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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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太內自不必說,司馬府可是掌管天下馬匹、甲衣、箭戟武器的府衙,三公六卿中的六卿衙門之一。 魯二郎讀完,滿室皆寂。 好半晌,魯二郎才問裴三郎:“交由你辦?”鎮武侯何等兒戲! 裴三郎理直氣壯地說:“馬鞍是我造出來的,且還有可以改良之處,自然是繼續由我來造。我父親敬獻給天子的所有馬鞍都是出自我手?!?/br> 滿屋子的人盯著裴三郎和擺在他面前桌子上的詔書。 誰能想到他一個七歲小兒手里握著能讓任何一個王公貴族都眼紅的買賣。 他拿著這詔書來找魯二郎又是做什么? 魯二郎現在只想送客。他握住裴三郎的手,說:“隨我去見我父親?!笔衷诙?。詔書是他親口讀的,字是他一個一個仔仔細細看過的,上面的天子印鑒更是反復確認了的。 裴三郎反握住魯二郎的手,喊:“二哥,魯二哥,我是來借金子的。你知道我父親窮,造馬鞍這么大的事,他拿不出這么多金子銅錢?!?/br> 魯二郎見到狐朋狗友們的眼睛都亮了,立即說:“好說,好說,你我兄弟何需見外,現在就隨我去見父親,借金子的事包在我身上?!睆娦欣鹋崛删鸵庾?,對在座的幾他幾位公子說:“有要事在身,失陪,失陪?!?/br> 裴三郎喊:“詔書?!?/br> 貴公子們紛紛起身,圍在矮桌旁,又再仔細地把詔書看完,那天子大金印,想認錯都難。 裴三郎等他們看完詔書,才卷起來,塞進羊皮袍子里,然后就被魯二郎跟抱孩子似的抱起來扛到肩膀上。 裴三郎:“……” 魯二郎抱起裴三郎就跑,唯恐別人跟他搶孩子的樣子。 裴三郎:“……”活了兩輩子,第一回被人扛到肩膀上,人都傻了。 他過了好幾秒,才回過神來,心說:“魯二公子,你跟那幾個是塑料兄弟情吧?!敝劣谒?,七歲的孩子,要什么面子,被扛著就被扛著吧,享受回被人搶的金餑餑待遇。 他看魯二郎這樣子,覺得待會兒可以少給點利息。原本打算按照年利百分之十給,現在看百分之五應該也夠,大不了第一批馬鞍比照陳武侯,先賣十具給魯公。 第31章 魯二郎扛著裴三郎過去時, 魯公正在待客。 一年里就是這個時候最忙, 來自各地的進京進貢保爵的、買爵買官的猶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魯公是皇親國戚出身,封地就在京城旁邊,與留駐京城任職的王公貴族們走動極近, 又交游廣闊誰都能說上幾句, 托他辦事的人每年都排長隊。 魯二郎先裴三郎扛到后廳,替他理理顯得有些零亂的衣服, 說:“稍候片刻, 我現在就去請父親過來?!庇址愿琅秃蒙谭钆崛?,不得怠慢,這才匆匆趕到魯公身旁,附耳低語:“鎮武侯府的嫡三子攜天子親筆詔書來府上有大事相商?!?/br> 魯公聽到鎮武侯府的嫡三子還沒在意, 天子親筆詔書如同一道驚雷炸過腦海,要不是多年涵養,差點嚇得跳起來, 當即對座上來賓作揖告罪, 匆匆離席,跟著魯二郎直奔后堂,問:“何事?” 魯二郎三言兩句說不清楚,說:“父親見到詔書便知?!?/br> 魯公到了后堂,裴三郎拿出天子親筆詔書,又是一通見詔書如見天子的跪拜流程。 裴三郎不哆嗦, 等魯公起身, 就把詔書呈給魯公看。 魯公看到這份詔書就像是看到一座金山, 然而跟他沒什么關系,但是此刻金山又來到了面前,他就有點鬧不懂了。 魯二郎當即把馬鞍是裴三郎造出來的,這事也是由他一手cao辦,如今來找他借金子的事告知魯公。他是手上沒什么金子銅錢,不然,就自己出這錢了。 裴三郎先不說利錢,也不說借多少,只告訴魯公,這馬鞍可以分成好多種,首先有皇家使用的金馬鞍,有供貴族使用的青銅馬鞍,還有供應司馬府的戰馬使用的其它馬鞍。其中金馬鞍最為貴重,青銅馬鞍次之,其它的馬鞍皆不如這二種。第一批馬鞍自然得是緊著皇家供應,造金馬鞍,但在造第一批金馬鞍的同時還會造三十具青銅馬鞍。這其中十具是留給他的父親鎮武侯的,另有十具已經由鎮武侯府對面那位對他有救命之恩且借給他兩千兩黃金的陳武侯預定,如今還剩下十具青銅馬鞍沒被人預定走。今年之內,只有這三十具青銅馬鞍,最快也要三個月后才能造得出來。明年會不會出青銅馬鞍,還得先滿足皇家的馬鞍供應之后,再視情況而定。 魯公抬眼打量起裴三郎,說:“你是想以馬鞍的預定額找我借金子?” 裴三郎按照上輩子的公積金利率報出百分之二點五的年利,說:“借五千兩金子,每年年底奉上利錢,利錢為每年一百二十五兩金子?!?/br> 魯公說:“每年賺一百二十五兩金子,我得賺四十年方能賺足五千兩金子?!彼麚u頭,“不劃算?!?/br> 裴三郎說:“穩賺不賠的買賣,劃算。況且,我與魯二哥一見如故,這里還有一筆買賣可談?!?/br> 魯公的眉頭一挑,說:“哦?” 裴三郎說:“造馬鞍需要大量的牛羊皮,最上等的牛羊皮自然是供應黃金馬鞍和青銅馬鞍,中等牛羊皮供應戰馬馬鞍。魯公近在天子腳下,想必比我清楚如今我大鳳朝內有多少馬匹。馬鞍乃皮革所制,常年磨損,常年損耗,自是細水長流的長久營生。我初來京中,又是七齡小兒,與京中的皮毛豪商都不熟。我以市價向魯二哥購買牛羊皮,但凡貨色過關,我悉數全收。魯二哥能向皮毛豪商壓多少價賺取多少差價,那就全是魯二哥的本事?!?/br> 魯二郎聞言激動得差點被口水嗆到。他悶咳兩聲,兩眼放光地看著自家父親和裴三郎。這小兄弟夠意思,魯二哥沒白喊。 裴三郎說:“眼下就有兩千張劣等羊皮的買賣急需找賣家?!币I奴隸造馬鞍和織手套襪子,買來的奴隸全是虱子跳蚤,那不得把頭發全剃了,洗干凈澡,換上干凈的羊皮衣。這么冷的天,不給羊皮襖穿,得全凍死。他沖魯二郎笑道:“魯二哥若是能供應上金馬鞍的上等牛羊皮,出去也能說得上一句,您手下的毛皮也是供應皇家太內的?!彼f話間還豎了下拇指。 魯二郎喊了聲:“父親?!闭Z氣難掩急切。送上門來的賺錢買賣,大買賣,您猶豫什么呢。他眼看就要二十了,封侯未有期,蔭官不甘心,娶妻高不著低不就。 有天子詔書,這馬鞍買賣自然是日進斗金的生意,當然是穩賺不賠??少I賣那自然是想把盈往大了談,且這馬鞍之利如此巨大。魯公對裴三郎說:“說起穩賺不賠,不盡然吧,其利之大,足令許多人動心,以你父之爵恐力有不及之處?!狈獾囟急2蛔〉娜?,還想保住馬鞍生意。 裴三郎說:“馬鞍買賣,我父親仰仗的是天子垂憐厚愛。我父親的爵位低微,但是放眼天下,誰敢觸犯天子威儀?!彼麊枺骸棒敼X得為什么天子會獨將這買賣交給我父親,而不由太內司或司馬府cao持呢?” 魯公問:“為何?” 裴三郎老氣橫秋神神叨叨地搖頭晃腦:“不可說,天機不可泄露?!?/br> 鎮武侯的封地就是他的隔壁,哪怕再是窮酸,魯公也得打聽下他的出身來歷,天子近隨出身。魯公嘆道:“看在二郎的份上,利錢低些便低些吧?!碑敿唇衼砉芗胰ト〗鹱訑M契書。他頗覺得奇異地打量起裴三郎,這七歲小兒,談起買賣來頭頭是道,他都占不到什么便宜。這是背后有高人指點?這詔書剛到手,即使有謀士出謀劃策,也當是鎮武侯來談,偏讓他一個小兒出面。真是怪事年年有,這是頭一份。 裴三郎與魯公定下契書。 銅刀刻字之后,魯公取下他的大印,戳上印泥,蓋在竹板上。 裴三郎看到印泥,眼睛都直了。這年代竟然有印泥。他隨即一想,無論是士族還是貴族,印璽是身份的象征,有印章當然得有印泥。這紅色的印泥看起來挺像朱砂。如果真是朱砂的話,那豪門貴族手里應該還有其他礦產物。他以拇指按在印泥上,在竹板上留下印戳。 魯公詫異地看著裴三郎:你無印。 他又再看他的年齡,頓時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跟人打了多年交道,頭一次遇到蓋印時沒印璽的。這人還從他手里借走五千兩金子。五千兩!金子! 裴三郎成功借到低息金子,揣著竹板契書,便向魯公告辭,然后沒出門,扭頭就到了魯二郎跟前,“二哥,眼下有諸多事撈您相助。我急需在城中置一座大宅作為作坊,您人面廣,神通廣大,還請您勿必相助。不需要多奢華,地大、能遮風雪即可。如果沒有大宅,相鄰的宅子能夠一并買下的也成?!?/br> 魯公:“……” 魯二郎:“……”他問:“不是要毛皮嗎?” 裴三郎說:“細談?!?/br> 魯公起身出去,留下他二人細談。他出去時還不免多看了幾眼裴三郎,這七歲小兒說是急需,可那模樣氣定神閑,五千兩金子,清點完數目就放在那,竟沒多看一眼。鎮武侯當真窮嗎?這小兒也是頗為奇異的,小小年紀竟如此老練,怪哉。 裴三郎等魯公一走,就拉著魯二郎在矮桌旁坐下,列清單。從宅子,到各種工匠,到木材,到毛皮,到奴隸,一流水列下來刻在竹板上,說:“二哥,這些我都照市場價給您,您能找來,能壓價多少賺多少差價,全是您的本事?!彼麧M臉誠懇地說:“我喊您一聲二哥,承蒙您諸多照顧,我便與您交底。馬鞍之事,涉及天子,不便讓您參股分利,待此事忙完,開春天暖可動土之后,我有一日進斗金的買賣,必不忘二哥,到時,你我合伙參股五五分利?!?/br> 魯二郎好奇地問:“什么買賣能日進斗金?” 裴三郎說:“能讓人在寒冬臘月天感受到人間四月春暖花開的溫暖,能在酷暑天享受清涼的買賣?!?/br> 魯二郎頗為稀奇地戳戳裴三郎的頭,問:“你這腦袋是如何生的,怎會有如此多的主意?” 裴三郎說:“因為需要,缺了,就得想法子滿足這需要,這就是能賺銅錢金子的商機。騎馬需要馬鞍,天冷需要手套、需要溫暖,天熱需要清涼。二哥想想,您缺什么,別人缺什么,缺了,能補上,這就能換來銅錢金子?!?/br> 魯二郎思量著眨眨眼,心說:“我就缺銅錢金子?!焙锰幎冀o他許下了,裴三郎連天子親筆指派的獨門買賣都做上了,想必不會誆他。他說:“成,你的事,包在我身上?!?/br> 裴三郎也不含糊,從剛借的那堆金子中直接取了一百兩金子先支給魯二郎活動使用。金子放在魯二郎的跟前,“十萬火急,拜托二哥?!?/br> 魯二郎:“……”揮金如土,豪氣!日進斗金,我信了。這不,登門不到一個時辰,天都沒黑,從父親手里借走了五千兩金子,還給我派上了活計。他朝裴三郎拱拱手,心說:“佩服?!?/br> 裴三郎心滿意足地揣著契書拉著從魯公那借來的金子回府了。 五千兩金子可是份量不輕,再加上馬車本身的重量,使得車轍印壓得極深,馬都快拉不動了。 他回到鎮武侯府時天都黑了。 鎮武侯被小兒子拿走了天子詔書,也是滿心忐忑,那可是天子親筆詔書,若是有閃失,可是會滿門抄斬的。他好不容易等回兒子,捧著詔書仔細檢查完見沒有出差錯,這才長松口氣,才顧得上詢問裴三郎帶著詔書做什么去了,讓裴三郎細細道來。 他見到仆人一個個小心翼翼地抬著一口口看起來不大但重量不輕的箱子往里去,心下好奇,隨手掀開一口箱子,入眼竟然是金燦燦的金錠子,嚇了一大跳。他連續掀開好幾口箱子的蓋子,里面全是金子。箱子上殘留的封泥還有“魯公”字樣。 魯公府的金子! 這么多箱,到底借了多少金子。 他迅速清點數目,然后嚇得兩眼發直,喉頭滾動,看向小兒子的眼神都不太對了。他問:“你一個七歲小兒,出門兩趟,拉回七千兩金子?” 裴三郎說:“六千九百兩金子,已經預支出去一百兩?!?/br> 鎮武侯:“……” 裴三郎把他和魯公的契書給了鎮武侯看,說:“我已經托了魯公府的二公子替我相看做作坊的宅子,造馬鞍急需的牛關毛皮、奴隸、工匠、木材也都勞煩他去cao持了?!?/br> 鎮武侯:“……” 第32章 鎮武侯再一次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自家的天神兒子。照這勢頭發展下去, 小兒子將來萬金封侯也是可以想的, 但他又難免擔心天神兒子過于外秀引來災禍,又怕招來天妒把他早早地收回去??膳崛勺鳛榈杖?,無爵無蔭,一切前程只能靠自己掙,他這做父親的能做的就是不拖后腿,能使上力的時候使把力。 馬鞍造出來獻上去了,金子也借來了,就連跑腿買宅子牛羊皮等物什的人都有了,還是公府家的嫡出公子跑腿cao辦, 鎮武侯雖是難免有些擔心, 但想著自家天神兒子是個有本事的,索性放手由得小兒子折騰, 實在是兒子雖小,在但這些事情上, 腦子轉得比他快,主意比他多。 第二天,他便在府里搭建祭祀臺,并且派出仆人去請同住西侯街的鄰居于明日前來做客觀禮。 鎮武侯在校場忙著搭祭祀臺和準備明日的活動安排,魯公府的嫡二公子坐著馬車,登門來找裴三郎。 魯二郎見到裴三郎的第一句話就是:“昨日你走后,我琢磨過來, 你這是借我父親的金子使喚起我來了?!?/br> 裴三郎問:“我可有給利錢?” 魯二郎說:“有?!?/br> 裴三郎又問:“你在從中可有利可得?” 魯二郎說:“自然是有的?!彼宰蛉张崛梢蛔咚憔o鑼密鼓地忙起來了, 這搶手的生意買賣自然是早定下早安心。 裴三郎請魯二郎入客廳坐。 魯二郎說:“不坐了。宅子以及能供應毛皮、木材、奴隸的豪商我都找好了, 你去看看貨物成色可行否。我方才過來時,已經去過匠作坊那邊,隨時可以過去挑選被罰作罪奴的匠人?!?/br> 裴三郎豎起大拇指贊了句:“二哥厲害!”他讓小廝從府里再牽匹馬套車、把自己的馬套上馬鞍牽到門口,說:“給二哥過過癮?!?/br> 他出門,指著馬鐙說:“踩在這里上馬?!?/br> 魯二郎摸摸馬鞍,僅看上面鑲嵌的青銅以及馬鞍的造型都覺貴重。他對這買賣在心頭又穩了幾分。他踩著馬鐙翻身上馬,坐下便覺察出不尋常來。 裴三郎坐上鎮武侯府的馬車,喊:“二哥,走了?!彼f:“等你有空閑,到校場騎馬跑幾圈,便知這馬鞍如何的好了?!?/br> 魯二郎本就是個好騎射的,如今有了這貴重的馬鞍,坐著又舒服,吹著冷風都舍不得下馬。 裴三郎見他的臉上都凍出雞皮疙瘩,甩了條圍脖給他,教他怎么圍住脖子和護住臉。 兩人一人坐在馬車里,一人騎馬在馬車外,隔著不到一米的距離。 裴三郎問:“二哥府上可有空置的地窖?” 魯二郎不解,問:“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