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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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之后就變成孤魂野鬼的蕭騁懷,沒辦法回答孟金窈這個問題,只是面無表情看著孟金窈。 孟金窈的耐心似乎也耗盡了,也不再糾結這個問題,打了個酒嗝,用折扇敲了陸宥鳴一下:“陸兄,我們回去繼續喝?!?/br> 說著,搖搖晃晃朝前走,走了兩步,又一頓,扭頭看向立在原地的蕭騁懷,道:“短命相公,快活夠了就趕緊回去,人鬼殊途,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向來不茍言笑的蕭騁懷,被孟金窈最后那句話氣笑了。 嘖,這女人究竟是從哪兒覺得,自己逗留這么久是因為她??? 看到蕭騁懷笑的陸宥鳴,心里突然有些發毛,也顧不得男女有別,拽住孟金窈快步走了。 蕭騁懷從春色滿園出來后,站在大街上出了一會兒神,便回了顧家。 剛下馬車,就看到怒氣沖沖的顧耿提著戒尺從府里出來。 瞧這架勢,八九不離十是要去捉他。 蕭騁懷原本是不想搭理易怒易爆的顧耿,打算直接入府的,可一走近,看到顧耿滿面怒容的模樣,當即膝頭一軟,這具身體不受控制就跪了下去,求饒的話張口就來:“爹,孩兒錯了?!?/br> ! 自己竟然叫了顧耿這個老迂腐爹? 蕭騁懷有些生無可戀。 自從‘顧楷林’醒了之后,就再也沒喊過自己爹了,突如其來這一聲爹,讓提著戒尺的顧耿僵在原地。 顧夫人由下人攙著,跌跌撞撞出來,看到門口這一幕,當即以為顧耿又要打顧楷林,忙撲上去將楷林護在身后,眼睛通紅看著顧耿:“老爺,你要是再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打林兒,我就帶他去江陵找老夫人,讓他替我們母子做主?!?/br> 顧家祖籍是江陵,顧耿有一個八十歲的老母,目前在祖宅中安度晚年。 顧耿氣的眼睛瞪的老大,用戒尺指著蕭騁懷,怒聲道:“你今晚干什么去了?” 雖然顧楷林已經死了,但這具身體怕顧耿的程度已經可以和好色媲美了,顧耿聲音陡然提高一個度,他當即就抖了起來:“去春色滿園了,不過孩兒就略坐坐,什么都沒干?!?/br> 顧母在旁幫腔:“他出門到回來,也就半個時辰,這點時間能做什么?” 顧耿被發妻的話噎了一下,握著戒尺還是一臉怒不可遏:“君子不立危墻,就算你去了什么也沒干,也要罰?!?/br> “是鄭文煜下帖子邀請我去的,不信您問我娘?!?/br> 蕭騁懷眼睫垂了一下,已經徹底放棄掙扎了。 時隔這么久,顧母聽到兒子終于叫了一聲娘,當即喜不勝收道:“那帖子我見過?!?/br> “你見過,你……” 顧母一臉不耐煩打斷顧耿的話:“老爺,你差不多就行了,是不是非要我翻出,你前兩天跟隔壁街孫秀才喝酒的爛賬,這事才能過?” 顧耿身子不好,大夫叮囑不能喝酒,但他就饞這一口,常常偷偷去和自己昔日同窗孫秀才喝酒。 被發妻當著兒子面這般說,顧耿當即臉色漲的通紅,甩著袖子罵了句:“慈母多敗兒?!鞭D身怒氣沖沖進了府。 “別理你爹,他就那樣?!鳖櫮阜鲋掤G懷起身,關切問,“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早???是銀子沒帶夠嗎?娘……” 顧母娘家是商人的,顧母亦很有經商頭腦,這些年她將自己的嫁妝鋪子打理的井井有條,但凡顧楷林出門廝混,都是她私下給的銀子。 “覺得有些累,就回來了?!笔掤G懷截了顧母的話。 “那就早點回去歇息,娘讓廚房燉了參湯,等會兒讓人給你送回去?!?/br> 蕭騁懷應了之后,回了自己的院子。 在花樓不覺得,一出來,就能聞到身上一股脂粉味,蕭騁懷不喜歡這種甜膩的味道,回院子第一件事便是沐浴。 沐浴過后,聽到外面有風聲,便推開窗。 顧家雖然世代迂腐古板,但院子卻修葺的很是風雅。就連顧楷林的院子里都廣植著竹、梅,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花樹,如今剛開春,院子里的紅梅還在競相綻放。 蕭騁懷在窗邊站一會兒,走到床邊,正要掀被子時,手一頓,朝后退了幾步,怒聲道:“滾下來?!?/br> 一個只穿著褻衣的丫鬟從床上下來,跪到蕭騁懷腳下,仰著精心涂抹過的臉,一臉不明所以:“少爺,您以前也是讓阿秀這樣幫您暖床的???” 顧楷林以前做沒做過這么荒唐的事情,蕭騁懷不知道。 但他暫居到這具身體之后,便讓顧母將院子里所有的丫鬟都換成了小廝。 蕭騁懷臉色剛沉下來,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怒罵聲:“不要臉的賤蹄子,還敢攀咬主子,來人,拖下去即可發賣了?!?/br> 顧母來給蕭騁懷送參湯,剛好看到這一幕。 這個叫阿秀的會說話,仗著顧楷林寵她,成天在這院子里作威作福的。顧母原本懶理她,現在見她明明被打發出去了,還偷偷溜進去爬床,當即怒氣叢生。 “去,把趙三娘找來?!?/br> 趙三娘是京都有名的牙婆,她手上過的都是下等娼妓館的生意。 阿秀當即被嚇的跪在地上,連連向顧母磕頭求饒:“夫人,奴婢錯了,您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少爺,您救救奴婢,救救奴婢??!” 阿秀手還沒碰到蕭騁懷的衣角,他就迅速躲開了。 跟著顧母的嬤嬤呵斥道:“愣著干什么?還不動手?!?/br> 幾個小廝進來粗魯的把阿秀拖了出去。 那嬤嬤回頭沖蕭騁懷福了福身子,道:“少爺若不嫌老奴手笨,老奴替少爺換一床新被褥?” 蕭騁懷本想自己換,但鑒于顧楷林是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不能做跟他人設不符的事情,便輕輕頷首。 嬤嬤將新被褥鋪好,蕭騁懷的參湯也喝完了,顧母叮囑幾句,便扶著那嬤嬤的手走了。 出了顧楷林的院子,顧母才嘆了一口氣,對那嬤嬤道:“你覺不覺得,林兒這次醒來之后,變化有些大嗎?” 以前顧楷林對阿秀的寵愛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可今天阿秀手還沒碰到衣角他就迅速避開了,顧母覺得這不像兒子的行事作風。 “受了那么重的罰,有所變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依老奴看,少爺就是氣不順,前段時間不還同您和老爺慪氣,今晚不也喊爹娘了嗎?” 顧母雖然心有存疑,但也覺得嬤嬤說的在理。 “這倒也是,不過這孩子年齡也不小了,我怕他再被老爺打,若真打出個好歹來……” “那便給少爺說一門婚事,娶了親,興許就好些了?!?/br> 顧楷林今年已是二十有一了,按說他冠禮之后便要給他張羅娶親的,可偏生顧楷林是個不愿意拘著的主兒,再加上顧耿那邊說,娶親不急于一時,讓他先掙了功名再說,這事就暫時被擱置下來了。 如今再提起來,顧母覺得此法可行,便道:“梅園的梅花開了,明天給各家夫人下個帖子,邀她們過府來賞花?!?/br> 第19章 孟金窈醒來時,腦袋嗡嗡的疼。 床榻旁的燈籠已經熄了,屏風外隱隱有亮光,看屋內的陳設,她還在春色滿園,但外面卻很安靜。 糟了。 暈暈乎乎的孟金窈一瞬間清醒了,一把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因起的太急,一陣暈眩感襲來。 守在外面的陸宥鳴聽到聲音,快步進來:“孟兄,你醒了?” “現在什么時辰?” “子時剛過?!?/br> 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真是喝酒誤事。 孟金窈著急忙慌穿鞋襪,陸宥鳴見她要走,忙道:“我送你?!?/br> “不用,我騎馬回去?!?/br> “可是這么晚了,你一個姑娘家……” “我這個姑娘家可跟你身邊那些溫香軟玉不一樣!” 一句話堵的陸宥鳴啞口無言。 想著秋禾那丫頭應該還在等她,孟金窈也沒跟陸宥鳴廢話,穿好鞋襪就下了樓,解開系在門口歪脖子柳樹上的馬,沖陸宥鳴瀟灑揮揮手,英姿颯爽騎上馬走了。 現在子時剛過,街上空蕩蕩的,只有清脆的馬蹄聲,夜霧層層疊疊籠上來,周遭的景致全被罩進霧里,看的不大真切。 孟金窈渾身疲軟,冷風一吹,人卻格外清醒。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到,書上說,子時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人在這個時候休憩,而鬼便會在這個時候出來覓食。 鬼覓食除了香燭,大約就剩下吸食人的精氣了吧! 嗚咽的風聲吹過,像是有人在幽怨的哭。 孟金窈攥著韁繩的手猛的收緊,有些后悔沒讓陸宥鳴送她了。 如果說看不見,她也沒什么好怕的,可偏偏她娘的,她能看見??! 孟金窈抖的跟只鵪鶉一樣,飛快朝四周瞄了一眼,又迅速收回目光。 趁著鬼沒出現,還是抓緊時間趕回府里吧! 抱著‘看不見就沒有’的心態,孟金窈迅速閉上眼睛,狠狠在馬背上拍了一巴掌,嘚嘚的馬蹄聲響的比剛才快了很多。 跑了好一會兒,孟金窈才慢慢睜開眼睛,想看看走到哪兒了,剛睜開眼睛,瞳孔猛的一縮,又迅速把眼睛閉上了。 不遠處的夜霧里,有一群抬著轎子的鬼。 娘的,今天點兒怎么這么背! 孟金窈有些想哭。 □□的馬還在疾速奔跑,孟金窈生怕追上那群鬼,手忙腳亂拉住韁繩讓馬停下來。 馬倒是如她所愿停了下來,可卻重重打了個響鼻,孟金窈嚇的都快從馬背上摔下來了,眼睛死死盯著那群鬼,打算架勢不對就立馬轉頭跑路。 不過幸好,那群鬼好像沒聽見,一直在朝前走。 拐過前面巷口,經過一棵大銀杏樹就到孟家了,可這群鬼走在孟金窈前面,孟金窈不確定在她到孟家之前,他們會不會發現自己。若此時返回春色滿園,則還需再走好一會兒,而且難保路上不會出現什么別的鬼…… 糾結了好一會兒,孟金窈還是選擇茍一茍朝前走,只要她同那群鬼保持距離,他們……應該不會發現自己的吧? 打定主意的孟金窈,為了降低被發現的可能性,甚至還彎下腰摟住馬脖子,遠遠跟著。 拐過巷口,眼看快到到大銀杏樹時,一只野貓不知道從哪兒躥出來,孟金窈□□的馬受了驚,仰蹄嘶鳴一聲,將孟金窈摔了下來。 孟金窈覺得自己的尾椎骨都要摔碎了,齜牙咧嘴捂著腰正打算站起來時,面前冷不丁多了幾只腳。 猛的抬頭,就看到兩個不知是人是鬼的兇神惡煞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