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事業狂遇見工作狂_分節閱讀_4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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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總歸讓人不愉快。 而今天晚上,則是一場硬仗。 回去是周堯開的車,家里黑車是送葬車隊其中一員,后視鏡上飄著紅色的絲帶,前后左右已經看不見一同開出來的車。 白斂坐在副駕,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駕駛座的后座坐著的元素蘭,而周保全先生則是一臉莫名其妙地坐在副駕后面的位置上,視線偶爾會在其他三人身上繞一繞。 車開進城里,漸漸繁華,元素蘭突然開口說道:“哎呀,今年我已經參加九次葬禮了,六個老人,三個年輕人。老人年紀到了,走了,還能接受,最可惜的就是那些年輕人,有時候意外啊,就是那么突然的發生,讓人措不及防?!?/br> “小柔的兒子離開的時候,看見小柔哭的那樣,我心都碎了?!?/br> “你說咱們都半只腳踏進土里的人,還剩下什么?不外乎都是兒女健康平安?!?/br> “除死無大事?!?/br> 周堯從后視鏡看了母親一眼,然后又看向白斂。 這是……開始了。 元素蘭就那么說了一路,感慨了一路,不停的給周保全先生洗腦,但也是她的肺腑之言。 除死無大事。 因而哪怕兒子找了個同性伴侶,在她看來,只要踏實地過日子,就沒問題,外面的閑言碎語可以不用理會,畢竟過日子是關了門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自己清楚。 她一路見證了兒子的出柜,兒子的結婚,以及孫兒們的降生,到了這個歲數,最希望的就是家庭的美滿。 所以也該到讓丈夫知道的時候了。 無論這件事,對于丈夫是憤怒痛苦,還是驚訝開心,總歸是必須要走的一遭,孩子出生,就要進周家的門了。 周保全聽了一路的感慨,心里難免也被牽扯出一些絲絲拉拉的柔情,總覺得妻子是在借這件事來撒嬌,抱怨他陪她太少。 可惜兒子對家業并不感興趣,在外面自己開公司開的風生水起,他還沒到能夠退休的時候,承諾恐怕是做不得的。 心里難免生出幾分愧疚。 這一路反復斟酌思考,周保全倒是忘記了白斂的存在,等著下了車回了家,一回頭看見白斂也跟著進了門,那種不自在的感覺才再次出現。 元素蘭張羅著說:“家里客房平時用的少,沒有收拾,你就去堯兒屋里洗澡,堯兒屋里應該有新的秋衣秋褲,你先換上,我等會讓人把暖氣再調高一度。去了那地方,衣服褲子都要換洗,你把衣服換下來,很快干洗出來,明天就能穿了?!?/br> “堯兒的房間在三樓,你洗完澡就休息一會兒,睡一覺,吃晚飯我再打電話叫你們?!?/br> “不用急著下來,我和你叔叔也會休息,爺爺下午要出去下象棋,樓下沒人的?!?/br> 元素蘭絮叨了一路,等著電梯門開開,她走出來對著白斂微笑:“想吃什么給阿姨發微信,我讓家里的阿姨給你們做?!?/br> 周保全走在前面,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自己妻子。真是……越聽越不對勁啊,客人來了不睡客房去兒子屋里洗澡?還在兒子屋里午睡?是家里沒空房間嗎?這都什么安排??? 當電梯門關上了,轉過身來的妻子卻一臉心滿意足的微笑,輕嘆一口氣,接著帶著一絲倦容地飄進了自己的屋里,轉頭就沖進了浴室,鎖上了門。 周保全落后一步,沒能趕上第一波的洗澡,只能在客廳里休息。 他脫下外套和棉褲,正準備脫毛衣的時候,低頭就看見了妻子丟在沙發上的手提包。 平日里鎖緊的手提包今天拉開了拉鏈,露出了半張不明所以的照片,因為混沌一片,反而讓人好奇,周保全歪頭瞇眼看了兩秒,然后走過去將照片拿了起來。 此時周堯和白斂進了屋。 兩人一起進的浴室。 衣服脫下來丟在籃子里,熱水嘩啦啦的,很快蒸騰出了一層nongnong的霧氣。 白斂沖了頭,正在按洗發露,突然回頭問道:“你說阿姨會怎么和叔叔談咱們的事?” 周堯站在淋浴蓬頭下面,水流從他的頭頂上沖刷而下,形成銀色的光膜,水流蜿蜒過線條深刻的臉龐,帶走了看不見的晦澀灰塵。聞言他猛地睜開了眼睛,被水潤了的眼眸黑亮逼人,帶著十足進攻性地說:“話說這是你第一次來我家吧?” “不是第一次啊,我上次也過來拿書……” “第一次進我的臥室?一會還要在我床上睡覺?你就沒點什么想法嗎?” “……”白斂愣了一下,臉色頓時一紅,說,“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