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茶(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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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軒楷的父親之前一直在國外工作,最近才回國處理姜寅芳的事情。自己的妻子是和一個男人在車里一氧化碳中毒,一頂綠帽子穩妥扣上。他還要安撫深受打擊的父親,著實有些心煩意亂。 季軒楷冷情冷性倒是抽離得快,自那日之后便不再與紀穎然說一句話。就連紀穎然的同桌反應如此遲鈍都能感覺到他倆氣場不對,更別說始終心系季軒楷的羅容秀。她借著這次機會和他熟絡起來。紀穎然也在留心他們的動向,他們越靠近她就越堅定自己的內心。 季軒楷的心狠她早就領教過,所以沒什么不好適應。倒是季軒楷周圍的人比較凄慘,某人的低氣壓不斷地壓迫周圍的人。他們只當季軒楷是因為家庭變故而如此。 若不是她與男生談話時背后那道有如針扎的視線,紀穎然都差點以為他當真一丁點也不在乎。若真如此,那豈不是太挫敗。 她不忘記做戲做全套。上課要心不在焉,走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好幾次故意紅著眼眶來上課。別人問她原因,她也只是笑笑搖頭不說話。她知道季軒楷在看她,她便故意回避他的視線。有幾次特意等在季軒楷的必經之地,眼眶紅紅的“不期然”撞上他的視線,隨后匆忙躲避逃跑,吊足他的胃口。 轉眼到了十一月末,校運會臨近,此時距離他倆決裂也才過了十日。紀穎然主動請纓,報名參加團體10 10男女混合接力賽。季軒楷向來是班里的一員大將,很受重視,基本上每回都能給班級累加二十分。 老陳一直采用保姆制,每名運動員配備一名“保姆”,負責在運動員比賽當天照顧好他們。不出意外的話,羅容秀會是季軒楷的“保姆”。 往年季軒楷都拒絕有個保姆,他一向喜歡親力親為,今年他沒拒絕,應該說來不及拒絕。老陳分配保姆時他側目看了眼紀穎然,得到的依舊是一個漠然的背影。 真的只是玩玩而已嗎?他不想讓自己變得太可笑。 這一眼便錯過拒絕的時機,反應過來時已成定局。 團體賽在運動會的最后一天下午,前兩日賽程里季軒楷基本上沒見她出現過,他忍不住去猜她究竟在何處做什么。是生病請假了嗎?還是在哪里和別人約會? 最后一天她終于冒頭,季軒楷的男子4x100接力預賽在上午,他是最后一棒沖刺,和其他班級的第四棒選手站在彎道邊上等候,紀穎然就在不遠處和老師的孩子們玩游戲。 她笑得開懷,眼神專注而明亮,那些小孩也就四五歲的光景,于是時常需要她蹲下與他們說話,她的臉上卻并未出現不耐煩的神色。 她喜歡孩子嗎?季軒楷忍不住想,如果她真的是他未來的妻子,那在未來他們有孩子嗎?男孩還是女孩?長得更像誰呢? 發令槍響,觀眾席上的助力呼喊聲排山倒海般傾來,季軒楷卻仍在想她。從她第一次出現,到她說的每一句話,字斟句酌反復揣摩,身旁已有人接棒沖刺。 助跑接棒沖刺,肌rou記憶使他無需分神便能完成這些。 他沖向終點的時候紀穎然會看他嗎?她還會蹦蹦跳跳地撲進他懷里撒嬌嗎?人群中山呼海嘯般的助力歡呼聲會有她嗎? 她到底是真還是假?是夢還是現實?誰能告訴他? 為什么這些問題似乎都是無解?為什么? 邁過終點線,他是第一。他想起初遇那天她站在臺階上問他:“我知道你喜歡爭第一。那……要不要做我第一個男人?” 要。他不僅想做第一,還想做唯一。 …… 下午的項目有點多,接力賽決賽加上團體賽,季軒楷都參加了。接力賽決賽毫無疑問又是高叁七班奪冠,除了季軒楷其余叁棒運動員也沒有拉跨的人。紀穎然不算最強的于是被安排站在中間,只要保持不需要超越。團體賽要求最后一棒必須是女生,本來季軒楷申請他跑發令槍第一棒,但他踟躕片刻,同中間的男生換了順序,說是跑完接力賽想稍作休息。 “好家伙這次居然不要第一。小伙子腎虛了吧?!?/br> 季軒楷踹了說話人一腳,“滾。換不換?” “換換。難得你這位猛一肯讓第一寶座,可以啊?!?/br> 季軒楷沒再搭理他,默默走到中間站進去。 比賽開始,有了前幾位的優勢后來距離基本拉開,只要保持下去第一應該不難。季軒楷來不及看跑來的是誰,他接過木棒如箭疾飛。不知是劇烈運動還是別的什么,他的心臟跳得極快,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那個人的輪廓逐漸清晰,面容神態都一覽無余,他極為準確地捕捉到她面上的詫異,接力順序和排練時不一樣,驚訝是正常反應。 交接順利。 盡管他們的手一上一下并未接觸,季軒楷卻在那只小手觸碰接力棒的一瞬感受到她的溫度,以及她身上獨有的芬芳。 他轉身目送她離去的背影,思忖少頃緩步走到跑道兩旁的群眾區,小跑追隨其后。 來和自己對接的人是他,的確令她有些震驚,紀穎然知道以他的怪癖怎么可能輕易放棄第一。但…… 是因為自己嗎?她拿不準。紀穎然想到排在自己前面的羅容秀,眼神又暗淡許多?;蛟S是因為她。 但她沒有心思考慮太多,她得把重點放在即將到來的交接,以及交接后該如何自然而不做作地摔倒。 季軒楷性格偏執,脾氣那么倔,如果不找個合適的臺階給他下,他鐵定要和她徹底斷交。但若是讓她主動求好,未免太廉價。她不想再做這種愚蠢透頂又沒有任何回報的事情。 女人或許是該對自己狠一點。對自己都能狠,對別人就更是如此。所以紀穎然摔得很慘,沒有一點防護,實打實摔在地上。全身上下都在疼,那種要把你骨頭折斷再重組一樣的疼,上輩子她也是這樣倒在地上,不同的是那時是看著車里的兩個人激吻。 而這一回曾經車里的男主角撥開人群迅速趕到她身邊?!澳軇訂??起得來嗎?還有哪里覺得疼?你們別碰她!”那是他們叁年來第一次聽到季軒楷大聲吼人。 他不確定她是否有骨折,不許別人貿然動她。 “疼?!?/br> “嗯,我知道。哪里疼告訴我?!奔拒幙桓遗鏊?,“你自己能動嗎?” 紀穎然委屈地扁嘴,深呼吸喘了一口氣,強撐著從地上爬起。季軒楷強而有力的雙手及時托舉著她,還有一旁的同學也都伸出援手,只是都被某人不動聲色地擋下。 她一瘸一拐走路,季軒楷默了默,松開她的手臂快步走至她身前蹲下?!吧蟻?。我送你去醫務室?!?/br> 柔軟的胸脯貼上后背,他卻沒有過多綺思,只背著她穩步前進。他百米沖刺第一,卻在此時邁著沉而緩慢的步伐,只求背上的人能安穩些許。 “好疼?!奔o穎然埋在他頸側低泣,“楷楷我好疼?!?/br> 少女清淚順著衣領落在他頸側,一點溫熱卻讓他覺得皮膚有如烈火灼燒,心被一刀刀凌遲。背叛感以及這些時日的怒火蕩然無存,唯余心疼在漸漸折磨他。 “馬上就不疼了,乖。小然不哭?!彼孔镜匕参?,一時之間手忙腳亂。 紀穎然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因為疼痛還是因他話里的心疼而落淚,只知道自己的淚愈發止不住。 她從后緊抱住他,紅唇貼著他誘人的耳側呢喃嗚咽,“楷楷……” 醫務室里校醫不在,也不知去了哪,季軒楷走到小床前將她放下,這才看清那張自己朝思暮想的小臉蛋哭得梨花帶雨。他軟了心腸,剛想伸手替她拂去淚珠,又思及她那日的無情,手頓在半空進退兩難。 校醫及時出現化解尷尬,她詢問,“怎么了?” “她跑步摔了一跤?!?/br> 校醫聞言上前查看,手按在她小腿上輕捏,“身上有沒有哪里特別疼?這樣疼嗎?” 紀穎然眼里含著淚默默搖頭,悶悶地說道:“有點疼?!?/br> “應該就是擦傷,沒有骨折?!毙at檢查完,去藥柜取出一瓶紫藥水和一包醫用棉簽遞到季軒楷手上交代他,“同學你幫她涂下,剛剛鉛球那邊有人被砸到,還挺嚴重。我得過去看看?!?/br> 校醫提上醫藥箱出門,又不放心,臨走前回頭補充,“用完記得放在桌上,我回來收就行?!?/br> 季軒楷點點頭,房內又是一片寂靜,只余下紀穎然壓抑的啜泣聲。 棉簽包裝袋被他撕開,這讓她想起從前他撕安全套的時候,心神蕩漾了一瞬。 被痛感刺得回過神來,她低叫一聲,緊張地看著他。他的唇抿成一線,用棉簽蘸取藥水輕手輕腳地在她傷處涂抹。他認真的模樣很好看,紀穎然從前最喜歡看他專心工作的側臉,如今這樣的專注竟然是對她展現,不得不承認確實是有些受寵若驚。 他聞聲抬頭看她,面部線條硬朗,眼神銳利像是刀割在她臉上。 “疼?” 紀穎然點頭,怯生生地看他,不敢出聲。 “忍著?!?/br> 可他的動作愈發小心翼翼起來,紀穎然卻故意忽略他的口是心非,兩汪淚溢出眼眶,無聲地抗議。 季軒楷為她擦藥的手指一頓,盡管板著臉卻輕輕嘆了一口氣,隨后溫柔地安慰她,“我輕點好不好?噓,不哭?!?/br> 紀穎然變本加厲,干脆哭出聲來,好不委屈。 季軒楷丟掉棉簽用干凈的手指去抹她臉上的淚,指尖觸及滑膩的臉蛋占有欲陡增。她是他的,無論是哭或是笑都只能是他的。 十天的忍耐如火山積壓噴發,他捧住她的臉,吻住紅潤的唇。令人焦躁的哭聲消失在口中,季軒楷盡情品嘗這份久違的甜美。 紀穎然先是詫異,隨后伸臂搭上他的肩膀,啟唇任由他軟滑靈巧的舌探入自己。她微微睜眼,看見門口一角女生的校服消失在視線中,洞察一切的她眼底笑意泛濫。 她不需再做戲,這一刻盡情享受他的熱情。她也是很喜歡很喜歡他的呢。對她來說,冷待他何嘗不是對自己的折磨。 是時候該和好了。 甜蜜過后的疼痛才更難以忍受,不是嗎? 全*網*首*發:ròuròu??.O?? [?σσ??.ν?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