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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臨洲卻覺得十七皇子這么寫是為了不忘幼年時所受的苦,他調查過十七皇子,知道他在宮中飽受先皇后的暗中折磨,連吃食都被克扣,四季衣裳破舊不繼,身邊的人又都不得善終。出府后,明明已經是可婚配的年紀,但因太子刻意阻斷了十七皇子與宮中的聯系,皇帝將十七皇子扔在腦后,十七皇子封王無門,婚嫁無望。就是那時不曾見過他,現在看看他所住的地方,也能體會他處境的艱難困苦。想來十七皇子立意敵對太子,該是出于此因。 一時間,方臨洲罕見地涌起一絲同qíng:也許十七皇子并非生來jian詐,只是因為仇恨才變得不講良心。那時他的確出手救了自己,劉侍衛也說他幾次三番不愿傷人xing命hellip;hellip; 可是這些都不足以讓方臨洲寬恕十七皇子的罪行!方臨洲覺得一旦寬恕,那么就等同認可了對方的所作所為!他身負著師門血債,一時一刻的心軟都是對恩師和師兄們的背叛!都是漠視了恩師和師兄們的死亡! 方臨洲在心中憤怒地譴責自己:你怎么能覺得他有理?!他童年不幸,完全可以向太子復仇,為何要殺與他毫無相關的無辜者? 方臨洲義正詞嚴!作為yīn謀家,他當然了解需要傷及無辜的戰略理由,可當自己為受害者時,他就覺得對方沒有人xing!他雖然也殺了無罪之人,但那是出于報復hellip;hellip; 等等,十七皇子自幼喪母,皇帝也不在意他,他等同孤兒。方臨洲自己就是孤兒,深明無家人可依靠的孤寂和對身邊親近之人的重視。養育了十七皇子的宮人全都被殺,十七皇子不也是在為那些死者而報復先皇后和太子嗎?hellip;hellip; 我怎么能為他找理由?!方臨洲狠狠地將紙揉成一團,剛要扔了,又想也許該作為十七皇子的筆跡留著,就將紙團塞入了袖中。 他轉身往外走,腳步堅定mdash;mdash;我不管你是為了什么,你參與了謀殺,我就要需要取你的xing命為死者償命!血債必須血償! 就如他默默地前來,方臨洲沒發一言地離開了十七皇子府。也許是他早飯吃得匆忙,只覺腹部如鉛,耿耿于懷。 秦惟一行人進入西北地域時,已是初冬。西北風帶來了今年的第一場小雪,在秦惟眼中,天地飛花,給荒蕪的原野添加了一絲làng漫。 洪老三qíng緒高昂,每天臉上都帶著笑容,他在馬上指點著方向,大聲說:那邊的山,看到沒有?過了那山就快到了。rdquo; 秦惟縱馬到他身邊,眺望著說:看著好遠哪hellip;hellip;rdquo; 洪老三點頭:望山跑死馬,大概還得兩三天,然后又是平原,再走上四五天hellip;hellip;rdquo;他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變得深沉:就到了當年洪老將軍戰死的地方了。rdquo; 秦惟知道洪老三的計劃,洪老將軍全軍覆沒在那片土地上,僥幸活下來的人散布在左近,那里是洪家真正的根基。 洪老三說:公子,到了那里,你就安全了!那里有當年洪家軍的兄弟們!rdquo;那些在這里守護亡靈快二十年的人是不會出賣洪家的后人的!那里的城鎮外面,地廣人稀,就是京城有人來抓十七皇子了,往野外一跑。如果沒有人通風報信,除非撒網般清剿,就別想找到十七皇子!相反,外來的人自己反而容易被盯上,人數要是少的人,被收拾了都可能。 秦惟心qíng愉悅地說:我來這不是白吃飯的,我會幫著大家的!rdquo;他們有馬,有路引,他有知識,有醫術hellip;hellip;還有什么困難嗎?當年那些兵士們與自己的外祖舅舅們為國廝殺,后來又將一輩子放在了這荒山野嶺,他會對這些人好! 洪老三感動地看秦惟:這孩子這么重qíng重義! 向東和小木騎過來,向東手里牽著匹馱著行李的馬。 兩個人都沒有到過這么空曠的地方,凜冽的北風將小木的鼻子臉chuī得通紅。秦惟笑著對兩個人說:把我送到了地方你們就回老家吧。rdquo; 向東其實是想回老家的,他一家都與洪家族人在鄉下,好久沒見到父母親人了。小木卻是玩心很重,說道:不行,公子說要好好玩玩,我什么都沒玩到呢!還沒到地方怎么就要趕我們走?rdquo; 洪老三笑:先去那邊歇歇,你們不想住再離開。小伙子們還年輕,該在這里好好跑跑!rdquo;說完,他長嘯一聲,驅馬向前奔去,秦惟也大叫了一聲,放馬跟著跑,小木自然不會落后,他的馬術經這一路已經練出來了,忙彎身雙手cao動韁繩,追趕秦惟。向東落在最后,還拉著匹馬,嘴里喊著:你們別跑太快!rdquo; 果然就如洪老三所說,他們繞著山腳跑過了山巒的末端,進入了一片平闊的地帶。他們一路跑馬,每日都路過村落莊鎮,雖比不上江南的稠密,在這西北人煙寥落的所在,也算是人口聚集之地了。 走到平原邊緣,前面又是山脈起伏。洪老三帶他們進入了位于山隘口邊的石城。 石城真如其名,城墻高厚,是大條石塊壘成,這里明顯曾經戰火,城下有深塹壕溝,只是看著長年不用,里面雜糙叢生,有的地方還堆了雜物垃圾。 城口的兵士只有兩個,根本不查看行人,坐在一邊聊天。城門處進進出出的人們也神qíng輕松,車載馬馱的貨物行商往來不斷。 秦惟知道邊境已經久無戰火,見此qíng景不以為怪。 入城后,街道是大塊石板,兩邊的房屋也都是石頭所建。 洪老三將他們領到了鬧市中的一個客店門外,不規則的石頭拼砌了客店的外墻,兩個柱子上搭了個窄窄的兩面坡屋頂,屋頂下一塊木板,歪斜地寫著清泉居rdquo;,兩扇褐色原木的院門大敞。 幾個人下了馬,牽著馬進門,發現里面院落格外寬闊,能站百多人馬,客人們熙熙攘攘,洪老三放聲喊:獨眼龍!還不過來?!rdquo; 有個臉上纏了布蓋著一只眼的中年人從人群間擠過來,驚喜地罵道:是你?!瘸子!亂叫什么?!rdquo; 洪老三喜笑顏開,對他說指了下身后的秦惟說:這是、那個、我提過的、嗯,洪家侄子!rdquo; 中年人忙看秦惟,秦惟見他頭發上落滿灰土,身上穿著打了七八個補丁的雜色夾襖,樣子跟個乞丐差不多,可秦惟知道洪老三認識的人該都是過去洪家軍中的人,馬上有禮貌地對他舉手行了一禮,說道:晚輩秦惟。rdquo;十七皇子不懂事,可是他來了還是學習了一些本地禮儀好不好? 中年人慌忙還禮,方才的蠻橫一掃而光,結巴著說:我hellip;hellip;我叫hellip;hellip;李大旺。rdquo; 秦惟不禁笑了,低頭道:李叔好!rdquo; 李大旺簡直要哭了,他拍了拍身上的土,有些無措地說:那個,你把韁繩,給我吧。rdquo; 秦惟將手里韁繩給了他,隨口道:多謝李叔。rdquo;他從小嘴甜,所向無敵! 李大旺接了秦惟手里的韁繩,洪老三咧著嘴將自己的韁繩塞給他,小聲說:沒臉了吧?rdquo;李大旺給了他肩胛一拳,但馬上回頭看秦惟,見他笑咪咪地看著,咳了一下大聲說:三哥你太不像話了!快帶著hellip;hellip;去見大哥呀!切!沒規矩!rdquo;