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節
普通的制法為水蒸汽蒸餾法,需在高溫100c的條件下進行。由于大蒜中許多有效成分具有熱敏性,受熱變性分解后藥性減弱,不過也避免了大蒜素對于心臟的損傷。 在一個從沒有過抗生素的時代,一種可抑制痢疾桿菌、傷寒桿菌繁殖,對葡萄球菌、肺炎球菌、大腸桿菌、沙門氏菌、金黃色葡萄球菌、鏈球菌等有害菌有明顯抑制和殺滅作用的藥物,說是仙丹也不為過了。 而且原料簡單易得,不需要復雜的化學處理,簡直是目前技術條件下的首選。 唯一的問題在于,大蒜的有效成分需要溶于乙醇,他要先想辦法造些足夠精純的酒精出來。 想了想,寧非還是決定就地取材,用剛剛收獲的玉米作為原料,采用液態發酵工藝,制備高濃度乙醇。 他忍痛咬牙,用商城點數在123頁面兌換了糖化酶和己酸菌,酒母就湊活用本時代的,便宜廉價,十個大錢一包。 接下來就是制酒。 寧非采用的釀酒的法子,理論上產出為可食用究竟,糖化后自然降溫,不需要做更多干涉,等糖化醪溫度降至28°c時,再添加酒母入缸發酵。 不過系統出品的確不同凡品,不但反應過程快速徹底,而且還嚴格控制了雜質和有害物的產生。原本液態法白酒的發酵期為34天,寧非制備的糖化醪2天就發酵完成,添加入系統出品的己酸菌培養液,酒味撲鼻。 唔,用喝的話,度數有點高。 為了追求酒精產量,寧非選擇犧牲了口感。液態法制出的白酒因為酯類的數量和含量少,聞起來沒有固態法釀出的白酒酒香濃郁,通常是需要添加香精香料來補齊的。 不過左右他做這玩意是為了提純大蒜注射液,酒精的質量并不是關注的重點。 經渣統檢測過成分,寧非所制的酒精中不含甲醇等雜質,倒是雜醇油、異丁醇和異戊醇比較多,人喝多了雖然不會死掉,但容易上頭,頭疼口干,渾身難受。 用來折騰陸家人,正好。 于是黑肚皮的寧鋸子又冒起了壞水,將酒重入蒸餾鍋,再次提純。這次的即食用酒精有95度以上,根本不能直接喝,兌水少了都要放到一大批人。 “記得,回去兌水啊,不然會死人噠?!?/br> 十二郎臨走之前,寧鋸子還循循叮囑道。 “記得要兌水,五倍到十倍的水,一定不要忘了??!” 小少年朝他揮了揮手,騎著小紅馬歡快地跑走了。 十二郎回到定安城的時候,天色已然到了傍晚時分。 大都護正和幾位老下屬一起用晚飯,聽說十二郎回府,便召喚他一起吃。 最近小兒子很爭氣,再也不是之前那個只知道四處瞎混的混崽子,偶爾也能說些大道理出來,大都護封伯晟覺得很滿意。 他一輩子就生了兩個崽子,老大自不必說,邊城就沒人不羨慕的,從小到大給大都護臉上不知道貼了多少層金箔。 唯獨這個小崽,從小混不吝,腦子空空沒一點心眼,天天就知道四處玩耍,擺明要走上紈绔子弟的路子,讓大都護十分糟心。 現在可是好了,老大把小崽托付給寧小子念書,眼見著就長進了,怎能不然大都護興起炫耀的念頭。 從古至今,老爹顯擺兒子,這是華國人一脈相承的本能,大都護封伯晟也不能免俗。 見十二郎抱著一個壇子進來,大都護立刻召他上前,喜滋滋要他給眾位叔伯表演個吹石灰乳。 十二郎:…… 十二郎決定再掙扎一下。 “爹,我回來是有要事的,小非哥給了我好東西,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用才能把陸家王八蛋折騰拉稀?!?/br> “唔?” 聽他這樣說,在場幾個中年人都挑起眼眸,視線定格在十二郎懷里的壇子上。 誰不知道墨宗的那位矩子是個天縱奇才,總有奇思妙想天馬橫空,偏偏每一個造出來都能驚艷世人。 不過那位矩子和封大公子往來密切,有什么好東西也只可著大郎來,讓人眼氣眼紅得抓心撓肝,只恨自己沒生個俊俏又有本事的小子。 這回……又給啥了? 大都護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挑了挑眉。 “你抱的是啥玩意?寧小子給的?讓你老子我看看?” 第228章 聽說親爹要看, 十二郎立刻倒退一大步,想要轉身跑路。 他爹,那是看么?那就是明搶??!明晃晃地打劫, 都不帶遮掩一下的! 無奈兒子了解爹,爹也了解自家崽子的小心思, 立刻用眼神示意常隨平叔關門。 十二郎:…… “爹, ”十二郎又退了一步,背脊抵靠上門板, 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但他還想再掙扎一下。 “爹, 這不是吃的, 這是小飛哥送我教訓陸家王八的……你看了也沒用的!” 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少年抵不過親爹的蠻力,懷中的壇子很快被奪走,像只破了洞布老虎一樣, 被無情地拋棄在門邊,再也不能分到一枚關注的眼神。 十二郎泄氣了,悶悶地抱膝蹲坐, 感覺親爹真是一點都不講理,講什么都是白費力氣。 “有沒有用?那得我看了之后再說!” 大都護嘿嘿一笑, 隨手把壇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然后又湊近了嗅了嗅。 “有股子烈酒的沖味?!?/br> 說著,他直接伸手, 把壇子上的封口紙拍碎。 下一刻,濃烈的酒精味道從壇子口噴涌而出, 兇猛而具有攻擊性, 瞬間捕獲了在場眾人的嗅覺。 “這……這……這是酒??!” 左兵馬衛袁濤睜大了眼睛,兩只鼻孔不自覺的舒張,狠狠一抽, 滿滿的酒精氣就沖貫入腦。 “cao它狗日的,這味太霸道了,可是好酒!” 帶兵之人都愛酒,尤其是性情暴烈的悍將,很多都是不折不扣的酒鬼。 比如左兵馬衛袁濤,生平最愛烈酒。 他半生都在草原與胡人廝殺,生活習慣也與胡人頗有相似之處。 草原苦寒烈酒可以暖身,胡人殺得興起cao馬奶酒痛飲,可以激發出族人的悍勇之氣,袁濤也有同樣的習慣。只是這馬奶酒度數不高,入口綿軟,奶味十足,喝起來沒什么力道,讓他不甚滿意。 不過既然是愛好,那自然也不是只喝一種酒。 中原的黃酒,南地的稻米酒,果子酒,袁左兵馬衛都嘗試過,雖然口味各不相同,但總感覺和馬奶酒差不多,都卻了點力道。 看黃酒和稻米酒是用糧食釀造的,果子酒只產于溫暖潮濕的南地,邊軍自己還吃不飽肚子,更別說拿珍貴的糧食釀酒了。 袁左兵馬衛知輕重,從不因為個人喜好而耽誤大事??缮頌橐幻Y深酒鬼,袁濤常年處于欲求不滿的狀態,聞到點酒味心里就炸鍋。 尤其是這些年,邊軍在與草原胡人的對峙中逐漸轉為上風,左兵馬衛心里的貓爪子又開始活泛。 別人送的金銀財寶他不喜歡,送他妖嬈美女他無福消受,送他神兵利刃……勉勉強強吧,反正都是身外之物。 只有知他喜好的心腹下屬,每到年節便四下搜羅,送上幾壇山野釀的清酒,能讓左兵馬衛大人喜笑顏開。 說起來,袁濤也覺得自己算是業朝最了解酒的人。從中原到草原,幾乎所有的酒他都品嘗過,稱得上是酒中的大家。 可是這一次,根本沒看到酒液,就只聞道點味道,袁左兵馬衛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燒了起來,背后的汗毛根根豎立,血液一陣陣地沖上頭頂。 本能,是愛酒的本能在奔涌,催促著他靠近,靠得再近一些,把那霸道的液體吞咽入身體,化為燒灼力量的源泉! “這是……這是什么酒?!” 袁濤咽了口口水,強忍住向大都護伸手的沖動。 他強迫自己轉過頭,把注意力集中在倒霉孩子十二郎的身上,語氣略有些急促。 “小十二咱可不能撒謊。這里面聞著就是好東西,哪有拿好東西給王八蛋的道理,不能平白便宜了陸家的狗腿子!” 不單單是他這樣想,在場許多人都抱著同樣的心思。 幾個年紀加一起過200歲的中年人,像一群眼冒綠光的野狼,幾步上前把可憐的小羊團團圍住,目光灼灼。 “大侄子啊,這是什么酒?” “是寧小子給你的嗎?墨宗自己釀的?” “這酒你還有多少?還掖著藏著的……小毛孩子鳥都沒長大呢,喝酒能喝出個啥滋味?不如孝敬給你叔叔伯伯了!” 你一言我一語,個個神情激動,把十二郎逼成了一小團。 他左聽一句,右答一句,支支吾吾了好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最后還是心急的封大都護一拍巴掌。 “嘿,你個慫崽子,話都說不明白,可是急死你老子了!” “不就是酒嘛,嘗嘗就知道啦!” 十二郎原本被親爹懷里酒精壇子熏得頭暈,一聽這話馬上清醒。 他雖然跟小非哥吹大牛,可實際上,他還是個沒怎么碰過酒的雛兒,不太知道酒是個什么滋味。 可再怎么沒經驗,他也知道普通的酒聞著味道是不會醉的。之前小非哥說的時候他還沒在意,現在看,這東西喝了怕是真會死人。 死人,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別看他心里想著下狠手折騰陸家王八,但陸時文絕對不能死在定安城。不但不能死,傷都不能傷,不然很容易讓有心人捏到把柄。 是以爹和大哥也只說讓他想辦法捉弄,可沒說要整死人。結果現在王八還沒到,自家老爹要被先放倒,要真是因為小非哥給的東西出了事,那可就麻煩了。 不行! 十二郎被自己腦補的場景嚇到了,忙不迭地起身去搶酒壇。 “不!不不能喝呀!不能喝!小非哥說喝了會死的!” “死什么死!什么死不死的,你這孩子說話也忒不吉利了!” 邊軍西北大營武衛方正德一拍巴掌。 “喝酒喝死的都是慫貨,你看你這些叔伯哪個像?” “咱們下面長的可不是軟蛋,來來來,讓你方叔給你打個樣!” 說著,他從桌子上取來個海碗,伸到大都護的面前。 “大哥,我先走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