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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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白了, 其實這就是建一個毛衣紡織品廠,雖然目前還是一個小得如同作坊的小廠, 但未來的前景和規模都是能夠看得見的, 那管理就不能按照作坊那種大小事情都由一個人上下里外一把抓地來,得具體分工,細劃管理。 目前規模小, 一個部門一兩個人就行了,但架構得搭起來?,F代文明社會現成的管理架構作為參照, 搬過來略加改良就可以用。 紡織廠總管事由裴三郎的庶兄裴六郎擔任,相當于工廠廠長, 企業ceo。 一方面那是裴三郎的庶兄,親兄弟且人可信,二來, 裴六郎雖然是披甲人出身, 但身份地位乃至學歷都是他手底下這幫人里面最高的。在這個等級森嚴的社會, 裴六郎一個侯爺庶子的身份又得裴三郎看重,由他去管廠子不管是對著奴仆還是那些豪商都不用虛, 打死人都不用償命的, 所以, 哪怕他只有十八歲, 這在裴三郎上輩子還只是個跟高考較勁或剛上大一的學生,在這里就已經……嗯, 出任ceo了。 裴三郎給他下達任令的時候, 還畫了塊大餅:“好好干, 爭取能在京城成親、娶貴族豪門家的千金女公子?!?/br> 裴六郎兩眼直放光地用力“嗯”地應下,僅聽三公子這么說就覺得心里一團火熱。 裴七郎也悄悄握拳,他分到的可是馬鞍買賣。 兄弟倆想到能賺銅錢金子,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即將到來的捐官成為士族的那天,恨不得拿出十二分勁來干。 不過眼下三公子有很重要的事情交待,他倆再激動也按捺住,聽三公子吩咐安排,并且牢牢記住,就怕辦砸差使被三公子打發回朝城繼續當個只領著幾個戰奴的披甲人。 裴三郎在總管事之下設財務管事、采買管事、驗貨管事、倉庫管事、織紡管事、廚房管事、樣式管事、戰奴營,相當把后世的財務、采購、質檢部、倉庫、生產、廚房后勤、工程樣品部、安保部全部定下來。 至于市場和研發這一塊,只能他自己來了,他琢磨出來東西后,教給樣式管事部,再由他們教下去。 他不能親自去教奴隸,得入鄉隨俗顧及身份禮法,不然會惹出大事來。 不然僅僅是不顧尊卑亂禮法一條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他倒是想讓人人平等,這樣能不用跪地吃土,階層不會掉起來無下限,但根本不可能。他自己的跟腳都沒站牢,降低自己的身份去抬高奴隸的地位,貴族們就得先弄死他,而那些奴隸們連飯都吃不飽、從小接受的又都是奴隸制思想灌輸,如果給他們提升的機會,他們會想成為新的貴族。人人平等,那是什么?能吃嗎?能穿嗎?有享受仆奴成群可以隨意打殺別人的生活嗎?如果不能,那扯什么! 他上輩子的世界,從封建設會轉為追求平等公平的社會,那是經過了西方思想的沖擊以及百年動蕩戰亂,甚至兩次世界大戰的沖擊,以無數人的鮮血性命為代價建立起來的,也仍然有著貧富差貴、原生家庭的差距、人和人個體之間的差距,也仍然有種各種社會矛盾和問題出現。 至于現在,他一個侯門貴公子,連一個大澡盆都沒有,想那些有的沒的,純屬多余。 裴三郎想到這個就無數次想念首都的大澡堂。 在這里,大冬天的想洗澡?做夢!他敢提洗澡,鎮武侯第一個得瘋。這是一個一場風寒就能奪走人性命的世界。七歲孩子等同于隨時可能會夭折。他的身上癢怎么辦?炭火旁烤著火,身上裹得暖暖和和和的,仆人們把熱水的炭爐和水一起端來,邊燒水邊給他擦澡。擦澡時他不能全露在外面,得胳膊腿和身子分開擦,沒擦的地方得捂在被子里,擦到哪里露出哪里。如果不是他反對,奴仆能干出鉆進被窩里給他擦澡的事來,就說可不可怕! 他把紡織廠的管理層崗位定下,接下來就是安排人員入職。 他上京時帶在身邊的人除了武課師傅、裴六郎、裴七郎三個第五階層的披甲人,就是些仆人:兩個馬車夫、四個小廝、兩個跑腿丫環。 馬車夫不用考慮,那是屬于駕車照顧馬的,進不到他的屋子,他的專屬司機的活計。 目前稍微上過幾天培訓班懂些簡單漢字、會加減乘除法的人,就是他身邊的四個小廝和兩個丫環,再就是裴六郎和裴七郎了。 管錢是大頭,他決定派一個貼身小廝去當財務管事;他臨時出題給四個小廝現場開考,答得最好的那個小廝派去當財務管事。 他的四個小廝都是從鎮武侯給他的戰奴里挑表現最好的選拔起來的。他們沒有名字,用的還是之前戰奴營里的排號,四個小廝中考得最好的叫戰奴十九。 戰奴十九升任臨時財務管事,以后的名字不能再用。 于是裴三郎給他賜了個名字,錢富。 這小廝能不能干好,能不能干成,不知道,于是只是代財務管事錢富。 裴三郎告訴他,“你要是干不好,就回戰奴營去,名字、位置、管事穿的大皮裘、吃的精細糧食、住的暖和屋子以及侍候你的奴仆都讓給能干好的人來?!?/br> 錢富跪地磕頭保證一定干好。 另外三名小廝站在旁邊眼睜睜地看著同為小廝的戰奴十九瞬間一步登天,至于感想,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裴三郎讓兩個丫環把她們最近織的手套、圍脖、襪子都拿過來。 他先檢查了她倆織出來的東西,一是看手藝學得怎么樣,二是看為人踏不踏實,有沒有趁他不在偷jian?;?,三是看干活細不細致。兩個丫環,他一起教的,結果做出來的活數量、質量都有明顯的差距。他再考算數和寫字,算數半斤八兩,寫字嘛,都丑,但是一個丑到能認出來,一個還有缺筆少劃有錯別字。簡體字,人,能寫成x。人家還解釋:“奴太緊張?!?/br> 緊張尼妹喲,干活不仔細不認真不努力,學字不好好學,考試還緊張,回頭讓你去給員工培訓,對著幾十、幾百號奴隸,緊不緊張?萬一再來個什么貴族參觀,是不是要現場丟人? 裴三郎對學得好的那丫環說:“你去找管家給你挑十個聰明勤快伶俐的女仆,把你學會的教給她們,限你三天時間至少全部教會三個人,教好后,你去當住樣式管事,住暖房、穿皮裘、吃細糧、喝rou湯、有仆奴侍奉你。你要是干不好,就留下來端水掃地擦屋子,以后繼續當丫環?!?/br> 那名丫環趕緊叩頭應下。 裴三郎略作思量,在“工程部樣板房”中挑了個“工”字,說:“你這屬于工匠活計,以后你就姓工吧,叫工巧,寓意心靈手巧的好工匠?!惫そ?,五等級的奉族,跟披甲人同階層,一個最底層的奴仆干工匠的活計,這是怎樣的抬舉。即使是匠奴,在奴隸中也是屬于如同上等人般的存在了。 工巧激動得拼命叩頭,“奴一定干好?!?/br> 裴三郎說:“管事挑給你的仆人,如果學不好的,你覺得教不出來的,可隨時換人,但是,三天時間,我一定要見到三個學會你全部本事的人?!?/br> 工巧拼命叩頭,連聲應下。 裴三郎把最重要的兩個崗位安排好,讓裴六郎和裴七郎留下,其他人出去。 他目前能暫時定下來的只有這財務管事和樣式管事兩個崗位,余下的他決定交給裴六郎和裴七郎去辦。 他對裴七郎說:“七兄,你近幾日幫著六兄把紡織作坊的事情cao持起來,回頭建馬鞍作坊時,你就知道該怎么做了?!?/br> 裴七郎抱拳,響亮地回答道:“請三公子放心,我一定干好?!?/br> 裴三郎起身,去拿了兩錠五兩重的金子出來,給了他們一人一錠,說:“你們去置辦身行頭,穿著要配得上你們的新身份。別以為這只是管事,聽著像管家,你們手上管的可是皇家內供的活計?!?/br> 裴六和裴七只見過三公子花金子,但從來沒摸過金子,當即連接都不敢接。 裴三郎直接拋給他們,說:“拿著金子,然后聽我教你們怎么安排其他管事。我這里不養閑人,你們要是干不好,回朝城,我讓父親找其他庶兄來幫我?!?/br> 裴七和裴七趕緊把金錠子揣進懷里,坐得筆直,目不轉睛聚精會神地盯著裴三郎,唯恐漏洞掉半個字。 裴三郎告訴他倆,他們要管好作坊,那么作坊里面的大小事務他們都得懂。不懂的怎么辦?學。沒人教怎么辦?偷師!當然,不能做賊地去偷,得正大光明地多看多問多學。 例如,不懂皮毛是不是?他們拿著金子去置辦行頭挑皮裘的時候多問問豪商,自己多看看各種貨色的差別和價格,多跑幾家皮草鋪,見識多了自然就懂了。魯二郎那邊交貨時也會派懂行的來交貨,也可以多請教請教。 至于其他那些采買管事、倉庫管事、廚房管事什么的,他們可以按照他剛才的法子,把他們身邊的戰奴教出來。如果戰奴太笨或者是不用心學,他們再從其他戰奴或奴隸里挑可用的教。 裴三郎說道:“雖然到處都有懂這些的人,但是那些人進到作坊,很可能在教我們東西的同時把我們的東西學走,那樣的話,用不了多久,這襪子手套圍脖買賣很快就會有其他人干了。奴隸買來后,命都是我們的,沒法跑?!?/br> 裴六郎和裴七郎應下。 裴三郎又把各部門的規章制度定下,例如倉儲那些什么先進先出原則,入庫前先驗貨,再清點數目,登記造冊后再入庫。 他說起來,裴六和裴七兩兄弟聽得一頭霧水。 他把制度流程制成一個流程表刻在竹板上,一目了然。 兩兄弟一看,恍然大悟,懂了。他們按照三公子刻下來的步驟一步步cao辦,準沒錯。至于這么做的作用和好處,等回頭再慢慢多琢磨,以及用到了就明白了。 織紡管理也是一樣,管理流程定下來,刻到竹板上。 做賬冊、報表什么的,都用竹板。竹板又不值錢,隨便用,不用省。至于紙什么的,裴三郎現在連造廁紙都顧不過來。書寫用的紙,在這個沒幾本書、讀書識字受貴族嚴格管控的世界,市場太小,投入和回報不會成正比的,有錢有閑再說,現在先管溫飽吧。 干活的奴隸,每個組每十天評一個干活最好的優等奴隸,優等奴隸跟組長一樣,吃干的食物、喝rou湯,穿保暖的羊皮襖。 奴隸們沒有工資,但得有獎懲制度?;罡傻煤玫呐`吃好穿好住暖;干不好的奴隸扣伙食降低生活標準;有重大錯誤的奴隸,打板子上皮鞭;背主的、逃跑的奴隸,直接打死。 優等奴隸、組長、戰奴,都吃干糧、喝rou湯?;斓叫」苁录墑e的奴隸吃細糧喝rou湯、三天一頓rou,夏天穿細麻布、冬天有皮襖。提拔組長,從優等奴隸中提拔,成為組長級別以上的,生病受傷有醫匠為他們治療。管著一個部門的大管事,不僅吃喝更好,還給配奴仆,他們除了沒工資沒自由沒有許可連大門都出不去,其余樣樣都不差了。 不然的話,活干得好或干不好都是一個樣,大鍋飯一下來,所有人都偷懶?;?,紡織廠準得完蛋。 裴三郎跟裴六郎和裴七郎開會到深夜才把事情談完。 他一個七歲孩子,早困得不行了,那兩個陪他奔波了一天,還精神得兩眼放光。 裴三郎安排完事情,哈欠連天地鉆進被窩,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裴六郎和裴七郎揣著在懷里已經捂暖和的金子從裴三郎的屋子里出去,他們仿佛已經看到了金子般閃閃放光的未來,下定決心一定要干好,就怕跟沒被裴三郎選上的那個丫環一樣跟美好的前程擦肩而過。 第35章 裴三郎頭天睡得晚, 第二天也沒補成覺,依然是平時的作息時間,大清早便被奴仆從被窩里挖起來上武課。 他雖然怕冷畏寒,卻不想把武課扔下。畢竟這是一個走山路都可能遇到老虎豺狼、在野外落單很可能被奴隸販子的手下套去當了奴隸的世界。他有點防身功夫在身,人身安全總是多點保障。 他上完大清早的武課,陪鎮武侯吃完早餐, 就被鎮武侯叫住,讓他今天留在府里, 美其名曰讓他多認識些貴族多見些世面。 鎮武侯聽從他的建議跳祭祀舞, 請來街坊鄰居們大宴賓客,而他們住的這片區, 侯爺多過狗。他雖然窮酸被人看不起,但他為人低調從不跟人結怨,人緣不算好, 但也不壞。馬鞍買賣和手套襪子圍脖成為內供,讓鎮武侯突然從人人都不搭理的窮酸變成了所有貴族眼中的香餑餑。接到他請帖的街坊鄰居們來了不說, 就連那些自矜身份的公侯們,在有了魯公打前鋒后,也紛紛派人給鎮武侯送來賀禮示好。畢竟鎮武侯能夠連續拿到兩筆天子欽指的內供買賣,其中一筆還是天子親筆寫的詔書廣發天下, 可見他在天子那是有些份量的, 值得往來。 然而, 京城里, 偌大的鎮武侯府, 只有兩個主人,鎮武侯和他的嫡三子裴曦。 鎮武侯還要跳祭祀舞,那么多的貴客要招待,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 京城鎮武侯府的管家,以前很少有機會接待貴客,如今來的侯爺都快把院子擠爆了,外面的馬車都排不下了,仆人小廝全都不夠用。他整個急得滿頭汗,嚇得都快癱了。他要是今天辦不好差使,給侯爺丟了大臉,明天腦袋就該掛到后院校場示眾了。 于是裴三郎就凸了! 多認識些貴族,多見些世面,呵呵!他是被鎮武侯抓壯丁了。 眾貴族們登門的時候,見到偌大的鎮武侯府由一個七歲小兒在那cao持。 他們還不能看不起人家小娃娃,畢竟滿京城都知道,這位可是從陳武侯府上借走兩千兩金子、從魯公手里借走五千金子,手里捏著兩筆內供大買賣的七歲娃娃。這七歲娃娃矮歸矮,小歸小,穿著一身很樸素的羊皮襖,身上連點裝飾物都沒有,但說話待客讓人挑不出半點錯,管理起府務安排起事情來老練得府里的管家都比不上。 他們得知這位小公子剛滿七歲鎮武侯就給了他一座百畝地的莊園、二百戰奴、二百兩金子讓他自己玩耍,一時間又諸多感慨和議論。 鎮武侯府寒酸是真的寒酸,連招待客人的地方都不夠,只有一個客廳,來客太多,站都站不下。 府上沒有安置客人的其他院子,除了校場沒有任何可供客人玩耍的地方,于是裴三郎直接把他們安排到看祭祀舞的校場。座位不夠,沒關系,他的坐騎裝備上他的馬鞍牽到校場,先讓給天子表演過馬術的披甲人上場來幾圈,把氣氛炒起來。緊張刺激熱烈的表演把客人全吸引過去,根本沒有人坐得住,全都站起身跑到校場近距離觀看了。 來的武侯居多,大家都是馬背上立功起的家,一身弓馬功夫自然不會差,待表演的披甲人下馬,便急先恐后地擠上去了,最后還是裴三郎出面讓他們排個隊,先看前面的人表演,甚至提議,大家押個彩頭。 他說:“青銅馬鞍,最快也得明年才有得賣,但是我為了籌備金子,提前準擺了三十具。其中二十具已經被陳武侯和魯公分了,但我父親手上還有十具,贏頭彩的,讓我父親割愛一具出來?!?/br> 能在眾多武侯里面搏頭彩,那可不是一具馬鞍的事,而是自己本事出眾的事。都是馬背上搏出來的侯,誰虛誰呀,比就比。 校場上比上了,鎮武侯府里的馬全牽出來輪流換上馬鞍上陣,避免累死馬。 有愛出風頭的去比,有低調的站在校場邊圍觀,很是熱鬧。 至于宴席,校場那么大,不往這擺往哪擺? 露天燒烤走起,反正食材、木柴和炭都是現成的,讓仆奴搬到校場,露天大篝火燃起來,烤全羊、雞、鴨、鵝、魚,圍著一堆堆露天大篝火堆先烤上一圈。十堆篝火擺成長排,烤架的高度升到人的腰部位置,站著切rou方便,切下來就吃,暢快得很。旁邊還有炭爐燉著加了姜的熱騰騰的rou湯,喝上一碗,爽! 這排場,小嗎?光看rou食和篝火的場面就不??! 待祭祀舞快開始時,在天子跟前獻過表演的五具青銅馬鞍裝在鋪著錦綢的托盤上由披甲人抬著送上祭臺。 鼓樂聲起,一身盛裝的鎮武侯在祭祀臺上跳起了激情澎湃的祭祀舞蹈。他們的這種舞是從狩獵和戰斗演變來的,極其奔放,很是大氣。裴三郎上輩子見過的跳大神以及那些什么戰舞都沒鎮武侯跳得熱烈。 鎮武侯跳完舞下臺,就被各路侯爺們給圍上了。 坐了二十年冷板凳的鎮武侯,一輩子都沒今天這么風光,他是自己知道自家斤兩,馬鞍和手套的作坊都還沒建起來呢,哪敢輕狂,很是謙遜,就連別人說他裝窮有錢身上的穿戴價值不菲也只能說是小兒子孝順給買的。 大家的反應都是你兒子的錢還不是你給的。 鎮武侯也不能說他兒子現在的錢是找陳武侯和魯公借的,更不能說家底都讓裴三郎給掏了這樣的話。這個家可是由嫡長子繼承的,說那話可是要惹出事的,他只能笑著討饒。 賓客們表演看得盡興,不僅見識到新出的馬鞍,還都騎著跑了個一圈半圈的,食物也吃得暢快,一個個的算是盡興而歸。有注意到鎮武侯府上窮的,連點青銅器具擺件都沒有,家具也都粗糙得很,簡直不負窮酸二字,但細細想來,又仍舊覺得鎮武侯未必是真的窮酸。 裴三郎早上沒睡成懶覺,白天又忙一半,下午把客人送走完,就回屋補覺。 鎮武侯來找他,見到兒子睡得正香,輕手輕腳地替他掖好被子就走了,然后自己一個人坐在客堂美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