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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早上都有仆從進方臨洲的屋子,去看他是否還活著。其實方臨洲活著與死也沒太大不同,他不吃不喝,不聲不響,就是鼻子里還有沒有氣兒而已。 終于,一個風和暖,桃花怒放的早上,仆從發現方先生斷了氣,這早在人們的預料之中,沒什么,可奇怪是方先生不知何時藏起了一把刀子,扎在了自己大腿上,血流了半g,讓仆人們好一通報怨。 潘杰聽說了方先生死的qíng景,特意來看他的尸體。 屋中隱約有縷腐朽的氣息,潘杰屏住了呼吸。別人都不想動方先生的尸體,就等著管埋葬的人來抬走了。 方先生像一具骷髏般gān瘦,眼睛微瞇,沒有完全閉上。他只穿了件過膝的衣服,衣料粗糙,還有個補丁,像是農人的衣服。潘杰剛要細看他腿部的傷處,卻發現方先生沒有握刀的左手里有個紙團。 潘杰先回頭看了眼,后面沒人,這才小心地將方先生手中的紙團掰了出來。他好奇地展開,卻是一張字跡歪斜的詞句:夜深忽夢少年事rdquo;。潘杰前后左右讀了幾遍,確定不是什么暗語,筆跡也毫無可取之處,就將紙張又搓成團,塞回了方先生的虛張的手中。 他彎腰看方先生的大腿,不出潘杰的所料,刀口是在一條愈合的傷疤上mdash;mdash;洪老三看來沒說謊。潘杰記得方先生初見太子時,走路緩慢,據說腿上有傷,與他的老師和同門在來投太子的途中遭到了截殺。也因此,方先生從一開始就得到了太子的重用。 潘杰只是好奇,聽說方先生早就坐不起來了,這兩天水都無法喝,這得花多大的力氣才能將刀戳進自己的腿里?那該就是人們說的回光返照吧?他自信太子賓客府上下近百幕僚謀士,只有他猜得出方先生那時想起了誰。 第30章 第二世 (1) 秦惟覺得小森遠了,有些慌神mdash;mdash;上次是老僧人將他送到這里的,現在他要去何處?神識一散,無數畫面làng濤般席卷而來:他看到了洪銳引兵到了石城外,也看到了洪銳命兵士們鑿開山石,引發雪崩。還看到了苗氏重病在g,洪大公子跪在g前,流著淚求她喝藥hellip;hellip; 秦惟升起怨怒之qíngmdash;mdash;如果胡兵不犯境,這些都不會發生!他們該得到懲罰!就像是響應他的意識,他看到太子登基,不久就出兵西域,大軍掃dàng胡地,胡人倉皇逃竄,行動不及的老弱婦孺都遭殺戮,一樣的生靈涂炭。秦惟很漠然,有種這些人活該的快意hellip;hellip; 忽然,他又見到了小森的影像,似是對他搖頭,忙喊:小森hellip;hellip;rdquo;可卻覺得自己真真切切地叫了出來,接著聽見周圍一片驚呼。 秦惟睜開眼睛,愕然發現視野里全是胡人的腦袋mdash;mdash;他被俘了?!可馬上他就從原身的頭腦中了解到自己是西塞石濤大單于的小兒子石留,今年還是十七歲,從小身體不好,今天出去騎馬,掌控不了烈馬,從馬上摔下來,當場昏了過去。 大家沒說漢語,可秦惟發現自己全懂,還能喃喃地用同樣的語言回答說:我沒事hellip;hellip;rdquo; 一個頭發亂得遮住了半邊臉的青年人對著秦惟近乎吼叫地說:誰讓你騎豹子了?它是那批野馬里最烈的,你有幾個腦袋敢去騎?你傻了嗎?!rdquo;豹子不是真的豹子,是一匹huáng色的烈馬。 秦惟癡呆呆地看著顴骨高凸,看著明明還是個少年,身材卻十分qiáng壯的青年人,說道:哥哥不用急,我沒受傷,就是想睡會兒。rdquo;這是他同母的兄長,名為石路,只比他大了一歲,可從小照看他。但讓秦惟如此感慨的,是他已經無需再查看面容神態,在心中就察覺到了對方是誰mdash;mdash;這是他的許教授、洪三叔。秦惟不知是否因為前世他死時,洪三叔沒在身邊,才追著自己來到了他前世的敵國,還是他本來就命定與自己是兄弟hellip;hellip; 秦惟不知道,原本的前世,他派出了府中的仆人們,人員的變化最后被府中的宮人們報給了太子。在時間上一比較,太子就懷疑十七皇子也伸了一腿,自然沒放過他。洪老三在十七皇子死后非常難過:自己空有武藝,也沒救出洪大小姐的骨ròu。 石路當然也不會明了這兩世的遺憾,他只是覺得看到弟弟受傷后變得如水般的柔軟眼神,突然無法再對弟弟喊了,就沒好氣地對圍在g邊的人說:都走開!讓他好好睡覺!rdquo;幾個人應了,退了出去。 秦惟覺得頭暈惡心,該是有點腦震dàng,閉了眼睛說:兄長也去吧,別為我擔心了。rdquo; 石路聽人說弟弟摔了,飛跑去見到弟弟被幾個人抬著,聽了緣由,氣得快瘋了,此時見弟弟醒來才平靜了些,剛要走,回頭問道:你方才說了什么?rdquo; 秦惟忙在兩種語言中對照,說道:我想吃hellip;hellip;rdquo; 石路點頭道:你是說要吃兔子啊,我去給你抓!rdquo;一彎身出了門。 秦惟的目光追著他的背影,發現自己躺在氈布和木枝子搭成的帳篷中,感覺像是低矮的棚戶,三角棚頂,中間有一人高,門是一個木框子加一塊厚布,沒有窗戶?,F在該是白天,棚戶的fèng隙間she入了熾亮的陽光。他躺在膝蓋高的木架子上,身體下面是繩子shòu皮繃成的g墊,身上蓋著片幾塊皮子拼成的被子,半新不舊的,有幾塊地方沒了毛。 雖然不知道自己在虛空中待了多久,可秦惟上一世最后死在胡兵攻城中的記憶還一一在目,現在他突然就成了胡人,qíng緒上真心轉不過來!難道這是小森送他來的?上一世老僧人希望他放棄仇恨,老僧人的前身小森竟然也看不得他有怨怒之qíng?這一老一小真是一個靈魂,也算是古今呼應了。他原身的骨子血脈就是胡人,所有成長的記憶都深系在這一民族之中,他此時還真沒了qiáng烈的憎恨,只有些殘余的別扭,秦惟閉著眼睛,把原身的qíng形捋了一遍,緩解不適。 說來,他的境況比上一世還不如,他是十七皇子時,雖然不受寵,可至少有個地方住,能遮風雨。在這里,他的母親是個小部落里的牧民女子,名字的意思叫明月,長相不錯,結果被外出騎馬的大單于看上,當場拉到路邊就風了!然后帶入了城,扔在了一群女子中,想看看是不是懷了孩子。結果明月果然懷了孕,生出了個大胖小子,起名石路,表示在路邊得的。 大單于覺得一次就能懷上有點不可信!石路出生后三月他就又試驗了一次,明月竟然真再次懷孕。大單于這回高興了,雖然他先后有過快四十個孩子,可是夭折了二十多。在糙原上孩子不怕多,就怕養不活。他準備將明月提成個妃子,給他多生幾個兒子。 不久有消息來,說明月的族人竟然遷徙遠行,要去投奔敵人!此時人口等于兵力,敢去助敵,形同作亂!絕對不行!單于派人阻截他們,他們如果不留下,殺了也不能讓他們走。 派去的人回來報告說,那個小部落堅決不聽單于的話,執意要離開,他們也沒幾個人,單于的人很輕易地就將部落中的人圍住,只將些不記事的孩子烙了印,變為奴隸,其他人都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