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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子茗笑著喝了,點頭說:不錯,但我覺得是因為與秦惟兄在一起,這茶才這么好喝。rdquo;他總喝這茶,只有這次覺得別有滋味! 你小子嘴這么甜?!秦惟一笑,默默地喝了一杯。 邵子茗又有種醉酒的感覺,外面太陽落山了,屋里的光線也變得灰暗。江晨生沒有蠟燭,只有一盞泥塑的油燈,里面還沒多少油了,他平時不點,留著緊急時再用。邵子茗雖然帶了被褥衣物,可沒想到帶蠟燭油燈來,此時自然想不起點燈。 兩個人靜靜地喝了幾杯茶,屋里已經半黑了。秦惟和邵子茗下午都睡了一覺,一點都不覺得困,秦惟想了想mdash;mdash;自己懷里有五兩銀子,可以出去買些東西,至少該買蠟燭或者燈油回來,就是不知道街道上還有幾家店鋪開著。他打破靜寂,對邵子茗說:你不想出去走走?rdquo; 邵子茗覺得只要和秦惟兄在一起,坐著也好,出去走也好hellip;hellip;都是可以的!馬上點頭說:好呀!我不認識路,丟了可不好,秦惟兄要拉著我!rdquo; 你真是會粘人。秦惟笑了,好的,雖然今天不是什么節日,但萬一萬一你走丟了,若是記不住這里,可以問程家族學的地方,去那里hellip;hellip;rdquo; 但是我已經記住你的地方了!肯定會回到這里!邵子茗點頭:好的好的!rdquo;秦惟兄說的話要聽! 兩個人出門,這次,秦惟好好地鎖了門mdash;mdash;別說那箱子衣服和錦被絲帳,光那四個茶杯就很值錢! 院門外的街道上沒什么人,但是遠處的河邊卻有人聲。初夏之時,晚風輕柔,秦惟也的確怕邵子茗丟了,就垂手抓了邵子茗衣袖的一角,牽著他往河邊走,說道:那邊是花街,燈火徹夜不歇hellip;hellip;rdquo; 邵子茗問:什么是花街?rdquo; 秦惟眼也不眨地回答:就是賣花的地方。rdquo; 邵子茗嘻嘻笑,胳膊靠了秦惟,仰頭問:秦惟兄喜歡花嗎?rdquo; 秦惟點頭:喜歡,一會兒給你買hellip;hellip;rdquo;不對吧?!這又不是qíng人節買玫瑰花hellip;hellip; 邵子茗身體依著秦惟,頭向秦惟方向偏,說道:秦惟兄給別人買過花嗎?rdquo; 秦惟搖頭:你沒聽別人說過嗎?我小氣得要命,沒給人買過任何東西!rdquo; 邵子茗笑,又用手挽了秦惟的胳膊,說道:那秦惟兄怎么對我這么大方?rdquo; 秦惟帶著詫異的語氣問:你不知道嗎?rdquo; 邵子茗眨眼:我不知道。rdquo; 秦惟嗯了一聲,好久不說話。邵子茗搖動秦惟的胳膊:為什么?rdquo; 因為你上一世為了我孤獨了幾十年,因為你曾在虛空中喊著我的名字找了我百年hellip;hellip;秦惟控制住自己的qíng緒,抬眼忽然發現柳枝間一彎明月,旁邊有無數星斗hellip;hellip; 我們兩個人,不知道能這樣相伴多久hellip;hellip; 秦惟暗嘆,輕聲說:當然因為你是我見過的最可愛的人hellip;hellip;rdquo; 邵子茗心中像是被熱水浸過一般,他咧嘴笑,但是沒有發出聲音,又忙咬住了嘴唇,想來點謙虛的話,可那不是說秦惟兄講的不對了?秦惟兄說自己好話這不好嗎? 秦惟帶著邵子茗走出小街道,到了河邊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店鋪敞開著店門,門邊挑著大紅燈籠。酒家花樓更是花哨,成串的燈籠從二樓垂下來,上面寫著意盎然的名字。窗口里的管弦之聲此起彼伏,夾雜著人們的談笑聲。 秦惟信步走著,瞪大眼睛打量街邊的鋪子,雖然商家林立,可多是酒店紅樓,沒雜貨鋪hellip;hellip; 邵子茗瞟了眼從二樓向下面揮手絹的女子,問道:秦惟兄在看什么?rdquo; 秦惟說:看有沒有賣蠟燭的。rdquo; 邵子茗噗地笑了,覺得這位秦惟兄真實誠,他也往開的門里看hellip;hellip;多是花枝招展的女子。邵子茗過去沒見過這些,自然好奇,可馬上就想到,學長就住在附近,不像自己輕易不能出門,隨時就能來遛遛,買個蠟燭都能看到這些人hellip;hellip; 他又問:學長平時常在這邊買東西嗎?rdquo; 秦惟馬上搖頭:這也就是跟你在一起我才來,不然我肯定不會過來,還不夠我受人白眼的呢。rdquo;穿著補丁衣服,如果不是去討錢,就別去CBD了。 邵子茗馬上為秦惟抱屈:秦惟兄一表人才!誰敢給白眼?!有眼不識金鑲玉!rdquo; 秦惟笑了,側臉對邵子茗說:謝謝你這么夸我。rdquo; 邵子茗微抬眉毛眼:怎么是夸呢?!秦惟兄就是長得好看!眉毛修長,目黑如淵,那個hellip;hellip;腹有詩書氣自華!rdquo; 秦惟嘴角挑起:你喜歡就好。rdquo; 邵子茗說:我當然喜歡!rdquo;說完,心里一動hellip;hellip; 秦惟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mdash;mdash;說不撩邵子茗,怎么不自覺中就去惹他了?!秦惟看向河水,沒話找話地說:咱們去水邊站會兒,那里人少hellip;hellip;rdquo;說完又覺得錯!這不是給兩個人營造曖昧的環境嗎? 邵子茗正覺得一種古怪的熱意從心中泛起,讓他渾身不自在,挽著秦惟的手臂都覺得擺放得不對,聽秦惟這么說,點頭道:好呀,我們去水邊看看月亮!rdquo; 前面路邊正好有一段下到水邊的臺階,秦惟往那里走。臺階狹窄,兩個人無法并肩,秦惟不想將胳膊抽出來,微側了身體,一步步一停地下臺階。 明明看著秦惟步履笨拙,邵子茗也不想放手!拉著秦惟一只胳膊往下走,直到兩個人站在了河邊一段青石上,該是人們用來洗衣淘米的地方。 兩個人并肩站了,背對著燈火點綴的大街,面向著河水。河中映著他們身后的點點火光和天上的月亮,河上有幾只小船,挑著小燈籠搖晃著劃過,水波上隱約的星斗在跳動。 秦惟非常想側身抱緊邵子茗,請他與自己一起過這一輩子??墒撬郎圩榆c孑然一身的自己不同,邵子茗有父母,有家族,已經定了親,這個年代無故退親就毀了女方hellip;hellip;秦惟這一世是游離在社會網絡之外的人,可邵子茗深陷其中,如果把邵子茗拉出來,會讓邵子茗血ròu分離,痛苦不堪hellip;hellip; 秦惟沉默著,邵子茗的心砰砰地跳,帶著水汽的風若有若無地chuī來,他微熱的臉有些癢,可他不敢抬手,怕打破這種氣氛。他緊挽著秦惟的胳膊,像是要挽住這一切:這夜晚的天空月亮水光,這滿河的燈影,身邊這個靜立不語的青年,這無法言說的甜蜜和滿足hellip;hellip;最好一直這樣,不要失去半點! 兩個人站了半晌,還是秦惟先開了口,問道:你站得累了嗎?rdquo;江晨生身體弱,站了會兒秦惟就累了。 邵子茗搖頭,說道:古人說秉燭夜游,秦惟兄去買了蠟燭,我們也去夜游吧?rdquo; 秦惟笑了,搖頭說:現在天全黑了,如果我會武藝,就會帶著你到處走的,現在我手無縛jī之力,你身邊也沒人,晚上到這花街來的人,不能說全是壞人,但不會都是像我們這種只想買蠟燭的人,萬一有個事qíng,我保護不了你。我們還是往回走吧,沒有蠟燭只好摸黑睡覺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