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旅途 #9329;#8574;.#269;#8559;
或許是看出易晚不高興了,兩個少年勉強息戰了……一小會兒。地鐵??枯p軌終點站,易晚第一個往外走,誰也不看,頭也不回,直到沖進候車廳。 還有十分鐘發車,她找了排空位子坐下來候車,剛坐穩,一左一右兩個影子又趕上來,跟綁定裝備一樣,在她身邊待命。 她看看左邊那個,又看看右邊那個,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跟老男人在一起待久了,她還真的拿這種高調熱烈沒有辦法。易晚想到這里輕輕地瞟了一眼林青杭,你不是世外仙人嗎,怎么搞得也上頭了跟著拈酸吃醋,這不像你啊。 盛之旭:晚晚翻他白眼!好耶!再翻大點! 林青杭:晚晚看我了誒,好耶,不要看他。 廣播里此時播放了可以排隊進站的通知,易晚便站起來去排隊檢票了。兩個男同學誰也不肯離她遠些,還是并排站在她后面,在一條隊伍里顯得格外突出。 然而檢票無法兩個人一起過閘,林青杭離閘機更近,占據地理優勢,搶先把自己的身份證拍了上去。 “滴——”門開了,學霸立刻疾走兩步去追前面的易晚。落后的盛之旭焦急地瞪著機器,怎么到他這里就這么慢!要驗證好幾次!他倆都站到同一階扶梯上了! 等他終于過了檢,向下通往月臺的自動扶梯上,易晚的后腦勺都看不見了。tīαnmeīxs.?òm(tianmeixs.) 盛之旭把證一揣,眼睛掃過一旁并排的臺階欄桿,國家基建十分給力,不銹鋼的材質看著相當穩固。 他腿一抬,大步越級向下跑去,籃球隊長出色的運動細胞讓他的速度比自動扶梯快上幾倍,跟一陣風一樣往低處襲去,引得高處人群都在看他。 然而快跑到底下時,他步子邁得大了些,一腳踩在臺階邊上打了滑,眼看就要摔,有人看得驚悚叫出聲來。 少年卻絲毫不慌,伸手一把牢牢握住欄桿,借著向下的沖力,毫不費勁地把自己撐高,此時他距離地面也不過叁四級臺階,一個轉體翻身就平穩落在了扶梯的終點。 剛好看見他從天而降在面前的易晚:…… 身后不遠處居然爆發一陣“少年好身手啊”的喝彩聲,但易晚看著笑得合不攏嘴的傻狗,只想捂著臉趕緊走。 敞亮整潔的高鐵,車廂內兩邊各有叁人并排的座位,中間一條略窄一人寬的過道。 找座位的時候,盛之旭震怒發現:他倆的座位居然是挨在一起的?。?! 怎么又丟下我一個!嚶嚶嚶! 易晚有點不好意思,她之前被王思東的事情搞亂了方寸,忘記買票,還是跟林青杭說這件事的時候才想起來,他順手就給兩人訂了連號的座位。 盛之旭去瞪林青杭,后者視若無睹,神態自如地把易晚的行李放到架子上。 可惡!你等著! 他也不去自己的座位,就站在過道旁邊等著,看著易晚跟那個假正經一起坐下來,捏緊了拳頭。 直覺讓易晚坐在了中間。果不其然,盛之旭很快等到了本該坐在她旁邊座位上的乘客,跟對方商量過后交換了座位。 唉,又變成一左一右了。 這也是最好的安排了,難道要讓他們兩個坐在一起么,那還不把天都拆了。 這回易晚學聰明了,一開始就閉著眼睛裝睡,心想你倆愛干嘛干嘛,我誰也不會理。 怎么就搞成這樣……她習慣性地又去思考是不是自己太過依賴,不懂拒絕。后來又反應過來:我怪自己做什么,又不是我求著他們來的,他們要吵要鬧,又不是我的錯。 她坦然許多,深呼吸一口放松了眉頭,正準備正式警告一下他倆,卻突然感到一只微涼的手握住了她身側的左手。 是林青杭。 他手指修長,靈活地鉆到她的指縫之間,跟她十指交纏,清涼仿佛帶著水汽的觸感繞在指尖,易晚不自覺也扣緊了他的手。 好像聽見一聲低低的笑聲。易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臉紅了,心跳之時,又覺察到右邊那個暖烘烘的小動物好像也不安分。 盛之旭斜靠在靠背上,一只手支頤作為遮擋,另一只手悄悄咪咪地鉆到了她那邊,貼上了她皮薄細膩的肘結。 她怎么連胳膊肘都這么滑,盛之旭的指背輕輕滑過她突出的骨頭,這也太瘦了,硌手。 易晚卻被這曖昧的觸碰逗得差點破功,她氣呼呼地把手臂移開了些,不讓小狗爪子再搗亂。 小狗好像知道錯了,再貼上來的時候,沒有再撓她癢癢,溫熱的掌心托著她的關節。車里空調開得有點猛,他就像個暖寶寶,持續不斷地向她輸送著溫度。 一左一右,一涼一暖。 易晚舒服得意識模糊,逐漸想不清楚東西,這兩個呆子的事情要怎么理順,她此刻怎么也想不通了。 自從知道小舅出現在身邊之后,她就經常夢見自己被一個黑影從高處推落,然后在失重的恐懼中驚醒。她本來就壓力不小,這下更是精神不濟。 其實如果鉆到文弈的床上去睡,有人陪著她會好很多。但單人床太窄,她不得不跟他貼到一起。文弈大半夜摟上她很難不變硬,又為了能讓她好好休息而強自忍耐,做又不是,走又不是。易晚醒來發現他眼下青黑,知道自己這樣打擾了他,便還是選擇一個人睡覺。 雖然這樣的日子還不長,但依然積累起不少的疲憊。 現在,有兩個人護著她,她根本不用擔心別的,平穩的列車飛速行駛,微微的震鳴聲正好做了催眠的媒介。 她真的睡著了。 兩個少年察覺到易晚睡著,手上不由得都輕了些,讓她能好好睡。 窗外的明媚江山被陽光鋪滿暖意,長出一層絨絨的金邊,讓人的心情不自覺地變好。 列車微微拐了一個彎,易晚的腦袋慢慢地向右側滑去,在盛之旭滿意的目光中靠上了他的肩膀。 他開心得差點蹦起來,大手也得寸進尺摸進她的袖子,放在纖細的手臂上。 那邊的林青杭射過來刀子一樣的視線,巴不得把那只爪子削了。他真想把易晚拽回來,但又怕吵醒她,慣沒有表情的臉上此時神色格外復雜。 盛之旭還沒得意多久,好景不長,列車就要??康谝粋€站了,好些乘客開始準備下車。 一開始他擔心的是嘈雜聲會把易晚驚醒,正在考慮怎么捂住她耳朵,卻冷不丁被過道上一個大漢猛地撞了下。他整個人被推歪,肩膀上的易晚朝另一邊倒了過去,伸手抓都來不及。林青杭見狀立刻傾身,盡可能平穩地接住了她, 那個五大叁粗的圓膀漢子根本沒注意,拖了個巨型的行李箱,嘿喲嘿喲地從狹窄的過道中擠向出口下了車。 這下好了,盛之旭眼睜睜看著易晚迷迷糊糊地睡到了林青杭身上,失望得整個狗都耷拉下去。 易晚稀里糊涂的也沒醒,換了個方向抵著林青杭又繼續睡。 因為方才的碰撞,她側著腦袋栽下去,小半張臉藏在林青杭肩膀后面,看著倒是依偎得更緊。窗外暖光撲在人身上,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窩投下影子,宛如開出一朵芬芳的百合。 她睡得很認真,呼吸均勻綿長,像一個虔誠祈禱的修女,眷顧如影隨形。 林青杭看她看到出神,那邊的盛之旭不死心,正想偷偷地拽她的袖子,企圖把她奪回來。林青杭眉眼結冰,朝他壓低了嗓子: “你想吵醒她?” 狗爪子松了松,又不甘地攥緊。林青杭懶得再跟他吵,收回了視線,終究是忍不住,在易晚光潔的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嗷——!” 盛之旭氣瘋了,幾乎想當場在車廂里跑個來回。 易晚懵懵地醒過來時,鼻尖聞到淡淡的柏木香氣,讓人安心得想再睡一覺。男生清冽的聲音像溪流融雪,都搞不清他到底是在哄睡還是在喚醒: “起來了,到家了?!?/br> 嗯?她打了個哈欠慢慢直起身來,人還沒清醒,突然有個東西撲到她身上:“快起來快起來!我們走嘛……” 她真就在大冰塊那邊睡了一路!盛之旭忍了好久,現在終于名正言順,抓著她的胳膊搓揉,“你都不理我……” 鈍鈍的疼癢讓易晚很快就精神了,“那我睡著了嘛……”她想站起來,盛之旭卻還壓著她,大高個非要往她頸窩里鉆。 林青杭一掌蓋上去,掐進他的肩膀關節,盛之旭吃了點痛,側頭透過易晚的頭發絲對他怒目而視。 “放開她,這里只剩我們還沒下車了?!?/br> 月臺上洗車窗的阿姨拿著水刮子搖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看不懂了。 他們終于回到了Z市。 然而這趟旅途才剛剛開始。 明天是mama出院的日子,易晚打算先回家放下東西。結果站在了家門口,才突然想起來她在車上睡著前思考的問題。 她回頭望望兩個跟班,斟酌半天,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們……打算怎么住???” 【尒説 影視:ρó㈠捌мó.có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