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39;⑴8ьк.cм 五十、道歉
有些事情不用問,只要兩個人想得一樣,就能避免很多需要開口的尷尬。 如同我知道你需要一個正式的道歉,而你也知道我此刻傾訴的心情正強烈。 Circe的演出結束后,圣誕音樂會也就結束了。 周天許把斷了的鼓棒一扔,無視隊友叫他收拾樂器的呼喚,幾步跟上易晚走下舞臺的身影,在她還沒有離開之前拉住她往沒有觀眾的臨時后臺帶了幾步。 易晚沒有掙扎,任他把她圈在身前,背對著刺眼的照明和人群。 高個的混血少年呼吸略微紊亂,抬頭四處看看覺得不妥,又生怕懷里的人像那天一樣走掉,只好湊在她耳邊挽留: “……你先別走。我有話要跟你說?!?/br> 易晚望著地面上兩個人融在一起的影子,往旁邊一側頭,余光里看到已經開始朝這探頭探腦的八卦同學,嘆口氣說道: “我先回去了?!?/br> 感到背后的人肌rou一緊,她抿唇偷偷笑了一下,安撫般拍拍他的手背,接著講: “你等下來找我,我在禮堂側門等你?!?/br> 像圣誕這種非傳統文化節日,禮堂自然是不開的。而沒有活動的時候,禮堂的正門側門都是鎖著的。 易晚勾著頭背著手很慢很慢地晃悠到空無一人的側門,在門外的回廊石欄桿上坐了下來。 外面校道上路過的人還不少,人聲和不知哪里模糊播放的圣誕歌聲混在一起,淺淺傳到側門廳這里,愈顯此處寂靜。 易晚仰頭望著一盞路燈在樹葉間分割破碎的光。 還是……心軟了。χγцzんαíщц.onе(xyuzhaiwu.one) 究竟是錯愕于今晚這場不期而遇,還是感激于他在為難時刻的相助,還是只是貪戀于一個溫暖的懷抱。 下定決心的是她,邁不開步的也是她。 一開始她的艱難僅限于物質,想的是怎么才能擠出更多時間打工,感情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可是后來,也沒有誰在乎她敢不敢,拉拉扯扯滾雪球般,牽涉了許多人。 她被迫變成兩個自己。一個想要安靜地沉沒,就不堪,就淪喪,就臟;另一個想要浮出水面,去擁抱,去親吻,去愛。 她聽到腳步聲,視野角落里冒出一個身影,蓬松的卷發十分顯眼好認。 但她依然坐著,發呆一樣望著燈,感知到來人在自己的面前蹲了下來,甚至握住了她一只手,易晚也一動不動。 周天許看著恬靜的女生,此刻她的虹膜被黑暗中的燈照亮,有光閃動。 他握著她冰涼的手指,無意識在掌心搓動,但半晌她也沒有看他一眼。 手也依舊那么涼,好像捂不暖。 周天許本來以為自己會很急躁,可能已經扳著易晚的肩膀搖晃讓她有點反應,或者直接上前堵住人的嘴讓她眼里只能看見他。 但他自己都很意外,看著易晚的臉,他有歉疚,有好奇,有心動,但惟獨沒有暴亂。 可能是方才的歌太過經典,旋律太過溫柔,也有可能—— 是他已經把想說的唱了出來。 生命怎會如往常般流淌。 你離開我時,便是世界末日。 能否不要離開我,讓我的生命,一如既往地流淌。 他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知道,易晚是聽懂的。 所以她才會答應與他見面。 他依然拉著她的手,最后小心翼翼地拖著搖晃了一下她的手臂,鼻子里共鳴出悶悶的氣音。 “唔……” “還生氣嗎?” 易晚把臉轉向他,方才盯著燈太久,視網膜里閃著兩塊刺眼的光斑,她眨了眨眼,看不清昏暗中周天許的臉,只能聽他說。 “之前對你粗魯,讓你難過了,我很抱歉?!?/br> 真奇怪,他一開口,明明嗓音很低,但她瞬間就自動隔絕了外面的其他聲音。 “我從來沒想過你不好?!?/br> 大高個子蹲在地上莫名顯得很小一只,頭發亂糟糟的,像個小孩。 “我只是……想讓你只屬于我?!?/br> “因為我喜歡你?!?/br> 易晚垂下頭,用沉默掩飾內心的天人交戰。 身前的少年敏銳地察覺到她的掙扎,湊近了些補充: “你可以不答應做我女朋友,但……能不能別再不理我?” 他從來都沒有對女生做過什么承諾,此時想要表示一下誠懇都不知道臺詞,左右看看空曠的回廊也找不到任何啟發,只能低頭繼續捻她的手指。 “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那樣了……” 易晚好不容易恢復一點視力,定睛凝神也只能看見他發頂,她把被他捂暖的手抽出來放在他劉海上理了理。 周天許把頭抬起來,在光線不好的地方他眼睛顏色好像沒那么淺,易晚想。 這樣看他好像是另外一個人,易晚想。 但也很帥很好看,易晚想。 是因為今晚的氛圍嗎?她此刻腦子鈍鈍的,沒有什么思考,不去想他的為人,不去想她的處境,不去想他和她是否能有以后。 易晚像是累了一樣緩緩地向前靠,因為仍然看不太清楚,她本來想把額頭放到他肩膀上,可是距離判斷有誤,差點栽個空。 周天許立刻伸直背去接,手順勢抱住易晚的腰,把她圈進懷里,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蹭。過了一會兒實在是欣喜她的靠近,又想去親她。 易晚卻側了頭躲開一點: “就抱一抱,其他不行?!?/br> 周天許:“……” 不帶這樣的,就只給聞味道不給吃??? 她身上的花香味跟以前一樣,周天許在她頭頂聞聞,又湊到她后頸嗅嗅,最后甚至想拉開易晚衣領往胸前探頭。 “都說了不行……你這樣我要走了?!币淄碚f著就推他,作勢起身。周天許趕緊站起來摁著她,插科打諢道: “誒我沒要干別的呀,就是蹲久了腿麻了……”他也坐到石欄桿上,拉著她要讓她坐到自己身上。 易晚拗不過他,并攏雙腿側著身子坐上他緊實的大腿,再次回到他懷里:“不重嗎?”。 周天許如愿以償地抱著乖乖的小動物,看她枕著自己的肩膀,烏黑的發絲落下來,掃得他鎖骨和心前一片癢。 頑劣的本性又按捺不住想要捉弄她,他把手放到她腰間,故意往側面的敏感處捏了捏:“哇你好重啊~我看看你這里是不是好多rou……” 易晚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扭著身子想躲,偏偏男孩子打鼓的手臂有力得很,牢牢把她制住,易晚氣不過又去掐他的肌rou,但不痛不癢的根本不影響周天許。 兩個人交纏半天,笑著喘著打了一架,許久才好不容易停下來。 之前易晚為了躲避在周天許身上蹭了半天,不知怎的最后的姿勢竟變成背對著他坐,雙腿分開兩邊勾住了他的膝蓋。而周天許此刻正從背后緊緊摟著她的腰,手臂就橫在她胸口下面一點點。她只要一呼吸,肋骨胸廓四面八方,全是他的存在感。 反應過來之后,她頓時覺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放好。想滑下腿把腳踩回地面站起來,剛一動,周天許立刻抬腿把她往回提了一把。 “別動……” 這一下她清晰的感受到屁股后面有個形態巨大的東西正指著她。 你們男孩子這么容易硬的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