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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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公:“……”這要是自己的兒子,得拉出來暴捶!可他怎么就沒落個這么好的女婿呢。 建長公主府的預算只有兩千兩金子,太內司不會多掏一個銅錢。蓋長公府的錢不夠,得全由曦公出,這琉璃瓦也得由曦公自掏腰包。 望公拱手,“曦公闊氣?!辈环恍?! 霍司掌說:“長公主府用琉璃瓦,皇宮呢?” 望公雙目圓瞪地看向霍司掌:喪良心??!宮里都快沒錢了,還換這么貴的瓦。 霍司掌說:“曦公說長公主府全部用琉璃瓦?!?/br> 望公被噎了半天,最后問完價格后,默默地帶上幾塊琉璃瓦和拿上幾塊青瓦找天子去了:你女婿又要作怪了,你自己看著辦吧,反正我只是個管家,管不著你們翁婿間事。 天子看過琉璃瓦,又遞給長公主,說:“是挺好看?!彼Φ溃骸吧鹾??!?/br> 望公心說:“長公主府蓋得比皇宮華麗,那是越過了您,不合適?!彼f:“陛下,若長公主府用琉璃瓦,那宮里……不好再用青瓦了吧?!彼职褍r格報上去。 天子的笑容僵在臉上,沖羽青鸞喊:“我兒……” 羽青鸞指著琉璃瓦,“此瓦,甚好?!?/br> 天子坐直了,很是隨意地一揮手,說:“那便都換上?!?/br> 望公說:“內庫花銷……”扛不住。 天子說:“太商府多開幾項買賣。來人,去傳瑞臨長公主?!?/br> 望公拱手行禮,告退:天子肅清京城后,飄了呀。 羽青鸞把瓦放回他爹面前,走了。 朝廷的連番動作已經讓各地公侯們深感不安,若是天子奢靡掏空內庫,便可安枕。介時朝廷無糧無錢,怕是連十萬親隨都難養活了。 裴三郎正在長公主府工地查看施工,他的大侄子裴貞飛奔趕來。 裴貞跪地行禮,說:“二叔被下獄了?!?/br> 裴三郎問:“何罪?” “貪墨挪用。他把豪商們辦經營許可交納的錢財挪用去……去……去花巷爭頭魁斗富。有……有人告到瑞臨長公主那,說若是不法辦二叔,往后太商府的錢款都可挪用,大……大不了事發之后補上款項便是。瑞臨長公主查實后,當場罷了二叔官職,把二叔送去了太庶府?!?/br> 裴三郎派人回去取金子,自己帶著裴貞坐上馬車往太庶府去。 他把裴曙欠太商府的錢還上、罰款交上,又再花錢贖罪,把裴曙從太庶府的大牢里贖出來。 待叔侄三人坐上馬車,裴三郎問:“二哥并非炫耀之人,怎么與人斗起富來了?” 裴貞也看著自家二叔。這樣丟官,很磕磣。 裴曙說:“盧弦!我豈能忍他!” 裴三郎:“……”喲,盧鉉呀,好人吶。鎮武侯府跟朝武侯府的恩怨,滿京城都知道,大通錢莊和匯通錢莊斗到引發京城血案,盧鉉給他二哥下套,把他二哥擼下馬,太正常了。他問裴曙說:“他欠了那么多金子被下到太庶府大牢,全還上了?” 裴曙沉著臉“嗯”了聲,說:“至今仍然頗為富裕?!?/br> 裴貞問:“盧鉉?何人?” 裴三郎又把他們家跟朝武侯府的恩怨告訴了裴貞。 裴貞憤然握拳,暗惱,說:“二叔,你怎能中他計呢?!?/br> 裴曙問裴貞:“我豈能忍他!些許金子,我找三弟拆借便還上了,豈料還沒來得及……就事發了?!?/br> 裴貞說:“定是有計?!?/br> 裴三郎說:“成王敗寇……咳……二哥,無妨的?!贝笾蹲釉?,得給二哥留點臉。 裴貞附和,說:“再想辦法謀個前程便是?!?/br> 裴曙嘆口氣,說:“官聲壞了,豈是好謀的?!辈徽f話了。 當天,裴曙還沒坐熱呼的正三品實權肥缺官職沒了的事傳得沸沸揚揚,知情者聽到盧鉉的名字便恍然大悟。有好事者,又把鎮武侯府跟原朝武侯府,包括湯公府的恩怨都拉出來說道,一直說到公侯留京案、謀反案,殺了多少人上。 甚至有人打聽到盧鉉那,盧鉉狠狠地嘲諷了番裴曙。 總之,裴曙臉上無光,里子面子全都沒了。 他在家里閉門不出待了半個月,索性建了商隊,跑商去了。 知情人稱,他那商隊是裴三郎的,看跟在裴二郎身邊的戰奴就知道了。滿京城里,能養出那么壯實穿戴那么齊整的戰奴的,只有裴三郎。 裴三郎給長公主獻了把玳瑁扇,長公主成日拿在手上把玩,很是喜歡,裴三郎讓裴二郎去給他找玳瑁。他們商隊中還有一個叫魚大浪的奇石商人,那玳瑁便是他賣給裴三郎的。 他們再打聽,去哪里找玳瑁。出了大鳳朝最南邊的臨海離,離開邊疆,去大海。 然后大家都覺得,裴二郎該不會是讓裴三郎丟了大臉,被發配了吧。 當弟弟的,讓嫡親哥哥給自己帶商隊,還跑那么遠…… 果然不愧是燒八百野人尸體、畫出拔舌煉獄圖的催命三郎。 裴三郎,任你風言風語,我自巍然不動,繼續蓋房子、燒磚、燒琉璃瓦、開連鎖農貿副食店。 一年的時間在忙碌中哧溜一下子過去了,狗蘿莉十五了。 裴三郎送了狗蘿莉滿滿的幾大箱首飾和好看的各種衣服,幾乎扎根在長公府天天催著霍司掌,快點蓋呀,太慢了,都要成親了,長公主府還沒蓋好。 霍司掌都不想理他!這么大一座府,好多地方都蓋好了,這廝竟然讓他們拆了重新建。例如,他非得在湖上建廊橋,好,木橋建上了,這廝說:天啊,湖上建木橋,這木頭防潮防蛀嗎? 泡水里的木頭,再防潮能防到哪去!船好歹還能拖上岸每年刷刷桐油保養一下,想把橋拖上岸,拆了吧,重建。 裴曦那混賬就真讓拆了!把木頭造的長廊拆了,造成石頭的,又說石頭路面走起來不美,又在石頭面上鋪上一層什么……炭化木的。那不還是木頭的嗎!還沒原來的橋面漂亮! 宮里的木地板,刨好了,浸泡過,做點防蟲處理刷上油膝就用上了。 他室內說要用瓷磚,快研制出來了。 裴曦折騰出一堆新鮮物什往長公主府里挪,一會兒改這里,一會兒改那里,他用上的新物什,宮里不能沒有,又得找望公稟告天子,之后宮里又是一通鋪陳。 匠作司被曦公折騰得,擴了十倍的人手,不!夠!用! 望公都在私底下問他,到底收了曦公多少好處,皇宮太內都沒金子了,公侯們的進貢都不夠皇宮大興土木的,全靠瑞臨長公主拼命擴張太商府的買賣撐著,逼得瑞臨長公主都自己……讓朝廷建商隊去給天子找錢了。 這哪是建長公主府,這是給朝廷建無底洞吧。 現在滿京城的人都知道曦公喜歡造東西。 他那莊園,砌出長長的青色圍墻,遠遠地都能看見,聽親隨軍說,自進入他莊園地界,那路面就全部鋪上了青磚,一直鋪到莊園里,他莊園里的路面全是青磚路,不管是刮風下雨,腳上都沾不上泥。他莊園里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座涼亭,涼亭里還設有石桌和石凳。 天子有這么一個能造東西的女婿,要么換個女婿,要么為了顏面都得把皇宮造改得漂亮些。 曦公確實會花錢,但花的錢都是他憑本事掙的,擱誰家有這女婿都得寶貝上。他那么大興土木,為的可是給天子的女兒造宅子。他自己的莊園,用的全是青瓦,可沒這么奢靡。 天子很美,提到裴曦便是一口一句,“朕那賢婿”,酸得大家牙倒。 第119章 望公讓天子翁婿倆嚇得開啟每天瘋狂哭窮模式。 催命三郎是什么人?他是揣二百兩金子進京敢向魯公和陳武侯借七千兩金子, 投三千兩金子開錢莊敢找他借三萬兩金子的狠人。 裴曦, 那就是地地道道的買賣人, 欠賬借錢對他來說太正常不過, 付得起利錢, 還得上就成。 天子是什么人?那是天子!天子如果淪落到要靠欠債周轉的時候,那江山社稷危矣。 如今內庫的壓力有多大呢。 第一項, 十萬親隨軍的開支,這個是必須提前單獨劃撥好的, 短缺哪里都不能缺了這個。每年的第一筆支出, 就是親隨軍的。親隨軍有兩筆大項支出, 一項是供應現在每年的, 另一項就是備戰用的。那是除非發生叛亂, 朝廷財庫和天子內庫都撐不住了,不然就連天子都沒權動用。朝廷要儲備供應五年征戰的糧草薪響, 如今親隨軍吃食待遇翻倍提高, 儲糧的粗糧拉出庫低價賣了,換成細糧囤進去了。 現在親隨軍的吃食待遇有多高呢,以前是細糧和粗糧混著吃,十天半月有一餐rou就不錯了?,F在是, 餐餐吃稻米、面食這等細糧, 每個人早餐兩顆雞蛋,中晚餐頓頓有rou。那都是比照曦公養戰奴的待遇再往上提了提來的。 曦公養殖, 不服不行。 他養雞, 建有專程孵蛋的大棚, 有給家禽牲口包括池塘里的魚配配飼料的作坊,給雞養菜蟲、種青菜,再混著麩皮、粗糧喂食,雞長得又快又壯。供親隨軍的雞rou屬于rou雞,是建雞舍關在籠子里養出來的,比在莊園里山林子里放養的雞要便宜,從孵蛋到出籠只需要兩個月。那雞蛋更是多到每天成挑地往外撿,成筐地挑到城里去賣,滿城的食寮、豪商都買曦公家的雞蛋。 裴曦這么養殖,需要大量的糧食飼料,南邊的陳武侯、跟他一起開過錢莊的那幾個,還有好些窮苦出身的武侯們,現在都在給他供糧。他們把自家封地的糧全賣給他不說,還去周邊封地幫他購糧,都說收到糧食運到京城倒手賣給曦公就是賺。 裴曦的生財的路子多呀,那主意一個個往外冒。陳武侯世子來送糧,跟他聊聊天,后來就養螃蟹送京里來賣了。螃蟹專禍害稻田,到處打洞,田梗都讓它鉆塌了,蓄的水都流走了?,F在,螃蟹成了美食,從開春一直買到中秋后,運到京里賣得比雞rou還貴。 來京路上遠,危險,裴曦讓他們在常歇腳的地方建客棧,挑強壯的披甲人和戰奴組建鏢隊。有了客棧、鏢局,一年四季都能運貨,那錢賺得喲……陳武侯現在提到裴曦就是一口一個“我那世侄”。他的爵位比裴曦低,但裴曦樂意叫他世伯,說有救命之恩,沒齒不忘。 總之就是,曦公仗著有糧,拼命搞養殖,通過親隨軍的吃食,大賺特賺朝廷的金子,甚至連什么行軍帳篷、行軍背包都慫恿門郎將們換上了。 這些東西是容易壞的,年年都得補充的,再加上親隨軍全靠朝廷養著,朝廷得花薪晌的,那又是一筆龐大的開銷?,F在一年五萬兩金子,不夠親隨軍花的。 花了就花了,兵強馬壯,朝廷安穩。 這筆錢,他每年第一個支付給親隨軍??捎H隨軍的待遇上來了,總不能讓太庶府和太衛府的披甲人眼巴巴地看著吧,開銷又長了一波。 匠作司,大地動過后,城墻塌了好幾段,到處開裂,這都需要修補,現在還有近萬工匠在城墻上,牢里的罪奴全拉到城墻上修墻去了。每天僅吃嚼就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公侯們進貢的糧不夠吃,得找裴曦買高價糧,價格便宜了,他不賣,說收糧不易。他收糧不易?那些有封地的武侯們就差喊他財神爺把他供起來了。啊呸!為了給他送糧,一些難走的路,都修出棧道了。 宮里,各宮的開銷,那也都是有定數的,不能省,每年這錢也得單獨挪出來。協后和妃子們都沒有權動用內庫,天子、皇后、長公主,那都是花賞錢的大戶。天子給那些累世公侯們,抬手就是幾百上千兩金子地賞。閔公每年進貢,所有東西滿打滿算,八百兩,各公侯們里獨一份,可他算是天子的半個老丈人,天子至少也是一千兩地送回禮。 他能讓天子沒錢打賞嗎?不能!這些錢都得又預先安排好,單獨挪到一邊。 后宮那么多人,女官、宮侍、宮女們,還有罪奴們,也得吃嚼用,宮里都是貴人,吃嚼都精細,那又都是錢。 醫匠司、典刑司等這些零零總總加起來,也是不小的開銷。去年地動過后,為了預防瘟疫,藥庫都空了,又讓各公侯們補了批,再找藥材商買了批,又是金燦燦的金子花出去了。 各種固定開銷刨除完,這才輪得上動土木,修葺宮室,蓋造庭院。 以前天子節約,基本上不動土木,庫里每年都有盈余,庫里金子很是充足。 可現在,親隨軍、太庶府、太衛府的披甲人驟增的開銷就已經讓內庫吃緊,宮里再換青磚、換琉璃瓦、接銅水管,往年攢下來的金子一年就全花出去了。他把那些固定的必須開銷刨除后,金庫的金子就空啦,天子還要修修修,換換換…… 裴曦那廝還成天上門來催貨款。 他從庫里拉走多少金子,他心里沒數的呀。他有數!他窮哭,掰著手指頭數,“我得給貨款呀,陳武侯給我運來的幾千擔稻谷,我還沒結賬呢。萬一不及時付款,他以后不給我運糧了,我養雞場的雞會餓死,就供不上你的雞rou啦。門郎將會找你麻煩的?!?/br> 望公氣得撩袖子,想打人。你結琉璃瓦的貨款,扯什么親隨軍的雞rou。 裴三郎催他的要金子,他又變不出金子來,于是找天子哭,“曦公說不給他結錢,就把供應親隨軍的雞餓死?!?/br> 反正那銅錢精不要臉,他也不給他留臉,當著三公六卿朝廷官員的面就向天子哭。 羽青鸞聽到望公的哭訴,還以為自己記錯了,特意跑去翻太內司的賬,發現親隨軍根本沒欠裴曦的雞rou貨款,欠的是磚瓦錢,還有青膏泥的錢也沒結。 她找來望公詢問,望公告訴他,是裴曦要結瓦錢去付養雞的飼料錢。 羽青鸞:“……”你們這么說,不知情的人會以為親隨軍吃不起飯了。 她自然不會去糾正這個,樂得讓那些不知情的人有這樣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