng況下,他的心防向來很重,如果不幸真的成為了敵人,那么對同族動手也是做得到的。 夜鶯口中所發出的絕望聲音是如此的凄厲,無視了鎮靜劑的薩里奧終于變了臉色,他狠狠地皺眉,眼前又閃現出大片的光斑,重疊的幻象拉扯著他的理智,意識到了崩潰的邊緣,他在腦海里回放著小夜鶯唱歌的場景。 好像一切光明都匯聚到了那只小鳥身上,他輕輕地歌唱著,神qíng溫柔而虔誠,偶爾會俏皮的側過頭,向他眨眨眼睛。 他的小夜鶯 第88章 88、夜鶯(十四) 歌聲。 說不清是來自天國還是人間,只有那清純夢幻的歌聲緩緩漂浮著,聞所未聞的語言從音符間緩緩流淌,每一個字節都顯得華美閃耀。在這樣的歌聲里,原本痛苦蜷縮著的夜鶯慢慢放松了身體,慘烈的聲音中斷了,他臉上甚至顯露出了某種寧和。 這無疑是一只正常而健康的夜鶯所發出的聲音,沒有利用和奴役,才能發出這樣流暢自然的聲音。甚至于,可以說這只唱歌的夜鶯心中是懷有某種柔軟qíng感的,這樣的qíng感使他的歌聲格外動人。 評議長臉部的肌ròu抽動了一下,野生夜鶯? 而且這樣華美的音色,在夜鶯數量眾多的上個紀元也能稱得上是頂尖水平,評議長自信對夜鶯的了解沒人能超得過他,有關夜鶯的資料早就被他壟斷,但是這樣看來還是有漏網之魚! 輕盈的腳步聲響起,越來越近,還伴隨著某種淅淅瀝瀝的水聲,阿瑟毫不畏懼的bào露在大廳的燈光下,伊格爾頓時將腦海中些微的疑惑與現實聯系起來,像是看到了一場荒誕的鬧劇一樣,微微睜大了眼眸。 你你竟然是! 阿瑟根本沒有理他,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因為之前的屠殺太過慘烈,他身上滿是噴濺的血點,右手衣袖更是像灌了水一樣,指尖血紅的液體滴滴答答不斷向下流淌,很快就聚起了一小攤,血腥的氣息讓經歷許多大風làng的評議長也不由得側目。 弄臟了美妙的讓人戰栗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夜鶯眼眸中似乎帶著某種天真的神qíng,微微勾起的微笑卻是嘲諷的,你的那些手下還不錯,最后的努力掙扎讓我感到愉快,只可惜數量太少。 手下數量太少? 評議長的喉嚨好像哽住了,想到這座研究所里的jīng心訓練的親衛,再聯想這只夜鶯身上的血跡,他好像明白了什么,卻絕望的拒絕相信! 夜鶯是怯懦的,除了唱歌根本沒有什么用!隨隨便便就可以捕獲!怎么這只夜鶯 阿瑟沒有再理會他,在他展開禁咒的那一刻,一切就已經成為定局,雖然因為世界的局限,禁咒無法完全鋪展,不過他又不想毀滅整座城,這樣的qiáng度剛剛好。身后的羽翼已經觸及到了蔓延的黑暗,永遠不會傷害他的元素從背后涌來,像是在給他依靠。 如果身份bào露會帶來危險,那么只要在場除了薩里奧之外的人都死了就沒關系了吧?阿瑟很冷靜,一看就不祥的黑色氣流在他身后鼓動,羽翼上銀灰色的亮斑若隱若現。 評議長終于確認,這真的是一只夜鶯,貨真價實,只是似乎發生了某些異變。如果放在往常,他肯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的抓住這孩子來研究,但是他現在恐怕連自身都難保了。 那只夜鶯眼里,有清晰的殺意,醇厚的暗紫色與身后的黑暗呼應,在某一刻,瞳孔微微一縮。 卻是薩里奧站了起來,qiáng悍的恢復能力讓他幾乎無視了之前所受的創傷,身姿依然挺拔,隨意扯斷了連接在身上的儀器,一步一步向阿瑟走去。 夜鶯有瞬間的退意,他能感覺得到,薩里奧對他的舉動是不贊同的。 為什么不贊同?是因為他引動了可怕的黑暗元素嗎?還是因為殺了太多人?這些都會導致惡感,阿瑟知道,但是薩里奧犯下的事特么比他可怕多了好嗎?! 高大的羽族選擇了俯身,這樣阿瑟就不用仰頭看他了,薩里奧沒有說話,撕下一片內襯,又牽起阿瑟的手,認認真真的把他每一根手指都擦凈,連指fèng也擦拭得gāngān凈凈的,視線又落到阿瑟臉上,臉頰上濺了幾滴血。內襯雖然柔軟,也不適合觸碰小夜鶯的臉頰,所以他身體前傾,細細的把那些血漬舔舐gān凈。 夜鶯不堪受擾的向后仰了仰頭,又被按住了,乖乖地任由薩里奧把他打理好,終于呈現表面上的整潔之后,薩里奧才很勉qiáng的收手,把他抱進懷里用翅膀圈著。 阿瑟,你在害怕嗎? 阿瑟僵硬了一瞬間,沒有作聲。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他可以說什么都不怕,隨時都可以豁出命去發動燃燒生命的禁術,反正回到主神空間稍加治療就又能好起來,害怕那種qíng緒根本無所謂可他在聽到終端那頭熟悉的聲音消失時,有那么一瞬間,感到一種寒冷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