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包(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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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奇,前兩天秋碼頭報的強jian案資料有沒有?發給我看看?!?/br> “鐘哥……”吳奇抓了抓手邊的紙,有些局促地站起來。 “怎么?出事了?”鐘明正皺皺眉頭,心覺不妙。 “你放心,我不碰。我就看看資料,我絕對不碰這案子好吧?!鼻锎a頭在明珠城東邊,位置比較偏,不屬于市區,這個案子自然也不歸市里管。 “不是這個……”吳奇撓撓頭,“鐘哥你這兩天值夜班可能不知道,秋碼頭那個報案人死了。前天晚上西城區橋嶺護林員夜間巡檢,山上發現兩具尸體就報了案。其中一具女尸根據隨身物品查出來就是秋碼頭案子的受害人?!?/br> “兩具尸體?還有一個是誰?”鐘明正脫口而出。 “還有一個她兒子啊。養子,叫盛……盛什么來著,就上個月風風光光認祖歸宗,回盛老二家那個?!?/br> “嗯?!辩娒髡木w復雜沒糾正吳奇,只問道:“尸檢報告出來了嗎?” “鐘哥,你不是說了不碰嗎?”小奇轉了個話題,“這兩天有個報失蹤的案子,剛好是我們這片的,鐘哥你要不去看看?” 鐘明正瞥了吳奇一眼,“小兔崽子!那個案子我接的家屬,我當然會跟?,F在翅膀硬了,跟我這兒指手畫腳是吧?秋碼頭的案子我不碰,你就跟我說說后來什么情況。尸檢報告出來沒?” 小奇擰不過他,只好妥協,“出來了,高墜。雖然是在橋嶺,但事發地點那一帶上個月監控壞了,現在都沒修好,壓根沒拍到事發過程,目前西城區那邊暫時推測是意外,不過不排除其他可能。后續具體情況還在偵查?!?/br> 吳奇遠遠見到林副局給自己打眼色很快反應過來,趁鐘明正還沒開口趕緊腳底抹油,“哦我想起來前面陳隊叫我來著,鐘哥我先去看看啊?!?/br> “臭小子?!辩娒髡斐鍪窒肴プ瞧?,聽到身后有人咳了兩聲。 “小鐘,你過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br> 鐘明正聽出聲音來自林副局,咬牙收回手轉過身去,“是!” …… 砰砰砰——拳套擊打在沙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聶桑全神貫注,快而狠地出拳、收拳。 沙袋和人不一樣,沙袋更為實沉,拳頭與之相撞每一下都實實在在。不像人,很多時候聶桑一拳打下去觸感軟綿綿,是爛的、水的,跟番茄一樣。 即便是被盛子榮趕去遠定那五年,他一天也沒懈怠,他知道自己這雙拳頭將來還能為盛家所用,只要盛家需要。 抨—— 聶桑沉默地打出最后一拳,沙袋在空中劃出斜線,重重地砸在地上發出巨響。聶桑抬眼,一滴汗珠順著額頭停留在濃密的眉毛,他的視線向上看了看,原來是固定繩斷了。想來他走后,少爺也沒怎么來練拳,繩子都老舊了。 他咬住拳套下緣,一下將粘扣撕開,他的動作很熟練,叁兩下脫下拳套直接丟到地上。 練拳發了些許汗,聶桑扯了毛巾在臉上胡亂地抹了一把也隨手丟回原處。他有心事,腦袋很亂。 他想起那天晚上在江邊,盛念昭縮在他懷里緊緊抓著他,低聲細語念叨著,“叁哥,我只有你一個家人了?!?/br> 人們常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好像一個人體格強壯腦子就不一定好使。 其實不然。 二人歡好過后,聶桑沒有得意忘形,他當即就明白盛念昭的意思。 她在告訴他,他們二人在同一條船上,她不在乎盛子華,所以盛溪杰的死活她也不在乎。 她不在乎,就意味著盛溪杰只有死路一條。聶桑其實不知道盛溪杰哪里惹到她,但大小姐發話,他絕對不會違抗。 他沒親自動手,也沒找五樂幫里的人,盛子華雖然馬上要退下來,可如果是幫里的弟兄,必定會被他知曉。 聶桑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盛念昭寧愿承擔和二叔決裂的風險也要除掉那兩人,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他隱隱感到不安,不知為什么他有種預感,盛念昭現在做的事情很麻煩。 聶桑想起少年時的一件往事,那年他十叁歲,盛家姐妹才七歲。東區明子街出了事,引來條子查封好幾家酒吧。盛子榮查到明子街那邊出了內鬼,帶著聶桑和盛洛去抓鬼,那天盛子榮也不知怎么想的,把盛念昭也帶去了。 內鬼是條老毒蟲,原先一直是兩頭吃,結果癮犯了沒能摟住說漏嘴,這才引來禍事。 盛子榮等人審他的時候,老毒蟲突然抽搐起來,不到幾分鐘就死在他們眼前。盛子榮當時表情很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老毒蟲死的時候口吐白沫面目猙獰,盛念昭還是孩子被老毒蟲可怖的死相嚇得哇哇大哭,盛子榮卻抬起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打了盛念昭。 “不許哭!你是五樂幫大小姐,哭什么哭!” 盛念昭被打懵了,雙眼通紅呆呆地望著盛子榮,她張著嘴沒敢再發出聲音,眼淚卻止不住地往下掉。 盛子榮不讓他們靠近,也不許任何人安慰盛念昭,回去以后怕盛念昭向其他人訴苦,盛子榮支開夫人和盛念瑜等人,將盛念瑜單獨帶去書房關了一晚上。那天盛念昭哭個不停,小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后來她哭得累了就扒著門縫睡著。 半夜聶桑和盛洛都放心不下,想偷溜去看看盛念昭,結果盛子榮安排了人看守,聶桑本打算自己去引開那些人,結果盛洛跳了出來故意走到人跟前晃悠,被看守的大哥哥們攔住送回房間。聶桑趁著空檔從門縫底下遞了張紙條進去給盛念昭,隨后也被逮住送回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盛子榮就帶著盛念昭出門,誰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只是回來時盛念昭被父親牽著手,兩眼腫得像小兔子,卻是不再哭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盛念昭不再偷懶耍賴,而是更加用心訓練。私下里則更親近聶桑、依賴聶桑。 即使如今的她已然忘記了這些往事,然而在那個孤單漆黑的夜晚,門下遞來的紙條就像故事書里小女孩手中的火柴,短暫亮過一瞬卻也曾經溫暖過她的心。 ——喜歡看你緊緊皺眉叫我膽小鬼 手機鈴聲響起,有些俏皮的女聲與聶桑硬朗的外表看起來有些許違和,聶桑沒等歌曲播放到下一句連忙滑動接聽鍵,“喂,大小姐……” “哎呀叁哥,都說了叫我小昭就好?!?/br> “小、小昭?!?/br> “在!叁哥你現在在哪里?來接我吧,我在小娜這里?!?/br> “我在別館練拳。好,我馬上過去?!?/br> “嗯。等你,拜拜~” “好,再見?!?/br> 聶桑等盛念昭掛斷電話,他盯著黑掉的手機屏幕,隨即起身換衣服。 這首歌是盛念昭的專屬手機鈴聲,是她出國前認認真真翻完聶桑的手機聯系簿后設置的。 聶桑從沒完整聽完這首歌,因為每一次鈴聲響起,他都會在高潮第一句結束前接聽。 聶桑想,十叁歲的盛念昭也許是喜歡他的吧。她偷偷親他,叫他桑桑哥哥,說長大后要和他結婚。 膽小鬼。 從小到大,他一直是膽小鬼。不敢相信,不敢開口,不敢告訴她,其實我很喜歡你。 膽小鬼。 可能老天爺也不喜歡他的懦弱吧。所以才讓十八歲的盛念昭站在他面前喊他叁哥,說你認錯人我是小瑜,說我今天認識一個男生他人好好。 膽小鬼。 直至今日,他依舊不敢告訴她,我知道你是你,我一直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